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姐。 ”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路邊,熟悉的聲音傳來傾城的耳畔,有些茫然的目光落在叫住她的男人身上。
她見過幾次,辛高卓的助理,莫林善。
因爲(wèi)對辛高卓並沒有什麼好感,所以,對於眼前的這名男子,傾城同樣沒有什麼好感。
微微皺了下眉頭,傾城繼續(xù)往前走。
“蔣小姐,請稍等一下。”莫林善見她並不搭理自己,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不耐,而是掛著抹笑意,站在傾城身邊,“你可以去看看辛少嗎”
聽到他似期待的問話,傾城茫然的搖了搖頭,口吻卻是無比的認(rèn)真跟冷漠。“對不起,我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莫林善沒有就此罷休,跟隨在傾城身邊,沒有繼續(xù)說道。
傾城的腦子裡裝著很多事,壓得她的心特別的沉重,連步伐,每走一步都覺得很沉,她沒有去管一直隨在她身邊的莫林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
顧錦潤失蹤後一個星期,她一直嘔吐,最後感覺到自己可能懷孕了,到醫(yī)院檢查確實(shí)如此,但卻是宮外孕。
臉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退下,卻被事實(shí)震在那裡臉煞白,她剛想著爲(wèi)顧錦潤生下第二個孩子,沒有想到卻
那段日子她真的生不如死最後爲(wèi)了不讓家人擔(dān)心,她騙家人說自己是長了個瘤,所以動個小手術(shù),而實(shí)際確想到這,傾城喉嚨處像卡著什麼東西似的,連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手緊緊抓著自己的包,站在那,閉了閉眼眼淚最終沒有流下來,只是,心撕裂般的疼痛。
“蔣小姐,你沒事吧。”
莫林善的聲音再次傳來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沒有走,一直跟在她身邊。
她停下步伐,轉(zhuǎn)身,看著莫林善,“我不會去看他的,你走吧。”
說完,步伐加快,走在前面。
莫林善追了上去,“蔣小姐,去看看辛少好嗎求求你了,他昏迷到現(xiàn)在,我什麼辦法都試過了,以前,他一直想要對你好,也許你去看一下他,他就能醒過來,蔣小姐,你就當(dāng)做一次好人吧,幫幫辛少好嗎他活太不容易了,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在社團(tuán)裡可以被任何人打罵,他能有今天,真的,受了很我苦,他”
“那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嗎”
傾城淡淡的開口,打斷了莫林善的話,莫林善被傾城突然而來的話,弄得臉色一僵。
是的,她說得一點(diǎn)都沒有錯,辛少卓再苦再累,他就算死了,那跟她蔣傾城有關(guān)係嗎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顧錦潤同父異母的弟弟,不是嗎”
莫林善想了想,只有這個理由纔算得上理由。
傾城輕輕的笑了笑,只是笑聲泛著寒意,頓了頓,她纔開口說道,“是啊他是顧錦潤同父異母的弟弟,可是,他做了什麼你瞧瞧他都做了什麼事嚴(yán)寬因爲(wèi)他而綁架了我,導(dǎo)致顧錦潤中了槍傷,最後還失蹤了半年,半年整整半年我都沒有他的消息,現(xiàn)在,現(xiàn)在他對我”
傾城說到這裡,喉嚨一哽,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她反問莫林善,“你說,我憑什麼要去看他他就算是死,都不足以泄除我心中對他的怨恨”
莫林善看著外表柔弱的蔣傾城,沒有想到她說起這事時,神色異常的冷厲。
如果,更是告訴著他,她根本不會去看望辛高卓。
可是
他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這麼多天,他什麼都試過,辛高卓依然躺在那裡,對於他所做的,沒有任何反映,他真的擔(dān)心再這樣下去,辛高卓真的會徹徹底底的變成植物人。
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
這幾天著了磨似的想要讓辛高卓醒過來,連著他的女朋友都有了意見,他全部心思在了辛高卓身上,對女朋友跟她肚子裡的孩子,卻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根本沒有多餘的時候跟精力放在她們身上。
甚至說他著魔了。
蔣傾城是他最後,唯一的希望。
“可是不管怎麼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當(dāng)爲(wèi)自己積善德不好嗎”莫林善繼續(xù)說道。
“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信這個莫助理,那你覺得你害一個人會不會到十八層地獄”傾城冷著聲音反問。
莫林善一頓,無法反駁。
像他們這種人,手上沒有幾條人,怎麼能活到現(xiàn)在,怎麼能洗白自己
望著蔣傾城越走越遠(yuǎn)的背景,莫林善想著一直躺在病牀上,猶如活死人一般的辛高卓,手握了握拳頭,跑了過去。
手腕突然之間被握住的時候人,傾城臉色一變,看清楚是莫林善後,要扯回自己的手,“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蔣小姐,對不起了,是你逼我的,我好說歹說你不願意去,我只能採取這樣的作法。”莫林善一邊解釋,一邊強(qiáng)行拉著她往回走,是他停著車子的方向。
