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走出大殿沒多久,就派了一個侍衛(wèi)把慕容紫菀扛在肩頭,帶去昔日慕容暐的書房。慕容紫菀被侍衛(wèi)重重的扔到了地上,忍著淚水揉了揉被摔痛的屁股,用一雙仇恨的大眼睛,狠狠的等著苻堅。
“這屋子佈置的倒還算雅緻,想來那亡了國的慕容暐也是個清雅之人,可惜舞文弄墨這些酸腐的玩意兒對於治國帶兵來說,那就一文不值了。慕容暐天生就無帝王之才,現(xiàn)在淪爲亡國之君,成了流亡在外喪家之犬。”苻堅打量著慕容暐書房中那副慕容暐親自書畫的墨竹圖感嘆道。
“你胡說,我皇兄勤政愛民,是個有道明君。舞文弄墨怎麼了?這恰好證明我皇兄不僅是個好皇帝,還是個知識分子。你這不學無術的傢伙,雖是攻下鄴城,但是不讀聖賢之書,不懂爲君之道,你遲早會被你自己的無知而害死。哼,用不了多久,你一定會吃一個讓你一輩子翻不了身的大敗仗。”慕容紫菀瞪著苻堅說道,她知道苻堅終有一日會在淝水之戰(zhàn)慘敗。
苻堅聽了慕容紫菀的話後,並沒有立刻發(fā)怒,而是訕訕的說道:“你這賤丫頭,倒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還敢跟朕頂嘴?你就不怕激怒了朕,讓你也享受一下你姐姐和嫂嫂的待遇。再或者朕現(xiàn)在就可以一拳打死你。”
苻堅說出這些話,要說慕容紫菀當真不怕,那絕對是假的。慕容紫菀從荷蒂太后自盡之後就一直處於惶恐之中,此時的恐懼更是有增無減。慕容紫菀想著自己穿越至此,雖然過了三個月的幸福生活,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天堂落入了地獄,如果能夠一死,也許靈魂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紀,那樣的話也是一種解脫,便深吸了一口氣,對苻堅說道:“你就是個惡魔,我就不相信我低聲求饒,你能放過我。我雖然貴爲燕國公主,但現(xiàn)燕國已經(jīng)沒了,我現(xiàn)在是刀俎上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與其委曲求全,倒不如慷慨就義。”
“慷慨就義,你想得還真美啊。哼,清河公主,朕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想死,朕還不準呢。朕要留著你這條狗命,一點一點的折磨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苻堅捏著慕容紫菀的下巴,冷冷的說道。
慕容紫菀的下巴被苻堅捏得生疼,但一聲也不吭,只是死死的瞪著苻堅,苻堅嘴角微微一笑,笑得很是奸詐,而後鬆開了慕容紫菀,對身邊的兩個從大秦帶來宮女說道:“佩蘭、澤蘭,這大白天的,屋子怎麼這麼黑,你二人也是沒有眼力價,都不知道掌燈。”
“奴婢該死,請皇上恕罪。”佩蘭、澤蘭二人立馬跪下認錯,苻堅則擡了擡手,示意二人平身。二人起身後,立馬找出火摺子點燈。
“慢著,這燭臺也太破舊了,慕容暐也是一國之君,怎麼會用這麼醜陋破舊的燭臺?太窮酸了吧。清河公主,朕不滿意你皇
兄桌上的燭臺,你說怎麼辦?”苻堅不等兩個宮女點亮蠟燭,便陰笑著對慕容紫菀說道。
“你剛纔不是還說我皇兄的書房佈置的雅緻嗎?這會兒怎麼又嫌燭臺醜陋寒酸了?我看這燭臺好得很吶,分明就是你在故意找茬,你若是不想用就別用,你想碰我皇兄的東西,我還不樂意呢。等我皇兄打回來,看見你把他的東西弄髒了,定不會輕饒你。”慕容紫菀把燭臺抱在了自己的懷裡,輕輕撫摸著皇兄慕容暐用過的東西。
“你想激怒朕,讓朕殺了你。朕偏不上你的當,你想抱著這個燭臺,那就依著你。從今往後,這燭臺就由你舉著,而且必須雙手舉過頭頂,不許有絲毫的顫抖,否則朕定不輕饒你,不過你也儘管放心,朕是不會輕易殺了你的。”苻堅說罷,拽著慕容紫菀的手,幫她把燭臺舉起。
苻堅看著高舉燭臺的慕容紫菀,面上微微一笑,心中卻是翻江倒海般的糾結,爲了掩飾心中的不安,苻堅轉過身去翻看慕容暐書架上書籍。慕容紫菀見苻堅沒有防備,立馬扔掉燭臺上的蠟燭,然後揮起燭臺,使盡全身力氣,朝著苻堅打去。苻堅是練過武的人,一個轉身橫踢,便把燭臺給踢飛了,燭臺砸到了書案前的花瓶,發(fā)出悽慘的破碎聲。
