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李文踩著拖鞋過去開門,也沒去看監(jiān)視器,心想應(yīng)該是李知恩來了,待會會繼續(xù)進行寫作。
新書《永夜君王》十分順利,剛上傳第一章就得到了好評,書友紛紛留言表示對後面的內(nèi)容十分感興趣,希望李作家堅持下去,快點更新。
第一天更新了三章一萬字,24小時之後,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出來。
盟主999個,打賞人數(shù)一萬人次,點擊率破百萬,收藏破萬,推薦票破十萬。
這樣的數(shù)據(jù),已然逆天,但這並不是極點小說網(wǎng)最好的數(shù)據(jù)。
原因嘛很簡單,因爲(wèi)李文沒有刷數(shù)據(jù)。
於是就有網(wǎng)民發(fā)帖嘲諷,說驟雨時晴過氣,寫出來的書還不如某某人新書的數(shù)據(jù)。
李文偶爾還是會看一些留言評論,sns上也有惡評,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他,以及他的作品。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同時,手也擰開了把手。
門外是一位八九歲的小女孩,穿著小學(xué)生校服,手裡抱著一隻小貓咪。
有些錯愕的同時,李文也認(rèn)出她來,是五樓一棟租戶,一家三口,剛剛搬進來。
男的好像是一家外貿(mào)公司的經(jīng)理,妻子是教師,女孩九歲,在附近的清潭小學(xué)上學(xué)。
“房東大叔。”女孩有些結(jié)巴的說。
當(dāng)李文面無表情的時候,身上會散發(fā)著一種陰鬱的氣質(zhì),並不平易近人。
也沒有親切感。
“什麼事?”
李文忽然翹起嘴角,微微一笑。
小女孩的表情放鬆下來,同時咧嘴笑道。
“大叔,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什麼事,你說說?”
李文倒是想請她進去吃個酸奶喝杯果汁吃根火腿腸什麼的,可還是心有顧忌。
小女孩長的很可愛。
“小花生病了,大叔可以帶它去醫(yī)院看看嗎?”
“小花?就是你抱著的這隻小貓嗎?”
李文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允許房客養(yǎng)寵物的了,那麼這個小花主子是哪裡來的?
“我在樓下?lián)斓降模孟袷軅耍呗凡环奖悖晕揖蛶貋砹耍墒菋寢屨f讓我扔了它。大叔,我應(yīng)該怎麼辦?”
小女孩說著就快哭了。
李文暗感頭疼。
他對這些貓啊狗啊的向來不感冒,也不懂把寵物當(dāng)做主子侍候的那些所謂鏟屎官的心理。
他癱瘓在輪椅上的時候,曾經(jīng)有過一隻小黃貓跑進他的家裡餐桌上吃菜,一連三天,驅(qū)趕也無效,桌上一片狼藉,飯菜全都遭了殃。
如果有魚的話也就算了,可是明明也沒有魚。
無法忍受,就像有些人家養(yǎng)兇惡的狗卻不用鎖鏈栓著一樣,衝著路人狂吠。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其實厭惡的倒不是這些動物,而是放任這些動物的寵物主人。
“受傷了嗎?你將它放下來看看?”李文建議。
小女孩將小花放下,是一隻黑貓,渾身沒有一絲雜質(zhì),不過此時卻顯得髒兮兮的毛髮頹敗,顯然是營養(yǎng)不良,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是一隻流浪貓。
難怪小女孩的媽媽也不願意理,應(yīng)該是嫌它髒吧,而且送寵物醫(yī)院的話,花費可是不小,並不比人去醫(yī)院便宜多少。
“不是應(yīng)該叫小黑嗎?幹嘛叫小花?”
李文不解。
“小黑難聽死了,小花多可愛啊。”小女孩憐愛地?fù)崦堖涞哪X袋。
小花確實受傷了,走路的姿態(tài)有些彆扭,右後腿幾乎是拖行,應(yīng)該是傷著骨頭了。
不過小貓很堅強,絲毫沒有痛苦的樣子。
“叔叔不會不管吧?小花多可憐啊!”小女孩用希冀的目光看著他。
李文的心軟了下來。
不是因爲(wèi)小花,而是因爲(wèi)這個小女孩。
小蘿莉比小貓要可愛多了。
“你先放著吧,待會我送它去寵物醫(yī)院看看。”
李文答應(yīng)下來,舉手之勞而已,就是有些耽擱時間。
他試著用手摸了摸小花的腦袋,它也沒有抗拒,性情倒是挺溫和。
“韓小星,你在做什麼?還不回家寫作業(yè)?”
