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說著不太著急回青雲門，但是腳步卻依然是向著青雲山走去。
路旁有著一個茶攤，蘇揚向著裡面看了一眼，隨後拉著張小凡，說道，“先在這休息一會吧。”
張小凡點了點頭，在茶攤旁邊坐了下來。
“老闆，來壺茶。”蘇揚說道。
“來了來了。”一名中年文士，從後面走了出來，手中拎著一壺熱茶，坐在了兩人的對面。
給張小凡和蘇揚各自倒上一杯。
蘇揚笑了笑，說道，“想不到這一個茶攤的老闆，竟然氣質如此非凡，並且腰間這塊美玉，怕是把你這個茶攤賣了，都不值吧。”
萬人往絲毫沒有在意蘇揚的目光，看了看腰間掛著的紫色玉佩，笑著說道，“這是家傳的寶物，不值一提，而且這茶攤，只是爲了方便有人前來，討口水喝，也不指望著茶攤來謀個營生。”
“是麼。”蘇揚笑了笑，說道。
“道友也是修真之人吧，觀道友走路之時，四平八穩，沒有絲毫的虛浮，顯然不像是平常人家。”萬人往說道。
“是啊，修真，遇仙客兮，則求玄問道。會道友兮，則詩酒談元。笑奢華而濁富，樂自在之清貧。無一毫之礙，無半點之牽纏。”蘇揚笑道。
“好一個無半點之牽纏，不過生在這亂世，時值正魔亂起，哪來的清閒可享？”萬人往感嘆道。
“是你野心太大。”蘇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萬人往怔了怔，隨後目光怔然著看向蘇揚，微微的拱了拱手。
“在下萬人往，不知閣下的名諱？”
“我一個山野之人，就不用問名諱了吧，你也不是衝著我來的。”蘇揚笑道。
萬人往愣了好半晌，隨後看向蘇揚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審視，蘇揚能夠看出什麼？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看不透面前的這個人。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覺得，蘇揚的價值甚至比張小凡還要大，不過從蘇揚的態度看來，他請不動。
蘇揚既然什麼都看穿了，那麼並沒有表態，就代表著，他並不想跟自己合作。
整個茶桌一片寧靜，蘇揚淡淡的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但是隨即眉頭一擰，哇的一聲，吐在了地上。
萬人往的眉頭間起了一絲黑線，“這茶，有那麼難喝麼？”
張小凡也嘗試著喝了一口，看了看萬人往，忍住沒有吐出來，不是這茶不好喝，而是無論是張小凡，還是蘇揚，每日所喝的茶，都是仙根，這平凡的茶葉，自然是喝不下去。
萬人往揉了揉臉，重新的綻放出剛剛僵在臉上的笑容。
“你叫張小凡？”萬人往看了看張小凡，問道。
“嗯。”張小凡點了點頭，“嗯？”他怎麼知道的？
張小凡疑惑的看向萬人往，萬人往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能給我看一下你手中的兵器麼？”
張小凡猶豫了一瞬，隨後還是點了點頭，他看了看蘇揚的臉色，蘇揚只是微笑著，張小凡收回目光，將手中的燒火棍遞給了萬人往。
畢竟，有蘇揚在，張小凡的底氣足夠了太多。
“棍是好棍，只是這沾染了凡塵的晦氣是怎麼回事？”萬人往皺著眉頭，說道。
看了看一片漆黑的燒火棍，即便是萬人往，也以爲自己感應錯了，這平凡無奇的燒火棍，真的會是那兩件東西？
即便是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了，畢竟這賣相，實在是有些難看。
“這個麼？不是兵器，我平時拿它用來燒火的。”張小凡憨厚的笑著。
不僅僅是萬人往臉上凝固住了，就連蘇揚都是嘴角一抽，將頭別了過去。
好歹給仙器個面子是吧，用它燒火是什麼鬼，好在你老爹家底殷實，不然都被你敗完了。
上面的灰燼，等到萬人往用棉布，將之擦乾淨了之後，卻是發現，這並不像是嗜血珠和噬神的氣息啊，和記載的卻是有些出入，萬人往皺了皺眉頭，說道，“這魔器，我想，應當是經過什麼大師之手祭煉了吧。”
萬人往看著張小凡，張小凡眨了眨眼，說道，“這是魔器？”
萬人往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當是噬神和嗜血珠兩者結合在了一起。”
嗜血珠？
張小凡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一檔子事，只不過當時蘇揚帶給他的另一個消息太過震驚了，讓他下意識的就忽略了這嗜血珠的事情。
現在被萬人往翻了出來，張小凡的臉色一瞬間煞白。
這是殺人不見血的魔物，而自己卻是道家門生。
合理麼？
張小凡捫心自問，也是陷入了掙扎之中，回想起了剛剛萬人往說過的話，這東西，是經過了大師之手祭煉過的？
這嗜血珠，除了經過道玄等人過目，好像沒有誰接觸到了......
想到這裡，張小凡猛然間看向了蘇揚。
“是我煉製的，但是我只是將兩者之中的東西提純了一下，讓魔氣更爲的精純。”蘇揚笑著說道。
“爲什麼？”張小凡緊緊的皺著眉頭，說道。
蘇揚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你在天書之上得到什麼啓發？”
張小凡露出了疑惑，隨後回想起了天書，天書是他得到的最爲完整的功法，堪稱天下間所有功法的總綱。
萬法歸元，殊途同歸。
這大概就是天書存在的意義。
供人蔘悟。
張小凡猛然間醒悟了過來，天書，是萬法之源，萬法也殊途同歸，自己體內已經有了太極玄清道，和大梵般若兩種無上的法門。
難道老爹想讓我修魔？
想到這個可能，張小凡不禁深深的看了蘇揚一眼。
“您老人家不會連魔功也推演出來吧？”張小凡看著蘇揚，悄咪咪的問道。
但是聽在一旁萬人往的耳中，就是極爲的刺耳了。
推演魔功？
你當魔功是什麼了，隨隨便便的就弄出來一本？
“你別說，還真有。”蘇揚向著袖口掏了掏。
蘇揚隨手掏出來一本上面刻有幾個灰黑色大字的書籍，《九色魔種》。
“這個雖然爛大街了，但是你修煉著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