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3月20日，本屆扇空戰最後決賽前一天。
這天是賽事休息日，芮昭沒有懶覺習慣，依舊按照自己一貫的作息早早起牀。
雖然昨天剛剛又搞出一個“大新聞”，還捱了盧文紀一通訓，不過少女自己倒並沒有多麼在意。
簡單洗漱之後，便在早飯前先做了一會兒佈局研究，充分利用時間多提高自己一點。
不過就在這時，房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頗爲急促的敲門聲：
“芮昭姐！
“出大事了！芮昭姐！”
是華冉的聲音！
聽得自己的助理一副非常著急的樣子，芮昭自是奇怪，當即起身前去開門。
開門後，只見等在門前的華冉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很明顯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冉冉，怎麼了？”
芮昭不由得問道。
華冉穩了穩自己的氣息，這才說道：
“芮昭姐！你有沒有看到網上有關你的消息啊？”
“我的消息？”
少女一歪腦袋：
“啊，你說我給自己做廣告的事兒嗎……”
“不是這個！”
華冉的語氣愈發著急，直接打斷了自家僱主：
“昨天晚上，有份資料爆了出來！
“是關於你的！”
“我的……資料？”
芮昭臉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愈發不明所以。
…
…
“進藤，那份資料爆出來……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兒嗎？”
同一時間，東瀛棋院大門口。
已然在扇空戰八強戰上被芮昭淘汰的東瀛女流本因坊夏川葵，今日卻早早地來到棋院。
而在門口等待她的，正是東瀛棋手裡的話事人——進藤博明。
“是的呢，晚上十一二點的時候。”
等到她的進藤博明當即應道，隨即帶著老友一起向棋院內走去。
“哎！話說咱這幫媒體的效率可真高吶！”
夏川葵不由得感慨道：
“快凌晨纔出的消息，結果今天我男朋友早上起來就問我這事兒！”
“沒辦法，眼下芮昭本就在新聞熱度上。”
進藤博明腳步不停，語氣也依舊平穩。
“在開賽前，她就是棋院本次賽事的宣傳重點之一。結果這回比賽表現還極爲出色，連贏櫻井、上阪、你還有鄒漾，進入決賽！關注度更是水漲船高！
“這都算了，昨天她接受華夏國內媒體採訪時還整了出活兒，進一步引發了討論。
“我們都懷疑是不是就是因爲熱度太高，讓媒體對有關八卦新聞的蒐集力度進一步增加，這才把這事兒給捅了出來……”
“哎，也在預料之中吧！”
夏川輕嘆了口氣：
“那回牽涉的人員那麼多，對於走露風聲這事兒，我們不也早有心理準備嗎？”
“主要……是時候不好。”
進藤博明搖搖頭：
“芮昭在國內的討論度正處於高峰，現在這份資料被爆出來，棋院這邊的輿論壓力非常大！
“而葵，只怕你這邊也……”
“……沒事，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女流本因坊簡單應道，似乎沒有絲毫多餘的擔憂。
很快，在進藤博明的引路下，兩人到達了棋院一角的一個小會議室。
會議室裡坐著的，僅有棋院理事長小林彌彥、【棋聖】頭銜持有者一條拓哉、【名人】頭銜持有者上野虎一郎，三人而已。
再加上前第一人進藤博明以及女流本因坊自己，這便是當初的“昭天后應對計劃”的核心策劃班底了。
簡單打過招呼之後，二人也找坐位坐了下來。
小林彌彥並未像東瀛人平日習慣的那樣先客套一番，單刀直入地向夏川葵問道：
“夏川，具體情況你已經知道了吧？”
“嗯。聽說當初的那份資料已經傳得全網都是，三國的網絡媒體上都鬧得沸沸揚揚。”
夏川葵簡短地說出了自己所瞭解的情況，隨即問道：
“有知道……具體是從哪泄露出去的嗎？”
一旁的進藤博明接話道：
“說實話……具體並不太清楚。
“就昨晚十點多，一家國內體育媒體突然發了個獨家新聞，報道了當時湖畔杯二階段最後一場我們發動大半個棋院、通過芮昭的直播錄像對其進行鍼對性研究的事情。
“同時，那篇新聞還附帶了我們對芮昭研究資料的全部電子文檔。可謂人贓俱獲。
“至於具體出處，對方只說是來源於‘內部消息人士’，不願透露。
“雖然我們很快通過多方渠道，讓對方今早刪除了下載鏈接，但那份資料已經在網絡上傳播開了！
“現在……一大堆棋迷給棋院打電話要求棋院做正面回覆。”
“我倒覺得沒什麼好回覆的……”
夏川葵插話道：
“有哪條規定賽前不能請其他人一起研究針對對方棋手的嗎？”
“夏川……話是這麼說。
“但畢竟當時你贏下芮昭後棋院沒少借勢宣傳。而現在被人們知道說到底是羣策羣力、對一個當時只有二段的華夏新秀搞出那麼大架勢這才勉強險勝半目……一些棋迷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不能直接不承認嗎？”
夏川葵又問道。
進藤博明搖搖頭：
“不太行呢……
“這回牽涉到的人員實在太多，強行否認只怕遮掩不住。”
“這樣啊……我明白了。”
夏川葵閉目思索了一會兒，也沒有再去具體糾結，轉而繼續問道：
“那……現在棋院打算如何對外解釋？”
小林彌彥沉默幾秒，這才緩緩說道：
“夏川，是這樣。
“這件事……棋院恐怕必須要脫出身來。
“否則，對方當時只不過區區一個定段半年的二段新秀，就逼得我們整個棋院如此興師動衆，實在是太有失顏面。
“這事兒我剛和進藤商量了下，只能辛苦他幫忙扛一下了。”
說到這，小林的目光投向進藤博明，東瀛王座也自然地接過話頭：
“嗯。我會把這件事完全背起來，就說是我特別想幫助自己的老朋友。
“而剛好，我先前對華夏的這位新星也多有關注，蒐集了她的不少視頻資料，就假借棋院的名義發動了棋院裡一些後輩及好友，幫著一起分析針對，這就是那份資料的由來——這樣應該勉強能夠應付過去。
“只不過按這麼個公關方式……夏川，即便這樣你那肯定也還是會有一定輿論壓力。
“國內免不了會有些閒言碎語，說要不是有我幫忙，你湖畔杯八成要輸……”
“我沒事，不去搭理就好了。”
夏川應得非常果斷。
“而且……這不也基本是事實嗎？
“否則我當時也不會主動找到棋院請求幫助了。”
夏川葵話音落下，整個會議室一下子陷入一陣微妙的沉默。
最後是小林彌彥清了下嗓子，繼續說道：
“那行，就這麼說定了！今後對外談及此事，請各位統一口徑。
“剩下的……
“只能希望今天晚上的決賽猜先儀式及媒體見面會，華夏那邊別讓我們太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