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彥麥望向沈焰烈第一眼時,臉色便拉下來了不少……本來望著宋醫(yī)生是笑臉盈盈的,可是她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自己眼皮子底下根本就不敢看見沈焰烈。
她發(fā)現(xiàn),只要她一看向他,她就會心底不愉快。只要心底一個不愉快,她就不會給沈焰烈好臉色看……
沈焰烈雖然盡收彥麥對他的鄙夷之意,但卻仍舊淡定的一塌糊塗,對著宋醫(yī)生謙和的正色道,“以後還可能會經(jīng)常麻煩宋醫(yī)生,勞煩了!”
沈焰烈說這話時無比的鎮(zhèn)定,也是帶了滿腔的誠意。雖然宋醫(yī)生是他的學長,他也是業(yè)內知名的醫(yī)師,兩個人基本是不疏遠,但走的也不算是特別的親近。只能說,只要對方有什麼問題或者困難,都會盡力而爲之。而客氣的話,該說的都還是必須要說出口的。
“能幫助少爺是我的一大榮幸!”宋醫(yī)生在沈焰烈話音落後一個適當?shù)恼f話機會開了口,並對著沈焰烈一個輕輕的點頭。
沈焰烈只是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看著,並不說一句話。
還少爺?還一大榮幸?我看是不幸吧!彥麥聽著聽著,撇了撇嘴,似乎是有些不屑的“切”出了聲,那鄙夷的目光望著沈焰烈。沈焰烈緩緩的回過頭,掃過彥麥的臉,但她已經(jīng)不再給他一絲機會的扭過了頭。
宋醫(yī)生不明所以的將目光在彥麥的的身上落定,而那時候留給他的已經(jīng)是彥麥的後腦勺了。
彥麥出門時是被沈焰烈“明搶”回來的,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帶,而且那羣平日裡經(jīng)常一起交流的同事們竟然都變成了吃貨,她很糾結!決定了,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對於現(xiàn)在彥麥的狀態(tài),沈焰烈甚是滿意,因爲小麥似乎不打算走了。他很開心。
送走了宋醫(yī)生,時間也已經(jīng)不早了。沈焰烈去倒了杯溫水,拿著藥,走到了彥麥的跟前,坐下。
彥麥很識好的接過,做了一次聽話的小女孩,乖乖的把藥都統(tǒng)統(tǒng)吃下。沈焰烈又接過彥麥手中的茶杯,放下,一副賢夫路線的望著彥麥,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我抱你上樓。”沈焰烈將話化爲行動,彥麥始料未及的誒了幾聲,最後也只得作罷。
在樓上的臥室裡,沈焰烈將彥麥放在牀上,打開了牆體電視,轉播了幾個節(jié)目後放下了遙控。
彥麥默不作聲,看著電視。而沈焰烈就一直坐在牀邊,在彥麥的身側。
不知道怎麼地,之前還嘰嘰喳喳,跟對方討商量的兩個人,此時此刻都安靜的可怕,只有電視上不段傳出的電視劇對話聲。
沈焰烈似乎並不覺得尷尬和窘迫,目光也落在了電視劇上。
過了一小會兒,沈焰烈興許是覺得無聊無趣,於是轉過了頭看著半躺在牀上的彥麥。畢竟,那狗血的韓劇他始終還不怎麼能夠欣賞的動。
“給我再生一個孩子吧。”沈焰烈一手放在了彥麥的臉頰一側,彥麥面部表情一個僵硬,回瞪著他。
“開玩笑的吧?你以爲孩子是生著玩的麼?”彥麥表情瞬間又恢復了平靜,不去拒絕沈焰烈撫摸她的臉頰。她不強烈的排斥,沈焰烈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沈焰烈大拇指不斷的摩擦著彥麥的臉頰,就好似是帶著許多的眷戀,深入骨髓,愛不釋手。
“還沒摸夠麼?”她這臉上得是有多髒啊,用的著讓他一直擦啊擦的。
沈焰烈微笑著,又輕輕的在她的臉頰上又摩擦了幾下,收了手,提了提被單給彥麥蓋好。
“別坐時間太久,累了就躺好休息吧!”沈焰烈佇足著,又看了彥麥幾眼,這才轉過了身,離去。
室內開了空調,溫度適中,應該很容易就能夠入睡的。但是彥麥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她看著沈焰烈離去的背影之後,她連看電視劇的心情都失去了。雖然目光一直停留在led電視上,但卻心不在焉。
也許是因爲她白天睡了好長時間的因素?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彥麥開著電視一直到了半夜十二點鐘。
沈焰烈半掩著房門,在書房忙碌著籤文件,整理資料。他再擡起頭看向臥室時,透過依稀臥室的光線,彥麥房間的燈已經(jīng)暗下,這時他才終於收了手,將文件全部放下,雙手手指併攏,輕輕的揉了揉略微發(fā)酸的雙目。起了身。
翌日清晨。
彥麥感覺到臉上有些什麼……額,是在打她的臉沒錯!不過,好輕柔……是做夢麼?
