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清楚一件事，如果我把你們放走了，你們是不是就要毀滅掉HJ公司？”左塵看著他們問，如果是的話，那就要掂量掂量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你不是主謀者，你完全不必要和帝國做作對，爲什麼你不能協(xié)助我們一起阻止這場戰(zhàn)爭呢？難道你希望戰(zhàn)爭到來？”霍臻上將說，他聽埃爾頓說過，左塵還協(xié)助他們救出過很多市民。既然如此，那左塵爲什麼不能再次協(xié)助他們呢？

“我當然不希望發(fā)生戰(zhàn)爭，可是我也不想HJ公司被毀滅掉。”左塵得到這樣的回答，就知道他們會怎麼做了。這是個令他很糾結(jié)的問題，如果一定要選擇一方的話，左塵不知道應(yīng)該選擇誰。但是目前來說，他覺得他是不會背叛奧斯汀的。

他和奧斯汀都是機械人，背叛奧斯汀就等於背叛自己，左塵不想背叛自己。他不是英雄，也不是神，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人物，沒有犧牲自己去成全全世界的勇氣和情操。

“那如果我們不毀滅HJ公司呢？你放心好了，投放原子核彈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還是用其他的辦法比較靠譜。”埃爾頓說，他也不是那麼同意輕易就出動原子核彈什麼的。

“我不敢確定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口頭協(xié)議而已，誰說得準呢。”左塵卻不是那麼相信了，人一旦心裡有了某個想法，就不會那麼容易放棄的。

“左，你覺得我會欺騙你嗎？”埃爾頓認真地看著左塵的眼睛說，他指著自己的臉，很不滿左塵居然會懷疑他。去打聽一下，大皇子殿下最討厭說謊這種沒品的事情。

“我不是說你，埃爾頓少將，你能確定這件事由你一個人說了算？”左塵雖然不想打擊他，不是比少將高的軍職多了去了，眼前就有一位上將不是嗎？

“確實，他說了不算。”霍臻上將馬上發(fā)言，不過他說：“假如你不是我們的敵人，請你配合我們好嗎？中立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左塵馬上搖頭：“不，中立對我有好處，站在任何一邊纔是對我沒好處。”他覺得人類是一邊，主腦是一邊，他和奧斯汀是一邊，但是奧斯汀絕對不是和個愚蠢的中二主腦是一邊的。

“你確定嗎？”霍臻上將問。

“當然，我很確定。”左塵很肯定地說，他立刻就打定主意了，不會站在任何一邊，就算他會內(nèi)疚也一樣。

“那麼……”霍臻上將突然掏出搶，指著左塵的額頭。

這一變故令大家都站了起來，關(guān)注著他們兩個人，特別是埃爾頓，他想說話，可是又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麼纔好。兩邊都是他難以選擇的，假如左塵能夠配合的話……那當然是最好不過，可是也不能用這麼野蠻的方式。埃爾頓大皇子殿下覺得，這就是他和霍臻上將最大的區(qū)別，他永遠也不贊成這麼野蠻的作風……

“你會開槍嗎？”左塵問他，好像一點都不緊張。

“帶我們離開吧，你沒有必要成爲帝國的敵人。”霍臻上將說。

“你真是奇葩，難道我不幫你們，就成了帝國的敵人？”左塵有些無語地說，這個邏輯未免太神奇了。

“是的，有能力而選擇袖手旁觀，就是帝國的敵人。”霍臻上將說，每一個帝國公民，都有義務(wù)保護帝國。是帝國哺育了他們，不是嗎？

“……”左塵無言地看著自己額頭上的搶，他在想，被打一槍會有事嗎？應(yīng)該是沒有的，頂多就是子彈卡進金屬裡，或者穿過去……他覺得卡住的機率比較多一點。

“左，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做一個決定吧。”埃爾頓看著僵持不下的兩方，也決定開口，儘管他不太贊成霍臻上將的做法。

“好吧……”以目前的狀況來說，左塵知道自己不表態(tài)是不行的了，他指指桌上的電話說：“請允許我打個電話。”看見霍臻上將點頭，左塵裝模作樣地拿起電話，實際上他在用無線裝置和奧斯汀聯(lián)繫。

此刻的奧斯汀正在研究自主智能機械人，他接通左塵的通話請求，“寶貝，結(jié)束了嗎？”他以爲左塵已經(jīng)玩夠了。

“奧……你關(guān)閉了五層？”左塵看了看霍臻上將，最終沒有把奧斯汀的名字喊出來，他覺得奧斯汀不要曝光比較好。

“是，他們被囚禁了。”奧斯汀說。

“囚禁？爲什麼？”左塵不太理解，畢竟上次闖進來的警察，他也放走了。

“他們來得正好，可以給我們做人質(zhì)。”當賽亞市的市民們通通被左塵協(xié)助救走的時候，奧斯汀其實挺頭痛的，畢竟一座空城，很危險。假如人類放棄了這座城市，他們將可能爲了滅絕源頭而毀滅這座城市。