小女孩的媽媽,劉女士從樓上下來,看到女兒蹲在房東門前,不知道做什麼。
“你好。”李文問候道。
劉女士點頭,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讓女兒丟的貓還沒有丟棄。
“髒兮兮的,還不知道有沒有寄生蟲和傳染病!”劉女士當(dāng)即就火了。
“還不趕快回去,爸爸馬上就回來了。”
小女孩戀戀不捨地最後看了一眼小花,和李文告別。
“大叔,小花就拜託你了。”
“呃......”李文有些尷尬的看著劉女士,心裡有些茫然。
果然,劉女士看向李文的目光中立即就帶著一絲探究和疑問。
李文的表情冰冷下來。
“就不打擾李先生了。”劉女士說著提起小花,厭惡的往電梯處走去。
“這玩意還是扔了好,髒死了。”
她一邊走一邊說著。
李文的兩道濃眉糾結(jié)起來,終於忍不住出聲。
“哎,劉女士。”
“怎麼啦?”
小女孩媽媽回頭,小貓在她手裡不安地掙扎著。
“那個......能不能把它給我?”李文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夏X袋,實在不好意思失信於一個小蘿莉。
“你喜歡寵物啊?看不出來,那我就放在這裡了。”對於劉女士來說,李文能接受簡直再好不過了。她也不是鐵石心腸,而是租房不允許養(yǎng)寵物已經(jīng)寫進合同,違反的話,合約作廢。
而且,這貓看起來半死不活的,說不定還是個殘廢,身上也不知道帶著什麼病毒和寄生蟲,帶回家給孩子傳染上就不好了。
她還沒有同情心氾濫到那個地步。
劉女士將小花放在李文跟前,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就離開了。
小花躺在冰涼的地上,兩眼無助地望著李文,有一雙湖水藍的眼睛。
四目相對,李文的心裡沒有半點波動。
不必爲(wèi)了假裝自己有愛心而養(yǎng)寵物,也不會爲(wèi)了想和女人上牀而打著愛情的名義。
但沒有愛心,並不會意味著他會放棄它不管。
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緣分。
李文記得自己之前摸它的時候,它十分溫順,並沒有像別的流浪貓那樣炸毛。
這也是李文願意管它的緣由。
如果齜牙咧嘴,一副炸毛的樣子,李文是連看都懶得看它一眼的。
愛死不死。
他蹲下神來再次摸了摸腦袋,小花有雙藍色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憂鬱,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李文的手心。
有些溼滑,癢癢的。
李文頓生憐愛之心,也顧不了劉女士所說的那些毛病,抱起小花,回屋拿了車鑰匙再次出門。
“李文!”
有人喊他,是李知恩的聲音。
回頭一看,人已經(jīng)走到跟前。
“出門嗎?”
“對。“
“那寫作的事?”
李知恩知道他沒有存稿,而一天卻要更新三章,昨天完成五章,更新三章,只剩兩章。
如果今天不碼字的話,則意味著只有兩更,失信於讀者,畢竟之前做了承諾的。
新書第二天就毀約,讀者會很失望,人品就是這樣一點點敗光的。
“有點麻煩事。”李文掀開抱著的紙盒,示意她看。
是一隻藍色眼睛的黑貓,就是精神顯得有些萎靡,而且十分瘦弱,毛髮也沒有光澤。
“是小貓啊!”女孩子瞧見這些毛茸茸的動物就覺得可愛。
李知恩身手摸了摸小花的肚子,小花也沒有反對,十分溫順。
“它怎麼啦?“李知恩問。
“右腿好像受了傷,帶它去寵物醫(yī)院看看。”李文說。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好的。”
兩人說著一起離開了大樓,駕車去了附近一家名爲(wèi)摯愛的寵物醫(yī)院。
“肉眼看不清楚,先拍個x光吧?怎麼傷得這麼嚴(yán)重,不是你本人養(yǎng)的吧?”獸醫(yī)是個30多歲左右的女人,穿著白大褂,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不像寵物醫(yī)生,反而像箇中學(xué)教師。
“不是,路邊撿的,看它狀況不好,就帶過來看看。”李文解釋,然後問道。
“醫(yī)生如何稱呼?”
