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早聽聞你那胞弟作惡無數(shù),之前我沒遇見,那也就罷了。任他名聲好壞,與我何干”黑衣男子說到這瞥了那老道一眼“可前些日子,我路過那橫拓域,瞧見你那胞弟攝來百萬孩童,逐一喂那殘心蠱,令這百萬孩童癲狂,猶若那屍蟲蠱獸開始紛紛廝殺蠶食。那橫拓域主黑石見其殘忍有傷天和,且那百萬孩童皆由他橫拓域攝來,便去與你那胞弟巫血道人理論,問其爲何如此殘忍,莫不是要祭煉什麼罪惡法器?得到的回答卻是,你那胞弟只是爲尋一開心,隨手爲之。黑石怒,與你那胞弟交戰(zhàn)。不曾想,卻被你那胞弟設陣暗算,擒拿於滾火爐內(nèi),欲煉化其魂,奪其肉身築一寶器。且不說那黑石與我素有往來,交情甚密。就單單那百萬孩童的慘劇,就夠你那喪盡天良的胞弟死上一百回!我問你,你說你這胞弟該不該死!”
那黑衣男子再說到最後一個死字之時,眼睛陡然怒瞪那紅髮道人,直瞪得他蹬蹬後退。
那紅髮道人被他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只得憤憤道“那百萬螻蟻,怎能與我兄弟二人相比。你未免太過小題大作了!”
“哼!螻蟻?說不定就因你口中的這些螻蟻,千萬年後,你族要遭受到滅頂之災!”黑衣男子冷哼道,滿臉不屑。
對面那密密麻麻的人中,立刻有人接話“跟他廢話這多幹什麼,直接宰了他夫婦倆,他們身上那寶貝我們就是我們的了。”
“就憑你們這羣修行無數(shù)紀元修爲還如此不堪的廢柴,也妄圖拿我?哼!做夢!”話罷,黑衣男子拔出背上所背厚重長刀,該刀刀背厚,刀頭寬大,刀尖鋒利,刀背上有九個小孔,刀身之上更是有玄奧晦澀的梵文如蛛網(wǎng)般密佈,揮舞起來嗚嗚作響直似萬鬼哭號。
那黑衣男子單手持刀,周身氣勢內(nèi)斂,如潛龍在淵。他雙眼微瞇,猛的身形暴漲十萬裡,遮天蔽日。這一方虛空的彷彿都充斥著他的身影。
他猛的向前衝去,快若奔雷閃電,刀身斜指向下方。對面陣營裡頓時五光十色各種奇技爭相迸發(fā),五個身影從對面陣營裡躍出,一邊飛形身形一邊暴漲,不一會就變的跟黑衣男子差不多大小了。他們身形各異,有兩個頭生三眼身長四臂的異。一個長著鮎魚頭周身散發(fā)黑霧看不清其身體的怪物。一個紅衣勝血的,眼眸如花的豔麗女子。還有一個全身皆包裹在一副猙獰盔甲,只露出如探照燈般眼眸的人形生物。此時,那漫天得奇技已經(jīng)到了,什麼黑色火焰,血色葫蘆,巨大手掌,閃電鳳凰之流招式繁雜撲面而來。遠遠看去,好似璀璨煙火,諸多豔麗的外表下,隱藏的卻是死亡的危機。
只見黑衣男子身形如電,在漫天的奇技中左閃右突,仿若一條人形閃電。大多數(shù)的奇技都在他詭異的身法之下被躲避掉了。最後還有一小部分過於密集的技法無法躲避,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張口一吹,罡風烈烈,如同滅世風暴一般,青色的罡風竟將哪些奇技吹散的七七八八。前方已無阻礙,他此刻已與數(shù)千實力不凡的各界修士面對面。
對面的修士見他單以自身氣息就能吹的他們奇技招式紛紛湮滅,不禁都駭然其恐怖的實力
他雙目暴睜,一聲斷喝,長刀看似隨意一揮,數(shù)以萬計的刀芒透刀而出,每一道刀芒都如同實體一般,每一道刀芒都如同有意識一般兩兩三三的組合,然後尋找目標各自糾纏。
他自己也持刀上前,以刀開路。他要殺的這羣前來圍殺他的各界修士魂飛膽裂!
