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已經(jīng)知道鸞鳳宮成了一片廢墟了吧!
對不起,一直瞞了你這麼久。
我中毒了,無解之毒,我能留給你的,是我們的孩子。
阿衍,你要好好的活著,不要傷害自己,孩子已經(jīng)沒有阿孃了,他不能再沒有阿爹了!
阿衍,我們的孩子很可愛呢!我給他取了個名,森,褚木森,我們的孩子。
我曾夢想與你一同帶著森兒雲(yún)遊四海,可如今都不能實現(xiàn)了。
阿衍,如果以後,你能遇到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就娶了吧!至少這樣,我不用擔心你孤獨了……
只是,你莫要忘了我。
褚衍流著淚把信看完,哭腔著自言自語:“不會了,阿窈,我只要你,只要你……”
“孩子,在哪裡?”
褚衍悲傷過後,把信摺好,放在懷裡,問紅衣。
“小皇子被褚王帶走了,王爺說小皇子雖然平安降生,但娘娘終究身中劇毒,還是有些影響。”
“好,你去尋褚王,與他說,朕這邊的事處理完,便去褚王府接我兒。”
“奴婢謹遵陛下聖旨。”
紅衣走後,褚衍小心翼翼的將席舒窈的骨灰放進一個白瓷瓶。
“母后,請原諒兒子不孝,既然阿窈想要雲(yún)遊四海,那我就帶她去,這是她最大的心願。”
“段方,紅月既然想要侍候阿窈,把她帶上吧!至於其他人,阿窈心善,必然不忍她們就這樣曝屍荒野,找個地方埋了吧。”
“臣遵旨。”
“阿婆,母后,天越來越冷了,你們回去吧!褚王既然這樣說了,森兒便不會有事,等他大些,我?guī)貋硪娔銈儯葬徼顑海銈兌噘M心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褚衍雷厲風行,召回追封的明德帝長子褚木桀,封爲皇太子。
京中數(shù)個家族三族全誅,九族流放。
整個京城,風聲鶴唳。
永寧帝九年十一月二十八,皇帝留下一道太子監(jiān)國的聖旨,便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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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王府前院大廳。
“沒想到,你小子真有這樣的魄力,皇位就這樣拱手讓人。”褚王看著眼前的人,道。
“那個位置,我從來就沒有覬覦過,森兒呢?”褚衍搖了搖頭,問褚木森。
“在王妃那兒,已經(jīng)吩咐人去帶出來了。”
正說著,陳嬤嬤與紅袖幾人帶著褚木森來了。
“陛下……”
一個多月未見,卻恍如隔世,看著陛下形單影隻的背影,幾人忍不住落淚。
“不必多禮,從今以後,不必喚我陛下,以後喚我七爺即可。”褚衍看著陳嬤嬤懷中白白胖胖的奶娃娃,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
這是他和阿窈的孩子,長得像他,也像阿窈的孩子。
讓陳嬤嬤教他怎麼抱孩子,抱著他,就像是抱著了全世界。
阿窈,阿窈,我會好好照顧森兒的,以後我們一家三口,永遠都不分來了。
褚衍在褚王府住了三年,褚木森被養(yǎng)得玉雪可愛,活潑開朗。
這三年,褚衍也知道席舒窈當年所中之毒是如何難解。
他和褚衍學醫(yī),整個褚王府有關(guān)於醫(yī)術(shù)的書都被他看了個便。
他也算小有所成,可終究對那要了阿窈一條命的斷魂一無所獲。
“你真的要走?”褚王看著行囊都收拾好的衆(zhòng)人,嘆了一口氣。
也不是他捨不得,主要是森兒那小傢伙實在是太可愛了。
他王妃把這小傢伙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這會兒正滿臉怨氣的看著褚衍呢!
“王叔,爲了森兒,我已經(jīng)在這裡停留了三年了,難道你府裡還有我未曾看過的醫(yī)書不曾?”褚衍道。
”阿婆的小心肝,咱不走成不?“褚王妃瞪了褚王一眼,真是沒用,連個人都留不住,對褚木森卻是溫溫柔柔的,判若兩人。
褚王嘴角抽了抽,真是雙標,果然,在女人眼裡,孩子纔是最重要的。
”不行哦,阿婆,我也捨不得你,可是如果沒有森兒,阿爹一個人好可憐啊,晚上......“褚木森擺手,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褚木森,我們該走了。“
褚木森捂著嘴巴,糟糕,差點兒暴露阿爹愛哭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