“這是我的名片,李作家。”
李文接過來一看,女人名叫田雪,原來她即是店主也是醫(yī)生,寵物的治療完全由她自己負(fù)責(zé),另外店裡還有兩個20歲出頭的年輕店員,一男一女。
“那就麻煩你了。”
說著,小花被帶進去了後面的診療室,李文鬆了口氣,和李知恩一同在店內(nèi)閒逛。
店不大,大概五十平米,塞滿了各式各樣的寵物用品。
除了治病,這家不大的寵物醫(yī)院還出售一些寵物的周邊,兼做寵物美容。
年輕店員介紹。
就在這時,店門推開,一個個子嬌小的女孩抱著一隻黑色貴賓走了進來。
彼此對視的同時都是一愣,誰也沒料到會在此處見面。
那日泰妍搬出去之後,兩人就未再聯(lián)繫了。
李文的心裡有些亂,只是覺得應(yīng)該整理好自己的心再去找她,那樣也好給她一個交代,算是對她的尊重。
所以一直沒有主動聯(lián)繫她,只是偶爾向鄭秀妍打聽一下她的情況,知道她過得還好也就不擔(dān)心了。
只是鄭秀妍對他的態(tài)度也是十分冷淡,這讓李文有些鬱悶。
出爾反爾、兩面三刀的傢伙,轉(zhuǎn)頭就將他賣了,不然泰妍怎麼可能知道他和崔雪莉之間的關(guān)係?
怎麼可能突然就搬走?
這個罪魁禍?zhǔn)住?
不過想到她最近要重新聯(lián)繫製衣廠,再次完成漢江集團的員工制服訂單,估計又要忙一陣子,心裡多少平衡點。
不過blanc那裡,他暫時是不會過問的,等鄭秀妍虧完錢再來求他,到時候還不得看他臉色。
“小姐你好?”
“能不能幫我給這個小狗做一個檢查?”
“有什麼問題嗎?”店員問。
“這是一隻流浪狗,我見它無家可歸所以帶過來檢查一下。”
“你可真好心,像這位先生一樣,他剛纔也帶了一隻流浪貓過來治療。”
店員指了指李文。
“他?”金泰妍驚訝地看去。
李文尷尬地笑了笑。
這麼巧的事情都讓他們碰到了。
不過,金泰妍隨即又掃了她身旁的李知恩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通常來說要做一些檢查,然後給狗狗打疫苗。”
店員說。
泰妍點頭表示同意,沒有再朝李文的方向看一眼。
可是,小狗忽然從她的懷裡跳了下來,朝外面跑去。
泰妍嚇了一跳,趕緊追上去。
小狗經(jīng)過李文腳下,不假思索的,彎下腰雙手將他抱了起來,小狗不安地掙扎著,發(fā)出一聲聲低沉的叫聲。
李文皺了皺眉,準(zhǔn)備將它遞給泰妍。
“謝謝。”她說著伸出雙手,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異樣。
看著那張素面朝天的清麗面孔,李文的心頭不知是什麼滋味,恍惚間,右手掌一疼,小狗已經(jīng)被泰妍接了過去,在她懷裡朝他敵視地看著。
手掌上開始流血。
李文,你出血了。李知恩走過來抓住李文的手掌,有些憤怒地看向那隻小狗,小狗桀驁不馴的衝她直嚷嚷,反倒把自己給嚇著了。
“小金,別這樣。”金泰妍臉上的表情也很慌張,沒想到小金會突然咬人,而且下嘴那麼狠,一下就咬出血了。
“李作家,請跟我來。”店員趕緊走過來,帶著李文進去後面清洗傷口,畢竟是流浪犬,身上到底有沒有帶著病毒誰也不知道。
處理完傷口,店員建議他去疾病預(yù)防控制中心打疫苗。
李文苦笑,想起自己年幼時也曾經(jīng)養(yǎng)活一隻土狗,剛到家裡的時候夜裡叫喚了好多聲,過了個把星期纔好,小狗長得十分健康,不過有一次跑到沙發(fā)下不吃晚飯,他伸手去拽的時候被咬了一口。
後來那隻小狗被父親送給了別人,沒過兩個月食物中毒死了。
後來再也沒養(yǎng)過寵物。
沒想到現(xiàn)在要第二次打狂犬病疫苗了。
“對不起。”泰妍走過來道歉,“我不知道它會咬人。”
“沒事。”李文不在意地說,如果狗不咬人的話,那它也不是狗了。
