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安忍不住讚道:“秀秀,好厲害啊!”
秀秀幾乎連頭都已垂了下去。
忽聽劉平安道:“我並不是真的對你怎樣,只要你肯答應我一件事,我一定會讓你滿意。”
秀秀脫口道:“什麼事?”這句話她說出口,已知道劉平安要她答應的是什麼事了。
劉平安卻說道:“只要你老老實實做我的小老婆,我就立刻放了你。”
秀秀臉一下通紅,小腳一跺,嬌聲道:“你……你休想……”
劉平安忽然又道:“你難道不想和我在一起麼?”他笑著接道:“我們兩其實早有肌膚之親,不如今日就定了下來。”
他一笑頓住語聲,故意不再說下去。秀秀嬌媚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沒發現這裡現在和開始有很大不同嗎?”
劉平安笑道:“現在是晶晶和金香玉的事情,這你就不要擔心。而你不妨再考慮考慮我剛纔說的話,你還是儘快答應。”
秀秀沒有說話——她至少已不再拒絕了。
“現在我們趕緊回頭,晶晶那邊可能出現一些問題。”劉平安拉起秀秀的手,急急趕回。
秀秀一怔,本想甩開劉平安的手,不知爲何卻輕輕嘆息一聲。
半日不到,劉平安和秀秀回到原來的洞窟。
洞窟裡顯然經過一場激戰,一團水被胡犁晶和金香玉困在洞窟中的空中。
劉平安來到胡犁晶的身旁,胡犁晶卻嘆息了一聲,道:“小賊,抓是抓到了,可惜你還是算錯了一點,這雨之本源說此地已經是死地。到了這種時候,我想它應該沒必要講假話。看來我們終究還是要死在這裡。小賊你難道還有什麼法子不成,還有什麼秘密?”她說出來這些話之後,瞧了一眼秀秀,心中有些煩躁,想了想,也就沒在於糾集劉平安和秀秀之間的關係,逼問出來好像沒什麼好處,那隻不過使自己更添些煩惱而已。”
劉平安且不回答,卻反問道:“晶晶,你總該也知道,我和如今這天地掌管者之間,或許總有一個人要死在對方手上,她一定會殺死我,而我到最後逼得沒有別的法子也只能殺死她。但我卻不相信世上真有命中註定的事,我一定要想法子將它改變,所以我只有逼她說出這天地大劫的秘密來。我若知道這天地大劫的秘密,就不一定要和她拼命,說不定我就有法子解決。”
胡犁晶黯然道:“可是……可是現在命運豈非已經改變了麼!只因你……你將死在這裡。”
劉平安道:“誰說我一定要死在這裡?我這人天生就是災星,災星豈會那樣容易死掉,無論遇著什麼危險,到時候總能逢兇化吉,我可以跟你打賭,我一定能活著出去。”
胡犁晶默然半晌,道:“小賊,她如果還沒在沉睡,一定會想法子來救你的,但現在,還有誰來救你,誰有能力救我們出去?”
劉平安拊掌笑道:“晶晶,我們自己救自己,相信我,這雨之本源的話你也信,最多七日,我一定會帶你們出去。”
胡犁晶微微一愣,笑道:“小賊,你究竟有多少秘密?你爲什麼就不能告訴我一點,算了,我不想知道,只要你能夠對我好就行了。”
劉平安輕輕吻下胡犁晶的臉頰,笑道:“晶晶,說好了我動腦,你動手,難道你又忘了?”胡犁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懶洋洋道:“小賊,我當然不會忘記,如果我知道的越多,反而會越加不快樂,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好,那樣我就過的開心快樂一點,不是嗎?我現在發現你在一起,還不是不要知道你太多的事情好點,否則我怕自己會受不了,受不了我就會發飆,那樣豈非讓你我都痛苦,我還是在你面前做個笨女人算了!”
金香玉冷笑道:“晶,也就只有你才這樣,換了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不會這樣?”
秀秀卻沒有出聲,而是琢磨日後之事,怎樣能夠獨霸這個男人。
劉平安沒有在同她們討論這些問題,道:“好了,我們只要同心協力,憑我們幾個人的本事,這裡就算是銅牆鐵壁,我們也有法子能出去的。”
胡犁晶終於展顏一笑,道:“小賊,我只望你這次莫要猜錯纔好。”話未說完,金香玉搶道:“看來還是要來硬得,還是要用老孃的法子!”
