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當大主播的潛力，自信點?！?

老闆關妙拍了拍永熙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她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

永熙沒有說話，他現在對林歲的感情很複雜，都不能單純說是嫉妒能解決的了。

他不能理解，林歲那麼大個主播，爲什麼總是跟他過不去？

已經開始在幻想，過段時間，等他整完容回來，改頭換面驚豔所有人的樣子了，他第一個就要讓林歲從顏值主播賽道滾出去。

不過想到林歲那張臉，永熙恨得面容扭曲，“能不能打聽到林歲是在哪家醫院做的？我想去?！?

關妙愣了一下。

沒想到永熙野心這麼大。

說實話，她這個級別的公司，私底下有跟私人整形醫院合作的。

偶爾會推薦長得沒有那麼好看的主播去整一下，對方在錢這一方面不會收太多。

像永熙這種點名要去好醫院的，還是頭一個。

她正想開口拒絕，永熙已經朝她纏過來了。

“老闆~”

關妙：“……”

她最看重永熙的一點就是，他非常會勾引人。

在滿足自己這一方面上，玩的比較花，深得她心。

那是她前夫那個老男人不能帶給她的新感覺。

除此之外，也沒啥別的優點了。

公司存在那麼久，在外都宣稱她前夫是老闆，一般想勾搭老闆都勾搭她前夫去了。

他是第一個越過她前夫，看透公司本質，敢勾搭她的主播，關妙也就給了他這個機會。

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任性。

“這不是你能選擇的。”關妙說道：“有些事情要求不要太高?！?

林歲那張臉在外頂著，要是能扒出來她在哪家醫院整過，業內早就扒出來了。

這麼完美的案例，醫院也早就跳出來認領了，這樣纔會吸引更多人。

但這麼久都沒動靜，要麼是她隱藏的好，要麼是純天然。

真能扒出來，根本輪不到永熙去整，她自己就先去了！

ˉ

“阿嚏——”

一晚上，林歲連打幾個噴嚏。

鼻子都被她揉紅了。

她沒想到居然有人私信問她在哪家醫院整的容。

一律被她打爲陰陽怪氣的黑粉。

她的整容醫院來頭可大了，一般人得不到。

林歲至今也不知道系統怎麼給她調的。

好像就是得到顏值加點後，真就在原來的基礎上漂亮了不少。

這種邪門的事情，凡人根本解釋不清楚。

好在也不需要跟人解釋。

幹主播這一行，顏值固然重要，但才華也很重要。

相輔相成可以組個王炸走的更遠，但有其中一樣，那也是大小王牌般的存在。

林歲公司招主播標準便是如此。

…

“所以你這是……單純覺得對不起我纔來的？”

林歲都沒想到，今天還能親自來面試一位主播。

跟養星面對面坐在辦公室裡，林歲感覺到氣氛略顯尷尬。

阿伏一直在辦公室幫她整理著東西，時不時往這邊看兩眼，觀察著倆人的一舉一動。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過明顯，導致養星有些不自在，以至於整個人都很緊張。

現場氣氛更尷尬了。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養星放在腿上的手輕輕蹭了蹭褲子，把手心裡的汗擦掉。

“之前的事是我不對，可能給你造成了一些困擾，還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他表情嚴肅的跟林歲道著歉，“我想進公司這個事，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可以直接拒絕我。”

之前還說她的公司是個小破公司，現在就……

養星輕咳一聲，在林歲開口前，又給自己爭取了一下機會。

“不過希望你能先聽聽我的想法，我瞭解過貴公司……”

林歲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哎呀，小破公司，可不敢稱貴啊……”

養星：“……”

所以這算拒絕嗎？

“我明白了?！彼凶灾鞯拇瓜铝祟^。

下一秒，又聽林歲說：“你明白啥啊？繼續說啊。”

養星：“……？”

