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yún)儒坐下,雖說表情很是平淡,可心裡卻是翻江倒海的,一個又一個問題在腦海中翻過,表情也隨之變得怪異。
未央挑眉,白雲(yún)儒這樣子,看來是有事了。
“白少爺?!蔽囱胼p聲喚,在白雲(yún)儒看過來的時候,指了指茶盞,“請用茶?!?
白雲(yún)儒面帶尷尬的端起杯子,掩飾性的喝了兩口,又低下了頭。
見狀,未央不得不開口打破了沉靜。
“白少爺有事就請說。”
白雲(yún)儒斟酌著話語,眼裡閃過一絲苦悶。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未央挑眉,做洗耳恭聽狀。
“殿下近日可有碰到自稱侯爺兒子的人?”
“他是你的什麼人嗎?”未央心裡一動。
白雲(yún)儒臉色耷拉了下去,“也不是什麼人,就是同姓白。”
“哦?真是如此?”
“嘿嘿?!卑纂?yún)儒搓了搓手,生硬的轉(zhuǎn)了話題:“殿下,我想求殿下答應(yīng)一件事?!?
“……何事?”
“我想見到那個人?!?
未央微微搖頭:“本公主也挺好奇的,可沒有這個能力找到他?!?
白雲(yún)儒瞪圓了眼睛,“殿下在京城沒有自己的人嗎?”
“噗?!蔽囱肴滩蛔⌒α?,直笑的白雲(yún)儒莫名其妙的,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
“你啊,真是夠單純的?!蔽囱雵@息著說,又問,“你怎麼不去找尉遲商?”
白雲(yún)儒苦笑:“單純這個詞可真不好。尉遲兄正忙著自己的事呢,估計沒時間來幫忙?!?
未央笑意加深,“那你就確定本公主會幫忙?”
“……大哥說殿下很熱心?!?
嘴裡冒出的大哥兩個字讓未央挑眉,“你的大哥是誰?”
“白雲(yún)笙啊。”
“……”
許久,未央苦笑:“行,這件事我?guī)土??!?
感情鬧了大半天,白雲(yún)儒還真是白家的人。白雲(yún)笙也真是的,想讓自己幫忙直說便是,偏偏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多謝殿下?!?
擺擺手,未央道:“你也別忙著道謝,作爲交換,我要見你大哥?!?
白雲(yún)儒有些爲難:“大哥說有要事在忙,沒時間見人?!?
未央輕笑:“你既然能找過來,那他肯定也有時間見我。一句話,同意還是不同意?”
白雲(yún)儒糾結(jié)了半天,看著未央,可憐兮兮的。
“就不能沒有條件嗎?”
未央攤手,“世上可沒有白吃的午餐。任何的交易,前提可都是互惠互利不是嗎?”
放緩了聲音,未央一副誘哄小孩的架勢,“你想啊,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可我見你大哥這件事也很重要啊。”
嘴裡說著,未央心裡有些忍不住想笑,哎呀,那麼大一個男人,心理竟然和小孩子一樣。
白雲(yún)儒被她左一句右一句的說到最後都蒙了,吶吶地點頭:“好的?!?
話剛出口,白雲(yún)儒的臉就垮了下來,“我能收回剛剛的話嗎?”
“你覺得呢?”
白雲(yún)儒沮喪:“肯定收不回?!?
未央起
身:“剛好現(xiàn)在有時間,去見見你大哥?”
白雲(yún)儒低頭,無奈地走在前面。
白雲(yún)笙看到未央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白雲(yún)儒,轉(zhuǎn)頭就笑。
“殿下怎麼來了?”
“不來又怎麼能見到你呢?”未央似笑非笑地說:“你們兄弟還真是各有風(fēng)格?!?
咳了兩聲,白雲(yún)笙讓到一旁,未央走過後,擡手攔住了白雲(yún)儒。
似笑非笑的眼眸看的白雲(yún)儒一陣心虛,低著頭就想溜。剛轉(zhuǎn)個身,就被白雲(yún)笙扯住了衣領(lǐng)。
“別想著溜,等這邊結(jié)束了我再和你好好談?wù)?。?
沒再理會驚駭?shù)陌纂?yún)儒,白雲(yún)笙在未央的目光中滿臉笑容的過來了。
“請。”
等丫鬟送上茶水,白雲(yún)笙笑著將點心放到了未央面前。
“許久不見,最近可還好?”
淡定的接過,未央道:“不好也不壞?!?
“哦?怎麼說?”
“你似乎很關(guān)心這個?”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可惜罷了,你們兩個最終沒在一起?!?
你們指的是誰,兩個人都很清楚。只是未央嘴角的笑淡了,白雲(yún)笙卻還是笑著。
“不覺得可惜嗎?”
搖頭,未央道:“若是覺得可惜,就不會答應(yīng)了。我來找你可不是說這些的,白家最近打算有動作了嗎?哪裡都能聽到白家兩個字?!?