手被拽得緊緊的,傾城穿著高跟鞋,被他強(qiáng)行拖拉扯之中,腳拐向了一邊,她甚至聽到自己骨頭脫臼的聲音。
“莫林善,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傾城大叫起來,莫林善已經(jīng)做到這一步,基本上豁出去了所以什麼都不再顧及
“蔣小姐,只是見一面罷了,難道你還擔(dān)心我會對你做什麼嗎今天你不見也得見”莫林善冷著聲音,手像鐵鉗似的,握著傾城的手,生疼生疼的
錦繡集團(tuán)。
電梯門關(guān)上後,顧錦潤站在裡面,臉冷如撒旦她就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讓他主動開口說起,那她呢怎麼卻不主動提及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wèi)才半年,她就按捺不住寂寞了
越這樣想,心沉得越厲害,胸口處一簇火焰越燒越大,像要把他整個人燃燒似的
可四周,卻迸發(fā)著寒意。
電梯門打開,徐長勝看到他,笑著走了過來,“四爺,早啊。”
兩個人臉上的神色,可是一下一反徐長勝看到顧錦潤臉上的神色後,頓了一下,“四爺,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顧錦潤睨了他一眼
“所以讓我說出來讓你開心一下”他冷冷的反問。
徐長勝摸了摸自己鼻樑上的鏡框,“四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回答他的是顧錦潤大步往辦公室走去的背影,隨著是辦公室大門砰的被甩上。
徐長勝,“”,這是發(fā)生了什麼事四爺這幾天心情都很好啊
顧錦潤坐在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之,看文件走神,不看文件,依舊走神,傾城的臉總在他的腦子裡晃來晃去,他閉上眼睛的時候,不止是腦子裡,連心裡都像被她無數(shù)個分身給佔(zhàn)滿了。
讓他覺得無比的不舒服。
強(qiáng)行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強(qiáng)行把一份資料看完,簽下名字的時候,落筆的三個字竟然是陸傾城。
“”顧錦潤鐵青著臉看著這三個字
把文件直接一甩,啪的一聲,重重的響在辦公室裡。
門外,剛要來彙報的財務(wù)部經(jīng)理的手還僵在半空中,像在猶豫著這門是敲還是不敲啊。
把目光落在徐長勝身上,“徐助理,顧總是不是心情不靚啊”
“靚啊,靚啊,顧總心情特別靚”徐長勝笑著說完,叩叩叩的敲著辦公室的門。
沒有等裡面的人說話,他推開了門。
顧錦潤那張又黑又青的臉落在兩人的目光裡,財務(wù)部經(jīng)理覺得自己特別真的很倒黴,每次他都是撞槍口上的。
“徐助理,我想起來了,我事情沒有整理完,我先回去再仔細(xì)檢查一下。”財務(wù)部經(jīng)理說著就跑了,徐長勝站在那,原本想拿別人當(dāng)炮灰的,結(jié)果,這炮灰硬是變成了自己。
“四爺”
“你說,要是有一個人總在你腦袋晃來晃去的,是什麼意思”顧錦潤皺著眉頭問門口的徐長勝。
徐長勝一聽,頓時所有都明白了。
這是四爺跟傾城鬧矛盾了,四爺又把她給忘記了,眼下她又在他腦海裡跑來越去,說得通俗易懂,就是四爺在想她唄。
“這個肯定是在想那個人啊。”徐長勝驚呼的說道。
“四爺,是不是太太”
“不是她”顧錦潤直接否認(rèn)
“啊那是誰啊男的還是女的啊”徐長勝一臉震驚的模樣,剛纔還聽說他跟傾城一起來公司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難道,因爲(wèi)四爺腦子裡裝著別的人,傾城所以跑了
“四爺,你以前可是很愛傾城的啊,你該不會是移情別戀了吧。”徐長勝緊繃著聲音問道。
“可是以前的事我都忘了。”顧錦潤幽幽的說了一句,腦海裡,傾城離開時,那股清冷的聲音卻在腦子裡越來越清淅。
“我離開的這半年,她跟哪個男人來往得最密切。”突然之間,眉頭一急,顧錦潤冷著聲音問。
徐長勝腦子轉(zhuǎn)動得非常快,能在顧錦潤身邊呆這麼久,兩人關(guān)係又那麼好,當(dāng)然是特別瞭解顧錦潤的性格,即使他忘記了以前,但人的根本本性是難以改變的。
他在計較著什麼,這是徐長勝可以確認(rèn)的事實(shí)。
“來往得最密切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你兒子,顧城了。”徐長勝剛說完,就收到裡面?zhèn)鱽淼囊坏辣涞哪抗猓柫寺柤纾梦@的口吻繼續(xù)說道,“你不在的這半年,太太其實(shí)過得很辛苦,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對了,你剛失蹤不久的時候,她住了一次院,好像是子宮瘤。”
流產(chǎn)手術(shù)子宮瘤
顧錦潤腦海裡自動把兩件事劃成了等號。
他竟然還真的信了秦南盛的話
“四爺,你,你去哪裡啊”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徐長勝只感覺到了一陣風(fēng),人影已經(jīng)不見了。
驅(qū)車直接離開,顧錦潤覺得她應(yīng)該沒有走完,這只是本能的一種猜測,駕著車往前方開去,直到看到前方拉扯的兩個人,看清楚那女人是誰後,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
停在馬路旁邊的那黑色的車子,刺眼到極點(diǎn)。
油車不鬆反加大力道踩緊,直直的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