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貝妮睜大眼眸看著,即使目標挺遠,連五官也看不太清楚,但並不妨礙她看兩人打鬥的招式。
這兩人,在這三國中,年紀輕輕武功如此,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的確優秀,無論在他們哪一方面來說。
兩百多招下來誰也無法拿對方如何,當真是持平!
半響,彼此各自回到大隊人馬這邊,兩邊人馬在佩服自家皇子之於,便是冷冷與對方人馬相視,待得到主帥的手勢,十萬士兵便動了,一個個手持冷兵器便朝前跑去,勢要廝殺對方一個片甲不留。
剛剛比較安靜的場面,這會兒是近二十萬人馬的對戰,當然是震響如天,兵器聲吵雜,高呼廝殺聲成浪般一**高低起伏,久久不散··
馬蹄聲,嘶吼聲,痛呼聲,兵器砍入對方身體的聲音等···如悶空的驚雷如此之大聲,聲音響亮得似乎整片土地都能聽到,響徹天際··
又看了會兒,龍貝妮才離開城牆,往軍醫營帳過去看了看傷員和那名親自救治的士兵,跟老軍醫一行人說了會兒話,便往她營帳回去。
紫夜看著她的背影,眼眸一閃無人看見··
稍許,營帳內一名士兵過來,說是奉十皇子之命前來找她過去。
龍貝妮跟著他而去,途經一營帳後面,士兵稀少之際,帶路的男子便攬上龍貝妮的腰,飛身離開··
戰場上正是白熱火,雙方交戰已經一個時辰有餘,兩方主將又是對戰幾百招而無法拿對方如何。
場中,上官辰逸的長槍與楚皓軒手裡的長槍對上,兩匹馬相交奔過時,上官辰逸笑著一句“蝶兒肚子裡估計很快就會有我們相愛的結晶。”
楚皓軒銀眸一閃,身體一僵,渾身冷寒。
便在這時,上官辰逸趁機一槍刺去,楚皓軒稍一分心,即使及時回神閃過要命的招術,卻還是刺傷了他肩胛。
一記得逞,上官辰逸笑得溫和,卻更似狐貍的寫照“不好意思九皇子,承讓了。”
楚皓軒瞇著眼,即使肩胛留著鮮血,但卻不在意,再次與對方對戰··
眨眼又是百招,雙方士兵也開始感覺勞累下來,兩方死傷士兵不少,這次的大戰更是比以往殘忍和嗜血。
就連主帥身邊的老將,小將也開始有些手痠,火拼兩個時辰又一兩刻鐘的樣子,不說力氣會耗盡,開始沒力,就是持兵器的手也酸了。
就在此時,東國與北國交接不遠處一個信號響起,連接在半空中震響三下。
見此,楚皓軒銀眸亮光一閃,沉下的俊臉多了絲得意,他看向上官辰逸,手上的動作未停“看來,八皇子以後要獨守空房了。本皇子哪天大婚也會派請柬給你,希望八皇子到時能參加我與蝶兒的大婚。”
上官辰逸見他俊臉上的得意,聽聞他的話語,結合剛剛那信號彈聲響,突然,桃花眼裡便不安一閃,心底一股不好的預感。
楚皓軒當然也把握機會,趁他分心在他肩膀刺上一擊,鮮血,便染紅上官辰逸肩胛的衣服··
兩人最後發飆似的爆發百招,各自給對方一擊,便往自己隊裡趕去,兩人騎馬停在場中對視,彼此殺氣騰騰,冷酷不已。
這時,各自朝旁邊的老將打個手勢,老將手握一旗幟揮舞,遠處,便是自己隊伍中一名士兵舉著大大的旗幟揮舞,這是表示休戰的時間。
遠處城牆上擊鼓士兵見到旗幟,便跑到大鼓中狠狠敲擊著大鼓,大戰結束!