所以她到底啥意思？

剛纔那話聽著像是在拒絕他，結果又讓他繼續說？

林歲沒啥意思，單純嘴賤，想陰陽怪氣。

誰讓這人之前還看不上她的公司來著。

但他要是真能進自己公司，絕對是件好事。

他的出現，林歲其實有些意外。

她就沒打算挖這人，儘管知道他已經被GM公司踢出來了，她興趣也不大。

畢竟林歲從始至終招的都是會熱愛自己公司的人，儘管一開始可能對公司沒感情，那也絕對不能有看不上的情緒。

這樣的人來公司，感覺隨時會跳槽，培養起來沒意思。

所以養星主動過來面試，讓她感到意外。

但公司要是能無痛擁有一個大主播，絕對是件好事。

雖然養星原來的賬號已經被收回了，但想重新培養回來，並非難事。

養星見林歲真的在等自己繼續往下說，他深吸一口氣，還是把自己的價值說了出來。

“我瞭解過……公司，目前爲止，除了老闆你自己，公司還沒有……特別拿得出手的大主播，或許我能給公司帶來不一樣的新開始?！?

一直招小主播，新主播，可能要過很久才能出一個爆款。

但現在直接一個爆款站面前，都不用怎麼大費周章去培養就能帶來收益，傻子都知道怎麼選擇。

“至於你說我是覺得對不起你纔來的公司……我倒也沒有那麼……有愧疚感。”

畢竟他已經道過好多次歉了。

不會因爲這個搭上自己的前途。

“我是覺得咱們公司挺有發展空間的……”

風流這種人都在這家公司，他憑什麼還覺得這公司沒前途？

厚積薄發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林歲一直盯著養星的微表情，見他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怎麼敢看自己，說明對她還是有點心虛的。

就這樣還敢來……？

她思考了一會兒，轉頭對辦公室裡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在旁邊摸魚的阿伏說道：“叫風流哥過來接待一下?！?

阿伏立馬就要照辦。

養星連忙喊道：“別別別……好吧我承認，我就是覺得風流哥這種大佬都在公司，公司以後肯定能發展起來的?！?

林歲斜眼睨著他，“風流哥真是好起來了，都有粉絲了。”

養星：“……算不上吧？”

他堅信，像風流這種什麼玩意兒都能查出來的人，肯定也是洞悉了林歲這個公司有前途纔來的！

正在補覺的風流：“……”

不，他是爲了逃命纔來的。

本來籤的是團播運鏡，一兩個月後隨時可以走人。

現在好了，給他幹成長期工了。

不過還好，林歲並不限制他的自由。

他還可以跟以前一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只不過以後公司裡的主播有點什麼互聯網上的事，他得幫忙處理一下。對他來說簡直輕鬆。

至於洞悉了林歲公司以後肯定有前途？

那倒也沒有。

這草臺班子，林歲自己不多接點活，感覺隨時會垮。

他也準備好了隨時跑路。

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會格外在意林歲的前途啊。

一天操不完的心。

他把自己真實想法說出來了，林歲沒有不收的道理，甚至方便他“追星”，給他安排到離風流近的地方。

養星：“……”

這樣不是更方面風流挖黑歷史了嗎？

他想說點什麼，看到林歲的表情，最終還是沒開口。

…

剩下的事林歲交給阿伏去做了。

她在旁邊玩起了手機。

鯊狩平臺提醒著她，她關注的主播直播了。

林歲一邊點開劍神的直播，一邊把昨天她直播的錄屏點開，對比著這倆人的聲音。

正在跟阿伏覈對合同的養星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詫異擡頭，“你還是劍神的粉絲呢？感覺你也不像是打遊戲的人啊?！?

林歲擡眸瞥了他，忽然想起來，養星不就是從GM出來的嗎？

認識這個所謂的劍神很正常。

“來來來哥們，你也知道，你作爲競爭對手公司過來的，我們很難相信你的動機。”

“現在，到你表忠心的時候了！”

她拿著兩部手機，放到養星面前。

養星扯了扯嘴角，想說點什麼，一擡頭看到林歲和阿伏都“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

壓迫感太強了。

感覺進了個黑社會組織。

“你們平時都是這麼跟人交流的？”他弱弱的問了一句。

林歲微微一笑，“這種待遇，僅你一個，高興嗎？”

“……”高興個屁啊！

養星沒懂林歲拿兩部手機對比聲音是在幹嘛。

他自從被前公司開除後，一直在處理後續的事情，這段時間都沒上網，自然不知道林歲和劍神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看見林歲直播錄屏這邊的公屏上一直嘲笑她被騙了，才明白點什麼。

“不用聽了，這就是一個人?！?