“李文,先去打疫苗吧。”李知恩有些緊張。
狂犬病發(fā)病死亡率百分之百,說不擔(dān)心是不可能的。
李文回頭拍了拍她的腦袋,“沒事,等小花手術(shù)完再去。”
打疫苗就不會感染了,所以李文也並未在意。
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泰妍神色黯然的走到一旁,而小金,爲(wèi)了防止它再次咬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林了籠子裡,可憐兮兮地望著泰妍。
泰妍心裡一疼,眼睛也是有些酸澀,卻強忍了下來。
沒多久,小花就做完手術(shù)出來了,因爲(wèi)還在麻醉中,神志不清的樣子,腿上做了夾板固定。
田雪笑著說算是骨折裡面比較輕的,注意保養(yǎng)就會慢慢好的,貓的生命力很強,讓他不用擔(dān)心。
“那我們可以帶它走了嗎?”李知恩問,說著將小花抱進懷裡。
“可以的,手術(shù)的同時也做了檢查,一切正常。這隻小貓應(yīng)該是是暹羅貓串種,可能流浪沒多久,所以與人容易親近,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找到它的主人比較好。”
店主兼獸醫(yī)的田雪建議。
“暹羅貓串串,是名貴的品種嗎?”
“不是,不過這隻貓的品相很好,藍眼黑貓,算是暹羅串串裡面的精品了,估計走失也會讓主人十分著急吧。”
李文沒有回答,品種不品種的他也不在乎,即使千萬韓幣一條又如何,他根本沒有收養(yǎng)的想法。
“放心吧,我們會幫他找到主人的。”李知恩接口道,卻見到李文臉色有些奇怪。。
“怎麼啦?”她抱著小花道。
“如果放到你家裡,可以嗎?”
“歐巴不想養(yǎng)嗎?小花真的好可愛!”李知恩有些不解。
李文確實對小貓小狗的不感冒,也不想裝作有愛心的樣子。
況且領(lǐng)養(yǎng)了就要負(fù)責(zé),不能中途隨意丟棄,不然還不如不養(yǎng)。
所以李文覺得還是不養(yǎng)比較好,什麼?鏟屎官?
讓他侍候一隻畜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看到李文陰沉的表情,李知恩小聲嘀咕著。
“不養(yǎng)就不養(yǎng)唄,擺臉色給誰看!”
她又發(fā)現(xiàn)了李文的另一面,原來他不喜歡動物。
“你說什麼?”
“沒什麼,反正我先養(yǎng)著,你趕緊去打疫苗吧,要是得了狂犬病就糟了。”
“哼,我要是得了狂犬病第一個咬你。”
“哎呀,好害怕。”李知恩笑著躲開。
李文回頭和泰妍道別。
“注意身體。”他說,泰妍好像瘦了一些。
“謝謝,再見。”
......
眼見著李文二人離開,泰妍表情有些怔忪。
他們看起來,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李作家本人真帥啊,善良,心又好。”女店員羨慕地說。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連只貓都不願養(yǎng),都是裝出來的吧。男店員吃醋的吐槽。
“那樣纔是真誠的人啊,比那些外表一副多有愛心的人士,最後卻找種種理由拋棄虐待寵物好多了,被狗狗咬了也不生氣,真是大度。而且他也不是不管,不是託付給李知恩了嗎?女孩子總是細(xì)心點啊,小貓在她手裡,應(yīng)該會被照顧得更好吧,只是沒想到李知恩和李作家關(guān)係這麼好,沒想到網(wǎng)絡(luò)上的流言都是真的呢。”
“要是我有這麼完美的男朋友就好了。”女店員雙手捧心,做了最後總結(jié)。
男店員黑著臉,突然道:
“你覺得我怎麼樣?”
