“是我。”
路鳴澤點點頭：“你好像有點驚訝？”
“……是有一點。我還以爲你這個時候，應該陪在你那個廢柴哥哥身邊呢。”
宇智波光一邊迴應，一邊向兩側掃了一眼。
如果說，昂熱剛纔釋放出來的，是一個“相對靜止”的時停領域。
那麼路鳴澤此刻創造出的，就是絕對意義上的“時間停止”了。
在這片領域內，所有的聲音和影像都陷入定格，無論是手持雙刀施展“二日曝天”的昂熱，還是剛剛從她背後浮現出來的“魔虛羅”的虛影，再或者站在演武場外旁觀的艾斯德斯等人，這時候都凝固在了原地，空氣安靜的可怕。
另一邊。
路鳴澤笑嘻嘻的繼續開口：“嘛，我也是在處理私人業務的時候恰好路過東京，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所以趕過來看看……
你怎麼會和這個老傢伙打起來？他可是這個時代最堅定的屠龍派，而且還有著所有言靈中最爲特殊的幾種之一‘時間零’，要是被你發現了你的‘白王’身份，恐怕會有一些難以預料的麻煩呢。”
這番話語，多少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路鳴澤是知道，宇智波光並非“白王”的，那是她在蛇岐八家面前的自稱，只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
同時他也知道，宇智波光的實力不俗。跟“白王”相比怎麼樣不好說，但肯定是不亞於四大君王的。
那麼……
宇智波光的真實實力究竟幾何？
火影世界的瞳術中，又是否存在著時間類的能力？
對這些問題的好奇，是路鳴澤選擇趕過來圍觀的主要原因。
而次要原因，則是因爲這場戰鬥的結果，有可能會影響到秘黨和蛇岐八家對宇智波光的態度，進而影響到兩人剛剛達成的合作。作爲合作伙伴，路鳴澤覺得自己有必要來摸個底。
不過……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宇智波光背後那團略顯模糊的虛影吸引了過去，眉頭微微一皺：“話說，你背後的那個東西是什麼，看起來可不太像是漫畫裡面的‘須佐能乎’呢？”
“這傢伙……”
“姑且算是我的通靈獸吧，只是屬於存在形式稍微特殊了一點的那種。”
說這話時，宇智波光也用餘光瞥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魔虛羅。
路鳴澤能看到魔虛羅，並不奇怪，因爲他們本質上都是靈體性質的存在，並且前者本身就有“靈視”的能力，自然能夠清楚地看到彼此。
不過，宇智波光更在意的是，魔虛羅背後的那塊輪盤是否有動靜。
——這東西，並非一般意義是的武器裝備或者裝飾，而是魔虛羅“適應世間萬物”能力的具現化表徵，每當輪盤轉動一次，就意味著魔虛羅完成了一次解析，而解析數次後，就會漸漸做到對對方招數的適應和免疫。
而現在……
嗯，沒動。
看來，路鳴澤使用的這種時停手段，已經遠遠超出了咒術世界的上限，也就是完全體宿儺所處的那個梯度，因而無法被魔虛羅解析。
“通靈獸嗎……”
路鳴澤將信將疑，但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雖然不太清楚你在蛇岐八家這邊過家家的用意是什麼，但是作爲盟友，姑且送伱一份小禮物吧……這是一點有關時間權柄的感悟，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說話間，路鳴澤擡手虛抓了一下，將一枚細小如螢火蟲般的光點，向前拋飛了出來，在宇智波光面前咫尺處停下。
宇智波光微瞇著眸子，看了看，這才伸手一握。
熒光順著皮膚，悄然沒入她那隻白皙的掌心之中。
這一刻。
宇智波光腦海中劃過一道靈光，靈光中有無數的影像紛雜掠過，伴隨著古老的鐘聲和潺潺的溪水聲，在耳畔幽幽迴響。
恍惚間，她彷彿還看到了一條白色的長河，流淌在一片幽暗深邃的虛空之中，水面上有無數零碎的剪影，朝著河流的源頭奔波不息。彷彿印證著一句古畫——“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這是……”
那樣的鐘樓和河面，難道這是代表時間的長河？！
只是一瞬。
宇智波光眼前的景象就支離破碎，整個人也像是從睡夢中被突然驚醒，有種天旋地轉間的感覺襲遍全身。
“走了。”
對面的路鳴澤揮了揮手：“那個老傢伙快要醒過來了，後面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對這次的禮物還算滿意，下次帶點和六道仙人有關的東西給我吧，我對那一位還挺感興趣的。”
