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英雄,這些兄弟爲雲寨而死,我雲寨應該爲他們立墓銘記!我們應該祭奠他們!”
王雲發話在雲寨自然無人不遵,更何況他要做的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而是於情於理都是十分有意義的事情。精神振奮的雲寨山賊二話不說,第二天開始就開始營建一個不小的墓園。要埋上千人的墓園自然不小,然而衆人的力量也是不小,僅僅三天,墓園就在雲寨山寨的山邊建了起來。當然,其實比較簡陋,屍體就埋在一個大坑裡,在墳坑之前則是一間祠堂,上面沒有供奉排位,畢竟上千人的排位製作也很困難,王雲準備的是一個冊子,卻不是什麼書籍,而是這次傷亡士兵們的姓名!而在整個墓園的外圍則是一個院牆,這卻是爲了保護。房子院牆並沒有花費雲寨衆人多長時間,倒是那個大坑,很是讓衆人花了些時間。
“主公,山道那邊的位置已經看好了,您看,您要不要過去看看?”王雲還在自己院子裡練著槍,步學從外邊走進來,向王雲拱手道。王雲對手下挺不錯,步學他們慢慢也都瞭解自己主公的脾氣,所以一般有事他們都會直接到王雲的院子裡來,在這兒找到王雲的機會最大,因爲沒別的事情王雲準在練槍。
“哦,這事再說吧,現在祭祀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王雲停下身形,結果侍女遞來的毛巾,操了擦臉。他現在最重視的事情就是大祭士兵的事情,至於其他事,即便再重要,以後起的作用再大,現在也得放放。大祭之事不能圓滿,王雲心裡還是不舒服。
“墓園已經建好,犧牲士兵的名冊也已經做好,屍體也已經埋下,現在只等將名冊請入祠堂了。”看王雲是真的沒有過問山道的意思,步學也不再提,他將大祭的前後準備都對王雲說清楚。
“那就是明天就可以進行大祭了?”
“是的,主公。”步學恭謹的對王雲答道。
“那好,讓大家都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要大祭英烈,願他們在天之靈,能保我雲寨以後繁榮昌盛,再勝強敵!”王雲一聽大祭即將到來,頓時臉色一肅道。他當然不是有神論者,但這裡畢竟是遊戲,步學又是原住民,對他們而言,可是有‘天神’的,自然對於鬼怪神靈,他們也更加篤信。
第二天,還是校場,還是青龍寨的這一萬多人,氣氛卻不再是喜慶熱鬧,消息王雲已經讓人通知下去,他們也都知道今天是祭奠那些死去士兵的時間。沉重的氣氛在人羣中瀰漫,站在點將臺上的王雲,看著臺下校場上上萬的戴著白色頭巾的山賊,他的心志卻在這沉重的氛圍裡得到了昇華。看著山賊們沉痛的神情,王雲知道這些士兵沒有白死,雲寨會記住他們!雲寨的山賊會記住他們!
漸入深秋,天氣也越來越寒冷。今天尤其是。彷彿老天也知道雲寨的情況,今天的天氣並不好,天上飄著陰雲,風也有,不過不是很大,畢竟雲寨還算是在山中。
“兄弟們,我們都有罪!”王雲站在點將臺上,他對著臺下的一萬多山賊喊道。下面的山賊卻沒有什麼大反應,畢竟王雲說的也不算錯,他們可都是山賊,自然有罪!
“不是因爲我們是山賊,也不是我們犯了大漢的律法,那算什麼,我們活得好好的,管別人怎麼說!但是,我們要打心裡知道我們是罪人,不是因爲律法,而是因爲良心!”王雲也不管他們有沒有反應,而是繼續說。這下山賊們可就有大反應了,頓時就有不少人開始鼓譟,畢竟良心有愧,這罪名可不小,而大部分的人可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缺良心的,甚至真的有沒良心的也爲臺上的隊長們抱不平。王雲說的可是‘我們’而不是‘你們’,也就是說王雲甚至說自己也在良心上‘有罪’,這讓山寨的山賊們怎麼願意,在他們心裡,自己這寨主真的很厲害,怎麼會是‘罪人’呢。甚至臺上的幾人也不知道王雲說的什麼意思,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王雲說什麼。
“前幾天我們一直都在慶賀,對吧!可這種慶祝你們不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嗎?你們就沒有愧疚感嗎?反正在我心裡,我一直都很有負罪感!”王雲這句話一出,卻讓下面的山賊們找到了宣泄的藉口,慶祝一下,尤其還是很正當的勝仗之後的慶祝,有什麼過錯!
“什麼?寨主,我沒聽錯吧,一次慶祝我們就都成了‘罪人’!”
“我只吃了兩碗豬肉,寨主大人,您不會讓我吃鞭子吧!”
“慶祝有什麼錯,我們打敗了青龍寨,不過是慶祝一下,有什麼錯?難道不該慶祝嗎?”