這次各方十萬人的兵力損傷慘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兩方主帥與主將等看著自己交手的對方一眼,各自不肖轉身便往自己軍營趕去··
楚皓軒的急切,是因爲他想快點見到她,去接她。
上官辰逸的急切是想快點確定一件事情,一件她是否被··
當大部隊退回軍營,城牆外再次出現一隊人馬,這些士兵一個個推著車子往戰場趕···
這就是後援士兵,專門負責收拾戰場殘局,把自己軍營的將士帶回去,無論生死。只是生與死的士兵是分開車來載人的。
上官辰逸回到軍營,身上的傷還未給軍醫看,就是急急往自己營帳走去,而後就是往龍貝妮的營帳飛去。
無人,無人,她不在。
他急急飛身到軍醫帳篷間,哪怕大家的目光都看著他,他都不在乎。他的目光在搜索,可是,卻沒有發現他要找的人兒。倒是紫夜的身影還在那裡。他忍著心中的急切,便看著紫夜道“你,出來一下。”
紫夜蹙眉,便跨步跟著他出去。
“你家主子呢?”上官辰逸沒有心思繞彎,直接問道。
“剛剛她還說回營帳睡覺,怎麼了?她不在?”紫夜顯得驚訝,反而意外的看著他。
上官辰逸俊臉一僵,便沉聲道:“找找你家主子去。找到了立刻前來相告。”
紫夜臉上嚴肅起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上官辰逸沒有心思解釋,便是轉身離開,往自己營帳趕去。
“出來,她人呢?”俊臉沉著,他冷冷的問著一名專暗中保護她的暗衛,他安排保護她暗衛有兩人,這會兒只見到一人出現,心中便有了不安。
這名暗衛手臂還受了傷,傷勢還未來得及包紮,便見到自己主子發的信號,急急回趕。他見自己主子陰冷下來的臉,單腳跪地恭敬道“主子饒命,屬下該死,我們倆被潛入軍營的兩名奸細阻攔,紫蝶姑娘··被第三名奸細綁架走··”
上官辰逸當即從凳子上倏然站起,一手重重拍在桌上,小茶桌當下‘啪’一聲碎響,便是爲此,桌子當場碎裂報廢而倒下。
本是冷酷陰沉下來的上官辰逸此刻身上更冷,他此刻就是一把鋒利的寒劍,如此冰冷而犀利,更似北極的冰川,未靠近他身邊似乎都能讓周邊的一切結冰,他咬牙切齒,陰沉森嚴道“說清楚。”
於是,這名暗衛恭敬冷酷的訴說··
原來,龍貝妮被那人綁架之前曾掙扎過,隱藏在暗處的暗衛一見不對勁便閃身出現,想要制止,哪知,他們一出現,另一邊又出現兩人,於是便打了起來··
而與龍貝妮爭執大戰幾招的士兵便是趁機把人綁架離開。
上官辰逸聽完,當即再命令人手搜尋,祈求人還在東國範圍內。
另一端,兩名穿著普通的男子剛踏入北國邊境,兩人是直線穿越過來,也就是兩方打仗戰場不遠處的小路··
楚皓軒身上的傷口剛包紮好,便是騎馬飛奔出了軍營,臉上依舊冷漠,但那心底可不平靜。
眨眼間幾個月過去了,那天分離開始,他的心裡便無時無刻的想著她,想著早點把自己身邊的麻煩解決,好把她永遠拴固在自己身邊。
當遠遠見到她的到來,雖然一身男裝,還是讓他一眼便能認出,他相信她無論什麼裝扮他都能認出,因爲她身上的靈魂與衆不同。
遠遠見到一個銀髮藍眸的男子策馬奔來,馬上男子的英姿颯爽,狂野不羈讓龍貝妮驚豔一閃,男人···天生的那個陽剛之氣,總能吸引無數女子的目光,而她··也喜歡看,這個男人,她更喜歡。
馬兒啼聲越發響來,人漸近,彼此的目光緊緊相對,似是千年萬年未見,要深深把對方映入眼簾··
當馬兒來到她面前並未停息,而是彼此伸出手,楚皓軒微一用力便把龍貝妮拉上馬背,繮繩一拉,掉頭回奔···
