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正好看到我出來，揶揄的瞧了我一眼，端著還剩下來的提子放在茶幾上：“王小姐，不是說你掌勺的嗎？”
“你們家老大自告奮勇，說是要展示一下廚藝，剛好我覺得我手生，把廚房讓給他了。”我解釋了一下，又覺得自己多嘴，其實本來就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偏要說這麼多。
轉頭看小張整理好兩人的公文包，饒有興致的看著我，我眼睛一亮。
對啊，我要是找趙一輝問的話，他那麼聰明，肯定會露出蛛絲馬腳的。但是小張就不同了。小張的脾氣比較歡脫，如果跟他打聽這些八卦的話，他估計會很願意回答的吧？
於是我坐靠近了小張幾分，笑著問他：“小張，我問你幾個問題唄？”
小張已經打開電視，瞥了我一眼，漫不經心的回答：“什麼問題？”
有戲！
我立馬又接近他幾分：“那個，就是趙一輝，哦，你們老大，你知道他過去的事情嗎？”
小張皺著眉仔細看了我幾眼：“王小姐，我是誰啊，我可是我們老大的助理啊，怎麼能不知道？你想知道我們老大什麼事情，只要你問，我肯定說。說吧，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們老大喜歡穿什麼樣的內褲？”
我一把將小張的臉推開：“別亂說啊，我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那你對我們老大還有什麼想法啊？”小張一臉不以爲然，依舊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幾眼，我一聽他這樣吊兒郎當的神態，無奈，想了想，還是將之前鄧明宇電話暗示的事情小聲的跟小張說了，末了，我才擔心的開口：“小張，你也知道，我和趙一輝多年都沒見了，要不是這次要離婚找上幸會，估計我們都不會碰面。聽鄧明宇的意思，肯定是抓到了趙一輝的把柄，而且有可能是致命的，我現在真的分辨不出來，鄧明宇是想炸我，還是說的是真的。”
小張聽我說完，手撐著下巴，想了想，又仔細的看著我：“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我得問王小姐你一個問題了。”
不是我問他嗎？怎麼變成問我問題了？
我不解，不過看小張那認真的表情，還是點了點頭：“你問吧，什麼問題？”
“如果我們老大真的有這種足以毀掉他多年名聲的東西被鄧明宇知道，而且有足夠的證據，你會怎麼做？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嗎？不在乎自己的財產，不在乎官司悅悅的撫養權，只要離婚？”小張的目光緊緊盯著我，我頓時感覺喉嚨緊了幾分。
我不知道，我是真得不知道。
搖搖頭，我只得苦笑：“小張，你這個問題真的問倒我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但是我知道，首先我要確定一點，鄧明宇手中是不是真的有證據。”
小張聽我說完，長嘆了一聲，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我又是一陣糊塗，就聽小張開口：“據我對老大的瞭解，如果這些年來，真的有能夠毀掉他名譽的事情，老大這麼嚴謹的人，肯定不會讓它存在的。所以，王小姐，你就放心好
了，鄧明宇肯定是訛詐你的，明天就要開庭了，這最後的緊要關頭，王小姐，你可別動搖了心思，免得我們這一個月來白用功了。”
聽到這話，我立即鬆了一口氣，只是又覺得不對勁，立即轉頭看小張，想要仔細觀察他的表情，看他是不是唬我的。只是小張已經沉浸在新聞聯播中，還指著裡頭的黑作坊對我說：“王小姐，知道我最近很喜歡往這邊跑嗎？就是因爲在這裡吃放，我不用擔心吃到這些黑作坊的東西，噁心死我了，老鼠都不願意吃的東西，弄給人吃，這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他此刻的表情義憤填膺，好像不是故意在轉移話題，是真的很生氣。
然而，我還是隱隱察覺不對勁。
趙一輝的速度很快，沒等多久，他就走出來對我們喊著：“可以吃了，琇茹，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廚藝嗎？我還煮了濃湯，你肯定會喜歡的。”
小張將電視關掉，嫌棄的看了趙一輝一眼：“老大，我之前想嘗試一下你的手藝，求了你那麼久你都沒答應，今天王小姐沒求你呢，你居然自動請纓，哎，人比人啊，真是氣死人。”
他嘆氣的走到趙一輝身邊的時候，我就見到趙一輝伸腳踢了過去，小張利落的躲開，嘚瑟的搖晃了一下身子。瞧他這樣子，我有些安心下來。至少小張這般，說明他剛纔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鄧明宇就是想嚇唬嚇唬我而已。
桌上擺了三個大盤子，我坐了下來，看著白色盤子上煎的焦黃的牛肉，香氣撲鼻而來。