“我們只是慶祝,又不是做了什麼壞良心的事,怎麼會?”
“是,我知道你們不服,你們想‘我們這次打了勝仗,還是戰勝了強大的青龍寨,當然應該慶祝,慶祝一下天經地義,有什麼錯!’。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因爲你們只記住了勝利,卻忘記了我們的英雄!我們是勝了,可我們是怎麼勝的?是你們上陣殺敵?還是你們斬將奪旗?不是,不是你們!是他們!是我們的英雄們捨棄了生命,才換來了這麼一場難得的勝利!可你們卻將他們遺忘了!你們怎麼狠心!他們屍骨未寒,甚至都沒有安葬,你們卻在這兒慶祝他們用生命換來的勝利,卻對他們毫無掛懷!你們想想,自己是不是‘有罪’?”王雲又怎麼不知道山賊們想的什麼,他既然用‘罪人’來開腔,自然是有說法的,現在他將這些在他心底的言語說出來,心中真的一陣舒暢。這些士兵是死了,但他們確實值得活下去,在人們心中!
王雲說完,下面的山賊一陣長長的沉默!他們無話可說,經王雲一說,他們真的覺得自己不是東西,居然將山寨的功臣,山寨的烈士置於一邊,自己在玩樂,自己在打鬧,自己在慶祝!
“不過,上蒼總是體諒我們這些犯了錯的人,犯了錯總有機會去彌補!現在,我們的烈士們雖然已經犧牲,生命已經不存在,但是,該是他們的榮耀卻不能缺了他們!我們今天就是在彌補我們的過錯,爲我們的‘罪’救贖!所以,我們雲寨建立了英雄墓園!所以,我們今天舉行了大祭!”王雲看氣氛差不多了,就引出了今天的主題。
“大祭!祭奠我們的烈士!”王雲對他大喝。
“祭奠我們的烈士!”臺上武將們頓時跟著喊道。
“大祭!祭奠我們的英雄!”王雲繼續對天長喝。
“祭奠我們的英雄!”這次整個山寨都在跟著王雲王雲大喝。
“大祭!祭出我們雲寨的未來!”
“祭出我們雲寨的未來!”
“大祭!”
“大祭!大祭!大祭!”
“現在,祭祀大典開啓!”王雲的話講完,整個山寨山賊的臉上都是發自內心的肅穆!趙穎這時上前宣佈道。
“光和四年九月十三日。在雲寨寨外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戰鬥!這場戰鬥雲寨以微弱的優勢獲勝!......
他們戰勝了青龍寨多於他們數目的士兵!
......
他們是雲寨的英雄!今天,感懷他們事蹟的雲寨上下,爲此將爲他們祭奠!願他們在天之靈能保佑雲寨發展昌盛,再創輝煌!
是爲祭!”一篇長長的祭文從王雲嘴裡悼出,他眼神肅穆,悼文之時臉現哀痛之色。
“請英雄冊!”王雲將祭文說完,趙穎又一次上前一步,唱道。趙穎作爲雲寨的副寨主,又是文士,這種活動自然由她主持。
“下面這些名字都是這次戰鬥中犧牲的烈士的名字,希望大家能夠銘記,他們都是雲寨的英雄,我們雲寨現在能佔據對手山中段,他們的犧牲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們是:
李二狗,二十三歲。
劉三,二十五歲。
王五子,三十歲。
......
以上共九百七十七人,今天他們將入駐我們雲寨的英雄墓園!願他們化爲英靈,護佑我雲寨!
現在,起貢!”一長串的人名,一個一個從趙穎嘴裡念出,雖然趙穎念得不慢,卻也花了三個多小時,纔將它們讀完。好在山寨衆人都知道這些人是爲他們犧牲了的勇士,自然沒有意見。
趙穎將最後一個命令發出之後,自有之前準備的喪隊過來,將名冊貢在一個神龕裡,放在一個架子上,由人擡著,跟在嗩吶隊之後,走向新建好的英雄墓園。
王雲帶著雲寨渾身縞素的文士武將跟在神龕後面,再後邊則是雲寨的普通民衆。衆人臉色陰沉,沒有任何人說笑,那些參加這次祭奠的孩子也都是心智健全的,他們也都明白現在的事情,即便有太小的孩子,由父母抱著,卻好似也被氣氛影響,不哭不鬧。整個隊伍緩緩地走向墓園。
“祭拜英烈!”
王雲帶頭當先走到祠堂之中,這時祠堂上那個神龕已經擺在正中的位置。王雲恭恭敬敬地向神龕跪拜,其後的人看王雲這麼在意,自然不敢敷衍,也是有樣學樣。
“禮畢!”
祭拜完畢之後,衆人慢慢散去。之後再有三日的食素日,這祭奠就算是完成,王雲也去了一番心事。
(PS:今天有事情,就只能一更了,還晚更了,忘大家原諒!小聖在這裡給大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