這是一種默契,只是一個眼神便能理解對方,身後男子被徹底無視··
馬兒來到軍營不遠處的林間,他把她抱下馬,兩人視線相對,各自看著彼此,想要看看有沒有變化。
龍貝妮在他懷中仰頭以對,觸手輕輕撫摸上他的俊臉,雙手撫著他的兩邊臉頰,直視著他的銀眸,嫣然一笑“還是那麼漂亮。”碧藍如天空,清澈可照人。
銀眸柔光一閃,他學著她撫摸上她的臉,感覺她的細膩光華,看著她靈動的雙眸,張嘴緩緩道“女人,我很想你。”
龍貝妮紅脣彎起,巧笑倩兮“我也想你。”
楚皓軒心底一跳,暖如海洋,愉悅歡快,便是再也忍不住手臂一個收緊,低首就吻上那一張紅脣··
龍貝妮墊起腳尖,雙臂環住他頸項,更加把身體緊貼上他,與他激吻··
秋風吹,樹支蕩,落葉飛,情相近,纏如蜜,心相連···
林間,兩人慾吻欲烈,天雷地火,只想狠狠探索對方,狠狠擁有彼此,狠狠把思念化爲柔情糾纏··
他更急切,攬著她倒在草地,一手便要扯下她腿間長褲,呼吸急促如潮··
龍貝妮伸手製止他的動作,躲開他的脣“讓我看看你的傷。”
“沒事。”銀眸流光一閃,**還在燃燒,呼吸依舊急切,那聲色是如此的沙啞性感,柔柔一句卻充滿曖昧的氣息。
“等幾天你傷口好了才能碰我,不然,扯到你傷口。”龍貝妮雙手抵在兩人之間,不讓他靠近,輕聲道。
“女人,我傷口沒事,不會碰到。”他那沒有受傷的手撐在地上,他看著她解釋,慾火未息,倒是多了一股暖意看著她。
龍貝妮態度堅定看著他,一副就是要看的模樣。最後,楚皓軒無奈,坐起,背靠著她解下外套··
龍貝妮坐起,看著他肩胛隨意包紮好的傷口,解開看了眼傷口,這是長槍刺上去的傷勢,一個深深的,周圍已經泛紅,臃腫,還有些黑紫色的淤血··
深可見骨,她不忍再看,幫他再次包紮好,語氣溫和而命令“這幾天我會負責你的傷勢,不準再用這手做大幅度的動作,直到傷勢好轉,當然,傷勢未好也不允許碰我。”
龍貝妮緩緩命令道,受傷不許碰她是給他一個深刻記憶,免得像顧文博傻子一樣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她幫他穿好外衣,他手一撈便把她攬入自己腿間坐下,銀眸緊緊相對“女人,傷勢交給你處理,但是,我要你。”
“不準,你若敢,那以後的福利絕對每天減少。”龍貝妮緊盯著他,嚴肅非常,給他看到她的認真,用男人最想的威脅是最直接的。
楚皓軒緊盯著固執堅定的人,心底無奈卻也暖如心扉···她這是擔心自己··
最後,他只能以吻來訴說思念,訴說她的狠心··
他帶她入軍營,此刻龍貝妮易容爲一清秀士兵。
沒辦法,她替東國參戰過,北國有些將領和士兵認識她,何況還有那個前幾天被龍貝妮調戲的武狀元,用原貌,絕對會成爲北國士兵的公敵。
見到主將馬上居然帶著一個年輕輕輕的少年,軍營大門的守衛震驚。
天啊,九皇子··怎麼如此親密把一個男子摟在懷裡,共乘他的寶馬?天啊,九皇子一直不近女身,難道···九皇子其實是個斷袖?!
待馬兒路過,已經離他們視線更遠,衆位士兵纔回神,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不是說···九皇子其實跟那紫蝶姑娘有曖昧嗎?怎麼···卻是跟一少年···
楚皓軒不在乎士兵的目光,一路飛奔到營帳外,他把她抱下馬,便入了他的主帥營帳。
龍貝妮打量了一眼裡面佈置,然後纔不客氣坐在茶桌凳子上“你怎麼跟人家說我的身份?”