白雲(yún)笙哈哈笑,“動作倒是沒有,只是聽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想打聽一二罷了。”
“是嗎?”未央冷笑,“不知這消息是什麼,能引得白家?guī)讉€少爺都來京城。”
白雲(yún)笙只是笑,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未央見狀,也沒再追問,轉(zhuǎn)了話題。
“軒轅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從何處開始?”
“賜婚?!?
“……都知道。殿下真的放下了嗎?還是不甘心的吧,那可是喜歡了很久的人?!?
白雲(yún)笙意有所指,未央?yún)s是淡淡的笑,反問:“放不下如何?不甘心又能如何?”
這句話問的白雲(yún)笙默然,許久搖頭嘆道:“是我太過執(zhí)著表面了。”
“對於親近的人,難免都會偏袒?!蔽囱胩谷坏卣f,問他,“白家的舉動會危及到南門嗎?”
“就算偏袒也是有個度的。”白雲(yún)笙瞇了眼睛,“不會?!?
“如此最好。這見面太過倉促,等有時間了,請你過府一敘。”
“求之不得?!卑纂?yún)笙拱手,“就等著殿下的帖子了?!?
站在屋外的白雲(yún)儒就發(fā)現(xiàn)兩人面帶笑容的走了出來,站在門口,還未說話就是一個笑臉。
摸了摸自己的臉,白雲(yún)儒在白雲(yún)笙眼神沒移過來之前,就悄悄的溜了。
察覺到他的舉動,未央道:“他很單純。”
白雲(yún)笙面不改色地說:“是單蠢纔對吧?!焙喼本褪前准业奶乩?,沒心機就算了,連腦子都沒有。
“他和尉遲商的關(guān)係不錯,基本都是生意上的來走,不會有太大問題?!?
“做生意啊,還真是……意外的選擇?!?
白雲(yún)笙現(xiàn)在所住的地
方是在巷子裡,不算好找。未央說告辭的時候,白雲(yún)笙當即就派了手下將她送了出去。
出了巷子,未央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站在另外一條街道上。送她出來的人低聲的說了告退,就隱進了巷子裡。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未央才離開這個巷子口。此時街道上沒什麼人,倒是讓未央心裡放鬆了幾分。
辨認了一下方向,未央就回了公主府。剛坐下,宮陽就大呼小叫的衝了過來,直直地撞進了她的懷裡。
“怎麼了?”未央手忙腳亂的抱緊了他,在宮陽擡起頭後,關(guān)心的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那個瘋女人,又跑出來了?!?
什麼?未央皺眉,陡然反應(yīng)過來,鍾離靈芝又出來了?
拍了拍宮陽的後背,未央的視線落到了慢吞吞走進的軒轅豐身上;“豐兒,鍾離靈芝又出來了?”
“什麼鍾離靈芝?”軒轅豐滿頭霧水。
宮陽伸出了頭:“那個瘋女人?!?
軒轅豐更茫然了:“那個瘋女人怎麼了?不是……”
“她出來了。”宮陽陡然大叫一聲,在未央的注視下直直地撲向了軒轅豐,轉(zhuǎn)過頭,討好的笑:“那個女人又出來了?!?
“……如月,杖責(zé)三十。”
宮陽大叫;“杖責(zé)誰?”
未央擡眼:“自然是那些看守的人。”
幾步衝到了她的面前,宮陽急了:“那些看守的人做錯什麼了?爲什麼要杖責(zé)。”
“殿下,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跑出來了,辦事不力的人自然要懲罰?!比缭碌卣f。
宮陽默然,腳在地上蹭了又蹭,吶吶的吐出一句;“我看錯了,那個不是瘋女人。”
未央沉默,嘆了口氣:“陽兒,你是太子。如此反覆的話語,最爲要不得。若是被父皇知道了,不定又要說什麼。貴爲主子,你要的是篤定,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懂嗎?”
宮陽似懂非懂的點頭。
見狀,未央也只能搖頭。心裡卻是下了決定,要找機會將宮陽的性格磨一磨了。和自己相比,宮陽的生活太過順利了,猶豫不決是他的致命點。
“陽兒,九月我?guī)闳ヒ粋€地方?!?
最安全的還是在自己的眼皮下,五葉閣裡的陣法,對宮陽的作用無法想象??粗鴮m陽稚嫩的臉,未央暗自嘆息,希望能夠幫到宮陽吧。
時間過的很快,未央的心也漸漸的暴躁了起來。司扈不知說了什麼,宮墨竟然同意了他離開皇宮,那自由的程度,就是未央都達不到。而司扈這個道士,還偏偏就要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
一天兩次的存在感,刷的未央心裡越發(fā)的反感。天氣漸漸的炎熱了起來,宮陽也從公主府回到了皇宮,軒轅豐則是被軒轅家派人接了回去。只是不知何時,兩個孩子的關(guān)係好的未央都有些吃味了。
每天,宮陽都要派宮女給未央送信,話裡話外都是夫子不行,到了最後,還問上一句軒轅豐的事。那些話,看的未央只想笑,可笑過後,又將信遞到了宮墨面前。
司扈的聲望在皇宮裡漸漸的高了起來,從他手裡出來的丹藥已經(jīng)到了千金難求的地步。
宮墨即使聽了,也沒當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