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監室,照列把自己收到的東西遞給號長,王小賤便回了座位:“王小賤你也不要見怪,你們的東西我只是負責替你們看管。”
“是”王小賤低著頭,要不是爲了孩子,她不知道自己還這樣能忍。
因爲有了王小賤的進貢,本來在別人的影響下,對王小賤有了仇恨心理的趙瑩瑩,對王小賤越發的好了起來。任誰也無法忍受一個獨立的個體,以那樣耀眼的姿態存在,況且還是在監獄,鶴立雞羣,是很危險的。
可這樣一來就讓一直跟著她,直把她推上了號長位置的任思思不樂意了:“你爲什麼對她這麼好?”
“我,那個人,你們最好不要動,先不要說她身懷有孕,就她是個殺人犯這個事實,你們也不能去招惹她。”
“她,殺人犯?哈哈哈哈。”任思思看了一眼蹲在水龍頭下面,洗衣服的王小賤大笑不止。
其他跟在任思思身後的人,自然也跟著笑。
“洗那麼幹淨做什麼,再洗,也洗不掉你身上的罪孽。”
不理會任思思的挑釁,王小賤繼續洗,她不是洗罪孽,她只是覺得手裡那件衣服太礙眼太難看了。
“老大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一腳踢翻了王小賤洗衣服的盆子,黃泉道。
白了一眼對方,王小賤把衣服撿起來又繼續洗,看她的威懾沒有作用,而又想討好任思思的黃泉,因爲臉上掛不住,再一次踢翻了王小賤洗衣服的洗臉盆。
正回味著黃河審訊他時說的話:“王小賤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到底是,還是不是?她殺人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早不犯罪晚不犯罪,偏她一進了監獄,你就跟來了,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作爲執法者,黃河不能忍受別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動作。那怕這個人是他以前同生共死的哥們兒。
咧開嘴角,一邊翻著書,一邊回味和王小賤認識的點點滴滴,許問天正津津有味的翻看著那破損不堪的報紙。忽聞對面的聲音,他看見被人圍攻的人是王小賤,立馬跑到了張小兵身邊,對張小兵一陣耳語。
本不想理許問天,但一聽到事關李梅,張小兵還是馬不停蹄的趕到管教處找李梅去了。
“老大那個人就是你常跟我們說起的嫂子嗎?”
微笑不語,許問天拍了拍給自己揉肩的張三:“拿去。”
張三喜滋滋的接過許問天遞給他的舊報紙,和其他人一起分享去了,對於愛好寫作的他來說,只要是文字他都喜歡。
“翁嗡嗡”突然一陣警鈴聲大作,把許問天驚了個激靈,其他人也面面相覷,就聽張小兵命令:“你們都回監室裡去,都給我回去。”
“是”一干人等默默的往監室走,還在看王小賤那邊動靜的許問天,也被張三拉著往監室走。
本來一忍再忍,只想著忍到孩子出生或者那個時候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吧,卻不想……
蹲坐在禁閉室裡,王小賤不後悔用準備用來自殺的牙刷捅了任思思,她只是害怕等不到孩子出世,獄方就要槍決她了。
“哐當哐當”一陣鐵鏈聲大作,就聽見許問天的聲音傳了過來:“謝謝管教,謝謝,謝謝。”
“好了,進去吧。”張小兵臉色鐵青。
“我就想不通了,沒事你打什麼人啊?”負責押解許問天到禁閉室的張小兵走了以後,看守禁閉室的顧老對許問天道。
作了一揖,不想顧清明再繼續,許問天討饒道:“顧老我沒事,謝謝你了。”
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王小賤只顧寧神靜氣。
“他姓顧,在這裡幹了幾十年了。”王小賤不想說話,可許問天的話還是傳了過來。
聽了許問天的話,王小賤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你認識他?”
“嗯,早就認識了,記得那個時候我剛從少管所轉到監獄來,那個時候我還很年輕,特別喜歡打架。”
年輕,聽著這個四十出頭,比自己長十幾歲的男人說的話,不知怎的,王小賤忽然覺得心裡特別難過,於是就哭起來。
她一哭,許問天就慌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本來是想說點自己的事情,好讓你不那麼悶,卻不想……”
“沒事兒,你說吧,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不知道怎麼回事,王小賤突然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不止她震驚,連另一邊的許問天也震驚,不過聽王小賤想聽,他還是蠻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