一個手持輪狀武器的修士,正與兩三道刀芒糾纏,忽然警兆驟生,眼角閃過一抹黑色流光,接著,他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不過那個身影的頭被削掉一半,鮮血如噴泉般衝向天空,之後,眼前一片黑暗。他甚至沒看到那縷黑色流光內(nèi)究竟是什麼。
一綿延萬里的黑色大蛇正與那刀芒纏鬥,忽見一道黑色流光向自己撲來,心中驚顫,怎麼會如此之快!此刻他不顧周身刀芒颳得它渾身傷口無數(shù)全力閃避那黑色流光,儘管這樣,它的蛇身也被斬去了三分之一。剛剛?cè)羰情W避的再慢一些,怕是直接能斬掉自己的頭顱了。顧不得那麼多了,保命要緊,那黑色大蛇趕緊咬斷一根蛇信子,欲化作一縷血霧遁走。黑衣男子見狀,卻是冷哼一聲,猛的一吸氣,儘管那些血霧速度相比之前蛇身速度快了十倍左右,此刻卻如萬流歸海一般一絲不剩的被吸入黑衣男子的體內(nèi),從頭至尾,甚至連慘叫都沒聽到,這一條萬里大蛇便如此消彌在此間。
滅掉這條大蛇,那黑色流光又再次四處亂竄,尋找下一個目標
同樣的事,在此處不停地發(fā)生,那黑色流光如同瘟疫,蔓延到哪,哪裡便是一片死寂。直嚇得那羣各界修士紛紛祭出各自的保命法寶,唯恐下一秒便不明不白的身死當場。
直至那黑衣男子又以吼聲當場將一金甲光頭吼成金色粉末
到此時,那五個最開始躍出人羣的強者,才追上他。
他們五個也是咬牙,沒想到這‘落閻刀’的速度如此之快,本來這周圍數(shù)千人,大多都是他們鼓動起來一起對付他的。本想以人數(shù)迫使他無法施展他那驚人的速度,沒想到,除了速度他實力竟如此之強。失算了,不過,他們卻不是特別擔心。畢竟,還有那張底牌未出。
此時,黑衣男子轉(zhuǎn)過頭,刀尖還在滴血。冷眼看著這五人,一語不發(fā),心道:“這五人與其他那些廢物不太一樣”。他感覺這五人身上有讓他感到心驚的東西存在。
那五人相視點了點頭,像是達成了什麼協(xié)議。
畫面持續(xù)到這,突然,眼前一黑,畫面消失了
小吳雷此時也很緊張,到底發(fā)生了什麼?爲何眼前會突然一黑?
正在這時,畫面再次出現(xiàn),眼前是白衣女子那驚駭欲絕的帶淚臉龐,還有周圍飄散在虛空中的物件,小孩子衣物,巴掌大小白玉色的宮殿,各種草藥,各種丹藥,各種雜物。時空彷彿放滿了無數(shù)倍。
是什麼,讓這白衣女子傷心至此?是什麼讓這白衣女子驚駭欲絕?
畫面緩緩的轉(zhuǎn)向一邊,耳邊依舊傳來那嬰孩的咿呀之語。一道亮白色的光弧由遠至近,這光弧美的絢爛,彷彿這世間之美都聚集在了那光弧之上。猶若...那彎彎的月光,如此皎潔,如此迷人。
那光弧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的彷彿都能感受得到它表面那冰冷的溫度。
一百米
五十米
十五米
視線中那光弧如此之近,近的就算在身在其外的小吳雷此刻也覺得遍體生寒!那光弧終於露出了他真實的面目,那是一把亮銀色環(huán)狀彎刀,此刻正旋轉(zhuǎn)著向自己襲來!
繞是小吳雷身在其外,也感覺到一陣窒息的壓迫感,難逃一死嗎?
忽然,畫面一陣搖晃,像是這視線的主人被什麼東西推了一把,還未等畫面恢復正常。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搖晃。
“哇~~~?。。。?!”
耳邊傳來嬰孩淒厲的哭喊聲,世界,彷彿由此停頓,畫面慢慢變黑,眼前的景物慢慢模糊......
