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嬌弱的羅雨熙,此刻竟然這般和她說話,李雲(yún)兒更是氣憤。“你一個有男朋友的人,竟然勾引別人的男人,你說你還要臉嗎?”
說這話時,她郝然已經(jīng)忘了,剛剛說江天暮甩了羅雨熙的話,還是從她的口中出來的。
“像你這種人,天暮怎麼會看上你呢?別癡心妄想了,他是我的人。有我李雲(yún)兒在,他早晚都會知道你這女人水性楊花的真面目。”李雲(yún)兒說到後面,已經(jīng)得意洋洋了,彷彿江天暮已經(jīng)成爲(wèi)了她的男朋友一樣。
突然臉色又一變,指著羅雨熙的臉怒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吃著碗裡瞧著鍋裡,有了江天暮,還要勾引薛奇勳,不要臉!”
羅雨煕苦笑,她到底在江天暮心中算什麼?
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高興了陪你玩一會兒,不高興了一腳踹開。
江天暮,你何其殘忍?
不知道怎麼回事,思想又陷入了絕望的衚衕,羅雨熙一瞬間就又落下了眼淚。
她看著眼前跋扈的女人,慘淡一笑。
這笑讓李雲(yún)兒覺得滲人,不過爲(wèi)了面子,堅決迎上,雖然中氣不足,“你笑什麼?”
羅雨熙看著她,緩緩道,“你怎麼不問問薛奇勳,爲(wèi)何不放過我?既然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爲(wèi)何還要糾纏?”
羅雨熙不想的,可是,她的心已經(jīng)痛得呼吸不了。
眼前的女人咄咄逼人,她不想在別人面前失了尊嚴(yán)。
那就利用一次薛奇勳吧,就這一次。
心中默默的想著,卻不知這話後來被傳入了薛奇勳的耳中,卻是讓他徹底下了決心。
本就是利用,又怎麼能夠讓情感存在呢?
薛奇勳勾起了嘴角,看著手中豔色的紅酒,露出一個邪惡又黑暗的笑容,還是這種帶著血腥的色彩,更適合他。
林媛再次醒來時,看到守在她牀頭的羅雨熙,心中更是愧疚,可她說不出自己做過的事,沒有這份勇氣。
只能紅了眼睛,看著羅雨熙。
羅雨熙以爲(wèi)她還是在悲傷自己流產(chǎn)的事,不由給她壓了壓被角,安慰道,“不要傷心了,爲(wèi)那種男人不值得,這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何必爲(wèi)了一根樹放棄整座森林呢?”
林媛被她的這種說法給逗笑了,然而,臉上的笑容還是未綻開,話也沒有說出。
半開著的病房外,就傳來了江天暮的聲音,“哦?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這樣的想法?”
低沉的嗓音壓抑著怒火,之前所有的心疼都消掉不見。
本來江天暮不斷打羅雨熙的電話,沒有人接聽,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燒著,有著各種擔(dān)心。
電話接通後,羅雨熙低落的聲音更是讓他揪起了心。
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裡,竟然又聽到了這樣一番言論。
江天暮的心情可謂是幾番起落,此時心緒不穩(wěn)的很。
羅雨熙慌張著就要解釋,張了張口,注意到旁邊還有林媛在,實(shí)在是說不出那種“我只是安慰她,心中只有你一個”的這種說辭。
這擺明了是在林媛的傷口
上撒鹽。
江天暮卻是將之當(dāng)做了默認(rèn),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就默認(rèn)了!
眼中各種驚濤駭浪翻涌著,江天暮的臉色越發(fā)的陰沉,他望了林媛一眼,記得這是自己公司的員工,聲音冰冷的道,“你找別人來看你,我先帶她回去。”
不容拒絕的命令語氣,若是平時,江天暮當(dāng)然沒有這麼不通情理,可現(xiàn)在,他實(shí)在是太過憤怒了,這種林媛是病人的細(xì)節(jié),根本就不會被他照顧到。
羅雨熙當(dāng)然不同意,林媛是她的好朋友,可以說是唯一的朋友,從剛到公司就一直到現(xiàn)在的朋友,怎麼能就這麼把她丟在這裡,自己走了呢?
還是在她流產(chǎn),受了情殤的時候。
“我不同意,要走你自己走!”羅雨熙倔強(qiáng)的看著江天暮,他的眼睛已經(jīng)危險的瞇起來,她卻是執(zhí)意的留在此地。
旁觀者的林媛心中更加感動,趕緊拉了拉羅雨熙的衣襬,她不敢直接同江天暮說話,只是對著羅雨熙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我也不是脆弱的人,怎麼可能被這點(diǎn)事打擊到,你跟著總裁走吧,待會就會有人來看我的。”
說著,她期待的看了門口一眼。
然而,羅雨熙怎麼可能會相信?
“你一直都在睡覺,怎麼可能會有人來看你?!”
