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擎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也沒再問什麼,而是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十點多鐘了,這些天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沒能夠好好睡上一覺。
他下了牀,看著灑落在地上的衣服,拿過旁邊的浴巾圍在他的下身,走到她的面前。
直直地站在那裡的洛文琦,見他面無表情地朝著她走了過來,心裡恐慌,不知所措,她低垂眼簾,不敢看著他。
走到她的面前,他冷冷地看著她,說:“那些衣服,記得讓傭人拿去洗,這段時間裡,我隨時都會過來的。”
他說完,就走出了她的房間,又到另一間房裡去了。
洛文琦看了看他地上的衣服,阿瑪尼牌子,高檔質(zhì)地,但不管他穿多高檔的衣服,那只是披在他身上的一層光彩亮麗的羊皮罷了,在她眼裡,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禽獸不如的惡魔……
“小姐,午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可以吃了。”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艾許莉的聲音。
早上的時候,她備好了早餐,但敲門許久,卻未聽到他們的迴應(yīng),也就算了,不再打擾他們。
洛文琦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艾許莉,昨天沒有吃什麼東西,肚子已經(jīng)是飢腸轆轆了。
她走出房間,就看到已經(jīng)穿好衣服的霍天擎,從另一間房,走了出來,白色襯衫,淺藍(lán)色的領(lǐng)帶,筆挺的西褲,手裡拿著外套,俊逸帥氣,氣宇軒昂。
“主人,可以吃午餐了。”艾許莉看到主人從換衣間走了出來,向他微微鞠了一個躬,畢恭畢敬地對他說道。
霍天擎沒有應(yīng)她,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洛文琦,走到她的面前,聲音低沉溫和地說道:“一起吃個午餐吧!”
說完,他徑直地走在走廊裡,轉(zhuǎn)了一彎,走下樓梯。
洛文琦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聽到他剛纔溫和的語氣,心裡不由地怔了怔,她真得一點都不想和他一起用餐,因爲(wèi)那樣,她會更加吃不下。
但沒辦法,她不可以抗逆他的意思,只好乖乖地走下樓去,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見他已經(jīng)動筷吃了起來,她這纔拿起筷子,矜持並且謹(jǐn)慎著,一點點地吃著。
“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先去忙吧!”霍天擎擡起頭,冷冷地看著站在旁邊伺候他們的艾許莉,對她說道。
“是。”艾許莉微微躬了一下腰,便走出忙其他的活。偌大豪華的飯?zhí)醚e面,就有他們兩個人在慢慢地用餐著,細(xì)細(xì)的能夠聽到他們吃東西時,刀叉切東西時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知不知道,昨晚的表現(xiàn),一點都不好,你應(yīng)該好好地反省一下。”霍天擎一邊姿態(tài)優(yōu)雅地吃著東西,一邊毫無顧忌地說道。
洛文琦吃著東西,聽到他這麼說,怔了怔,擡起冷然的雙眼看了看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他正切著一塊牛排,放進(jìn)嘴巴里,她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對我表現(xiàn)不滿意的話,可以到外面找其他的女人,或許她們儘可能滿足你所需要的一切。”
霍天擎擡眼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放下刀叉,拿起放在旁邊的熱毛巾,擦了擦身,再拿起水,喝了一口,起身面無表情地走到她的身邊,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彎下腰,湊近她的耳邊,說:“我不喜歡你,用這樣的口氣跟說話,下不爲(wèi)例。”
坐在椅子上的洛文琦,挺直了背脊,一動不動的,雙手緊握著刀叉,卻在微微顫抖著,他說話間噴灑出來的溫?zé)釟庀⒑粼谒g,令她心起疙瘩。
看著她柔軟的耳垂,他饒有興趣地輕吻了一下。
她感到不舒服,想要躲開,可是他一把扣住她的腦袋,從耳垂吻到她那修長白皙的脖頸……
“香!”他離開她的脖頸,輕喃出一句話,脣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說完之後,滿意地離開了。
洛文琦仍坐在那裡,他的吻狂野,就好像吸血鬼一樣,想要把她肉吃掉,吸掉她的血似的。
耳邊傳來汽車的轟隆聲,漸行漸遠(yuǎn)……
她看一眼面前的食物,一點胃口都沒有,放下刀叉,起身走出了飯?zhí)茫呱蠘腔胤浚吹桨S莉手裡拿著霍天擎的衣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小姐!”艾許莉輕輕地喊了一聲她,看到她脖頸上那道紅色吻印,露出驚詫的眼光,但很快就移開了眼睛,側(cè)過身,讓小姐走了進(jìn)來。
洛文琦走進(jìn)房間,走到梳妝檯前,擡眼看到鏡子裡自己脖子上面的吻印,她心裡莫名生氣起來,扯過紙巾,不停地擦拭著,擦到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跡,她討厭,感到噁心至極!