“人質(zhì)？”左塵這才知道，原來奧斯汀早就想到了這點，結(jié)果他還在糾結(jié)，自己會不會害了奧斯汀。“你把他們留下做人質(zhì)，以後呢？你會不會殺了他們？”如果只是人質(zhì)的話，那還好辦，如果奧斯汀要殺人……

“必要的時候殺掉。”奧斯汀說。

“什麼時候纔是必要的時候？”左塵追問。

“對我們產(chǎn)生威脅的時候。”奧斯汀彎下腰，檢查一個極其細小的零件。

“那不可能吧？”左塵和奧斯汀一句一句地聊著，似乎忘記了自己的額頭上還抵著一把槍，“我想問，槍械能不能把我殺掉？”

他的這個問題，大概只有奧斯汀可以認真回答：“不會的，寶貝。”

“那好，我不希望他們被殺掉。”左塵覺得事件陷入了一個怪圈，他把主腦的事情泄露出去，但是知情者又不能放出去。他把賽亞市的市民救走了，所以下來的人才被奧斯汀囚禁起來做人質(zhì)。這是一個死循環(huán)，得不到解決的方法。

“如何？”看見左塵掛了電話，霍臻上將立即詢問。

“你們被留下來做人質(zhì)了，你們不該下來。”左塵搖頭說，他們貿(mào)然下來，就是來送死的。

霍臻上將和埃爾頓少將均露出慎重的神情，他們問：“和你通話的人是誰？主腦嗎？”

左塵搖頭說：“不是主腦，主腦神出鬼沒，我很少見到他出現(xiàn)。”事實上，左塵覺著這個主腦很不科學，他似乎太過偏執(zhí)和瘋狂，做著自己認爲對的事情，但是缺少一種真正的智慧和掌控力。

“那是誰？”

“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只能說，他和我一樣，對人類帝國和地球沒有任何興趣。”

“可是他卻說要囚禁我們，不是嗎？”

“是主腦的命令。”左塵說：“這裡主腦說了算，我們不能違抗他的命令。”這叫睜著眼說瞎話，實際上左塵一直覺得老大是奧斯汀纔對，主腦總是被奧斯汀糊弄過去。

“我們不能呆在這裡。”霍臻上將說，假如不能出去的話，會引起帝國中心的恐慌，將會有更多的士兵被派來，然後同樣被囚禁。

“那我沒辦法，或許我再去和他商量。”左塵已經(jīng)不想繼續(xù)呆在這裡了，他不想面對這些矛盾和糾結(jié)，他說：“我去幫你們找些食物和水過來，你們暫時先呆著，或者你們自己能找到出口出去。”如果他們自己有能耐出去的話，左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可以做到的。問題是，他們應(yīng)該沒那個能耐。

“我們可以跟著你出去。”埃爾頓說，拜託了，既然左塵可以出去，爲什麼他們不可以呢。

“那不行的。”左塵說，他根本不走尋常路好不好。

“爲什麼不行？除非你攔住我們。”埃爾頓說。

左塵沒有再說什麼，他站起來往外面走。霍臻上將和埃爾頓少將跟著他，身後跟著一羣士兵。他們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跟在左塵的後面離開。

可是他們看見，左塵一出到門口，就不見了人影。

“快！去找他！”埃爾頓是見識過左塵的速度的，他馬上朝著一個方向跑去，可是很遺憾，他並沒有看到左塵的影子。

士兵們到處搜尋了一下，什麼都沒找到，左塵在他們面前，就像一陣風一樣不見了。

“他究竟是什麼人？”霍臻上將忍不住問，儘管這是個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是個神奇的人，上將。”埃爾頓氣喘吁吁地停下來，他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可能找到左塵了。

“……”霍臻上將緊緊握住手中的搶，頭一次感到有些使不上力，這不是手中有槍，身上有力氣就能解決的事情。

“霍臻上將，我們還是繼續(xù)找找出口吧。”埃爾頓提議說。

目前也只好這樣了，唯一能夠指望的人不知去向，他們唯有靠自己的努力出去。

左塵離開五層之後，就去了公司裡存放食物的食品庫，那裡什麼都有。左塵搬了兩大箱子，用運輸機運到五層去。

尋找出口的士兵們突然看到，一個盤查過的地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輛運輸機。而運輸機周圍沒有人，他們謹慎地走過去，發(fā)現(xiàn)是兩廂食物和水。士兵們馬上將這個發(fā)現(xiàn)報告給上司。

埃爾頓看著這些食物，懊惱地說：“看來左是打定主意了，他要囚禁我們。”

離開了五層的左塵，回到了奧斯汀的身邊。這時候的奧斯汀已經(jīng)不在實驗室裡了，因爲主腦正在生氣，他說：“奧斯汀，爲什麼那些可惡的人類還活著？”

“他們有活著的用途，主腦。”奧斯汀將利害關(guān)係解釋給他聽，但是並不理會他接不接受，他說反正這是最好的做法。

主腦終於感到自己的權(quán)威被挑戰(zhàn)了，“我很生氣，奧斯汀！你要接受我的懲罰！”

“來吧，我親愛的主腦。”奧斯汀笑著說，或者他已經(jīng)決定了，不想再看見主腦煩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