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
白玉挑眉，“正好！等你出關，我也磨合完新槍勢了！”
她拍了拍周羨的肩膀。
銀槍在掌心轉出清脆的響聲。
“宗門裡，也就只有你願意陪我切磋了。”
周羨：“……”
我可以說不嗎？
兩人雖然實力相當，但架不住白玉鍥而不捨啊！
上一次白玉肋骨都斷了三根趴在地上了，愣是悶哼一聲拍地而起：“再來！”
這誰遭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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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之事不可急躁！即便是切磋，也不可操之過急。”
陸堯知道這“打架狂魔”大徒弟的心思，開口道。
“徒兒知道了。”
師尊發話，那還是要聽的。
周羨向陸堯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蘇淺並不作聲，修行之事她現在也還不懂。
她的目光落在陸堯身上，想起剛纔他指點幾個弟子的畫面，還真有一種爲人師的威嚴。
“淺淺，在想什麼？”
陸堯忽然轉頭，眼底一片溫柔。
蘇淺輕笑，“第一次見到你爲人師長的模樣，覺得很有意思。”
“讓你見笑了。”陸堯和煦一笑，與剛纔指點弟子時的冷肅判若兩人。
“天！你瞧咱們師尊笑得那不值錢的樣子。”
李青山縮在槐樹後，捅了捅身旁的老四：“就沒見他對咱們這麼和顏悅色過！”
“雙標！”他哼了一聲。
老四壓低聲音，“那我過去讓師尊給你笑一個？？”
李青山：“？”
不是，你頭鐵嗎？
在說什麼胡話？
“要我說，”李青山嗑著瓜子搖頭，“要是師尊對我露出這個表情，肯定是見鬼了——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話音未落。
一道靈力如閃電般掠過，“啪”地彈在他腦門上。
李青山嗷嗚一聲蹦起來。
只見陸堯不知何時看向這邊：“背後議論爲師，該當何罪？”
“弟子知錯！”
李青山抱著腦袋後退。
陸堯無奈搖搖頭，也沒跟李青山計較。
“小徒兒！”
夏萌萌剛準備悄悄開溜，腳尖才往後挪動半步，就聽見陸堯淡聲道：“去哪兒？”
她渾身一僵，哭喪著臉轉身：“師、師尊，徒兒忽然想起上次罰抄還剩三篇沒抄完……”
“不急。”
陸堯木棍輕敲地面，“你與老四一起，今日時辰也不早了，爲師一起指點你們二人。”
老四：“！！！”
不好！
天塌了！
“師、師尊！”老四還想再掙扎一下，但很快放棄了，“徒兒領命。”
李青山幸災樂禍，指著老四笑出眼淚：“叫你剛纔笑話我！這下好了吧？哈哈哈哈——”
話未說完。
臉上的傷扯得他齜牙咧嘴，疼得直吸氣。
白玉拎著銀槍路過，反手用槍柄敲他後腦勺：“笑什麼？等會兒你陪我練。”
“大師姐！我是傷員！”李青山抱頭鼠竄。
陸堯淡聲道：“夏萌萌，出列。”
“徒兒在！”
夏萌萌硬著頭皮站到演武場中央，手心直冒冷汗。
她偷偷瞥向躲在石後的李青山，後者正捂著嘴憋笑，氣得她暗中比了個“遲早揍你”的手勢。
“出手吧。”陸堯負手而立，木棍在指尖轉出半道圓弧，“讓爲師看看，你們近日修行可有長進。”
“萌萌加油！”
蘇淺帶著小六往後退了一大步。
夏萌萌與老四對視一眼，長劍同時出鞘。
“四師兄，你左邊我右邊，我還不信撐不了十招！”夏萌萌傳音。
老四眸中閃過精光。
兩道劍罡如游龍出海，直取陸堯面門與腰腹。
劍刃與空氣摩擦發出刺耳銳響。
陸堯挑眉，木棍輕擡間劃出半道圓弧。
劍罡撞上棍影竟如泥牛入海，劍勢更是被靈力輕輕一引，轉向劈向演武場邊的石樁。
“第一招，劍勢雖疾，卻失了根基。”
木棍打向兩人手腕，“握劍太緊，如何應變？”
老四隻覺手腕一麻，長劍險些脫手。
夏萌萌連忙變招，劍勢驟然放緩，竟以“太極劍”的柔勁纏向木棍。
陸堯眼中閃過讚許。
木棍卻突然加速，棍影如暴雨般砸向兩人劍脊。
緊接著。
便是噼裡啪啦單方面的毆打。
老四被木棍敲得抱頭亂竄，嗷嗷直叫：“師尊！爲什麼只打我一個？！”
陸堯棍影不停，木棍如靈蛇般繞過他慌亂的劍勢，重重敲在後背：“夏萌萌入門比你晚，修爲都已超過你——你這個當師兄的，可有半分表率？”
“弟子……弟子在丹道上更用心！”
老四抱頭辯解，卻被棍影追著砸向腰眼，疼得他原地蹦了個高，“啊！疼疼疼！”
夏萌萌身影閃動。
眼睜睜看著老四被單方面“毆打”，連遞劍助攻的機會都沒有。
陸堯的木棍化作漫天殘影。
每一下都精準落在老四的穴位與劍勢破綻處，打得他連連後退，身上的各種防禦符都被震得七零八落。
“閣主這“指點”教學，還真是不同尋常……”
演武場邊。
外門弟子們縮著脖子交頭接耳。
夏萌萌看著老四被棍影追得滿場跑，連試圖遞劍助攻的手都被陸堯一記棍風掃開。
之前嚷嚷著要讓陸堯指點修爲的新人弟子，早就溜到後面不吱聲了。
他可不認爲自己能有化神期的李青山幾人扛揍。
切磋結束。
演武場地面倒映著三人身影。
“今日指點到此爲止，你們可有感悟？”陸堯負手而立如青松。
老四狼狽趴地如蝦米，默默流淚，身上衣服沒有一塊完整，碎成破布，腰間的防禦符也成了殘片。
可他的眼神卻亮得驚人，掙扎著跪坐起來：“師尊！弟子方纔被棍影擊中‘肩井穴’時，頗有感觸，弟子有信心，不出半月，便可觸摸化神境中期的門檻。”
夏萌萌抱著劍湊過來，驚訝地看著他：“四師兄，你不疼了？”
“疼！”
老四齜牙咧嘴，卻笑得燦爛，“但疼得值！”
陸堯眼中閃過欣慰，木棍輕點地面：“能悟到便好。”
總算沒白捱揍。
“小徒兒，你呢？”陸堯看向夏萌萌。
夏萌萌一驚，偷偷瞥了眼陸堯的神色，見他木棍輕敲地面，連忙挺直腰板：“師尊！弟子明白了‘以柔克剛’的道理，下次使劍一定先穩住呼吸！”
陸堯淡聲道：“知道便好。”
木棍忽然指向李青山。
後者正躲在石後憋笑，嘴裡的瓜子都忘了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