他坐在她旁邊,揚起邪肆頑劣的惡意表情“我男寵。”
龍貝妮翻個白眼,嘴角狠狠一抽,這男人還真不在乎人家怎麼傳他··
“怕是你一旦離開,你的下屬就闖進來欺負我這個‘男寵’呢。”龍貝妮撅起小嘴,她知道戰場上的士兵最看不起男妓,男寵,小白臉,二世祖。她晃著這個身份,不被炮轟纔怪。
“女人,你本事了得,豈能降伏不了外面的士兵?”楚皓軒薄脣彎彎,銀眸中趣味的蕩起漣漪。
“恢復歌姬的身份如何?”雖說女子不能進入軍營,入了軍營的有兩種人,一種是一直跟在身邊伺候著長大的丫鬟,似上官辰鈺的貼身丫鬟青蓮一樣,一是軍妓。
大家都清楚楚皓軒身邊從來沒有女人,何況是一起伺候他長大的丫鬟。她不是軍妓,便不適合條件,哪怕是比軍妓高一等的歌姬。
“女人,男裝安全一點,雖然我已經解決不少楚千語那女人的麻煩,可是,軍營我剛來,不清楚有沒有她的人。”楚皓軒銀眸一閃,看著她老實回答。
那女人到處查找她的行蹤,她恢復真容便是昭告她在軍營,他不得不防。
龍貝妮哀嘆一口氣,背靠在椅背,軟趴趴無比鬱悶“早知就不跟你屬下過來了,似乎這邊還危險。”
楚皓軒心底不悅了,聲色繃緊少許“女人,不許後悔。”
龍貝妮大大一嘆,懶洋洋趴在桌上,心底想著,好吧,那就用男寵的身份挑戰一下自己···
中午飯時間到來,兩人溺在營帳未離開,共聚一餐。
午休後,楚皓軒便出去與那些將領開會,龍貝妮便走出營帳問軍醫營帳位置。營帳外守衛的士兵見龍貝妮,臉上沒有多少好臉色,隨手指了一個方向。
龍貝妮道聲謝便趕過去,大戰剛完,死傷無數,此時是軍醫最忙的時候,閒著也是閒著。
待來到軍醫帳篷外,士兵見到龍貝妮面生便攔下,面無表情道“你是哪個營帳的?”
“我是主帥身邊伺候的小龍,特來幫幫軍醫照顧一下傷員,這會兒傷員無數,我想盡一份綿薄之力。”龍貝妮一臉誠懇看著士兵認真道。
見她不像撒謊,聽她話語倒是給了士兵一分好印象,可是,他們不記得主帥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呀。
“兩位可以先放我進去幫忙,你們大可去打聽,若是查到我說假話,你們可以回來抓我,我就在裡面,不會逃。”見他們神色糾結,龍貝妮便淺笑加了一句。
兩名士兵認真看著一臉光明磊落的龍貝妮,彼此對眼,下一刻達成一致“那麼你就進去吧,我們會打聽的。”
龍貝妮頷首,道了聲謝跨步進去。
這個營帳也是相當大,一排排一行行躺在草蓆上的傷殘兵,軍醫忙碌的焦頭爛額,急火燎燃··
龍貝妮大致掃了眼裡面的狀況,這傷者的人數遠遠多於她這一陣子在東國所見的,旁邊已經加了兩個給傷患養傷營帳。
不是北國不行,而是今天的大戰激烈,場面更加浩大幾倍,相信今天東**醫帳那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的到來沒人注意,她來到一名沒有助理的醫師身邊,凡是他要尋找什麼,她都幫他準備好,於是,他發現了這個生面孔的少年。疑問“年輕人,你是新來的?”
