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C市街頭熱鬧依舊,尤其是D.C外的一整條街,酒氣和香水味瀰漫在街道各處,這一片是這座不夜城最爲糜爛奢侈的地方,而D.C最甚。
D.C外觀看起來是個酒吧,實質(zhì)上也的確是個酒吧,有些像法國的紅磨坊,這裡每天有很多人坐實它是紅燈區(qū)的身份。
酒吧內(nèi)部與其他酒吧並無不同,唯一區(qū)別是酒吧前臺處的機關(guān),尊貴的客人會通過這處機關(guān)後進入電梯直通頂樓,而有人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那瓶極貴的紅酒底下藏了什麼玄妙的世界。
那個地方是天堂也是地獄,有人進入是彰顯著身份,有些人進入註定要被人玩弄。
白冕化著濃妝,身著黑色皮裙,前露胸脯後露背,後背暴露的部分一直延伸到屁股,直到若隱若現(xiàn)的股溝處才停止。
在這裡穿成她這樣很平常,低俗性感和原始衝動並不會令人反感,相反白冕是受歡迎的,她身材凹凸有致,黑色皮裙雖然遮蓋了重要部分,更加引人遐想,不少人甚至趁亂揩油。
此刻,白冕正在被三五個男人圍在中間,被半逼迫著喝那瓶威士忌。
最後一杯,著實難下嚥,不過這是她的工作,就算他們不懷好意,她也要喝。
看著一個女子出醜卻還津津樂道,這就是這些來這裡消費的人的惡趣味,他們是無法到達D.C頂樓的人,沒權(quán)利享受到更高級的待遇,就像每天奔波勞累也只能在底層發(fā)泄慾望。
眼前是酒吧裡迷離的燈光,和一張張油膩噁心不懷好意的笑臉,白冕仰頭幹了最後一杯,酒杯“啪”地放在玻璃吧檯上發(fā)出剔透清亮的聲音。
白冕此刻半醉地一笑,雖然腦子裡已然混濁無比,不過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現(xiàn)在不走更待何時:“大哥們,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頂樓了,那裡可有重要客人到了。”
往日,白冕這個理由百試百靈,因爲頂樓裡無論哪一個都是他們?nèi)遣黄鸬娜宋铮裉爝@羣男人似乎看穿了白冕的心思,她剛邁出一步就被他們拉了回來:“哎?別走啊?”
白冕被他們拉得一個趔趄,手扶著吧檯才得以站穩(wěn),她心說不好,自己不過是個陪酒的,搞不好今天就要被這羣狼吃幹抹淨,想到這兒白冕腦子清明瞭幾分,表情也嚴肅了:“你們幹什麼?”
“買你的錢都給了,你說幹什麼?”其中一個光頭男子道。
“錢?買我?”白冕神情一滯,不好的感覺正在上涌。
“……”幾個男人不語,臉上盡是危險。
白冕只覺眼前一黑,頭被袋子罩住了,而後腹部一痛:“啊!你們放開我!”
光頭男人“砰”一拳打在了白冕腹部,嘴中嚷嚷著:“臭**,你給我閉嘴!”
白冕痛得說不出話,感覺這一拳打穿了自己,頭又暈了起來,胃裡翻江倒海,太難受了。
光頭以爲白冕被打暈了,對其他人道:“太不抗打了,這**很吵,醒了給她打一針鎮(zhèn)靜劑。”
白冕一聽,看來這羣人應(yīng)該是綁架,這麼一想,她倒是放心了很多。
她一向不怕危險,反正她爛命一條,幾乎是生無可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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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nèi)寂靜無聲,但白冕知道車裡一定有三四個人在看著她。
過了很久,白冕感受到了減速帶帶來的顛簸,她很想吐,把酒全都吐出來。
驀地車猛地剎車,車內(nèi)傳來謾罵聲:“臥槽,會不會開車啊?!”
有人扯著白冕下車,而白冕垂著頭依舊裝死,一下車,她一個激靈,什麼時候外面已經(jīng)這麼冷了?
光頭男子啐了一口痰後說道:“呸,早知道你醒了,你最好乖一點兒,別想著跑。”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白冕沒有掙扎,頭腦清醒異常。
“見了人你就知道了。”
一路顛婆,當白冕被甩在地上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真的要吐了。
她的頭套被人扯下,強光直射進眼睛,白冕瞇著眼,最終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這是一間客廳裝修豪華,棚頂?shù)乃У鯚羰谴萄鄣墓庠矗块g內(nèi)除了白冕外還有一個男子穿著浴袍在櫃檯邊飲酒,優(yōu)雅得不像樣,雖然他背對著她,但白冕一眼就能認出他是誰!
鬱見恆!
“請你來這邊真不容易。”他開口了,聲音依舊是那種令人淪陷的幽邃動人。
“請?鬱先生的‘請’還真是不同尋常!”白冕嗤笑道。
鬱見恆驀地回頭向她這邊走來,眸色一凜,渾身斥著一股冷然:“你以爲你現(xiàn)在還有什麼資本讓我好好對待?你對於我來說還不如一條狗。”
不如一條狗?拿她和狗做比較,他也真的討厭透了她吧?白冕眉眼一彎:“那不知鬱先生專程‘請’我這個不如狗的人來做什麼?”
鬱見恆薄脣輕挑,狹長的眉目間是對面前的女人滿滿的厭惡:“告訴我,我兒子在哪兒?”
白冕聽見他這樣一問忽然心臟砰跳不停,鬱見恆竟然知道孩子的存在,這太恐怖了:“兒子?鬱先生想兒子想瘋了吧?我這樣狗都不如的人也配給您生兒子?”
鬱見恆蹲下身捏住白冕的下巴,看著她濃豔的妝容越發(fā)憤怒:“像你這麼賤的,我也不想是你給我生兒子啊?呵,好歹也是嫁給過我的人,怎麼就這麼賤不再找個男人,而是去做陪酒小姐。”
惡劣刺耳的言語經(jīng)鬱見恆的最林說出來,白冕的心臟竟然有些無法承受,那個曾經(jīng)連重話都不曾對她說一句的男人已經(jīng)不愛她了:“不知道鬱先生的眼睛還瞎不瞎?當初我賤貨一個你也娶了,你也口口聲聲說愛了。”
“閉嘴。”鬱見恆甩開了白冕的下巴,抽出紙巾擦那隻碰過她的手,那模樣似乎要告訴白冕她到底有多髒多噁心:“說吧,孩子被藏到哪兒了?”
“想知道?”白冕明知故問,忽略鬱見恆不屑的目光:“那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既然他討厭,那麼她就偏偏要他做討厭的事,讓他更討厭。
“白冕,我嫌你髒。”鬱見恆瞇著眼睛,神情危險。
“不吻嗎?”白冕莞爾一笑,當初她太愛他,纔會被逼得如此下場,她現(xiàn)在不要補償,只想看他生氣的樣子,只想他恨她恨得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