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反映過來,又是一聲爆炸聲響起,傾城不知道自己被誰扯了過去。被壓在了地上,走到她聞到熟悉的味道,是顧錦潤。
整個客廳全是煙硝味,很刺鼻,傾城不知道向雲(yún)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但她來找自己。的原因,卻讓她心寒到徹底。
她想至自己於死地。
“有了它,你就再也不能欺負青青了!”
比起她這個養(yǎng)女來,即使有著二十多年的母女情份,向雲(yún)的心裡,只有夏青青。她跟夏青青一致認爲(wèi),此時所有事情的結(jié)果,都是因爲(wèi)她才造成的!終於靜了下來,身後傳來顧錦潤悶哼聲,傾城心一顫,叫著他名字的聲音都在顫抖著。
“顧錦潤,顧錦潤。”她搖了搖他的身子。耳邊傳來他略顯疲憊的聲音,“傾城,有沒有受傷?”
陸傾城的眼睛裡泛起了淚水。她輕輕的推著他,耳邊他輕輕倒抽著氣的聲音讓她無比的擔(dān)憂,他受傷了!
看著他後背白色襯衣上的血跡,傾城眼裡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
整個客廳的位置狼狽不堪,旁邊牆壁也倒了下去,她在客廳的位置靠近另一邊,離顧城那邊房間有一定距離。另一邊,向雲(yún)躺在那裡,傾城沒有去管她是死是活。
趕緊打了120,又撥通了徐長勝的電話,“徐助理,我是陸傾城,桃苑這裡發(fā)生爆炸了,你過來一趟。”
沒有理會徐長勝問有沒有受傷的話語,丟下電話,跑到顧錦潤身邊,望著汩汩流出的鮮血,她驚慌失措,“爲(wèi)什麼,你爲(wèi)什麼這麼傻。”拿著塊毛巾按在了顧錦潤的背上,一按上去就看到顧錦潤皺著眉頭,渾身顫了一下。
越是著急,越是擔(dān)心,一分一秒像過了一個世紀(jì)一樣,傾城不敢離開半步,拿著手一下一下摸著他出汗的額頭。
顧錦潤有些累,剛要閉眼睛,她的手就摸了過來,柔柔的,滑滑的,很舒服,就像他很小的時候,母親也會這樣親暱的摸著他的臉,很溫柔寵溺的叫他的名字--阿潤,阿潤。
“不要閉眼睛,不準(zhǔn)閉眼睛。”望著他又閉上了眼睛,傾城拍了拍他的臉,望著他的後背,身後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眼角還帶著淚水。
顧錦潤對她這份情,傾城想這一輩子都報答不了;第一聲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他人還在廚房,那個炸彈明顯沒有第二個厲害;第二個的時候,她人被他拖著趴在了地上,整個人被他護在懷裡。
金姨從後面的房間跑來時就看到四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傾城蹲在他身邊,摸著他的臉。
心頓時急,衝著身後大感著小趙的名字。
樓上顧城也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站在樓梯口位置,聲音還透著睡意,“六六,是不是地震了。”
金姨急忙上了樓去帶孩子,小趙過來看到顧錦潤這番模樣,不敢碰他,直到救護車過來……
“顧錦潤,你千萬別死,你千萬別死!”傾城握著顧錦潤的手,淚眼婆娑望著他的臉寵,雙脣有些蒼白,眼睛緊閉著。
“你要是死了,我立馬嫁人,嫁得遠遠的,讓你頭七回來就找不到我。”她吸了吸鼻子,話說得有多狠就有多狠。
望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握著他手的姿勢變成了反握,傾城睜大眼睛望著他,卻聽到他嚴(yán)肅的說了兩個字。
“別吵!”
坐在另一邊的醫(yī)生輕嘆了一口氣,“夫人,你先生沒有傷到重要部位。”
“……”流了那麼多血,會是皮外傷嗎?而且他表現(xiàn)得就是一副要死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隨時要閉上眼睛撒手離去一般。
“可能他想睡睡吧。”醫(yī)生隨口的應(yīng)了一句,望著前面躺著的傷者--向雲(yún)。
傾城也望了過去,知道顧錦潤沒有傷到重要部位後,心裡鬆了一口氣,把臉上的淚水抹掉,看著向雲(yún)。
從擡上護救車到目前爲(wèi)止,都沒有醒過來,身上有血跡,具體傷在哪裡,傾城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這算不算害人害自己,惡食其果?
虎口被男人的手指按壓著,傾城回頭,顧錦潤已經(jīng)睜開眼睛望著她,因爲(wèi)哭了挺久的,眼睛都是紅紅的,下眼瞼的位置還是腫的,他問她。“你想嫁給誰?”
傾城感覺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是裝的,想看她怎麼著急,緊張他,現(xiàn)在聲音清晰,看著她的目光一如概住,剛纔自己那麼擔(dān)心他,結(jié)果他倒挺享受的。
“嘶……”緊接著,他鬆開她的手,按著胸口的位置,重重的倒抽了一口氣。
不像裝的,傾城急忙湊了過去,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聲音滿是擔(dān)憂,“怎麼了?這裡疼是不是?”
