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發生什麼事,這日子還是要照常過的,那些思鄉心切師兄師姐們都在過完年的初三回家團圓去了,短短的幾天劍閣冷清了不少。
大家又開始重複著以前的生活了,靈兒本來還想多陪莫言幾日,可是藥爐的人手實在是不夠了,而且莫言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沮喪,沒辦法只有老實的回去了。
莫言同往常一樣開始了每天正常的功課,雖然每天堅持早課,遲到的次數也沒有以前那麼緊湊了。不過這樣的變化,倒是讓地興長老踏實了不少,因爲他的出,莫言在無意之間成長了,懂得把心事隱藏起來了。
實則不然只不過是莫言不願意在利用現在的自己,耍孩子脾氣胡鬧了而已。
按照金盛的年號來算,慶豐二十年就在那場瑞雪和歌聲中悄悄的過去了。這個時代的莫言又長了一歲,莫言十四歲了,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自己的個頭快要追上靈兒了,也因此興奮了好幾天。
沒有靈兒在身邊,雖然孤單了點,但也只是相當於又回到了從前的自己,自力更生的日子其實也沒有多難,讀高中的時候不也是住校嗎,又不是沒自己照顧過自己,更何況名苑這裡還有其他的師姐陪在自己的身邊。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年關已過新的一年也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有餘。
坐在梳妝檯前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房檐上冰雪被太陽的溫度化成了晶瑩的水滴,一滴滴的砸在地面上,留下了它的足跡,也帶來了初春的氣息。
打開抽屜看著安靜的躺在裡面玉佩,那是和他送與自己脖子上墜子另一半,好像經常被人把玩,晶瑩光亮。
雲軒這位傳說中的大師兄,只在大年的那一晚漏了個面,忙著和大家打招呼還來及去找莫言解釋清楚什麼,在第二天早上就匆忙的離開了,由始至終也沒有說上一句話。聽靈兒探聽的消息得知,好像是玉衡出了點事情,就只是那樣匆忙的離開了。
只是簡單地對望,短暫的瞬間一面而已,那天晚上莫言沒有和大家一起守歲,而是在靈兒的陪伴下一起看陰霾過後晴朗的星空,三十的晚上和自己的時代一樣,是沒有月亮的,只有善良的繁星而已,他們看了很晚也等了很晚。
夜裡莫言知道他來過,點了靈兒的睡穴,然後就那麼坐在牀邊看著自己,還有幾聲無奈的嘆氣聲,之後的早上莫言就發現了這塊玉佩了。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答案嗎?”莫言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玉佩,放在手心裡攥住,握在胸前,緩緩地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靜靜的聆聽自己的心聲。
他真的是認真的嗎?他可以讓自己珍惜嗎?萬一被騙了怎麼辦?就像是三百年前的那個林天雪一樣怎麼辦?莫言很害怕的握住玉佩,她相信雲軒是個好人,將來有可能還會是個好皇帝。可是她林莫言想要的不是那些浮華,她要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家,一個愛她疼她男朋友,一個心裡只有她的老公,可是這對於雲軒來說有可能是個永遠的奢望。
他是生在帝王家的人,他從小被灌輸的是他是貴族,他會有很多的妻妾,又或者說感情只是他生活的調和劑而已,是權謀的手段,是皇家人管用的計量。想到這些莫言只覺得寒風刺骨,不由得打打了個機靈。
“你呢!你的答案又是什麼?”就在莫言自言自語的時候,竟然沒有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的少年。
莫言掏了掏耳朵,不敢回頭而是自言自語:“幻覺?大白天的做白日夢?”