“嗯,見大家都很忙,所以過來看看。”龍貝妮謙虛一笑,禮貌一句。
“識得一些藥理?可認得出藥草?”這名中年軍醫看著龍貝妮,直接就問,可見人手緊急。
“認識一些。軍醫若是有事需要我幫忙的,只要做得到我定做。只要能多救幾人。”龍貝妮一臉自信點頭,直接請命。
這軍醫點頭,便是接著話道“那麼,今天你就呆在我身邊幫忙吧。”
於是,龍貝妮便正式進入工作,幫忙打下手。
兩人合作倒是默契,速度提升了一倍。
軍醫心底倒是詫異了,這少年年紀輕輕不但完全看得懂藥材,包紮什麼一應俱全,居然還會幫著把脈,在自己換一位傷者把脈時,她居然在旁邊看護另一名傷殘。而他暗中觀察過,她在醫治上也十分純熟,沒有半分出錯。
這營帳分了十排傷者,這個營帳裡只有五名軍醫,每人負責兩排人數,這中年軍醫本是沒有醫護助理相幫而落後前面幾名軍醫,有了龍貝妮的加入,眨眼間就已經超越別人。
忙碌下來時間過得很快,夕陽慢慢落下,夜晚很快又要降臨··
楚皓軒回到營帳不見龍貝妮,問門口的士兵便往軍醫營帳趕去,她會醫術,他一早知道,上次她能把出自己身上的寒毒存在,就不是普通醫師能做到的,皇宮很多御醫都無法查探出來,再有,她在東國幫士兵‘手術’的事情,那是前無古人的突破。就這兩點,她的醫術就超然於人。
楚皓軒的貼身護衛‘煞’從今天開始便隱藏在暗中保護龍貝妮,他對龍貝妮沒有半點看不起,還心懷感激。
是的,南國那一次圍獵場劫殺事件,那一次就是他求龍貝妮帶寒毒發作的主子離開,他承諾過他欠她一個條件,除此外,他對她感恩的還有她給了主子三粒抑制寒毒的丹藥。
越發聽聞她的才藝她的膽魄,越發讓他佩服,一個女子驚才絕豔還敢愛敢恨,敢作敢當,膽識過人,試問天下間,誰能與她比拼?
楚皓軒來到營帳中便見龍貝妮正在幫軍醫打下手,嘴角若有似無勾起,哪一天若是讓這裡的軍醫知道她的醫術,不知道想起今天會不會慚愧。
見主帥到來,那些軍醫與能站起來的傷殘兵齊齊施禮,“參見九皇子。”大家心底好奇,難道九皇子特意來看傷員的情況?
“都起來吧,你們忙吧,不用管我。”楚皓軒臉上是永遠的淡漠不變,他雙手負立於背,身子挺拔站在那端,那銀眸掃了眼所有傷殘,微微蹙眉,這場戰役死去的士兵足有三萬有餘,傷殘就達到了三四萬。
衆人恭敬一句“是。”便是各自做回自己的事情。
龍貝妮朝楚皓軒挑了個眉,便再次投入工作。
楚皓軒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一時迷住了,原來,女人一旦認真起來也是如此吸引人。
他的視線讓一些士兵與幾名軍醫察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便見是那新來的少年,心底意外,難道九皇子與這少年熟悉?
龍貝妮旁邊的軍醫悄悄碰了一下龍貝妮,低聲問道“小龍,主帥認識你?”
龍貝妮順著他的話擡眸看去,就見楚皓軒那廝光明正大,沒有半點掩飾的看著她,她嘴角一抽。
“認識吧。”龍貝妮輕描淡寫說了句。
軍醫聽罷,見她臉上沒有多餘神色,不免驚訝,這少年居然面對九皇子都能如此鎮定,這膽量就連他都自愧不如。
他心中不自覺對旁邊這名少年好奇起來··
久久,楚皓軒才佔時離開,倒是往另外兩個軍醫營帳過去,順便看看那些傷殘兵。
直到夜幕降臨兩人負責的傷殘兵才一個個救治完畢,總算可以好好的鬆了一口氣。
夜更深,楚皓軒一身清爽出來,龍貝妮便親自負責幫他擦藥,包紮。