江天暮卻是在旁邊等的不耐煩了,眼角的餘光瞥了林媛一眼,既然醒來了,就是沒有多大問題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將羅雨熙打橫抱起,任她腿腳不住的踢打著,都不鬆手。
邁著堅定的步伐,徑直出了病房,下了樓,把人抱到自己的車子邊上。
羅雨熙本來是極力掙扎的,可是,竟然又看到了李雲(yún)兒。
想到之前她對於自己的羞辱和謾罵嘲諷,羅雨熙將頭歪入了江天暮的懷抱,乖順的抓住他的手臂。
李雲(yún)兒看到這一幕,恨得咬牙,她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容,喊了一聲,“天暮——”
然而,江天暮根本就沒有回頭,直接將羅雨熙塞入了副駕駛裡,車門鎖上,人轉(zhuǎn)到另外一邊,利索的發(fā)動車子,就走人了。
留下特意擺出側(cè)身姿勢的李雲(yún)兒,恨得咬牙切齒,臉色清白交加。
江天暮胸中各種情緒起伏,他不想就這樣在不冷靜的情況下開口,同羅雨熙發(fā)生爭吵,做出不理智的事。
就開著車,飆上高速,直直的往家中趕去。
有事,在家中解決,省得羅雨熙一個不高興,就跑了。
幸虧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的時候,早就過了下班高峰期,不然江天暮這種開車速度,非得出事不可。
縱然是這樣,羅雨熙下車時,也感覺到了頭暈?zāi)垦5母杏X,腳步軟軟的,走了兩步,打著晃。
江天暮立時發(fā)現(xiàn)了,眼中閃過歉意,但他現(xiàn)在這種心情,根本說不出道歉的話。
薄脣抿成一條線,默不作聲的上前,再次將羅雨熙給抱起來。
這時候可沒有要給別人做戲看的心思了,羅雨熙大力的掙扎,“你放開我——啊!”
她掙扎的太劇烈,本就身體不適,突然間就吐了出來。
恰好吐了江天暮一身。
羅雨熙心中害怕的情緒一閃而過,“我,我不是故意的。”難聞的味道充斥在鼻尖,羅雨熙感覺自己好像要哭出來了。
怎麼辦?她竟然吐了江天暮一身,他會不會因此就討厭她了,甩了她,去找其他更加優(yōu)秀的女人?
羅雨熙心中的胡思亂想,江天暮根本不知道,他只是彎下腰,要將羅雨熙給放下來。
然而,剛剛還在掙扎著的羅雨熙,此時抓緊了江天暮的袖子,緊緊的抓著,“我不要。”
她不要被江天暮丟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天暮因爲(wèi)她這句話,一直陰沉的能夠滴出墨汁的臉色稍微好了點(diǎn), “你不要什麼?還不下來嗎?我們兩個身上這麼黏黏糊糊的,雖然就要進(jìn)家了,好歹要先擦一下啊。”
被他這麼一說,羅雨熙紅了臉,她竟然又想歪了嗎?
不知道怎麼回事,羅雨熙腦海裡閃過一絲驚懼。
她爲(wèi)什麼總是要想歪呢,還是將兩人的關(guān)係往最差的方向想。
是因爲(wèi)潛意識裡對江天暮的不信任嗎?所以纔會做出各種撒嬌,支使他的事,只爲(wèi)了讓自己更有存在感?
羅雨熙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給甩出去,慌忙掏出自己的帕子,忙亂的往江天暮身上擦拭起來。
這邊,兩個人的氣氛因爲(wèi)一個意外事件,又重新變得融洽,在羅雨熙笨手笨腳的擦拭下,江天暮那一身高級定製西裝終於徹底不能要了。
但他們兩人之間,卻是恢復(fù)了原先的親密。
而在另外一邊,艾文拿著手機(jī),站在空曠無人的郊外,與人通著電話。
這是他特意找來的地方,電話也是特製的,除非有極爲(wèi)特別的手段,否則根本不會被人監(jiān)聽到。
艾文當(dāng)然沒有這樣的能耐,弄來這種產(chǎn)品,這一切,都源於一個組織,是那裡給她提供的。
“嗯,我已經(jīng)非常確定,上次做的催眠暗示成功了,她現(xiàn)在正在往你們想要的方向發(fā)展。”只是短短的一句話,那邊得到確切的信息後,就直接切斷了聯(lián)繫。
艾文口中的她,指的是羅雨熙。
其實(shí),羅雨熙偶爾閃過的那些不符合性格的想法,做出的一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艾文特意找出了只有羅雨熙一人加班的時間段,然後,組織那邊派來了人,對羅雨熙進(jìn)行了針對性的催眠。
目的,當(dāng)然是爲(wèi)了製造她和江天暮的矛盾,趁機(jī)而入。
如果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一直甜甜蜜蜜的,那他們要怎樣才能夠達(dá)到目的呢。
艾文握著一個剛剛從石頭縫裡取出的U盤,腦中回憶出之前在羅雨熙電腦上看到過的登錄賬號和密碼。
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羅雨熙,你可不要怪我!
誰讓你失憶就失憶了,乖乖待在家裡不就好了嗎?竟然還非得跑來上班。
失憶後的羅雨熙,對於艾文來說,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她不能夠容許這顆炸彈的存在。
而組織裡,則對於失憶的羅雨煕,有著另一番用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