站在門口的少年眼底的笑意湮沒了他心中的不安,因爲他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莫言緊緊地握著自己留在他身邊的玉佩,閉著眼睛皺眉頭,那種帶有畏懼和不確定的神情讓雲軒打心底恐懼,就好像看到莫言第一次拒絕自己的模樣一般。
“不是幻覺,你的耳朵很正常!”雲軒走過來回應她。
莫言在這一聲真實清晰地聲音響起時,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咧了咧嘴,還真是怕誰來誰!淡定的站起來,乾笑了笑,不只是因爲緊張還是做賊心虛,總之小動作不斷。
“你,回來了!”在接觸到那雙清澈如水,擔憂的目光時,莫言安分下來,心也平靜了很多,不知所措的低下頭輕聲問道。
“嗯,回來了!”雲軒來到莫言面前,深情地凝望著,伸手截下莫言眼中留下來的水珠,溫柔的笑了。
莫言吃驚的望著雲軒,不敢相信的用手摸了下臉頰,看著,“我……”張口欲言,可是不知爲什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
“別哭,這樣和我所認識的晴兒不一樣!我的晴兒是個只會笑不會哭的小丫頭。”雲軒捧起莫言的臉,柔聲的安慰著。
聽到他喊自己晴兒,看著他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淚水終於不受空著的流了下來,不再僞裝自己的內心,用不安目光望著雲軒,“可以嗎?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把她擁入自己懷裡,感受著莫言的溫暖,還有莫言身上那淡淡的花香,雲軒浮現出幸福的笑容。半年的思念,還有半月前那宛若驚鴻的一曲,更是讓雲軒不捨放下懷裡的少女。不論是堅強,聰慧,機智陽光的她,還是現在這個無助,彷徨,我見猶憐的她,都讓雲軒不捨,珍惜。
“可以的!相信我!”鼓起勇氣,把以前不敢說出口的話勇敢的表達出來,看著懷裡的莫言迷離的看著自己,雲軒輕輕地在莫言的額頭上起了一下,溺愛的整理了一下她額前有些凌亂的碎髮,然後再一次的抱住她。
“嗯!”
就這樣莫言再一次的沉浸在兒女情長的美夢裡,靜靜的依偎在他懷裡聆聽著他的心跳,露出了甜美幸福的的笑容。
“大師兄!師尊請你過去,有事相商!”就在他們沉浸二人世界的時候,門外傳來易寒低沉孤傲的聲音。
“知道了,就來!”抱著莫言,聲音裡帶著笑意。
這時莫言才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麼,下意識的推開雲軒,漲紅著臉大囧,眼睛慌張的看著其他的地方,指著外面結巴的提醒著:“二、二師兄找你,你怎麼還不走?”
看著莫言終於恢復了些從前的活潑模樣,饒有興趣的把胳膊疊在胸前交叉著看著莫言,“呵呵呵呵……”
“你、你笑什麼!”被他這麼一笑,莫言更是無地自容了。緊緊地蹂躪著手裡的衣服,頭低的不能再低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每次看到這樣的你,就會很開心,心情好了當然就想笑了!”雲軒也恢復他的*不羈,嬉皮笑臉。
“你……”莫言氣急,聽他這麼說恨得牙根癢癢,她都懷疑現在雲軒到底是不是剛纔的那個柔情似水的美男!又或者說他有雙重人格?
黑著臉怒視著他,然後不屑的別過頭去看著窗外,怒著嘴,“哼,就知道以大欺小!”
看到這樣的莫言云河忍不住給了莫言一個爆慄,然後幸災樂禍的躲過莫言的反擊,竄到了門口。
“你這傢伙,幹嘛偷襲我!”莫言捂著腦門憤怒的看著雲軒。
“恢復了,真好!”雲軒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了許多。擡眼看了眼門外,笑嘻嘻的拍拍莫言的小腦袋,安慰道:“乖乖聽話啊!等我回來帶你出去好玩的地方啊!”
莫言彎了雲軒一眼,揉著腦門,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裡甜甜的,甜蜜的笑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戀愛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感情的莫言,這一次終於體驗了一次刻骨銘心的情感,她的心告訴她:相信他,也試著相信他們的感情,也許不是所有的穿越都是悲劇,也許他們會幸福。
只是她並不知道,這樣幸福的時光不過是他們之間一個短暫的句號而已。她和雲軒的感情之路這裡並不是終點,而是另一條艱辛道路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