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人知道，屍人村是怎麼形成的？”
“據說，上古時期，魔神戰死之後，屍身永生不腐，意志萬古長存，經歷無數歲月的變化，才形成了是錯人。”
李玉眼神閃爍，望著火堆，久久不語。
屍身永生不腐，意志萬古長存，這該是多麼強大的人才能做到！
如此強者，該當立於天地之間！
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嚮往。
“那麼，那麼大人物呢，就沒人對這感興趣麼？”
“屍人村神出鬼沒，又極少現世，想要進入全憑運氣，就是這一處屍人村，恐怕也用不了幾天就會消失不見，並且……”說到這裡，安然輕嗤一聲，又接著說道：
“上古之後母氣枯竭，天地再不許封王，這世間又有幾人，有資格探查屍人村的秘密？”
李玉聞言，眼神中露出深思。
“那麼，那名小女孩又是怎麼回事？”
屍人村中其他的村民都是一身腐肉，殘酷好殺，毫無理智，唯有這小女孩，雖然醜陋，腐爛了一半，倒還心地善良，有著理性。
安然低下頭，好似也在思考，卻又不得不放棄。
“壞人當中，也是有好人的。”
聽得這話，李玉猛然一愣，沒反應過來。
萬萬沒想到，安然居然，居然會給出這麼一個解釋。
偏偏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只是，李玉還覺得有點不對，好似想起了什麼，他問道：
“可是，那名小女孩看起來和其他屍人不太一樣。”
的確，其他屍人都是渾身腐爛，只有那名小女孩只腐爛了一半，另一半卻還依舊是正常人的模樣，甚至還有幾分可愛。
話畢，李玉小心翼翼的看著安然，生怕她說出一句“還沒發育完全”的話來。
“嗯，半人半屍。”安然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李玉瞬間愣住，嘴上念道：
“半人半屍？”
恍惚間，他好似想到了一個極不可能的事情。
“難道是屍人和人類結合產下的？”李玉睜大著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
安然微微擡起頭，用手捋了一下耳邊的頭髮，霎時間風情無限、美麗迷人。
甚至，李玉都隱隱感覺自己有種被迷住的感覺。
“一切，皆有可能。”
清冷的聲音在山洞內迴盪，也讓他回過神來。
李玉點點頭，若有所思。
或許，這世界就是這樣，一切皆有可能。
忽然，李玉又想起一個問題，眉頭緊皺。
“那我們現在是離開屍人村了麼？”
若沒有出屍人村的範圍，豈不是意味著——
到了晚上，這些屍人還會出來麼？
“當然。”安然淡然說著，“這裡已經沒有陰氣了。”
李玉點點了，這才放下心來。
良久，無人說話，氣氛又是一片死寂。
半晌，李玉站起身來，一把抓起地上的長弓箭矢。
“我出去一趟。”
說完，就徑直走了出去。
良久，當他回來的時候，手上赫然提著一隻小鹿。
聽說鹿肉鮮美，他這輩子倒還沒吃過。
看見李玉砍下鹿腿，架到火堆上開始烤起來，安然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不好意思。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先前幸好李玉有著蝠翼，能夠滑翔而下，他們才得以逃生，算起來還是李玉救了她。
直到現在，還要靠李玉出去打獵來獲取食物，這讓一向驕傲的她非常過意不去。
可偏偏，肚子餓了。
……
一個時辰後。
兩人對坐在一起，小口的吃著烤肉。
忽然，安然擡起頭來看向李玉，問道：
“你是異人族？”
她的眼睛裡透著疑惑，在她的記憶中，好似並沒有像李玉這樣的異人族。
隱約有種猜想，卻又不敢肯定。
“不知道。”李玉搖了搖頭。
他也沒有聽說過，有哪種異人族可以隨意在正統人族和異人形態之中轉換。
故而，他也不敢貿然答應，生怕弄巧成拙。
“難道，你是魔族後裔？”安然皺起了眉頭。
“魔族？”李玉的眼神中，也滿是疑惑。
“嗯。”安然點點頭，似乎意識到李玉對這方面的知識很欠缺，又接著解釋道：
“聖古時期曾有聖人入魔，創造魔族，後來聖人不再，進入黑暗時期，歷史無人記載。直到上古，魔族強極一時，偏偏殘酷嗜血，不分對錯，不辨黑白，甚至很少有理智，惹得天怒人怨，偏偏奈何不得。”
李玉聽著，不由皺起了眉頭，腦海中急速思考著。
聽起來，上古時期的魔族似乎很強橫，但現在卻幾乎沒有聽說過。
並且，看樣子當前的兩大種族，人族和妖族，在當時與魔族的關係也並不是很和睦。
這個勢頭，可不太妙。
若是別人將自己當成了魔族，來個除魔衛道……
想著，李玉連忙放下思緒，接著開口問道：
“那後來呢？”
安然沉默了一會兒，輕啓薄脣，說道：
“後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上古時期僅在聖人之下、號稱諸神的強者們，幾近不死不滅，卻突然隕落，而魔族也幾乎滅族，到現在這個時代，已經幾乎看不到魔族的身影了。”
李玉垂下目光，眼裡閃爍不定。
安然見此，不由側目。
“如果你真是魔族後裔的話，那麼，你會是我這輩子見過的唯一一名魔族。”
李玉忽然擡起目光，直直的盯著安然，眉頭緊蹙。
“魔族，又如何？”
“沒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人族早就已經模糊了魔族的概念，不知什麼原因，反正各大聖地都不會歧視魔族，你大可放心。”
“哦？”李玉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有些想不通這裡面的門門道道。
上古時期的魔族殘暴不仁，和人族勢不兩立，聖地傳承自上古，肯定對這記憶猶新，爲何對剩餘的魔族後裔毫無所動？
安然看了他一眼，才接著說道：
“不過，你身上的血統卻是太過血腥，有傷天和。”
李玉聞言，嗤笑一聲，卻也不說話。
有傷天和？
什麼，叫做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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