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悉的車身時,陸傾國終於安心了,辛高卓如在電話裡所說,等他十分鐘,剛剛好。十分鐘的時候,到達(dá)了這個位置。
“大哥,謝謝你。”陸傾國付了車費,下車往辛高卓的車子那邊走去,有些著急的樣子,挺著個肚子,步伐略顯艱難,走的時候,不忘回頭看著申易玉的車,那輛車子也停了下來。
心惶恐不安,連她自己都分不清,爲(wèi)什麼自己會這麼的怕申易玉。
辛高卓從駕駛位上已經(jīng)下來。倚在車門那,嘴裡叼著一根煩,目光慵懶的落在這邊。
沒有過去扶陸傾城。倒是別有深味的望著她向自己走來。
最後視線落在後面的婦人身上,兩人的目光在空氣裡衝撞,他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半瞇著眼睛,是一個勝利者看著失敗者的狼狽。
陸傾國去拉車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車子上了鎖,大冷天。她卻流著汗,疑惑的目光落在辛高卓身上,“辛少……”
“別急,既然都碰到了,哪有不打招呼的道理?!毙粮咦抗戳斯疵嫞裆M暗不明。
申易玉踩著粗跟高跟鞋走來,叩叩叩是鞋跟跟路面發(fā)生的聲音,她站在兩人面前,盯著陸傾國的肚子,“你那天騙我?”
一開口就是質(zhì)問!
那天陸傾國明明告訴她,被陸傾城推倒在地,有流產(chǎn)的跡象,讓她速去醫(yī)院。
而此時……。申易玉盯著她的肚子,眉頭緊緊皺起。
陸傾國被這樣的目光看著有些心虛,最後握著辛高卓的手,纔沒有繼續(xù)後退,站在那,顫抖著聲音回答,“孩子我會生下來!”
聲音不容抗拒。
申易玉聽到她的回答,反而笑了起來。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是因爲(wèi)他嗎?陸傾國,你是腦子有毛病是不是?”
陸傾國被申易玉說得有些難堪,緊緊握著辛高卓的手,兩人那次發(fā)生關(guān)係後,本能的她覺得兩人的關(guān)係是處於曖昧的階段。
“顧太太,說話有點素質(zhì),怎麼說都是大家閨秀,你這樣說話讓外人聽到會笑話的?!毙粮咦康恼f道,彈了彈手指上的煙,菸灰落下。
臉上的笑容有些刺眼發(fā),申易玉想越覺得當(dāng)初自己太粗心大意了,沒有了辛高卓,她的日子不知道過得多舒坦。
“那又如何?”申易玉一點都不在意的神色,反問了一句。
辛高卓低低的笑了兩聲,“恭喜你,又要當(dāng)奶奶了?!?
申易玉臉色未變,睨了眼陸傾國,“是嗎?我有說這孩子是顧家的嗎?有說這孩子是我的孫子嗎?”
陸傾國一聽這話,踉蹌的退後一步,整個人靠在車門上,“你,你說什麼?”
語氣透著不敢相信!被利用也就算了,卻沒有想到,自始自終申易玉根本就沒有讓她懷上顧錦潤孩子。
那從一開始,她天天在自己耳邊說著這個孫子長,孫子短的……,顫抖的手握成了拳頭!
“你太過份了!申易玉,就算你是利用我,你……”
“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懷上兒的孫子?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爲(wèi)我從一開始就喜歡你?你就跟陸傾城一樣,讓我討厭,厭惡,噁心!”申易玉直接打斷陸傾國的話,把話說得明明白白。
陸傾國搖著頭,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顧錦潤的,那個時候,顧錦潤出事後,申易玉的情緒很低落,整個人瘦了一圈,好幾次無意間說到,顧錦潤活到三十歲,只有一個顧城,人丁單薄。
提到顧錦潤有j子在醫(yī)院,要找個女人代孕一個孩子出來……,像是無意間說了很多很多次,她剛開始並沒有覺察到有什麼,後來隱隱聽出申易玉話裡的意思。
她沒有嫁人,就要生孩子,她當(dāng)然是拒絕,抗拒,後來申易玉直接挑明瞭話語,最後是強(qiáng)制她人代受精懷上了這個孩子。
陸傾國突然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手摸著自己的肚子,這個孩子的父親她連是誰都不知道,生下來還有什麼意義?