牀榻上的楚皓軒只能側著睡,正好那眼眸盯著懷裡的女子,情到濃時不免你儂我濃激吻,卻老是最後一刻打住,龍貝妮提醒他自己說的話。
一整晚慾火焚身無處發泄的楚皓軒相當憋屈,龍貝妮睡得純熟,他卻一個人忍著慾火的煎熬··
眨眼間三天過去,兩國沒有再交戰,因爲上次大戰損失嚴重,雙方都在補充元氣。而龍貝妮是男寵的身份早在第二天便傳言開來,第一天合作的軍醫不再與龍貝妮合作,原因龍貝妮自然知道,倒是讓她感覺軍醫也如此的看不起人。
龍貝妮要上前檢查士兵的傷口也被拒絕,一個個不肖,而龍貝妮也沒在意,便是幫那些昏迷的,熟睡的士兵檢查起來。比較起來,東國那老軍醫可愛得多,哪怕她頂撞一名皇子,哪怕她普通沒有背景的身份刺了上官辰逸一刀,他也能冒著砍頭的危險幫她求情。
所以,龍貝妮這幾天是幫那些昏迷的士兵換藥敷藥的。
而楚皓軒的傷口也緩緩癒合,傷口已經開始結巴,這廝每次上藥換藥時很是配合,一心急切的想好起來。
龍貝妮當然清楚他急什麼,其實每晚見他慾火焚身忍受折磨的樣子,她就想不要折磨他了,不過,想到給他一個提醒不得不硬下心腸來。
她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也不清楚,對於他,她比那幾個男人更心疼,因爲他出生以來遭受的折磨與揹負的嘲笑,唾棄··
這一晚龍貝妮照常幫他敷藥包紮,見他傷口結巴癒合的程度可以肯定,最多三四天就能完全癒合。
兩人還是摟著激吻,他在她身上探索,撫摸,親吻,銀眸裡的慾火是那麼的灼熱,似火山般要炸開來,焚盡一切!
秋天的夜晚已經些許寒意,但是,在他身上卻是相反的火熱,那額間絲絲細汗,壯碩硬朗的胸脯深深起伏,渾身的火熱即使快要爆炸卻無法宣泄,焦灼的折磨是他的痛苦。
龍貝妮見他難受痛苦的模樣,把他推坐在牀上,她翻身,本就**的身子便坐他腿間,當碰觸到他灼熱的身體,他的身子一顫,銀眸滿是慾火,更多的是欣喜“蝶兒,我可以了··嗎?”
龍貝妮嫣然一笑,在他臉頰一吻,看著他柔聲道“傻瓜,不可以我坐上來幹嘛?”話落,主動勾起他脖子獻上深吻,身子緩緩坐到他身上···
瞬間的歡愉讓彼此輕嗯一聲,他緊緊摟著她,任她開始在他身上扭擺,他的一手在她身上的敏感之地探索,愛撫··
月光些許照在牀簾,女子火爆的嬌軀讓男人更加瘋狂,很快,他不再滿足她的速度,他把她壓在身下便是瘋狂的激吻,一次次的如潮水般狠狠衝向那雲端··
一夜瘋狂便是極致纏綿!
直到下半夜,龍貝妮才制止他再來,直言未恢復身體要多休息。
這一晚,楚皓軒是歡愉的,如偷吃了腥的野貓,俊臉帶著滿足的笑意,緊擁著她入眠···
這一晚,楚皓軒先入睡,龍貝妮看著他在她面前沒有防備下如孩子的睡眼,紅脣微揚,不累纔怪三四天晚上被慾火折磨得沒怎麼入睡,剛剛劇烈的運動,這會兒滿足了,當然是睏意襲來。
人是不知足的,一旦開葷,那就是沒停的耕耘,三天三夜楚皓軒就是這樣,勢要把這一段日子的思念和一直積壓的慾火加倍在她身上馳騁。
等他傷勢好了,龍貝妮也累壞了,這男人就是個猛虎,臥槽。
兩人旖旎營帳不出來的幾天,軍營的士兵頗有微詞,尤其是對龍貝妮這個男寵。
隔天一早,龍貝妮照常坐在楚皓軒身上,安心享用他親自喂到嘴邊的食物。外面士兵稟報,衆將領在外求見。
“叫他們去會議帳篷等著。”楚皓軒摟著龍貝妮的姿勢未變,也並未在意士兵見到他親自喂自己的女人吃飯,動作依舊,無比從容。