最後的景象中,已經(jīng)沒有了聲音,畫面中,白衣女子面容淒厲,看著自己,兩眼通紅,檀口大張,手臂努力地向這邊伸著,彷彿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而她的後面,黑衣男子衣衫破爛,渾身是血,不復之前的從容。此時,他雙眼血紅,正全力向這裡奔來,周圍之人,膽敢抵擋者,盡皆爆碎,一路殺來,竟無一合之將。而他身後,那五人手中各持著一件光芒萬丈的東西,也在奮力急追,奈何速度跟不上。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畫面漸漸消失。
之後的記憶碎片,有的五彩斑斕,有的黑暗一片,不知道那是不是朦朧中夢的碎片。果真是夢碎啊。
小吳雷看到此時,口中吶吶的說不出話來。自己曾死過一次嗎?
記憶的最後,是一段黑暗之中聽到的聲音,是那女子的聲音“玄兒,我們沒有辦法再照顧你了,嗚~~生在我們家,不知道是你的福還是你的禍。無論你將來能不能看到這段記憶,嗚~~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冷了就多穿衣,餓了就多吃飯,嗚~~~”說道這裡,那聲音已然泣不成聲。旁邊好像有人在催促她,過了一會,她終於平復下來,繼續(xù)說“希望,你在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父母,每天晚上獨自入眠的時候不要怨恨我們。因爲,我們在遠方也依然想念著你。如同你想念我們一樣的想念你。以後,要是碰見自己喜歡的女孩,就大膽去追,讓自己過得幸福一點,你更多幸福一些,我們內(nèi)心的負罪感便減少一些?!?
小吳雷聽到此時,眼淚不住的往下掉,這是一位母親在與自己的孩兒訣別,誰能想象她現(xiàn)在心裡的痛!
此時,旁邊的人好像又在催促了。
“玄兒,以後,不要學人爭鬥,不要像我一樣,身爲一個男人到最後連給家人幸福的能力都沒有。以後找個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完這一生吧?!边@是那個黑衣男子的聲音,不過此時,這聲音略帶沙啞稍顯疲累沒有了往常的圓潤硬朗。說完這一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嘆盡了人生苦澀。
“最後.....不要再記起我們。我們帶給你的只有傷和痛。別了,我的孩子”女子聲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壓抑著心中的滿腔感情。
聲音在漸漸遠去......
記憶.....就此消失了......
“父親,母親......別走,孩兒捨不得你們......父親,母親!”
小吳雷一下子端坐起來,周圍一片漆黑。向四周一望,原來是在自己家的茅屋裡。此刻,外面一片漆黑,正值半夜。老吳睡得正香,卻突然聽到一聲大吼,連忙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小吳雷此刻端坐在他自己的小牀上,兩眼發(fā)直,目光呆滯。老吳連忙走上前去。
自今天上午在西邊空地裡他耍了一套刀法後,當時看小吳雷就兩眼發(fā)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傻了一樣。剛開始他以爲小吳雷只是看刀法看的呆了,被刀勢迫的說不出話來了。沒想到,之後,他一碰小吳雷,小吳雷竟兩眼一閉直直的倒了下去。這可把老吳嚇壞了。連忙找來老孫頭讓他瞧瞧這是怎麼回事。
老孫頭一聽,直接罵的老吳一個狗血淋頭,責怪他爲啥在一個這麼小的孩子面前演示他那等刀法。演示就算了,何必搞得跟真正對敵一樣,氣勢盡出,直接壓的這孩子昏厥了。老吳這次也只能默默地聽著老孫頭的責罵,他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他只是演示一遍刀法,雖然氣勢迫人,但並沒有針對小吳雷,只是想將這刀法完整的展示一邊給小吳雷看,好讓他以後的路有一個目標,而不是盲目單一的追求氣勢或用刀技巧。弄成現(xiàn)在這步田地,他覺得自己是應該承受責任。大丈夫,敢承擔的,就決不會畏畏縮縮。
老孫頭看著躺在牀上的小吳雷,心中也是奇怪,這明明就是正常的睡著了嘛,只不過就是睡的比較深而已,很正常。但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憑白無故的,一個如此機靈的大活人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倒地睡覺了呢?真是件怪事。
他將小吳雷的情況告知老吳,問他當時情況是怎樣的。老吳一五一十的將當時的情況跟老孫頭說了一遍。老孫頭聽完,也不知道是哪裡出的問題。貌似整個過程都很正常啊。小吳雷的癥狀不像是被氣勢迫的昏厥過去,而是正常的睡覺。怎麼回呢?只有耐心的等了,等小吳雷醒了再問他當時是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