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慧慧最近連水族館都懶得去了,她現(xiàn)在整天就呆在家裡,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往往在沙發(fā)上一坐就是一下午,什麼都懶得去想,什麼都懶得去做。一日三餐,全是用外賣解決。
門鈴這時響起來了,單慧慧身子動了一下,深深地呼了口氣,她忘了自己有沒有定外賣,不過,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除了外賣小哥,不會再有人來找自己吧。
看看沙發(fā)上幾乎還沒打開包裝的外賣盒,她實在沒有開門的動力,但是鈴聲一遍又一遍,使她有些煩躁,手一撐沙發(fā),勉力站起身,來到門口。從貓眼裡看了看,的確是外賣小哥的裝扮,只是低著頭,看不清模樣。
單慧慧打開房門,意興闌珊地說,“對不起,我現(xiàn)在不想要這份外賣了,送給你了,我會在平臺上標(biāo)註受到貨的。”然後就要關(guān)上門,繼續(xù)到沙發(fā)上發(fā)呆。
但是門被一隻手擋住了,“慧姐,這是咋了?門都不讓我進了啊。”外賣小哥擡起了臉,劉明笑瞇瞇的模樣出現(xiàn)在單慧慧的眼前。似乎這一刻,單慧慧這段時間負(fù)面情緒的積累到了頂點,劉明的出現(xiàn)變成最後一根稻草壓上來時的潰敗,滿腹的委屈突然涌上心頭,她嘴角抽動了一下,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落下,然後變成嚎啕大哭,一下?lián)ё⒚鳎^靠在他的肩上,有點豁出去的宣泄起來。
這一下,頓時讓劉明尷尬起來,他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變得手足無措。慧姐充滿幽香的柔軟身子就靠在自己的懷中,手臂緊緊地環(huán)著自己的脖子,胸口處一團豐盈柔軟,讓他小腹一緊,血液有沸騰起來的趨勢。
他試圖和慧姐拉開些距離,但是大聲痛哭的單慧慧一點也不肯放鬆和自己的糾纏,反而放下一隻手,抓住了劉明的手臂,讓他摟住自己纖細的小腰。劉明無奈地擡頭看天,認(rèn)命般地?fù)ё位刍郏厥馇闆r,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自己可不是趁人之危,慧姐現(xiàn)在需要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緒,不過,這麼摟著她的感覺,咋這麼舒服啊。
似乎憋的時間很長了,單慧慧在劉明懷裡就這麼大哭了近十分鐘,才慢慢降低下聲音,變成一陣陣的抽泣。而劉明的肩頭,已經(jīng)被她的眼淚完全打溼了。似乎也感覺這樣的動作有些曖昧,她想從劉明的懷裡離開,但是這個傢伙的胸膛挺寬闊的,貌似還很溫暖,要不,再趴一會吧。
感覺出單慧慧的異樣,劉明小聲地問,“慧姐?慧姐?你,你哭好了嗎?”單慧慧臉上一紅,這個不懂風(fēng)情,煞風(fēng)景的傢伙,就不能變得呆傻點嗎?”於是,一把推開劉明,朝自己臉上拿衣袖隨便抹拉了一下,然後擡起頭,惡狠狠地說,“好啦,好啦,催什麼催!”
