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

齊仔細的大量著這個自己曾經(jīng)摯愛的女人，穿著打扮樸素之極，扎著馬尾，前面的頭髮有些林亂，一臉素顏甚至幾天都不曾洗過臉了，眼眸流露出一絲暗暗的滄桑，似乎已經(jīng)被生活重重洗禮過了，再也找不出幾年前的青春靚麗，嬌蠻任性。看到此處不禁產(chǎn)生幾分憐憫。

“你怎麼在這裡，過的還好嗎？他，他對你還好吧？”齊急切的問。

霞收回了剛纔的驚訝，一臉真切的看了看齊淚水悄悄滑落下來。齊走了過去輕輕的擦去了他臉上的淚滴“好了，不哭，我們先去吃飯。”說完拉起霞向一家餐廳走去。

在一家不算大的餐廳,他們坐在角落裡.齊點了滿滿一桌子菜,悄悄的看著她吃,或許她已經(jīng)幾天不曾吃飯了,很快就吃完了一大半.霞擦了擦嘴,看著坐在對面的齊默默的底下了頭.齊關切的問到：“吃飽了嗎?.”

霞輕輕點點頭,講起了她的遭遇.她和軍結婚不久,軍就在外面有了情人,還每天借酒發(fā)威打嗎不休,對她極其不滿,因爲她不是處女.然而霞已經(jīng)懷孕了也就忍了下來,等到孩子生下來,軍更加的不理不踩還說是個雜種,對家已經(jīng)不聞不問棄之不管.

無奈之下霞提出了離婚,但軍怎麼也不答應,家暴也是遇勢漸長了,還說也要讓她也償償背叛的滋味，死也不會答應離婚的.情急之下霞就抱著一歲的女兒離開了家,把女兒託給了母親,自己借了些錢就在市裡開起了水果灘.可是孩子一天天長大開銷也就大了,她不辭辛苦的拼命賺錢卻生活還是變的日益拮據(jù).而軍整天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鬼混從未管過母女二人.

她講著自己這些年的遭遇,眼睛失去了光采,好像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還是內心深處還有著不可觸碰的脆弱哪！他們就這樣平靜的講術著彼此的遭遇,再也找不到當初熱戀時的那份激動.畢竟經(jīng)歷過生活無盡的洗禮，他們都懂了也長大了,明白了愛情和婚姻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美麗！

齊也早就不在意當年霞的所爲了,看見她現(xiàn)在的遭遇不禁有些憐憫這個愛過的人,心底暗暗有些感慨啊！齊從包裡拿出了兩沓鈔票放在了霞的面前“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需要,先拿著吧.”

霞看見齊的動作連忙站起身來,說什麼也不肯接受.畢竟是她對不起齊啊,現(xiàn)在見面都尷尬不以.齊見狀到“別多想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還是朋友啊,更是天涯淪落人.好好振作起來,會好的.”

其實他的無奈又有誰知道啊.霞深深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底流淌著無盡的懊悔和懷念.輕輕的拿起錢“謝謝你還拿我當朋友,你也會好的.”

兩人相視一笑.走出餐廳天色已近黃昏,齊看著霞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都市的人流中,那是個多麼蒼涼的背影啊,使他想起了：曾經(jīng)的最美.怎麼也找不到把她擁如懷抱的衝動.

車子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齊拿著簡單的行囊朝家的方向走去.眼前的一切變了,草木介非.他在一叢茂密的樹蔭邊停住了腳步,這是他種下的櫻桃.枝頭掛滿了果實,鮮紅耀眼格外燦爛.看著九年前自己撒下的種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花結果了,而自己卻是一片潦倒落魄。

曾經(jīng)還和心愛的人許下諾言,要一起來看家裡的親人,嗅著牡丹的花香,坐在這裡品嚐……深愛的人啊,你還會想起這些嗎?想想以往的經(jīng)歷彷彿就發(fā)生在昨天.可是現(xiàn)在只有他,還剩下些什麼,所有的一切都已是人走茶涼,蒂枯葉落.一種莫名的悲涼襲入了他的心澗,沉沒在這片綠色中.

推開門,一陣幽香迎面撲來幾乎讓人陶醉,齊也隨之精神一振.只見滿院的牡丹爭相奪豔,琳瑯滿目美不勝收.擡頭看去,幾年前破敗的房舍都變成了高大雄偉的殿堂,裝修的精緻絕美.齊看見這些變化吃驚不小,輕輕推開房門“爸、媽,我回來了.”

他們正在吃飯,看見齊的到來驚喜不已.“兒子,你可算回來了,媽想死你了,出去這麼久了你還好嗎?……”

齊的媽連忙站起緊緊握住他的手,生怕這個讓她牽腸掛肚的兒子再消失掉,說了一大堆關愛的話.齊的爸見了這個疼愛之極愛子,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滿心激動的說“好,好,兒子,回來就好.”

齊望著兩位疼愛自己的親人：微笑的時候眼角的皺紋深深折起,兩繽間也多出了絲絲白髮,衣著還是那麼樸素,背也微微有些駝了,親愛的人已經(jīng)老了.眼前的一切彷彿告訴他,兩位老人在他不在的時間裡,是怎樣撐起了這個家,怎樣在外面辛勤的奔波著,而這些全是因爲他啊,自己卻不曾爲他們分擔過絲毫.想到這裡齊掉下了眼淚,緊緊抱住了兩位老人堅定的道“爸,媽,你們辛苦了.”

而自己在外面的遭遇隻字未提. 一家人就這樣吃了一餐久違的晚飯,闊別已久的他們在朦朧的月色下傾訴著思念、愛憐,很晚才安然睡去.這一刻齊是幸福的,是屬於他自己的家的幸福.

在和父母的敘談中他知道了,他們是怎樣辛苦創(chuàng)業(yè),怎樣把家修起來的,而妹妹也已經(jīng)畢業(yè)到內地去工作了.齊得知了爸媽的艱辛,感覺到深深的內疚與敬佩,把中的錢全都交給了父親,也算是彌補這些年對二老的擔當.在這裡他找到了一絲的快樂,找到了丟失已久的愛,其實這愛永遠就在他的身旁啊.好想就這樣一直下去啊.

清晨,清和的陽光溫暖著大地.齊走出家門來到了一片麥田邊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望著遠處藍天和麥天和諧的連在一起,小溪潺潺從身旁流過嘩嘩做響,微風撫面吹過掠動著頭髮,好一副優(yōu)美的田圓風景,令人心曠神怡.他回家好些天了,離開都市的喧譁,卻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頓時將所有煩惱都拋向九宵,靜靜的享受著眼前的大好風光。

然而“萬有引力”的原理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啊，他點了一棵煙默默的矗立在那裡，深愛的人啊，你在那裡還會想起我們在一起走過的快樂悲傷嗎？還會感覺的到這個愛人在這裡深深的思念嗎？陪在他的身旁你還幸福嗎？他的思緒陪著綠綠的麥浪蕩漾著飄散著，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