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和眼神實在是太過於駭人，彷彿下一秒就會將她整個人給捏碎。

章雲舒嚇的不由自主地一步步的往後縮，邊縮著邊驚恐地搖著頭，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我以前從來就沒見過你——”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和驚懼的哭意。

最終她退到了身後的牆上，再也無路可退，只能被迫面對欺身而來的惡魔。

是的，在章雲舒的心裡，初牧野就是一個惡魔，一個讓她每每想起就驚懼和心悸的惡魔，一個讓她的心跳會止不住加速的惡魔。

“呵。”

是初牧野這樣勾脣冷笑了一聲之後擡手撐在了她身側的牆上，另外一隻手則是捏起了她尖尖的下巴，眼神陰沉，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來給你解釋一下。”

“你的哥哥章華，在D城跟我是百貨行業的競爭對手，他收買了我的女朋友，讓我的女朋友盜取且出賣了我的商業機密，然後我被判入獄兩年，上個月，我剛出獄。”

在初牧野這樣自嘲而又漠然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話語中，章雲舒先是不可置信地睜圓了眼，然後又拼命地搖著頭，臉上的淚水也跟著流的更兇了，

“不——”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章雲舒從來沒有接觸到家裡商業上的事情，因爲父母還有兄長都從來不曾在她面前提及，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一個女孩子，沒必要懂那些也沒必要去明白。

她聽說過什麼商場如戰場，然而卻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哥哥從小對她也是疼愛有加的，在她眼裡一直是慈愛的兄長的形象的......

初牧野瞧著她這副崩潰的樣子，臉上諷刺的笑容更深了，捏著她小巧下巴的力道也愈發的加重了，

“你以爲這就完了？”

“後面還有呢。”

初牧野繼續說著，

“我也有個妹妹，她叫初雲端，她今年跟你一樣的年紀，你在這裡安穩無憂地讀著大學，可你知道她都經歷了什麼嗎？”

說起初雲端來，初牧野心裡的恨一下子更濃重了幾分，若是許多的苦都是他自己一個人來承受也就罷了，可是偏偏他最疼愛的妹妹也遭受了那麼多，他又怎麼能不恨？

章雲舒死死咬著自己的脣，就那樣滿臉淚水的看著他。

初牧野又說著，

“因爲我出事入獄，她不得不委身於一個她不愛的男人，讓那個男人用他的權勢來救我，不然我要坐好幾年的牢，而也因爲那些不甘，她差點錯失了念大學的機會，這也是爲什麼你現在大三了，而她才大二。”

對於初牧野來說，即便佟少勳是深愛初雲端的，即便初雲端現在也慢慢愛上佟少勳了，可最初初雲端的那些不甘，讓他這個做哥哥的每每想起，就覺得心疼和煎熬。

沒有人知道在入獄的第一年，在初雲端最排斥佟少勳的那一年，他心裡的愧疚和悔恨逼的他差點發瘋，有好幾次，他想就這樣一頭撞死自殺，了卻這短短一生的失敗和痛苦。

而也是因爲那些愧疚和悔恨，那一年他選擇了對初雲端避而不見，那一年他幾乎每天，都在死去和活下去之間艱難做著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