“懶蟲,起牀啦!”沈焰烈彎著身子,大手輕輕的拍打著彥麥的臉頰一側。這傢伙,已經(jīng)七點多了,竟然還在睡覺?他不叫她,她是不是就會一直賴在牀上不起來?
“幹嘛啦!煩人!”彥麥極其不耐煩的拍開沈焰烈的手,一個轉身側臥著繼續(xù)睡覺。剛剛她明明還在好夢中,是誰打擾了她,是誰影響了她,她想抽人!
夢已經(jīng)醒來,無法銜接。彥麥脾氣火爆的重新轉回了身子,大眼睛噌地一下睜開,怒視著正居謝臨下望著她的沈焰烈,“你有事麼?”
沒事不要打擾她睡覺好不好,她還沒睡夠!
“起牀吃飯!”沈焰烈說著,長臂一伸,抓住彥麥的手腕,一把就將她從牀上拉起。
“幹嘛啊你!”這下子,彥麥就更沒好脾氣了。睡在他這裡,她也很不情願的好不好,幹什麼還要這樣子對她啊?
“以後每天早上最遲七點鐘起牀吃早餐,我不管你一天睡多長時間,但是七點必須要吃早餐,哪怕你吃完早餐再躺回牀上繼續(xù)接著睡,那也可以。”沈焰烈命令著彥麥說道,那霸道的口吻,不容人去忽視。
彥麥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給我一杯牛奶就行了。”彥麥說著就欲要重新躺回了牀上,但沈焰烈怎麼肯。
“你幹嘛啦!真是沒完沒了了!”煩人,等一下她會主動走的可不可以?但是現(xiàn)在,能不能讓她再多睡一會兒?
“起牀吃完早餐再接著睡。”沈焰烈固執(zhí)己見,不依不饒。這情面像極了撒嬌,只奈何如果現(xiàn)在他們兩個身份對調,只怕是沈焰烈已經(jīng)不能再招架。或者是,直接一個反身,將她撲倒在牀上,那麼她就是最好的早餐。
“誰做你老婆真倒黴!”彥麥半垂著眼皮,碎碎唸的道。真的對他很無語,如果真的要吃完早餐,那她的瞌睡豈不全跑光了?
沈焰烈拉著彥麥朝樓下走去,而彥麥還跟個睡不醒的人似的,一路都垂著眼簾,恍恍悠悠的。
彥麥被沈焰烈強行摁下了雙肩,在餐桌帝邊坐下。她不情又不願的自然是要掙扎一下,以表示自己是有所壓迫才如此的,要不然現(xiàn)在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會發(fā)生!
沈焰烈將牛奶更往彥麥的跟前遞了遞,彥麥雖然早已經(jīng)嗅到了餐桌上的奶香味,但她卻在極力的隱忍著,不能讓這傢伙以爲她有多麼的想要一口將其喝下,那會讓她自尊心受損的。她跟沈焰烈勢不兩立!
沈焰烈見彥麥開始行動,吃起了早餐,他就起身到彥麥的身後,把她散著的頭髮在後面給她紮起了馬尾。彥麥似乎沈焰烈做的這一切毫不在乎,只是一味的吃著他早上起了個大清早而做好的麪包及甜點,還有溫熱的牛奶。
“你今天有空麼?”彥麥在沈焰烈毫無意識之下開口,沈焰烈也是隨口的一個反問,“有沒有空要看你的目的。如果你要爲我生孩子,我天天都有空……”
只不過的是,後半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在這個小麥好不容情緒穩(wěn)定不發(fā)火不上脾氣,好好的跟他商量事情的時候,他要順手推舟,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完成他下一步的作戰(zhàn)計劃。
“飯也吃了,宿也留了,我出來的時候什麼東西也沒帶,你能不能讓我回酒店?”彥麥放下手中的甜點,帶著些許的懇求,她認真的望著他。
“真的那麼想要回去?”沈焰烈眉宇之間微微的收攏。
“嗯!”彥麥認真的點了點頭。
“先吃早餐吧,吃過早餐我去公司順路開車送你回去。”
“真的?”彥麥欣喜若狂,沈焰烈的話纔剛一落音她便噌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著如此神采習揚的彥麥,沈焰烈心底淌過一絲的苦澀,嘴角勾起笑意,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眼底帶著溫柔,“真的。”
沒有任何條件,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的交換,他就這麼的答應了她,答應親自送她回去她的團隊。
並且,他也做到了。
他就是這麼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去了車庫取了車,等著她打開車門,坐上了車,一起離開。
一路上,他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一直無言以對。有些事情,也許沉默便是最好的解答吧。
他不願意讓她離開,但是卻又不得不。
這次,從他見她到現(xiàn)在爲止,只有他在答應送她回去的時候,她才笑的最燦爛,最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