劉平安拊掌大笑道:“金香玉,我發現你臭美的本事當真不小,如果用你那蠢辦法,會死的很慘的,相信不用幾日,你們就會明白我的本事。”
秀秀情緒似更加平靜,正在靜靜地閉目調息,且已漸漸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
劉平安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秀秀,喃喃道:“難道她……看來她,算了,現在還是按計劃來走。”
胡犁晶眼睛一亮,道:“小賊,七妹在練一種很厲害的功法,這種功法我們九個姐妹都會,我們九個姐妹練了九種很厲害的功法,只要一種練到大成,差不多就可以立於不敗。除掉大姐,二姐已經各自練成一種,其他的人都沒有一個人練成一種。我們九個人每一個人都有一個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是她告訴我們的,如果我們說了出來,就會永遠消失。所以我們就算將這秘密看得十分重要。賊,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我一定會把我心中的那個秘密告訴你。”她的話聲還未消失,身後忽然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只聽金香玉一字字道:“晶,你錯了,她其實早就控制了我們九個,說不定所謂的九個秘密,其實就是一個秘密,你莫要忘了,我們只不過是她的化身,到現在還沒能獨立出去。她早已安排好一切,我們都不過是她的棋子,總有一日我們都會完蛋。”這聲音雖然十分緩慢,十分平和,但聽在劉平安和胡犁晶耳裡,卻簡直好像半空中忽然打下個霹靂。
金香玉的臉色蒼白如紙。金香玉繼續道:“也許這就是命,命中註定,我希望她永遠莫要醒過來反倒好些。”她神色仍是一片迷惘,似乎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劉平安眼珠子一轉,忽然笑道:“看樣子你好像很難受,其實,事情還沒有發生,不一定就按你設想的那樣,命運這種事情,看不到,摸不到,誰又能完全說的清楚。不過我相信自身的命運還是掌握在自身手裡。如果要你一百年後死,你偏要現在死,那不就改變了命運。我這只是講一個例子,這個例子雖然不好,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這世上所有的生靈不都是在同命運爭,即使輸了,也不必難受。失敗又如何?成功又如何,如果連每一天的生活都活的痛苦,那還不如早早死掉算了。人生如夢,夢如人生,就當做一個美夢,豈不舒服點。”
金香玉頓時吐出口氣,眼睛裡漸漸有了光輝,蒼白的臉上也漸漸有了神采,喃喃道:“不錯,我的確做了個夢,而且是個很奇怪的夢。”
胡犁晶瞧著他,目光充滿了讚賞之意,像是深深以他爲驕傲——每個少女都希望自己的老公無所不能,是她心目中的完美,此刻她就覺得劉平安就是完美無缺。
過了半晌,金香玉才緩緩道:“她一直在等待,一直在準備,總有一天,她一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她說這句話時的口氣很奇怪,竟像是個局外人在說似的。
劉平安瞧了她兩眼,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拉著胡犁晶,走到一旁,金香玉竟沒有跟來。
他們忍不住瞧著秀秀。金香玉正遠遠站在一旁,也出神地瞧著秀秀,面上的神情看來既有些驚奇,又有些欣羨,甚至還有些妒忌。
劉平安越看越覺得奇怪,金香玉的表情雖奇怪,秀秀的整個身體卻更奇怪,她的身體忽然竟已變成透明的。燈光映照下,她肌肉裡的每一根筋絡、每一根骨頭,都彷彿能看得清清楚楚,而那一張絕頂美麗的臉,竟變得說不出的詭秘可怕。
胡犁晶駭然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已經……已經走火入魔了?應該不會啊!小賊、小玉,你們看出什麼名堂了嗎?”
劉平安搖搖頭,還沒說話,金香玉已站在那裡癡癡地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胡犁晶和劉平安就在她對面,她也像是沒有瞧見。
劉平安不住搭訕著道:“金香玉,這倒也少見得很,這難道就是你們練的功夫麼?”
他見到金香玉如此模樣,以爲她絕不會回答這句話的,誰知金香玉雖然還是沒有望他一眼,卻緩緩道:“不錯,月明神功大成就會有這種現象。”
劉平安試探著問道:“那麼,你們那就九種功法總有一個最厲害吧?”
胡犁晶搶道:“很難說,不過都是月字開頭的神功,大姐修成的叫月柔神功,二姐修成的月絕神功。我這人比較懶,對練功也沒興趣。”
金香玉突然輕聲道:“難道我們九人每人只能練成一種功法不成?”
劉平安知道她談鋒已被引起,就不再開口,只是靜靜等著她說下去。過了半晌,金香玉果然又嘆息著接道:“難道這樣多年來,我們的功夫一直沒有進境,而是沒有找到真正該修煉的功法,而同時練九種是錯誤得?但是爲何九種爲何都能練到第八層,而到第八層竟似已只能到此爲止,再也無法更上一層樓。”
劉平安又忍不住的道:“但你們……你們爲什麼練不成呢?”
金香玉凝注著劉平安,許久沒有說話,像是在考慮是否應該回答他這句話,劉平安也只有沉住氣等著。又過了很久,金香玉終於長嘆了一聲,緩緩道:“這還不都是你,我們那時候練功的時候心無旁騖,但你的出現讓我們深深困擾,我們也像凡俗中人一樣,也有了煩惱和痛苦,再也無法像以前那麼專心一意了。”
劉平安默然半晌,喃喃道:“這……這……”他忽然停住了話聲,金香玉的臉色漸漸又變得蒼白,只因她發現劉平安已猜出令她們煩惱和痛苦的是什麼事了
——這樣多年來,她們和他的命運已經糾纏在一起,是愛還是恨,還是別的什麼,她們自己也分不清楚。
胡犁晶忽然道:“現在……現在秀秀難道已練到月明神功第九層了!”,她的臉色變的有些蒼白,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金香玉道:“不錯。”她目中又露出一絲羨慕和妒忌之色,幽幽道:“我實在想不到七妹反倒是練成了,居然能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練成了,我……我實在爲她高興。”
劉平安咬了咬嘴脣,笑道:“這隻怕是因爲我幫了她的忙。”
金香玉嘆道:“只怕正是如此,因爲她被你搞得丟進臉面,到了這種時候,人的思想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也許在一剎那間,她便已豁然貫通了,她自己只怕也想不到會有這種意外的收穫。”
過了一天,四人之間沒有絲毫動靜,這一天簡直比一萬年還長。這次連劉平安也無法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