“我覺得上天真的不公平,像你這種心思黑暗的女人,怎麼可以活那麼久?!毙粮咦扛袊@似的說了一句,按了一下車鎖,滴噠一聲,欲離開。
“我再黑暗也比不過你啊,年紀(jì)輕輕的手段倒是陰狠,毛律師被你這一招嚇得什麼都不敢說了?!鄙暌子穹磭\。
辛高卓上車的動作一頓,停下來回望著她,“是不是有妄想癥?沒有分到財產(chǎn),覺得不甘心是不是?像顧鴻彥那種四處流情的男人,你一個人老珠黃的女人,又怎麼能入得了他的心,這幾十年,想畢他在玩那些女人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過你這個人吧。”
申易玉緊繃著臉。
“即使你爲(wèi)他生了幾個孩子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什麼都沒有得到?雖然我媽沒有陪在他身邊,但是,我卻爲(wèi)她爭了一口氣,申易玉,承認(rèn)吧,你就是一個失敗者!自始自終,你在顧鴻彥的眼裡,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徹底惹惱了申易玉,她緊緊握著拳頭,舉著手往辛高卓的臉上扇去,“你一個四肢不全的人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手停在了半空中,辛高卓臉沉得有些可怕,扣著申易玉的手腕,力道逐漸加大,申易玉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挰碎了,吃痛的叫了一聲。
“放開我!”
“你要不要試試一個連四肢都不全的人,怎麼挰碎你的骨頭?!毙粮咦恳贿呎f,一邊加大力道。
申易玉吃痛的連連叫著,身子慢慢縮了起來。
直到車裡的小戶突然之間衝了過來,拳頭要落在辛高卓臉上時,申易玉已經(jīng)被放開,而辛高卓則躲開了他的拳頭。
這就是申易玉的那塊鮮肉?辛高卓不免的多看了幾眼小戶,小戶正問著申易玉,“有沒有事?要不要複查醫(yī)院?”
言語之間的關(guān)心已是告訴了別人兩人的關(guān)係不正常。
申易玉顯然沒有想到小戶會衝下來幫自己,而他對自己表露的目光,更是透著擔(dān)憂,申易玉看向辛高卓的時候,看到他脣角那意味深沉的笑容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中了這個男人的圈套。
“真沒有想到啊……”辛高卓話說一半,留下懸念,申易玉僵著臉,把自己的手從小戶手裡抽了回來。
“你跟顧鴻彥真的是般配啊!一個玩年輕的女人,一個玩年輕的男人,還真的是狗屎配狗屎,都臭一塊去了?!?
辛高卓丟下這話後,轉(zhuǎn)身上了車。
申易玉僵站在那,看了眼小戶,眼神裡明顯有著指責(zé),小戶說,“剛纔那樣的場景,我靜不下來?!?
“那你也不能……”
“我只是擔(dān)心你。”小戶打斷她的話說道,他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剛纔那樣的場景,他怎麼能無動於衷?
申易玉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她跟小戶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被辛高卓知道,接下來,也許還有更多人知道,甚至連兒子顧錦潤……
不行,顧錦潤已經(jīng)對她的意見那麼深,要再知道這個事,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叫她一聲媽!
車裡,陸傾國一直哭個不停,辛高卓蹙著眉,臉上流露出越來越多的不耐,申易玉的那些話落在他這裡,顯然只有一個目的。
逼著她去流產(chǎn)。
爲(wèi)什麼?唯一可以解釋的原因就是,她擔(dān)心陸傾國真的把孩子生下來,而這個孩子真的是她的孫子。
“辛少,你說我現(xiàn)在怎麼辦?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我好不容易到現(xiàn)在?!标憙A國哽著聲音說了一句。
越想越覺得痛心,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竟然要對面這樣的結(jié)果。
“孩子不是顧錦潤的,我懷著還有什麼意思?連孩子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我?guī)е⒆右葬嵩觞N過?”陸傾國哽著聲音低喃著。
“不行,不行,我要把孩子去拿掉!辛少,你送我去醫(yī)院!”陸傾國搖著頭,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似的,聲音異常的冷靜。
她不能讓這個孩子拖垮自己,她未來的咱還那麼長,不能,不能這樣下去!
