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公子的名頭從來沒有人忽視過吧，陸子恆，看起來你的這一手暗度陳倉真是玩到了精髓！”

沈潔微笑著迴應凱撒的問題，而張燁的心裡就只剩下震驚了。

智公子？

這說的難道是馮智，可是那個狂人，有哪一點符合智公子的名頭？

還有，凱撒不是輸了嗎，可是張燁對暗度陳倉這個成語還是非常清楚的，他將眼睛往向沈潔，希望後者給予他答案。

此時，凱撒將目光重新轉向了張燁，衝著他一笑，那眼神中的鄙夷消失了。

“所以，張燁你現在明白了嗎，在這些人的眼中，你仍舊只是個棋子，一直都是，只可惜你從來都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做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凱撒在朝著張燁說這番話的時候，伸出的左右朝著身後遙手一指，指向了在場的所有人，最後他好似想起了什麼一樣，一拍腦門，如同瘋癲了一般狂笑道。

“哈哈，我這是怎麼了，醉了醉了，真的醉了，大家告辭了！”

凱撒猶如半癲的乞者一樣，邁開他的步伐，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只餘留一聲驚世的話語，久久地在張燁的腦海中迴盪。

凱撒的突然造訪並沒有打消衆人的狂歡，他影響到的只有張燁一個人而已，夜晚的酒店高層，張燁一個人望著星空，抱著一瓶果汁，怔怔出神。

一個人在他的身旁坐下，是沈潔，兩個人無言地對坐著，半晌張燁纔開口。

“我想聽真話！”

沈潔身子微微一顫，而後鎮定下來，露出那一如既往的迷人笑容。

“那好，我們就從頭說起。”

沈潔看著張燁，張燁看著窗外，不平靜的內心，做著他無言的聽衆。

“太過複雜的東西我就不說了，陸家一直被馮家打壓，幾年時間一直沒有得到好轉，凱撒投入了很多的錢到網遊中，他孤注一擲，但收效甚微，因爲凱撒太正派了，所以很多時候他賺到了明面上的錢，卻在背後輸給了他那些不擇手段的對手，比如馮智。”

“馮智被人稱爲狂人，是在於他的殺伐果斷，馮智這個人不會被任何的外在因素所左右，這一點有利有弊，好的在於他的堅決讓他做成了很多的大事，而不好的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的對手很怕他，但是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敵人和朋友。”

“但是馮智的狂只停留在表面上，他背地裡城府很深，論到佈局他可能不如凱撒，但馮智最大的能力，便是戰場之外的勝利。”

“所以，兩個人的戰爭往往以凱撒在臺面上的勝利而結束，但實際上，凱撒只贏得了他該得的那部分，因爲大家認同的勝利者只有一個，因此勝利也只是單一的，而馮智卻贏得了檯面之下的所有勝利，所以算起來，馮智纔是最大的贏家。”

“回到這次的事情上面，陸家已經進入了一個很危機的關頭，所以凱撒在浮華是他最後的賭注，而你是他看到的救命稻草，可是你太容易失控，也很難掌握，因此他換了一種方式，那就是讓你從他的手中走出來，面向世界。”

沈潔說道這裡，張燁冰冷的頭腦整理的對方的話，此時突然插口。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離開縱橫四海，與凱撒反目，其實仍舊沒有脫離凱撒的計劃，因爲你不能與他共事，同樣就意味著你不會與馮智共事。”

沈潔沒有什麼保留，張燁聽到這裡，心中一沉，果然自己太過幼稚，當初魯濱遜在抵達孤島之後，憑藉自己一手開創生活，然後大喊他是獨立的，可惜他的思想不是獨立的，他學到的技術也不是獨立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獨立的個體。

“但是，凱撒和馮智的差距就在計劃發展的過程中逐漸顯現出來了，凱撒放棄你，是想讓你成長起來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性，最終迴歸到他的計劃當中，而馮智他沒有這樣的耐心，所以他會給你製造出很多的麻煩，讓你最終不得不回到計劃。”

“什麼計劃？”

張燁又問道，這一段他不是很懂，如果凱撒不想讓他離開，當初只要不插手他下副本不久行了，還費那麼大的勁做什麼。

“當然是控制你的計劃呀，凱撒選擇的是等待，而馮智選擇的是逼迫，所以冥殿、曾經的六分半堂，逍遙世家、制霸天下，黑色玫瑰，都前來關注你，都想爭取你。”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馮智搞出來的，而不是凱撒？”

張燁終於明白了一點，原來一直以來自己都選錯了對象，他見過馮智，覺得他那樣的人說一是一，做任何事都很有自己的規矩，這樣的人直來直往，比較容易對付，可惜他還是看的太膚淺了。

“當然是馮智，馮智從一開始其實就不想得到你的幫助，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攪渾這灘水，然後從中將他的幾個大敵派出掉，而你很明顯不夠資格做他的敵人。”

張燁暗自嘆了口氣，馮智果然沒有說錯，其實過了這麼久，馮智到底損失了什麼呢，他每天都在大把的賺錢，也在慢慢地培植著自己的力量，可是自己每天都在忙出名，對各種麻煩應付的眼睛發昏，可以說道目前爲止，馮智已經名利雙收，而自己纔剛剛起步。

“爲什麼你說凱撒暗度陳倉，縱橫四海不是完了嗎？”

張燁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因爲縱橫四海是凱撒自己葬送掉的，如果他不用這種手段抽身出來，他投入的一切都將打水漂，而他也沒有辦法向跟隨了他幾十年的公會兄弟交代，目前的縱橫四海每天都在虧損，當你將他定爲最大目標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這一天。”

原來如此，凱撒在遊戲中輸了，可是他贏得了好名聲，他可以回到現實中，去做他一直都沒有時間去做的事了，專其一頭，總比兩頭不顧要好。

而且，縱橫四海是被一個浮華NPC滅掉的，這不是他的責任，可以算成是天意如此，這也讓其他人說不出什麼。

“爲什麼你們之前不告訴我這些？”

張燁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還是有一肚子問題要問。

“告訴你，你就會聽嗎，而且人都是願意避兇趨吉的，凱撒和馮智，選一個作爲對手，你會選哪個？”

張燁點了點頭，他肯定選凱撒。

“回去吧，大家還要給你敬酒呢，你可是他們這些人未來的財神爺，他們還不得趕緊地巴結你。”

沈潔笑著拍了拍他的頭，站起身來，往回走，張燁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財神爺，這倒是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