......
不理會店員們的閒聊,泰妍整理了一下紛亂的思緒,回到小金的籠子前,卻發(fā)現(xiàn)小狗已經(jīng)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身體一動不動地抽搐著。
“小金,你怎麼啦?”泰妍心裡一沉,趕緊喊店員過來幫忙。
等她再次回到籠子前,小金已經(jīng)沒有聲息。男店員將它抱出籠子,有些無奈地衝顧客說:
“不好意思,它已經(jīng)死了。”說著,將小狗的身體裝進了一個袋子。
然後給李文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小狗已經(jīng)死了,請他務(wù)必儘快到疾控中心打疫苗,不然感染狂犬病的機率恐怕很大。
李文接過電話,沉默了很長時間。
李知恩在副駕問:
“怎麼啦?”
“那隻小狗已經(jīng)死了。”
“真可憐。”李知恩說,同時觀察著李文的動靜。
他的臉色和平常一樣。
實際上李文很想開車掉頭,回去安慰一下泰妍。
可是想到自己極有可能被攜帶狂犬病毒的狗咬了,其實是有些心虛。
狂犬病發(fā)作必死無疑。
李文不想再死一次,因爲(wèi)不可能再穿越一次。
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打抗狂犬病血清和疫苗,而不是去做別的事。
而且李知恩就在身旁,撇下她去找泰妍?
不可能的事情。
林允兒那件事之後,他也對自己進行了深刻反思,但不得不承認(rèn),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無法抗拒女人對他的誘惑。
如果她僅僅只是個花瓶,爲(wèi)了賺錢所以出賣自己的那樣一個女人也就算了。
睡幾次也就差不多了,反正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多得是。
極點娛樂旗下,正準(zhǔn)備簽約的女練習(xí)生不知道有多少。
基本上都是從jyp挖過來的練習(xí)生,一個個正值花季妙齡,品質(zhì)優(yōu)異。
根本無須潛規(guī)則,他直接去追求的話,基本是十拿九穩(wěn)。
出道的誘惑,和李文自身出色的素質(zhì),滿足浪漫和虛榮心,年輕而單純的女孩根本逃離不了他的掌心。
可是林允兒並不是花瓶,僅此而已的話,問題就簡單了。
這是一個複雜的女人,堅強而又脆弱,爲(wèi)了救身患重病的爸爸,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賣自己,哪怕尊嚴(yán)掃地。
所以現(xiàn)在成了李文心頭的一種病。
既不想強迫她,可是也無法輕易放手。
思緒紛飛的同時,疾控中心已經(jīng)到了。
泰妍提著小金的屍體,到雜貨店買了一根小鏟子,去了清潭大橋下一處荒無人煙的角落。
因爲(wèi)是冬季,江邊一片蕭條的景象,蘆葦蕩也只剩下枯黃的肢體躺在地上,被時光分解腐爛,淪爲(wèi)大地的養(yǎng)分。
地面是柔軟的,因爲(wèi)那些枯萎腐爛的植物。
選好一處地方,她揮動小鏟子,沒多久一個方圓不到一米的小坑出現(xiàn)在眼前,泰妍將手提袋輕輕放了進去,然後再次揮動鏟子,用泥土掩埋。
幹完這些,她有些氣喘吁吁。
凝視著地面,被枯草掩蓋,與周圍也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隻有她一個人知道,這裡埋藏著一隻可憐的流浪狗。
停留了一會,在江邊吹了一會冷風(fēng),感覺到身體內(nèi)部有些痠痛,喉嚨也不舒服起來。
金泰妍心想,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她奮力將鏟子扔進江裡,濺起一大片水花,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小金的埋身之處,頭也不回的往江岸走去。
埋葬的不只是小金,還有那一段剛剛萌芽卻還沒來得及開花結(jié)果的感情。
就像那炳小鏟子,扔進江裡,濺起兩朵水花之後,再也無聲無息。
一個躺在幽暗的泥土裡。
一個沉默在冰涼的水底。
再見了,李文。
(六千字大章,把昨天沒更的補上了,沒存稿,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