養星說道：“這聲音太有辨識度了，他以前直播間就在我隔壁?！?

他畢竟也是GM公司在音符平臺上比較大的主播了。

而劍神是鯊狩平臺上比較大的主播。

所以他們的直播間都是挨在一起的，甚至經常見面。

但直播平臺不同，平時沒什麼交流。

劍神說話的語調是比較特殊的。

儘管不怎麼交流，養星也分辨得出來。

乍一聽很溫柔，仔細一聽，很溫油。

“你拿給他粉絲聽，他粉絲也會承認這就是一個人。”

養星睨了一眼正在直播中的劍神，“你要是拿給他自己聽，他自己可就不會承認了。”

畢竟跑單這種事，誰會承認呢？

直播間的劍神是在露臉直播，跟他說話的聲音一樣，看起來就是個乾乾淨淨的大男孩。

林歲腦子裡浮現出他被自己虐了幾次，破防的樣子。

果然，主播在鏡頭前僞裝真實的自己，是必修課。

“你打算怎麼做？”養星好奇的看著林歲，“叫風流哥查嗎？”

林歲回過神來，睨了他一眼，“這種事用得著他出手？”

“他不出手，人家不認，咋辦？”養星反問。

僅憑聲音，都不能當做證據。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他是不是GM公司的人而已……”林歲似笑非笑的看向養星，“你怎麼一副我一定會報復他的樣子？”

養星震驚：“啊？你不會嗎？”

林歲：“我會。”

記仇著呢。

養星：“……”他就說嘛，林歲就不是個吃虧的人。

尤其是在錢這方面。

那可是三百個華子！

九十萬！

要不是看在這麼多錢的份上，這種給新人引流的演戲單子，她都不一定會接吧？

結果還被人晃了一手。

“我就是覺得，你們公司關係都挺塑料的啊?！绷謿q有些好笑。

越想越覺得，好神經的一個公司。

出軌者暴露後，反把沒出軌者踢了。

公司主播爲自己維權，反手給維權者也踢了。

一副不樂意待都給我滾的架勢。

偏偏這公司發展的這麼好。

這就是廣撒網的好處嗎？

當初出了養星那件事後，他們真老闆關妙不僅開除了養星，還把她前夫都給開了。

就這種情況下，換作是小公司，一個大主播被開，主播的粉絲都得給公司沖垮了。

可惜養星的粉絲固然多，GM公司裡其他主播的粉絲加起來更多。

雖然很不滿意關妙的做法，但自家愛播還在公司裡，他們能怎麼辦？

只能一邊罵公司一邊單獨喜歡愛播啊。

打賞給愛播的錢會分給公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所以GM公司被大衆津津樂道了幾天，又被養星的粉絲罵了幾天，然後就一點事沒有了。

大概就是這份底氣，讓老闆可以隨時踢掉那些看不慣她的人吧。

林歲都羨慕了。

這老闆當的真瀟灑啊。

但她沒想到，養星看著挺重情義的一個人，居然這麼期待她報復他前同事嗎？

“哼。”

一說這個，養星就想起永熙那個噁心的人。

不是挺塑料，是相當塑料了！

簡直有毒！

“我不是說期待你報復他，他自己做了這種事就該有應有的懲罰。”

頓了一下，他咬牙切齒道：“總比有些人毫髮無損的躲在女人背後強！”

站在林歲背後的阿伏：“？”

說誰呢？

站女人背後也不行了？

像是感受到阿伏幽怨的目光，養星擡頭瞥了他一眼。

解釋道：“我不是說你嗷……”

阿伏：“……”

林歲也回頭看了一眼阿伏，“不用聽到什麼都往自己身上代，代入感有點太強了哥?！?

這種社恐就是悶騷，愛多想。

阿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