“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醬，我做了蘑菇的，你們試一試。”
我很想說，就是沒有醬我吃的也很歡。沒辦法，小時候真的被虐待慘了，只要是吃的，馬馬虎虎能入口的，我基本是不會拒絕的。當然， 美味畢竟是人人都無法拒絕的。
小張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動了，夾了一塊放入嘴裡，很是享受的瞇起眼睛來，良久吞下，這才感慨了一句：“王小姐，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我疑惑的看著他，就見他咧開嘴：“就是跟著你有肉吃。”
我哈哈大笑，氣氛一下子活絡起來。沒心沒肺的吃完，送走趙一輝他們，房間一下子又冷清下來。我將廚房收拾妥當走出來，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鄧明宇。
這回他接了，而且接完裡頭還傳來了悅悅的哭聲，我的女兒我知道，哭聲我一聽就是她。
想到此刻有可能是悅悅被欺負了，我氣不打一處來：“鄧明宇，你還是不是人啊，悅悅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居然這麼對她，你簡直就是禽獸， 不，禽獸不如……”
鄧明宇的聲音很是冷靜：“王琇茹，你大晚上的打電話過來，如果只是爲了罵我的話，抱歉，我掛電話了。”
我一聽，急了：“等等。”
“還有什麼事兒？悅悅拉到褲子上了，我得去幫忙，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他的聲音開始不耐煩起來。
我怔了一下，難道之前我誤會了？
可是一想，又不對了。
悅悅雖然是三歲，基本上屎尿的問題已經被我訓練好，急的話，她自己就會說。根本不會拉到褲子上，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大聲喊了，悅悅被嚇到。
想到這種可能，我心中的怒氣就涌了上來。
不過，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冰冷了語氣：“鄧明宇，你今天跟我說的那個，我問過趙一輝了，根本沒有的事情，哼，你別想用這個理由讓我放棄財產放棄悅悅，哼，鄧明宇，我說你能不能光明正大一點呢？偏偏要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你知道嗎？我看不起你。”
那邊許久沒說話，悅悅的哭聲越發明顯起來，良久才傳來鄧明宇不耐煩的聲音：“有毛病你，王琇茹，你現在要做的難道不是仔細盤問一下趙一輝嗎？嘿嘿，你應該知道我最擅長做什麼，蒼蠅不叮無縫蛋，他要是沒有污點，我能抓到把柄嗎？我請你用腦子好好想想。還有，如果他還想在你面前保持美好形象，不說的話，我建議你問他兩個字。”
我忙問：“什麼字？”
“林青。”鄧明宇說完，很快又對我吼了一句，“王琇茹，能告訴你的我已經全部說了，你要是有疑惑，自己問趙一輝去，我可沒有這個閒空跟你在這邊扯皮。”他很快掛斷了電話。
林青？
我咀嚼著這個人名，遺憾之前我對趙一輝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即便是知道了人名，我還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沒辦法，這個時候我只能百度了，輸入關鍵詞：趙一輝、林青，廣州。百度的網頁出來很多，但是關鍵詞隔得很開，我點開了第一頁的網頁，都是亂起八糟的東西，沒有一點有用的信息。
無奈，我只能騷擾小張了。
考慮到他現在或許還在趙一輝的車上，我只能發短信問他知不知道林青是誰。
小張的回覆倒是很快：“王小姐，雖然我記憶力不好，但是最近幾年我們案件的當事人我都記得清楚，並沒有這個人。哎，我覺得鄧明宇肯定就是來擾亂你心思的，你別胡思亂想了，根本沒有的事情，真的。”
看著短信，我皺眉。
怎麼可能沒有？鄧明宇這麼信誓旦旦說的話，我相信肯定是確有其事的。至於能不能真的讓趙一輝的名聲毀於一旦，這個另說。這個林青究竟是誰？
片刻後，小張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王小姐，不會是你探聽到我們老大之前女朋友的名字，想問我具體情況的吧？真的，我小張敢用人格做保證，從我跟隨我們老大開始，我們老大就是一直單身的，王小姐，我們老大絕對是絕佳配偶。”
這什麼跟什麼？
我將手機扔在一邊，又查看了後一頁內容，還是沒有收穫。
思考了一下，我很快換了檢索詞：林青，死亡、受傷。
這一下，倒是出來了很多畫面，置頂的是一個貼吧的的帖子，而且我瞧了一下那貼吧的吧名，心中就是一個咯噔，趙一輝是畢業於廣大的，這個林青也是廣大的，而且很巧合的是，她也是讀法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