龍貝妮更不會介意人家的看法,甜甜蜜蜜享受美男的服侍。
待那士兵離開,龍貝妮咯咯一笑,跨坐在他腿間,雙臂攬著他的脖子,仰頭玩味看著他“你這幾天陪著我這個男寵不出營帳,估計引起公憤了,我的日子以後估計更難過了。”
“他們不敢動你。”他銀眸定定看著她,內裡寒光一現,對她的話是萬分柔意。
“可是我是到哪裡都讓人礙眼呢。”龍貝妮頭枕在他胸脯,些許抱怨。
“待我打完最後一場仗,便帶你回京,這一陣子先委屈你了。”楚皓軒心底也過意不去,他讓她過來不是讓她跟著他吃苦的,而是讓她開開心心做他的女人。
“最後一場?怎麼說?”龍貝妮聽到他的話,倒是來了興趣了。
他認真看著她,嘆息,須臾道“我跟上官辰逸那男人在上次對戰之前就已經達成共識,兩場大戰,若我方贏,東國割讓一城,同理,若他贏,北國條件一樣,若平手,一年內息戰。”
龍貝妮點頭,明白兩人爲什麼那麼快達成一致,兩場他們領頭的大戰必然傷及元氣,兩方不可能一直打下去,不然雙方重傷,那麼只會讓南國得好處。
“那下一次打仗是什麼時候?”龍貝妮問道,這次如此重傷,她猜想,估計那些士兵要休養一個月才能再戰了。
“看情況,最快十天半月,這一場仗死傷嚴重,估計要推至一個月。”楚皓軒低首在她額間印上一吻,緩緩道。
龍貝妮沒有再說話,靜靜靠在他懷裡。
晚些,龍貝妮往軍醫帳營趕,裡面的士兵依舊不少未脫離危險,即使那些軍醫人手遠遠不夠,卻依舊不讓龍貝妮幫他們看。
龍貝妮也不是喜歡熱戀貼冷屁股之人,既然他們想等,哪怕等死,她也沒有權利阻止。
就在她跨步要離開時,一名年紀輕輕的重傷殘兵出聲了“麻煩··能不能幫我··看看。”
龍貝妮認真看他一眼,見他眼底未有那種不肖,只是懇求,不禁有趣了,疑問“人家都不肖我,你信得過我這個男寵?”
重傷殘兵緩緩搖頭,眼帶淚光“那一年我們村被歹人殘殺,留下··老人小孩,整個村裡的人連一粒米都沒有··那一年··姐姐十二歲··爲了整個村裡··甘願去花樓,每月寄米糧··銀子··養活所有人··”
他緩緩說著,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大家側耳傾聽··
他的眸光陷入回憶,邊說,那眼淚便緩緩留下··“三年來··老人平安,小孩··大了··可是姐姐··卻得病了。姐姐臨終··說過··一個人的好壞··可以從眼中看出··一個人身份如何··或許他有很多無奈··”
軍營裡的士兵安靜下來,心中多了些感慨··這樣的女子何嘗不讓人佩服,犧牲自己,爲了全村人的生計,小孩的未來··
在別人面前是人人唾罵,貧賤的妓女··可是誰又知道她的偉大?她的無奈?她的痛苦委屈?
“你的眼睛很清澈,就像我··姐姐一樣。”少年回神,看著龍貝妮的雙眸,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衆人的眸光看向龍貝妮,一時間各種想法都有··
龍貝妮蹲下身子,直直看著他,臉上揚起一個微笑“你有個好姐姐,也把你教的不錯。”
那士兵微微臉紅,卻是淚眼嘩嘩堅定點頭··“我不能··死,姐姐··說··我要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家裡年老的··爺爺奶奶。”
這一刻衆人的心尖上似乎被什麼梗住一樣,酸酸的··
“爲什麼你家裡有兩老牽掛還來萬里迢迢的邊疆參軍,你上戰場不是很危險?”龍貝妮很奇怪,既然如此牽掛還來?