劉明愕然,都說女人變臉快,但沒想到這麼快,剛纔還小鳥依人,在自己懷裡哭的梨花帶雨,下一秒,馬上就換成刁蠻任性的樣子,這也太快了吧。
看著劉明打量自己,單慧慧這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有多狼狽,因爲(wèi)在家,她穿的是一身單薄的蕾絲睡裙,皺皺巴巴地裹在身上,把自己曼妙身材顯露無疑,雪白深邃的那條小海溝估計也讓對方看得清楚。而且,她記得自己已經(jīng)好些時間沒有認(rèn)真梳洗打扮了,一副蓬頭垢面、素面朝天的樣子,立刻俏麗漲紅的都要滴出水來,嚶嚀一聲,捂著臉衝進了自己的臥室。
劉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慧姐又幹啥去了?也不招呼一下,就這麼跑開?他看了看周邊的情況,窗簾緊拉,茶幾、沙發(fā)一片散亂,看來這個慧姐好久沒出過家門,也沒清掃過了。他暗歎一聲,然後挽起袖子,開始收拾起來。
跑進臥室的單慧慧關(guān)緊房門,一頭紮在被子裡,剛纔好丟臉呀,對方可是比自己小不少的小男生,她卻如此失態(tài)。但是又像是想起什麼,她一下站起身,坐到了牀邊的梳妝檯前,不行,得把剛纔丟臉的一幕挽救回來,單慧慧開始打開梳妝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個人臉怎麼這麼紅啊,好丟人。
靜了靜心神,她開始認(rèn)真地裝扮著自己的臉龐。不一會,一個美麗妖豔的臉蛋出現(xiàn)在了鏡子裡,嗯,不錯,依舊傾國傾城,而且還平添了幾分的成熟與嫵媚。
這段時間,劉明在外面勤快地打掃著房間,看著亂成一團的客廳,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少髒亂,看來女主人平日在家也很注意。然後燒好開水,坐在沙發(fā)上準(zhǔn)備泡個咖啡、茶什麼的劉明,聽見背後臥室門咯吱一聲,然後轉(zhuǎn)過頭去看。
門口慧姐和之前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襲黑天鵝長裙包裹著她美妙婀娜的身軀,剛纔還披散在腦後的如黑瀑布般的秀髮,現(xiàn)在挽成了一個別致的髮髻,露出修長的、象牙般潔白的脖頸,面頰上隱隱透出淡淡的紅暈,帶著淺淺的笑意,一雙水汪汪的媚眼看向自己。
果然,不愧是亞洲四大邪術(shù)之一,化了妝的女人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嘛。“慧姐,你這化妝術(shù)真是讓我驚爲(wèi)天人,已經(jīng)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呀。我差點都不敢認(rèn)了。”劉明的話,一下讓單慧慧的柳眉豎了起來,這個臭小子,好像絲毫不懂欣賞呀,虧我還爲(wèi)他這麼精心打扮了一下。
單慧慧也不客氣了,走上前揪住了劉明的耳朵,“剛纔是不是趁人之危,佔我便宜了?你這臭小子,現(xiàn)在能耐了?”
劉明裝著求饒的模樣,一邊賭咒發(fā)誓,自己剛纔絕對潔身自好,沒有一點點非分之想。但是沒想到,反而單慧慧手上的勁反而更大了,扭的劉明吱哩哇啦亂叫一氣。
鬧了一陣,兩個人有些累了,坐在沙發(fā)上,劉明嬉皮笑臉地問著,“慧姐,咋了?剛纔哭成那副模樣?被男人甩了呀?”看到對方柳眉再次豎起,他急忙做出投降的樣子,“算了,算了,不說了,不問了!”
看著劉明裝出來的慫樣,單慧慧噗嗤一下笑了,滿臉媚意盪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脣微張,讓劉明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一氣。而單慧慧這纔想起,自己好像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自從上次在岱山遇到王峰,她心裡就像堵了一塊石頭,無比壓抑煩悶,而看到劉明,在他懷裡宣泄了一通,加之這陣打鬧,她的心裡一下敞亮了許多。
岱山水韭怎麼了,研究結(jié)果被剽竊又能怎麼了,自己知道自己曾經(jīng)做過什麼就足夠了,岱山水韭被世人發(fā)現(xiàn),被重視保護起來,這不就是自己的初衷嗎?有劉明這樣陽光的大男孩想方設(shè)法地關(guān)心自己,逗自己開心,不是比那些更值得珍惜嗎?
攏了攏耳邊散落的秀髮,挺直了纖細的腰肢,優(yōu)雅地端起茶幾上熱氣騰騰的咖啡,輕啜了幾口,她的眼睛裡重新煥發(fā)出耀眼的光彩,她現(xiàn)在又恢復(fù)成那個知性、淡然、高雅、端莊的美女教授,之前看重的一切,變得無關(guān)緊要,生活嘛,不就像手裡的這杯咖啡,微微的帶些苦澀,但總會品嚐到它的回味和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