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前廳的莫言發現今天家裡的氣氛很緊張,看了眼身邊的靈兒,靈兒連忙搖頭,這一天她都和莫言在一起,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言有些犯難的看著四周,正巧母親的丫頭巧兒正端著茶水路過,見莫言在廳中傻站著,走過來躬身施禮,“小姐,今天家裡來了客人,夫人說,晚飯如果小姐餓了可先行食用。”
莫言聽了撇了撇嘴,才一天自己就被人當成飯桶了,靈兒本來在一旁偷著笑,被莫言這麼一瞪,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俯首而立到了一旁。
“誰說我是來吃飯的?我問你,我爹和我娘呢?”莫言沒好氣的問道。
莫言今天本來就不爽,那個孟靜軒好不容易盼到他醒了,可是看到他那副怡然自得,還耍的自己團團轉,想想就來氣,聽到巧兒這麼說莫言更是惱火,暗中決定回去一定要找那個混蛋算賬,哪怕罵他一頓也是好的。
巧兒看了眼一旁的靈兒,見靈兒搖頭暗示,才知道今天小姐的心情很糟,不適合開玩笑,於是小心地回答:“回小姐,老爺和夫人在書房會客呢!”
“會客?”莫言看了眼身邊的靈兒,希望能從她的眼中找到答案。
靈兒又是搖頭,笑嘻嘻的說:“您別看我了,從早上到現在我都沒離開過您,上哪知道是什麼事啊?”然後看向巧兒,好奇地問道:“巧兒姐,誰來啦?連夫人都過去了?”
巧兒知道這件事情,別人不能說,可是小姐沒有必要隱瞞,也許就算說了,小姐失憶了也不一定對此有什麼不妥,“是內侍楊總管,他是來傳皇上口諭的,看樣子好像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了。”
“內侍?那是什麼?”莫言回頭看著靈兒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巧兒吃驚的看著莫言,眨著大眼睛,不知該說什麼。
靈兒看著莫言一頭霧水的樣子,憋住笑意,在莫言耳邊小聲的說:“就是負責皇上飲食生活的總管公公。”
“公公?”莫言看了眼靈兒和巧兒,小聲很不屑的翻白眼小聲嘀咕,“不就是個太監嘛!至於那麼興師動衆嗎?”
“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巧兒看了眼靈兒,見她好像對於小姐的這番言論沒有感覺,有些頭皮發麻,這人都怎麼了?
看著巧兒離開的背影,莫言壞壞的笑了,回頭問靈兒:“你見過太監嘛?”
“小的時候好像見過,不過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宮中,向我們這些小人物上哪見得到。”靈兒實話實說,印象中好像是見過的,不過已經記不清了。“小姐,這是去哪啊?”走神的功夫莫言拉著自己就跑,靈兒嚇了一跳。
“你不是沒見過嗎?我也忘了他們是什麼樣了,所以去看看熱鬧也是好的。”莫言眨了眨眼睛,壞壞的說:“我以前聽人家描述,聽說他們的聲音比我們女的聲音還要細呢!今天他都送上門來了,百聞不如一見不參觀一下,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以前?”靈兒拉住莫言,莫言暗中咧嘴,繼續走。靈兒也沒有在意以爲小姐是記憶恢復了些,指著前面看門的士兵提示道:“那裡把守的是御林軍,他們不會這麼容易放我們進去的,再說,他們談的有可能是機密,就是不希望被聽到了纔會讓人看著的,要是讓老也知道了,那還得了?”
“那不是很可惜嗎?難得現成的參觀機會,不容易,錯過了太可惜了。”莫言大叫可惜,一臉失望的眼巴巴的看著書房門口。
靈兒很同情裡面那位總管大人,竟然被莫言當做了參觀的對象了?想了一下,左右看看沒有人,附在莫言的耳旁說道:“你還記得您會功夫的事嗎?”
莫言眨著眼睛乾巴巴看著靈兒,難以置信的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我啊?”
靈兒看到莫言的樣子有些失望,看來小姐還是在迷糊的階段,深呼吸嘆了口氣,“那就沒有辦法了,因爲靈兒不會功夫沒辦法幫助小姐,”
莫言翻了個白眼全當沒聽到,左顧右盼的看著四周的環境,無意間被牆角的一個草堆吸引了視線,向靈兒使眼色,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過去觀察。
靈兒順著莫言的目光看去,臉紅的低著頭拉住莫言,有些難以啓齒又不得不說:“小姐,那、那是狗洞。”
“我知道它是什麼?”莫言看著那個可以容納一個人經過的狗洞滿意的點了點頭,用拇指指著洞口大義凌然的說道:“古人云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我莫言想做到的就一定想辦法做到。你也說了正門的路不能走,那我自己想辦法難道不對?”
“……”靈兒嚥了口唾沫,苦著臉哭腔的說:“可以我們不是大丈夫,而且小姐,要是讓他人知道你、你鑽這個,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他人?那個人在哪?”莫言四處張望,沒發現還有別人啊?看著靈兒的那張爲難的小臉,狐疑的看著她問道:“你不進去是你沒有眼福,再說了,大丈夫都做得了,我一個小丫頭怕什麼!除非你說出去?”