龍貝妮握上他的手腕認真把脈,檢查了後,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粒丹藥給他服下。依照他的傷勢來說··他八成救不活了,只是,他卻讓她同情,憐惜起來。
“你放心,我會把你救活,待你傷好,不如去做後備軍,沒人會笑你,最多一年半載的,以後的生活就會好了,到時候你會看到一個天下太平的國家,你會與家人團聚。”龍貝妮輕輕摸摸他的頭,臉上帶著一抹淺笑,非常堅定自信告訴他。
她的話自然這些士兵是沒人相信,只當她在安慰這個重傷的年輕人。
不過,這些一味不肖龍貝妮的人,這會兒因爲一個故事對她稍稍不同點,有些人看她的眼神也是一臉猜測。
那一端,楚皓軒一行人正在開會,龍貝妮的猜測很對,一排將領齊齊勸告他以要是爲重,男顏禍水呀。
“主帥,大戰期間大事要緊呀”九皇子一直沒有女人,原來是這般愛好。
“主帥,區區一個··少年,以後建功立業了,主帥要什麼··少年沒有呀?”這名將領本想說男寵,沒好意思當面說出來,委婉勸告。
“是呀,爲區區一個少年而誤了大事就不好了,北國的大業不應該要是斷送在一個少年身上··不值呀。”
“主帥,想想大業,想想北國,想想皇上委託的重任吧。”
“主帥若是喜歡少年,以後回京,比這少年長相更好的不在話下。”
“是呀,這個小龍長相也只是清秀而已。”
本來楚皓軒也只當他們說的話如耳邊風,結果他們越說越過份越難聽,他本就淡漠的臉上更加淡漠,身上的氣勢如潮水噴張狂泄而下。
見主帥整個人陰暗下來,本就怪異的長相,此刻感覺更恐怖,那雙藍眸似乎變得碧綠些許··
傳說九皇子是妖孽轉世,若是違逆他,說不定會讓他報復,當他心中詛咒你,你的日子差不多就到頭了,若是他發狂,那麼,天下動亂,朝野不安,陰火不斷,民不聊生··
想到這裡,見到楚皓軒的神色,兩排將領不敢再多說,身子微僵,後背嚇出一背冷汗···
“本帥做事,輪不到你們來管教,再有,看人別隻看人家表面的身份,他的才藝哪怕是本帥也自認不如。”楚皓軒銀眸緊盯一票緩緩閉上嘴的將領,乍寒如冰的聲音緊繃緊繃,整個營帳似乎冰霜季節來臨,連呼吸都讓人覺得稀薄。
一干將領心底震驚,下一刻便是不信,認爲楚皓軒是幫著那男寵說話,改善他們對那男寵的看法。
衆將不敢再說什麼,可是心底卻更對龍貝妮不順眼,意見更大了。
接下來便是繼續洽談戰場上的事情··
龍貝妮幫這名士兵包紮完,再次看著這名清秀的士兵,這少年也就十四五歲,一看就比自己還小,她真的無法想象,在現代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在讀學生。
“認不認識字?”龍貝妮盯著他的雙眸,這個少年倒是個老實真實的人,她突然想教他一點東西,至少擁有一樣本事,那麼,到時候養家餬口在這幾國沒有問題。
“識··一點。”見龍貝妮緊盯著,少年居然靦點害羞起來,耳根微紅··
龍貝妮心底莞爾了,看來這個少年是個容易害羞的男孩,如此靦點,估計平時跟人家說話很少。
“你心底其實最想,最感興趣的是學什麼?以後想做什麼養活自己和家人?”龍貝妮見他樣子覺得剛剛一番話不像說謊,若是這樣,她這陣子沒事,倒可以教教他一些東西。
“我就是··想多認識一些字,姐姐曾說自己想有一間小小的飯館,只要生意好,可以請村裡的人幹活,可以養活很多人··”重傷少年謙虛而希翼的神色讓龍貝妮嘆息,這對於他來說或許是想做自己姐姐生前的遺憾,對他來說是奢望··
龍貝妮拍拍他的肩膀,給他自信“相信我,你能做到,待天下太平之時你可以放心去做自己夢想中的事情,不過,機會來之前,你能讓自己的廚藝提升,研究更多搭配和美味的菜色,飯館生意好不好取決於廚師。”
少年見龍貝妮如此相信自己,心底一股暖意,越發堅定起來··
“這一陣子我會負責你的傷勢。”她站起,認真而嚴肅道,而後朝他點個頭離開··
一營帳的傷殘兵與軍醫看著她那挺直傲然的背影,突然感覺到他們不肖之人似乎有一股神秘和傲然,似乎讓人不可小視··
剛走出營帳不遠,龍貝妮的去路被兩名士兵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