只聽見“啪!”的一聲,一記耳光重重的耳光讓慕容紫菀趴在了地上,臉頰頓時火辣辣的痛。苻堅彎身抓著慕容紫菀的頭髮,狠狠的說道:“你這該死的賤丫頭,居然敢偷襲朕?哼,不過,就憑你那兩下子,再練個幾十年也沒本事傷朕分毫。不要企圖挑戰(zhàn)朕的耐性,否則有你的苦頭吃。”
“啓稟皇上,石韋公公求見,現(xiàn)在門口候著呢。”一直在屋內(nèi)伺候著的佩蘭看到在門外探頭探腦的石韋公公,便開口請示苻堅的意思。苻堅聽到佩蘭的聲音,放開了慕容紫菀,站起身一邊抖了抖衣服,一邊說道:“讓那傢伙進來。”
石韋公公哈著腰給苻堅磕頭問安,一臉諂媚的笑容讓慕容紫菀倒盡了胃口,苻堅則是雲(yún)淡風輕的問道:“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
“回皇上,在大殿上‘享受’的大公主和三個慕容暐的夫人都已氣絕身亡,老奴已經(jīng)讓人把屍體扔去亂葬崗了。那個準駙馬杜橫,也已經(jīng)遵照您的吩咐扇成了太監(jiān),現(xiàn)還在昏迷之中,老奴已經(jīng)命人照看他,定不會讓他就這麼輕易死掉。至於那個慕容衝,老奴找遍了各處,也未曾尋得有龍陽癖好之人,後來碰上了丁大人,丁大人命老奴賞了他二十鞭子,暫時把他關押起來,並派了人嚴加看管。”石韋公公依舊諂媚的笑著,慕容紫菀聽到這些話,心如刀剜一般疼痛難忍,眼淚不禁流了出來。
“看你這樣子,是不是覺得差事辦的不錯?”苻堅陰冷的聲音,讓石韋公公打了個寒顫,連忙說道:“都是按照皇上的意思辦的事情,不知道是否
妥當。”
“按朕的意思辦事?哼,那朕倒要問問你,誰準許你自作主張的?朕還想把這幾個女人的屍體懸在城樓上,你竟然敢私自把她們?nèi)尤y葬崗,你這老叼奴,你眼裡可還有朕?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歸順?”苻堅一邊咆哮著,一邊還踹了一腳跪在地上的石韋公公。石韋公公嚇得頭冒虛汗,連忙磕頭道:“老奴該死,老奴該死。老奴這樣做丁大人事先是知曉的,而且這般安排也是爲了皇上呀!”
“真的爲了朕嗎?哼。朕看你分明就不是誠心歸降,你不想那些你往昔的主子死了還要被掛在城樓上。你好大的膽子!”苻堅依舊冷冷的吼道。
“皇上明察,老奴的確是真心歸順皇上,如若生出二心,老奴他日五雷轟頂,不得好死啊。皇上,這四個女人臨死前的怨念太重了,如若繼續(xù)曝屍於城樓,怕是會化爲厲鬼來糾纏皇上,老奴是出於一片真心吶,求皇上明鑑,求皇上明鑑……”石韋公公聲淚俱下的說道。
“既然如此,這事情也就罷了。至於那個駙馬嘛,只是閹成太監(jiān)朕也不大放心,況且朕看得出來,他有些拳腳功夫,留在宮裡似乎也是隱患,但現(xiàn)在一刀殺了他也太便宜他了。還有那個中山王,他是慕容皇室的嫡系,雖然現(xiàn)在還年幼,若他日長大成人,怕他會成禍害。朕左思右想,琢磨著把他們卸胳膊卸腿做成人彘,既讓他們吃盡苦頭,又不會給我大秦構成威脅。到那時候啊,即使那駙馬功夫再好,也沒辦法興風作浪,而那個中山王斷胳膊斷腿的,也不會有人會擁他爲帝。”苻堅淡淡的說道,方纔的暴怒之色已經(jīng)轉成了眼底的陰狠。
“不要啊!”慕容紫菀聽到苻堅要把自己的弟弟和準姐夫做成人彘,驚得叫了起來。
“你都自顧不暇了,還瞎嚷嚷什麼?”苻堅等著慕容紫菀道,但轉念一想,苻堅則陰笑著繼續(xù)對慕容紫菀,道:“清河公主,你叫什麼來著?慕容紫菀對吧?名字挺好聽的,人也長得美。你不想讓你弟弟和姐夫當人彘,朕也可以答應你。”
慕容紫菀驚詫的看著苻堅,不相信自己耳朵,但慕容紫菀也很清楚,這一定是有代價的。果然,苻堅繼續(xù)說道:“但是,你必須當朕的奴隸,像狗一樣的奴隸,不許有任何的反抗。如果你膽敢像剛纔那樣襲擊朕,或是有絲毫的不聽話,那朕就立馬讓你的面前出現(xiàn)兩具人彘。你可同意朕的這個提議?”
慕容紫菀咬了咬牙,忍著淚水說道:“我除了同意,難道還有選擇的餘地嗎?難道你會認爲我能狠心讓弟弟和姐夫受苦嗎?”
“好一個清河公主,你弟弟和姐夫真有福氣啊,有你這麼個丫頭替他們頂著。既然如此,那就請紫菀小奴掌燈吧。”苻堅抓起趴在地上的慕容紫菀,撫摸著剛纔被打出五個手指印的臉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