“打死靈兒也不會說出去的,只是老爺夫人他們,小、小姐……”靈兒試圖阻止,可是還是晚了,莫言已經不顧形象的轉了進去。
“幫我把風啊!我一會就回來。”在牆的另一邊叮囑著。
“……”
房間的空氣顯得很緊張,楊公公在地中央走來走去的,看樣子很焦急,不知道什麼事情能把這位遇事冷靜不張揚的人急成這樣。
雲霜看了眼丈夫,又看了眼打從來就不在那裡來回走的楊公公。
子峰輕輕地吹了下浮在水面上的茶葉,嗅了一下茶葉的清香,“公公不如坐下來喝杯清茶解解暑氣,您這樣來回走也不能把三皇子找回來不是?”
楊公公立即停住了腳步,一臉疑惑的看著子峰,同時雲霜也吃驚的看著丈夫,子峰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平靜的迴應著他們的目光。
“軒兒出了什麼事?”雲霜聽說自己的侄子出了事,心一下緊繃起來。
“他是……”楊公公剛要開口解釋,就被子峰的話堵了回去。
“公主莫急,殿下是因爲皇后祭日在即,特從翻地玉衡趕回來,不想路途中出了點小事,耽擱了一下,到了京城之後就與大家失去了聯繫。”子峰不慌不忙的解釋著,然後回頭看了眼楊公公,臉上浮現出柔和笑容,“我說的和皇上的情報沒有出入吧!”
在楊公公眼中那笑容讓他害怕,這一家子除了公主之外這對父女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主,尤其是這個駙馬爺,自從皇后駕崩,他的好友尚易在獄中自盡,四歲的三皇子被送往番地玉衡之後,這一系列的事情都讓林家的大少爺很不滿皇家,甚至除了公事之外很少和皇上說話。
三皇子的失蹤,在一般人眼中可能是毫無計較的事情,可是在這位爺眼中就變成了不能預估的大事,若是皇上再不把三皇子找回來,後果可想而知了。楊公公嚇得不停地用手帕擦汗。
躲在外面的莫言聽得清楚,也偷看得明白,“三皇子?這個人似乎和老爹的關係不一般。娘也很在乎的樣子。失蹤了?他失蹤爲什麼皇上不去找,要來這裡報備呢?”再看那個面黃微瘦的中年人,“說話娘生娘氣的,他就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啊?長的還算過得去,就是那雙狐貍眼有些賊,比那個人的眼睛還討厭。等等,怎麼想到他那去了?”接著偷聽。
楊公公看了眼雲霜,又爲難的的看了眼子峰,“林大人,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皇上也有他的苦衷,有些事還是算了吧!就算你不看皇上的面子,總要看舍妹皇后娘娘的面子吧!
三皇子和六皇子皇上並沒有虧待過他們,宮裡的個宮娘娘也沒有,何必要這樣爲一點舊事耿耿於懷呢?”
“笑話!”子峰拍按而起,怒氣衝衝的看著一臉恐懼的楊公公。躲在門外的莫言也被嚇了一跳,拍拍胸脯,接著偷聽。子峰一改往日的彬彬有禮形象,現在的他霸氣十足,和那個人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像了,怎麼回事?怎麼又想到他了?
“什麼叫就是耿耿於懷?死的人是我乾妹妹,我的好友,就因爲他們曾經一段往事,他就一杯毒酒了事了嗎?不要以爲他是皇上我就不敢說什麼,我林子峰還從來沒有怕過誰。”子峰拎起楊公公的衣領,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怒火。
“乾妹妹?朋友?毒酒?原來一切的始末是這麼回事!這麼說不僅尚御醫真的是冤枉死的,連皇后娘娘也……,那個混賬,竟然爲了莫須有的事情誣賴好人,還明君呢!只是可憐了靈兒。”
“大人息怒,奴才並沒有指責任何人的意思,只是、只是想說逝者已矣,我們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活著的人。”楊公公額頭全是冷汗,他知道要不是子峰剋制著八層自己就去侍候皇后娘娘了。
冷靜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子峰緩緩地鬆開他的衣領,仔細的回味著他的話,看了眼一旁處境尷尬的妻子,平息怒氣,安靜的做回椅子上,“軒兒的事我會負責,回去稟告皇上,子峰一定不負所托,幸不辱命。”
“是,是!”擦著冷汗,楊公公嚇得差點尿褲子。壯著膽子又問:“不知這一次是否還是派莫言小姐親自出馬嗎?”
“爲什麼要派我去?”莫言撓頭髮不解的聽著。
“嗯?”犀利的目光射向楊公公,把楊公公嚇得又一哆嗦。
子峰看了眼窗外,長長的嘆了口氣,眼中帶著疼愛的目光,微笑著說道:“言兒可是聽夠了,在自己家裡還要這樣偷偷摸摸的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