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聞言,北歌滄即是譏諷的一笑。
她擡掌就將面前的屏風一下擊碎。
對面的御思寧真容立即展露出來,她目光像看著死人一般看著北歌滄,看起來竟然是真的動了殺意的。
御思寧眼光毒辣,可惜北歌滄根本就不怕她。
“修煉了降術,大概武道上再也無法有所進階了吧?讓我猜一猜皇后娘娘的實力停留在地武宗九層有多久了,三年,還是四年了?”北歌滄走到御思寧的身邊,步履閒適的繞著她轉了一圈。
北歌滄言語中是不客氣的諷刺,激的御思寧心緒澎湃激動卻又不得不壓制。
竟然被北歌滄一眼看出自己的處境,這是她所沒有預料到的。
不過,也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了。
畢竟眼前這個還不到十八歲的少女,正是將自己的處境逼至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
“你究竟是想說什麼?”御思寧沉住氣息,冷聲詢問道。
“我想問你問題,剛纔問過了,現在請你回答。”北歌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提醒你一下,我不僅知道你因爲修煉降術而無法晉級武道修爲,還知道你活不長了。”
她看著御思寧的那張已經不再年齡的臉龐,此時那張臉上佈滿了疲憊。
而御思寧此時聽著北歌滄所說的話,則是緊緊皺起了眉頭。
她發現自己似乎始終都是小看北歌滄了,每當她以爲北歌滄所知道的也不過如此的時候,對方總是能夠再讓她小吃一驚。
可御思寧也從來都不是任人擺弄的性格。
她驕傲的坐在那裡,冷豔的目光望著北歌滄:“所以呢?如果我不說,你就準備殺了我?憑你如今的實力,加上連曦公子坐鎮,你是壓根不把我這黑市放在眼裡了。”
對此,北歌滄只是不置可否的一笑。
“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講出一個條件,來訴諸於合作。”她走到一旁坐在連曦的旁邊,“我醫術在手,醫治好你也不是什麼問題,而你則必須要告訴我關於我父母親的真實情況。我不信你當年爲了與寒帝合作,真的一點後手都沒有留,否則的話,當年你大可以殺掉我與我的兄長,也免得留下後患。”
北歌滄擺出談判的條件。
她可以醫治好御思寧,但前提是御思寧必須說出真相。
“你對你自己的推斷似乎極有自信。”御思寧神情看起來並未有任何的動搖。也不知是掩飾得好,還是真的不爲所動。
“我是足夠了解皇后,皇后絕對不是一個真的會坐以待斃的人,譬如今夜,你不是未卜先知的就從寒帝的眼皮子底下逃脫出來了嗎?”北歌滄聲音悠悠的說道。
“聽起來你平素對寒帝的聽從都是裝的?”
御思寧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的變化,莫測之中帶著一點譏諷的意味。
北歌滄則露出了一絲笑意:“寒帝平時對我的看重也都是假裝的,彼此互相虛僞以對,也是交流的一種正常方式,皇后娘娘降術師做久了,難道連這點人情世故都還不懂了?”
她最後一句話直接激怒了皇后:“北歌滄!”
這惱羞成怒的樣子,很顯然是北歌滄最後一句話踩中了皇后的痛腳。
北歌滄可不會因爲皇后突然揚高了聲音猛拍了桌子就怕她什麼。
站起身來,北歌滄微微揚高了下巴,走到御思寧的跟前,一把拉起她的手臂,寬大的袖子從手臂上滑落,上面依稀可見有一大片的綠色紋路纏繞著白皙的手臂。
御思寧的秘密被人如此揭開,她下意識的就是用力想要抽出手臂。
然而,北歌滄不放開她,她的任何舉動都只能是徒勞。
“看看這些毒斑,當它長滿全身的時候,你作爲一個降術師的壽命也就到頭了吧?”北歌滄語氣輕飄飄的諷刺道,“或者說,你的**還在,只是會變成一具沒有思想與靈魂的傀儡,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教的你降術,誰以後會成爲你的宿主?”
這幾句話說出來,御思寧的臉上立即露出了一番失魂落魄的神情。
北歌一鬆手,她的手臂也無力的垂下。
片刻之後,御思寧擡起頭來望向北歌滄:“你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難道你也修煉降術?”
“我可不隨便修煉這玩意。”北歌滄走了回去,底氣十足的坐下,卻是開始胡說八道,“我在北邙與南秦交界的流風城待過三年半年的時間,你忘了嗎?想要了解降術,也並沒有什麼難的。”
御思寧又沉默下去,看著像是在糾結的思考。
北歌滄給她時間。
一刻鐘過後,北歌滄直截了當的就是說道:“我都來這麼久了,也說了這麼多的話,皇后娘娘,你究竟想清楚了嗎?要不要合作。”
說著,她取出一粒丹藥:“這是可以壓制你身上毒性的丹藥,起碼再能夠爲你拖延個三五年的壽命,你說出真相,我驗證真實度以後,就將能夠徹底解除你身上毒性的藥給你。”
“北歌滄,說了這麼多,我也真是不明白,你究竟是在自信什麼?你又在自以爲是什麼?”御思寧的表情很諷刺,很不把眼前人當回事,“看到我手臂上的紋路就說我中毒,這種想法其實很可笑。”
御思寧再這樣說,就顯得過於睜眼說瞎話了。
畢竟剛剛她詢問北歌滄爲什麼會知道那麼多,就等於是對北歌滄推斷的認可。
可現在卻又這樣說,無非就是她不相信北歌滄真能解除毒性。
可是,不相信她?
北歌滄當即就是笑了起來:“不相信我?那你怎麼也不想想,文太君和雲夫人所中的降術,都是誰解開的?林夢柔又是怎麼死的?你是怎麼落到這種地步的?皇后娘娘,我只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這個機會讓你可以爲自己爭取一次生命,否則的話,你信不信就算不用你主動開口,我也絕對能夠從你身上知道事實真相?只不過如果用那種方法的話,我想你現在絕對已經是一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