“申易玉那麼想你把孩子打掉的原因,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辛高卓有些不耐的開口說道。
說來說去,她留著這孩子的原因,是因爲(wèi)孩子的父親是顧錦潤;不管他是生是死,這孩子都要生下來。
現(xiàn)在一聽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她就按捺不住的要去醫(yī)院。
什麼都是因爲(wèi)顧錦潤!
幾天下來,腦子裡只要想到顧錦潤活著,辛高卓的心就不是很舒服!
這幾天,陸傾城應(yīng)該跟他纏綿悱側(cè)吧!她應(yīng)該是在他身上碾轉(zhuǎn)承歡吧,越這樣想,心裡頭越不是滋味!木場吐亡。
最後車子直接停在路邊,冷眼看著陸傾國,“下車!”,聲音全是不耐煩,一張臉也是佈滿寒霜。
陸傾國僵震在那裡。
“我說你下車,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辛高卓語氣透著他的煩燥,再次補(bǔ)充了一句。
“我現(xiàn)在……”
“我沒空聽你解釋!滾下去!”辛高卓的聲音冷得駭人,陸傾國有些害怕,最後乖乖的下了車,車子直接從她身邊一閃而過,陸傾國好半晌才反映過來!
辛高卓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他們是夫妻,做什麼事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以前他似乎沒有這種感覺,而此時,心裡卻是煩燥的很,胸口處像壓著千斤重石似的,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四爺,你真的失憶了?”徐長勝看著坐在那的男人,有些不確定的確認(rèn)著。
顧錦潤翻看著那些文件,聽到徐長勝的話後,皺了下眉頭,“你以爲(wèi)我在開玩笑?”
“也是,沒人喜歡拿這個開玩笑。”徐長勝沉默幾秒手纔回答。
是陸傾城告訴他顧錦潤回來的消息,亦說清楚顧錦潤住在以前的家裡,聽到這個消息,徐長勝迫不及待的去找他。
結(jié)果……,一見面,顧錦潤問的第一句就是,“你是誰?”
直接把徐長勝給雷死了,現(xiàn)在兩人已經(jīng)重新認(rèn)識兩天了,徐長勝都還不確認(rèn),是不是大家都被他給騙了。
看那處理事情的模樣,真的跟以前毫無相差,不是,是變得更狠決了!
“四爺,這是收到的了份資料,是關(guān)於你母親的……”徐長勝把東西放在辦公桌後,退出了辦公室。
一個信封,鼓鼓的,顧錦潤看了眼,能猜想到不是什麼好東西,徐長勝把以前的事說了個大概。
各種錯綜複雜的事情都沒有遺漏,特別是跟陸傾城這間的關(guān)係,說得清清楚楚,從倆人相識再到結(jié)婚,還在他整個人的變化都沒有放過。
只是回來那天在珠江河畔碰過一次後,兩人都沒有見面,她像是把他找回來了,就放在那裡不予理會的樣子,倒是他,很忙,一大堆工作上的事。
連續(xù)熬了兩個晚上,事情依然還多得要命!他有想過去蔣家拜訪,但卻不知道以什麼樣的理由過去,現(xiàn)在他在錦繡集團(tuán),毫無疑問,告訴著她,他就是顧錦潤……
顧錦潤揉了揉眼睛,這才把那個停封拿了過來,剛打開,一些照片就落在了辦公桌上,看著照片上的人,顧錦潤眉頭皺了起來。
“小戶,快倒茶!”申易玉看著來自己家裡,自從進(jìn)來後,就一言不發(fā)的顧錦潤,心裡多少有些激動。
不管怎麼說,他來到她家,那代表著什麼?兩人的關(guān)係有改善,或者是,她讓他跟陸傾城離婚的事,有什麼苗頭了。
陸傾城不適合他,他性子清冷,呆在他身邊的女人也應(yīng)該如此;而陸傾城桃花太勝,這幾天秦家那邊出大事了,秦南盛原本要結(jié)婚的了,眼下卻逃婚了。
直接把新娘丟到教堂,人根本沒有去。
而原因,爲(wèi)的就是陸傾城!這種桃花那麼旺盛的女人,其實就是骨子裡就是賤;跟她的母親一樣。
“這些東西,難道你不該解釋解釋一下嗎?”小戶剛把茶放下,顧錦潤把手裡的東西直接往桌上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