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長街,一個孤獨(dú)的背影走在道路兩旁的青蔥大樹下,從思創(chuàng)離開的王子傑沒有馬上回家,把車停在附近一處地下停車場,氣悶的盛夏,不順心的工作,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有些窒息。
一個煎餅攤子,流浪漢正流著口水看著老闆將雞蛋打在鐵盤上,王子傑心生不忍跟老闆買了兩個煎飯,流浪漢羨慕的看她一眼,又很快將怯生生的眼神瞟向別處。
“吃吧!涼了可不好吃!”
她將煎餅果子遞給流浪漢,眼神誠懇。
流浪漢一把接過煎餅狼吞虎嚥,吃完一個後飢餓的眼神又看向王子傑手上還剩的一個,王子傑點(diǎn)點(diǎn)頭,將另外一個被自己咬過的煎餅又遞給他。
流浪漢欣喜若狂,抱著煎餅並沒有馬上吃只是朝著拐角的一條巷子奔去。
“那條巷子住了不少像他這樣的流浪漢,估計是捨不得吃把餅帶給夥伴去了,小姐,你人這麼好,我擺攤這麼久,你是第一個買煎餅給他們吃的。”
說話的是擺攤老闆,他一幅看破塵事的模樣,眼中有望盡人世炎涼的滄桑感。
王子傑笑笑沒有答話,剛纔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和那流浪漢有著相同的一面,孤獨(dú)寂寞而又無奈。
手機(jī)有信息進(jìn)來,是陳靖發(fā)過來的短信,說今晚會早點(diǎn)上班問她想吃什麼菜。
將手機(jī)熄屏,王子傑沒有回信息,她總不願意將自己苦楚的一面展現(xiàn)在他面前,更何況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作爲(wèi)好友,最好的交往就是保持距離。
人在最落寞的時候往往不想在朋友面前傾吐,王子傑如此,她翻遍手機(jī)通訊錄想找一個喝酒的朋友,最後選擇了Tony,對於Tony的定位,王子傑將其放在戀人未滿友誼未達(dá)的狀態(tài)。
他們沒去夜瑩,而是隨意選了一間市內(nèi)酒吧,王子傑把自己往死裡灌,喝到最後感覺那些紅紅綠綠的液體不過是白開水,她一點(diǎn)觸覺都沒有,腦中閃過在思創(chuàng)的那些歲月,那裡有她最好的青春,最好的激情,卻成了葬送自己的最後墳?zāi)埂?
Tony果然是一個有眼力勁的最佳酒友,他不阻攔
也不勸慰,只是好奇一向自信緊強(qiáng)的王子傑到底碰到了什麼事,這個女人像酒一樣難懂,忽甜忽澀忽嗆,品得多了,會漸漸對她著迷。
陳靖買了一堆菜,特意煲了王子傑最愛喝的人蔘雞湯,牆上的石鍾嘀嘀嗒嗒,卻始終未見隔壁人兒回來。
她不回他短信通常不是在開會就是忙工作,擔(dān)心菜著涼,他反覆加熱了幾次,坐到最後竟有了昏沉睡意。
門外有很大的響動,隔音設(shè)備再好也蓋不住門外的熱鬧,陳靖站起來開了門,圍裙系在腰上還沒來得及解開。
王子傑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纏在Tony身上,而Tony一雙大手則託在她腰部,二人都有些踉蹌不穩(wěn),許是動作太大,女人襯衣領(lǐng)口的扣子不知什麼時候竟擠開了兩顆,露出裡面白色的內(nèi)衣肩帶,帥哥美女,相擁在一起的畫面讓人血脈噴張。
可憐的Tony,只是想從王子傑手中奪過手包找鑰匙,卻被女人的重量逼到牆角,讓他更沒想到的是迎面而來的大拳頭。
陳靖正一臉憤怒的站在二人跟前,噴火的眼睛望著Tony,好修養(yǎng)讓他忍著沒有再衝上去補(bǔ)揍兩拳,接過一身酒味的王子傑,她眨巴著迷濛的眼神看他的樣子像是剛出生天真的嬰兒。
“陳先生,我想你有點(diǎn)誤會,小杰她喝醉了,我送她回來而已。”
Tony用手擦了擦嘴邊滲出的血絲,咬了咬牙,這個男人下手還真重,他真把自己當(dāng)?shù)峭阶舆€是什麼流氓嗎?
“滾!”
男人冷冷吐出這個字抱著王子傑頭也不回的進(jìn)了自己家門,Tony捂著自己腫痛的臉頰有些欲哭無淚。
陳靖很生氣,剛纔那些畫面像電影回閃一樣從腦海中劃過,如果不是有過幾面之緣的Tony,他無法想像自己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懷中的王子傑很不安份,喝得爛醉的她完全沒有任何判斷力,只覺眼前這種帥臉像極了陳靖。
她伸出手,忍不住發(fā)出感嘆聲:“真像!你真像他!”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陳靖看
她神智不清,連自己是誰都認(rèn)不出來,心裡對Tony的火氣又上升了幾檔。
“王八蛋!都是一羣王八蛋!”
王子傑不休騰,躺在沙發(fā)上突然坐了起來,衝到陽臺不知對著什麼拳打腳踢,正在廚房煮醒酒湯的陳靖嚇了一大跳慌忙衝了出去。
將她一把拉住抱回客廳,沙發(fā)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她吐滿了嘔吐味,陳靖皺了皺眉,只得將她轉(zhuǎn)運(yùn)到自己臥室。
看她胸前沾滿了污髒的碎物,陳靖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幫她換衣服,空氣有些曖昧,他別過頭感覺呼吸有些不順,王子傑很不配合的朝他面前蹭了蹭,陳靖嚇得往後倒退幾步。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大襯衣成功套到醉鬼身上,陳靖抹了抹自己額前的汗珠,感覺給王子傑換衣服比做任何學(xué)術(shù)研究都要來得挑戰(zhàn)。
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需要借酒消愁,陳靖很不解,他太瞭解她,除了感情和工作,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打垮她,想到一個人,但又很快消除掉那個念頭,那個人已經(jīng)離開很多年,應(yīng)該不會再回來。
那剩下的可能只有工作,和昂鼎的合作不是進(jìn)行得很順利嗎?難道遇到了什麼波折?他想到打電話給陳昂,看了看時間,最後還是忍住了撥電話的衝動。
事情還沒完,陳靖坐在牀頭還沒靜想兩分鐘,牀上的王子傑又開始了第二波折騰。
不知道她是怎麼又偷偷爬了起來,突然整個身子趴在陳靖背上,兩個手臂順手搭在他頸上。
女人撒著嬌:“我要背背!背背!背背好不好?”
感覺頭上三根黑線劃過,是不是醉酒的女人都是這般無理取鬧,他想起去年陪王子傑看過的那部韓劇,來自星星的你,劇中那個喝醉酒發(fā)酒瘋的千頌伊讓人印象深刻,不知道是誰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過,自己喝醉酒絕對不會像千頌伊那樣吃男人豆腐。
“好!背!揹你!”
陳靖揹著王子傑從臥室走到客廳,然後又從客廳走到陽臺,最後去到書房,兩百多平的房子就那麼大點(diǎn)地,他卻感覺自己背上揹著全世界的幸福,沉重又甜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