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做什麼啊？”殘琴奇怪的望著我們，秋亂舞抿嘴一笑，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我沒心情和她計較，她這麼積極從中周旋，要是不想順便在這件事上撈些好處，那纔是怪事！

殘琴和秋亂舞說著話，我偶爾被迫無奈說兩句，三個人靜靜等待時間過去，眼看只剩十分鐘了，我們都盯著門外，不到五分鐘，我稍微感覺有些緊張，發現秋亂舞帶著某種笑意的眼神，我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她馬上看向其他地方。

時間到了，我沒聽到車子的聲音，同樣沒有腳步聲，自然沒人進來，秋亂舞示意再等十分鐘，我只好繼續等著，心中盤算到時候怎麼說話，順便也消除那種莫名的緊張感，還好我算比較鎮靜，不然事後某人肯定會找到材料取笑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快過十分鐘，秋亂舞比我還沉不住氣，時不時讓她的電腦報時，這是自然的，因爲這不符合她的“根本利益”，我並不想開玩笑，事實上我有些心灰意冷，剛纔的緊張不知怎麼消失了，心裡總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你們想得太簡單，我看她不會來了！”又過了五分鐘，我擡頭道，兩人不會看到我有多惱火，也不會認爲我的臉色有多好看。殘琴焦急之中有些侷促，頻頻望向外面，秋亂舞站起來，著急之下，氣沖沖道：“你多等一會會死啊？”

“我再給你十五分鐘！”我冷冷道，其實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但想起她臨別時那種幽怨的眼神、不知痛心還是悲憤的指責，我心裡極不舒服，心知傾城絕對不會來了，事實證明，的確如此，要不是室內有自動溫控設備，我想我們三人大概都流汗了。

“我靠，你們都是死腦筋，大笨蛋，你們爲什麼不天生是兄妹！”秋亂舞罵罵咧咧，有些氣急敗壞的勢頭，我認爲除了苦笑，已經沒什麼可以代替我的表情了，秋亂舞跳起來，氣沖沖要奔出去，“我去她家，她要是說只是開玩笑，那就是我人品問題！”

“回來，別去了！”我喊住她，秋亂舞停下來，我搖搖頭，心情肯定不好，心灰意懶道：“算了，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她的錯，你這樣氣勢洶洶去質問，她還以爲我們仗勢欺人，我早就讓你們不用花心思，這件事必須……”

“九天，傾城不是這樣的人！”殘琴有些不滿的打斷我，“我打電話給她，我們明明說好的！”

我制止她，苦笑道：“不用打了，她家離這邊不是太遠，難道還會有什麼事情可以耽誤半個多小時？”

“可是……”

“可能被你們說得多了，她才勉爲其難答應，現在只是改變主意。其實你們自己可以設身處地想，她要來的話，肯定感到委屈，認爲這是一種最不公平的對待，換做你們會怎麼做？秋亂舞，你已經想著要踩死對方吧！”

“我是守法公民！”秋亂舞無言以對，只好拿這句來搪塞，殘琴卻喊道：“我會！”

我看她怎麼說，殘琴吸了口氣道：“假如我知道中間有誤會，而且對方又是一時衝動後留下的言論，我想我會來聽他解釋清楚的。”

“但是，你要是得不到解釋呢？就像現在，她來了，我也沒辦法去解釋什麼？”殘琴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我沒等她們反駁，站起來道：“四十五分鐘了，我覺得去找崔儀還實際些，別再浪費精力，你們認爲比我更在乎？”

“算了，琴姐姐，我看我們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好……”屋內傳來秋亂舞的聲音，殘琴的回答我沒聽到，因爲我已經發動車子了，我的心情實在無法形容，我走進仙神軍科院的地底研究院時，見到我的人都一副敬而遠之的驚愕表情。

“我不認爲還有其他事能讓你這副表情！”我見到崔儀時，這是崔儀的評價，我也懶得問，因爲他主動提起這事，說不定有什麼見解，但他說的只是讓人想揍他的壞消息，“其實理論上來說，最好的結果是你那部分記憶永遠消失了，我不想騙人！”

崔儀無辜的攤攤手，我沒好氣的看著他，他又道：“但這份記憶並非是唯一的，你要想知道……”我沒等他說完就抓著他激動的道：“是不是九龍將我的那部分記憶翻譯出來了？”

崔儀做了一個否定的表情，我忍著掐死他的衝動鬆開他，崔儀道：“力是相互的，同理，事物是相對的，假如某一事物真實存在，它就會和周圍的一切產生相互作用，並留下磨滅不去的痕跡……”

發現我迷惑不解、且有打人傾向的眼神，他終於說了廢話之後的一句真話，“我簡單點說，你和傾城說過的話，或是這世界上的一切，無時無刻都在相互作用，當然這跟鬼神無關，你只能設想那時候有隻錄音筆在身上，好吧，我是說傾城也有一份同樣的記憶。”

“你想對她怎麼樣？”我立即警覺起來，他說一大堆廢話不會沒道理，而是爲了拖延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間，崔儀無辜的擺擺手。

“我能做什麼，目前只有兩個半辦法幫你恢復記憶，有兩個你自己能想出來。”

他提醒夠多了，第一個辦法無非是我直接或間接去找傾城問清楚，成功率等於0，第二個就是九龍讀取傾城的記憶，這是最受審案人員歡迎的，我絕對不允許這麼做，他說的半個辦法我一時想不出，也沒準備花心思猜。

“上次跟你說過壞道！”崔儀道：“現在我繼續下去，要在有壞道的硬盤上讀取數據十分困難，但我們要是換一個硬盤，將原來的信息原封不動的轉移到新硬盤上，肯定會損失一部分處於壞道上的數據，不過其他數據不就正常了嗎？”

“你不會讓我換個腦子吧？”我狐疑的盯著他，“我可不要變成科學改造的怪人！”

“你只答對一半！”崔儀回答，“之前的研究你應該知道，仙神歷來反對半人半機器，這是原則問題，易老頭應該跟你說過，我們準備用培養的神經元細胞作爲你的替代細胞，腦細胞在人發育完成後就與限定，約爲150億個，並且在人二十歲之後以每天十萬的速度衰減。”

“這些不必說了！”想到他們將我當成試驗品，我就想破口大罵。

“我說重點，以前沒人告訴你，你的腦容量和其他人一樣，但腦細胞個體比正常人更小，所以你有接近一百七十億個腦細胞！”

崔儀侃侃而談，我總之是目瞪口呆，然後真想將對方的祖宗一代一代罵上去，因爲崔儀說了讓我最痛心疾首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