顧錦潤點了點頭,反按著她的手,傾城感覺掌心他的心臟震感很強烈,呯呯呯……
主要受傷的位置是背部靠近肩膀的地方,受傷面積有些嚴(yán)重,需要住院,其它位置是被炸開的玻璃刺傷,所以染紅了白色襯衣。
聽到這個結(jié)果,傾城的心終於安了下來,在家裡看著那滿背的血時,她害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腦子裡唯一的念頭是---顧錦潤要是死了,她怎麼辦?
“我可以吃蘋果嗎?”顧錦潤伸另一隻沒有受傷手拍了拍她的肩,傾城纔回過神來,愣了半秒點頭,“哦,可以。”
拿著蘋果洗乾淨(jìng),坐在病牀旁邊開始削蘋果;記得以前看哪部電視,只要這個蘋果皮削不斷,整一塊連起來,就可以在當(dāng)晚夢裡見到自己的未來的老公,那個時候的她還未成年,卻特別想知道,陪伴自己未來一生的男人是誰。
一個晚上都在那裡削蘋果,一顆一顆,卻始終沒有削下一顆是完整的,向雲(yún)從房間出來就看到一桌的蘋果,語氣很不好的指責(zé)她浪費,不會生活,不懂得節(jié)約……
心裡裝著別的事,手上的刀一用力,拇指指腹頓時涌出了紅色的鮮血,她看著,有些呆愣,至到手被顧錦潤拉了過去。
在她驚訝的目光裡放在了嘴裡,吸允著她的手指,舌尖抵在傷口的位置。
“多大的人,連削個蘋果都削到手,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他低聲嘆了口氣說道,語氣幽幽的,滿是無奈。
這樣的口吻,卻溫暖了傾城的心。呆木臺號。
“對不起,如果我堅持不見她,就不會出這種事。”傾城望著他包紮的傷口,心揪了一下,就算沒有傷到哪裡,可是那傷口,那些血……
“如果她下定決定一定要你死,不管你怎麼避,都避不了。”顧錦潤黑眸縮了縮,他同樣是驚訝,向雲(yún)竟然如此狠心,無情!
撇開夏青青跟陸傾城的恩怨,向雲(yún)是看著陸傾城長大的,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可是,最終是人心難測。
他猜想到向雲(yún)來找陸傾城,會對傾城不利,所以不願意任她們單獨相處;卻沒有想到,一個倒茶的工夫,就發(fā)生了。
爆炸!顧錦潤的手緊握成拳頭!這算不算是母女同性?
一句要你死,徹底讓陸傾城的心冷到了北極,眼底一片悲哀;把蘋果洗了,也沒有管剩下一半沒有削皮,放到他嘴前。
顧錦潤咬了一口,很脆,很甜,“你試試!”
門被推開,護士進來換藥水,隨口說了一句,“跟你們一起來醫(yī)院的那名婦人搶救無效,已經(jīng)去世了,你們是她家屬嗎?”
傾城剛接過的蘋果滾落在病牀上,向雲(yún),向雲(yún),她死了……
夏青青剛做完截肢手術(shù),右手從肩部以下的位置都已經(jīng)切除,右邊空空的,麻醉慢慢的開始散去,肩上的蝕骨的疼痛,整個病房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夏青青疼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媽,媽,媽!”她張嘴大喊幾聲,聲音乾啞。
門被推開,穿著白衣的護士走了進來,“夏小姐,你醒了?你沒有哪裡不舒服?”
夏青青望了眼護士,“我媽呢?”她只找向雲(yún)!
“你媽中午的時候過來簽訂了責(zé)任書,你進手術(shù)室後她就走了。”現(xiàn)在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但是向雲(yún)還沒有回來。
夏青青腦子裡想著各種可能,突然想到自己被推進手術(shù)室時,母親說過的一句話---青青,好好做手術(shù),你出來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可以威脅到你了。
心一顫!一種不安的情緒充斥著她的心。
母親應(yīng)該不會去做什麼事,畢竟那天她說要陸傾城死的時候,她比自己還激動,訴責(zé)自己。
夏青青這樣想就安心了好多,護士倒了水給她喝,又看了幾個儀器顯示正常纔出了病房,護士並沒有立即走,而是守在門口,有了那天夏青青發(fā)瘋的經(jīng)歷,整個科的護士都知道她脾氣不好。
夏青青疼得幾乎忍受不了,心情越來越煩燥,找不到地方傾訴,全身又不能動顫,最後哼哼啊啊的在那叫了起來。
護士最後按著登記資料,打了電話給顧鴻彥。
顧鴻彥正趴在嬌嬌身上做著極致的運動,看著那手機來電顯示是醫(yī)院,儘管十分不耐還是接了下來,抽身坐在牀上,聽完了電話。
身體已經(jīng)軟了下去,開始穿衣服,“我去趟醫(yī)院,你就哪裡也別去了,在家裡好好休息,看到向雲(yún)你就躲開點,別去惹她就好。”
嬌嬌面露不滿,但還是點了點頭,“快去快回。”
顧鴻彥一走,嬌嬌把桌櫃上那拆了藥盒丟在了垃圾桶裡,什麼助持久,助硬,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