不停地擦,用力地擦,脖子被她擦得越來越紅了,擦到她大發(fā)脾氣,一把拿起面前的雅思藍(lán)黛爽膚水,用力往鏡子裡一砸,“砰”的一道爆裂聲,鏡子破裂,折射出無數(shù)個憤怒不已的洛文琦。
一下子,房間裡,靜止了……
過了一會兒,艾許莉好似聽到了什麼聲音,匆匆地跑了上來,衝進(jìn)房間,看到鏡子破裂,而小姐就那樣坐在那裡。
“小姐,怎麼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艾許莉茫然不解地走了過來,微皺眉頭,問道。
“沒事,你先出去吧!”洛文琦沒有看她,淡淡地對她說道。
“小姐……”艾許莉不放心小姐,擔(dān)憂緊張再次喊道,主人可是交代她,一定要好好照顧小姐,小姐一有什麼問題,唯她是問。
“沒聽到我剛纔說的話嗎,我叫你出去!”洛文琦皺起眉心,不耐煩地對她說道,她只不過是想要找個發(fā)泄的方式而已。
“是。”艾許莉見小姐已經(jīng)生氣了,只好走出了房間,輕輕地關(guān)上門,她必須要把這事彙報給主人知道才行。
“嗯,我知道了,就由著她。”正在往公司方向開去的霍天擎,纔剛離開不久,艾許莉就打來電話告訴了他,關(guān)於洛文琦的情況。
掛了手機,他墨黑深幽的雙眸微瞇了一下,好看的脣角上揚,逸出一絲嘲諷,沒有想到,她脾性這麼猛,他倒是對她有幾分興趣,不似她那個姐姐一樣。兩人都是從同一個孃胎裡出生的,相貌十分相像,可是性格差異卻是那麼大。
到了公司,搭乘著總裁專用電梯,徐徐上升到最後一層,也就是在他公司所在樓層。
前腳剛走進(jìn)辦公室,後腳雷烈就緊跟著進(jìn)來了,手裡拿著一個黃色牛皮袋子,畢恭畢敬地喊道:“霍總!”
霍天擎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放在椅背上,聽到雷烈的聲音,擡起雙眼,眼神淡漠地看著他,見他手裡拿著東西,就知道他有事要說:“說吧!”
“霍總,這裡是山頂上別墅裡調(diào)出來的監(jiān)控,不過監(jiān)控只看到一黑衣身影,但沒有看到他正面……”雷烈從黃色牛皮袋子裡取出一個光碟,走到霍天擎的面前,說道。
霍天擎鎮(zhèn)定自若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光碟,良久才說:“這件事,當(dāng)此爲(wèi)止,不用再調(diào)查下去了。”
“霍總,我不明白,爲(wèi)什麼突然間說不調(diào)查了?”雷烈不明白地問霍天擎,疑惑地看著一臉冷靜的霍天擎。
“我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大,泰國那邊查得很緊,所以我們即使有個風(fēng)吹草動,都要儘管平息,不然的話,很容易引起懷疑……你只要加派一些人手,看守那裡。”霍天擎有想過,那個人是誰,這麼熟悉那裡的地形,又成功地避開這麼多保鏢逃離出去,可以那個人就在他的身邊,只是不清楚是哪一個而已。
“是。”雷烈點頭,隨後就走出辦公室,出去
待雷烈走出辦公室後,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靜得只能聽到他手指在敲著桌面上發(fā)出來的“叩叩”,他在思索。
他山頂上的別墅,除他的人外,沒有誰知道,而那些保鏢都是受過嚴(yán)酷的訓(xùn)練,一心忠誠於他,一心替他辦事的,絕對不可以背叛他的,除非,是他身邊的人,只是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而已。
是洛文琦嗎?不可能,她現(xiàn)在是他的一個囚徒,想要和外界取得聯(lián)繫都難,而別墅裡的監(jiān)控都監(jiān)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怎麼可能將別墅裡的地形透露出外界呢?
是雷烈嗎?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忠於職守,忠心於他,這麼多年來,他爲(wèi)他捱了多少刀子,替他擋了多少子彈,怎麼可能會是他呢?
那麼,就是藍(lán)少龍了,這個表面裝得膽小如鼠,貪生怕死之人,心裡卻是具有心機的。
反正身邊的人,不管他們有沒動過那個心思,但都要提起萬分警惕,因爲(wèi)你越是信任的人,他越有可能背叛你。
起身走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名貴酒的酒櫥,從那裡拿出一瓶76年的拉菲,打開,倒入一隻水晶杯裡面,紅色的液體流入杯子,打旋著,散發(fā)著一股醇香的氣息。
他拿出水晶杯,輕輕地晃了晃杯裡的液體,走到高大的落地窗前,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面的高聳入雲(yún)林林總總的建築物,舉起杯,放在嘴邊,輕輕地抿了一口酒,酒入口中,芬芳四溢,流入胃裡,一股熱量燃燒著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