“……好。”
宇智波光微微點頭。
但路鳴澤的這份禮物，的確很不一般，甚至可以用貴重來形容。
理論上，這其實就是一份碎片化的“時間”權柄，如果能將其消化吸收、融入自身，穿越時空可能做不到——這一點連路鳴澤自己都不太做的到，但是像昂熱那樣延展一下時間、或者像原作後期的龍王那樣玩弄一下世界線，應該還是可以試試的。
而，若是以等價交換的原則提供回禮，那她可能還真得弄點和六道仙人或者神樹有關的東西，纔不算白佔了對方的便宜。
思緒只是一瞬。
下一刻。
路鳴澤的濾鏡消失，昂熱的身形繼續向前，雙刀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凌厲的弧度，然後迎面斬向宇智波光手裡的刀。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打算先將宇智波光的刀擊落，再用刀背或者刀柄部位打敗她。在不涉及屠龍事業的情況下，這位老校長還是相當惜才的，甚至生出了把宇智波光從蛇岐八家要過來，然後帶到卡塞爾學院培養的念頭。
可……
就在雙刀接觸的時候，宇智波光的身體動了一下。
然後，就看到她的手腕輕輕一旋，從時停的束縛中脫離出來，然後刀刃一橫，就將迎面而來的短刃擋住。
“？！”
昂熱眼皮一跳。
他已經是個一百多歲的老人了，百年間經歷過的戰鬥何止數百次，原本已經有著鋼鐵一般堅韌的神經，很少會被外界的事物挑動起來。但是現在……
這是什麼情況？“言靈·剎那”臨場進階成“時間零”了？
如果不是同一言靈，又怎麼會後發先至，破解自己的“時間零”？
前後幾個閃念的功夫。
被延展了50倍的時間，終於走到了盡頭。隨著外界的事物恢復正常運轉，昂熱目不轉睛地看向宇智波光，眼神中透出了幾分驚疑不定的味道：“你剛纔用的言靈，是什麼？比阿賀更高階的剎那？還是……”
“巧合而已。”
宇智波光微微欠身，用優雅而不失禮貌的聲音開口道：“昂熱校長果然刀術精湛，晚輩自愧不如。若有刀術方面的指點，還請不吝賜教。”
“……”
……
昂熱自然沒什麼好賜教的，畢竟他在劍術層面上是完全被碾壓的狀態，全靠最後的“時間零”，才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但也絕對談不上是贏了。
而在場的人裡面。
只有兩個人清楚地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是上杉越。
他早年曾經和昂熱交過手，知道對方的“時間零”是何等詭異的能力，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過——事實上也沒辦法親眼看到，但他已經從雙方的表現中猜出，昂熱應該是使用了這個言靈。而在這種情況下，宇智波光依然毫髮無傷……
憑這一點，就足夠看出點什麼來了。
至於另外一個，覺察到不對勁的人，則是艾斯德斯。
“剛纔，是不是有人凍結過時空？”
在宇智波光回到場外，與艾斯德斯等人匯合時，後者第一時間這樣問道。
“嗯？怎麼突然這麼問？”
“直覺。”
艾斯德斯干脆利落地迴應了一句，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說，我可是一直待在旁邊看著，若非時空遭到凍結，我的眼睛怎麼會看不到你們交手的過程。”
這句話，倒也是真的。
她的“摩柯鉢特摩”，也算是跟時空有關的能力，用多了以後，對這方面的能力多少能捕捉到一些異樣。
宇智波光很乾脆地點點頭：“是的，那個叫昂熱的老頭和你一樣，也擁有凍結時間的能力……不過原理比你的更高級一點，是真正意義上改變了時間流速，我也差點中招了。”
“差點？”
“對啊，因爲機緣巧合，我臨時覺醒了一點跟時間有關的天賦，所以從他的時停中掙脫出來了……嘛，以後凍結時空就不是小艾你的專屬招數了哦。”
宇智波光微微一笑。
艾斯德斯的表情將信將疑。
宇智波光並不打算在這裡給她展示一下——真要說，她得到這枚“時間碎片”的時間也才十來分鐘，能在最後一剎掙脫“時間零”，都已經是靈光一閃的結果，想要直接將其復現出來，未免有點強人所難。
因此，宇智波光只是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然後拉著艾斯德斯往另一側走去。
“差不多快到飯點了，走吧，吃完飯，我再跟你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