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生息異變（一）

幻想鄉，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不爲外人所知的世外桃源。它位於東方國家的邊境之中，以日本東北及四國爲原型的地區。各種非人的生物，例如妖怪都住在這裡，亦有少數人類居住於此地。由於有強大的結界將幻想鄉外部遮斷，幻想鄉外部是無法確認幻想鄉的存在的，而且也無法由外部進入幻想鄉。同樣地幻想鄉內部也無法確認幻想鄉外部的樣貌，亦不能離開幻想鄉。由於這樣，妖怪們在此建立了一個與外地相異的文明。

這原本是日本一個人煙稀少、有妖怪出沒的區域，許多勇士爲了驅除、消滅妖怪而來到幻想鄉。人類與妖怪間斷斷續續的戰鬥持續到公元1884年。那年，博麗大結界建立，把幻想鄉從逐漸科學化、懷疑精神存在的現代社會隔離開來；從那時開始，幻想鄉就與現實世界幾無接觸了。唯一爲人所知，可溝通幻想鄉與現實世界的門戶，就是孤零零的座落在極東深山中、結界邊境處的博麗神社。

幻想鄉的住民以妖怪爲主，但人類與其他動物也同樣生活其中。有許多住民本在外界無處容身─如同在外界，自然的黑暗已不復存在一樣，使他們出於逃亡、躲藏或尋找庇護的目的進入幻想鄉。

就在這個平靜的幻想鄉里，因爲一個意外的來客而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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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秋，魔法之森。

魔理沙一人獨自在森林中前行，腳下不時發出唦唦的踩踏聲，陽光穿過葉縫，斑斑點點地落在佈滿枯葉的泥土上。

她揹著一個竹籮，裡面裝著半滿的蘑菇，看起來是她這些天的成果。

“記得這裡附近有個洞穴來著……”

四處觀察了一會兒，她沒有發現任何和印象中相符的標誌，她那可愛的秀眉皺了起來。

難道我迷路了？

魔理沙在這裡生活了五年，這個森林也被她摸得一清二楚，再複雜地形也難不倒她。她決定再往前走一段路，看看自己做的標誌物在哪。

參天大樹那粗壯的根深深地紮在地上，露出來的是堅硬又黝黑的樹皮，無數如觸手一樣的根纏繞在一起，魔理沙需要不斷地跨過這些天然障礙才能前進。

“啊咧……奇怪，爲什麼不在……”

魔理沙忽然站在一棵大樹面前，雙手叉腰，不解地自言自語。

眼前的這棵大樹相當粗壯，大概要四五個人合抱才能圍住，樹幹、樹枝被無數藤蔓纏繞著，就像被綁住一樣。

“我記得印記就是做在這裡的。”拿出一把鋒銳的小刀，魔理沙把樹幹上的藤蔓一條條地割掉，樹幹的本來面貌漸漸地暴露出來了。

這棵樹的樹幹部分出現了無數道凹痕，顯然是這些藤蔓勒的；在凹痕和凹痕之間，魔理沙看到自己做的魔法印記，雖然已經變形了，不過她還是能認出來。

“這些藤蔓到底是……”

拾起地上其中一條被割斷的藤蔓，魔理沙饒有興趣地觀察起來。

不同於一般的藤蔓，這些藤蔓看起來就像是活著一樣，暗綠色的表皮雖然粗糙，但顯得異常有力，而且粗細也遠遠超出一般藤蔓的大小，就像被什麼東西催化過一樣。

魔理沙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大樹會被這麼厲害的藤蔓勒緊，甚至連凹痕也出現了，這還是第一次。

“呼呼……說不定有什麼秘密在裡面？”魔理沙一旦被挑起了興趣就要尋根究底，不找出個爲什麼就不會收手。

本來這次出來是找蘑菇的——前天紅魔館那邊來個妖精女僕，說是帕琪需要些魔藥，一口答應了以後才發現蘑菇在前幾天的一次魔法試驗中用完了——於是她跑了出來採集材料。

在地上又撿了幾條藤蔓，魔理沙熟練地扔到身後的竹籮裡面，又興致勃勃地四處查看，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經過觀察，她發現在這一帶的樹木都被這些藤蔓所捆綁住——雖然這些樹木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魔理沙依舊很仔細地都看了一遍，直到沒有問題爲止。

令她意外的是，這些樹木的生長狀況都很好，有些甚至比森林邊緣的一些大樹長得還茂盛，這一點，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般這些藤蔓都會大量地吸收樹木的養分，而樹木會漸漸地衰落，然後死亡——然而這些藤蔓居然起到了促進生長的作用（至少目前看起來是這樣）——魔理沙更加確定這些藤蔓絕不是什麼平常的東西。

似乎想起了什麼，魔理沙又檢查了行囊，發現裡面的水和乾糧都所剩無幾，只得無奈地輕嘆一聲。

看來必須離開了，她是這麼想的。

再次在這一帶逛了一圈，把不同區域不同樹木上的藤蔓都分別割下來一點，把竹籮剩下的空間都塞滿，魔理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打算離開。

回家的路上，她很幸運地看到了不少蘑菇，於是毫不猶豫地扔掉一大部分藤蔓來空出位置給蘑菇——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她又猶豫了。

結果又再次撿起一些藤蔓，然後才採集那些彷彿從天上掉下來的蘑菇。

直到竹籮滿了她才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欣然回家。

翌日。

“靈夢——”

紅白巫女依舊悠閒地喝著茶，端坐在走廊上，彷彿聽不見那個每天都元氣十足的聲音。

“我來了！”

毫不客氣地，魔理沙一屁股坐在靈夢的身邊，小手便理所當然地伸向旁邊的仙貝，靈夢這才無奈地掃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道。

“於是？”

“來看看你，不可以嗎？”

魔理沙燦爛地笑著說，嘴裡還咔嚓咔嚓地吃著。

……

靈夢嘴角輕微地抽搐著，一時無言。

“說起來，昨天我看到個有趣的東西呢。”似乎完全覺察不到紅白巫女的怨念，魔理沙精神滿滿地從自己圍裙裡的兜裡掏出條長長地東西。

“這是什麼？”靈夢也習以爲常了，沒有和她多計較。

“不知道，看起來是藤蔓的……不過不是一般的藤蔓哦?！蹦Ю砩程咸喜唤^地說起這幾天自己在森林的採摘蘑菇的經歷，一時口若懸河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絕。

聽了好久靈夢發現魔理沙說的和手上這根藤蔓完全沒有關聯，只是一味地介紹著各種蘑菇的特徵、用途和生長週期而已。

“停停?！膘`夢連忙打住魔理沙，“說重點，我對你的蘑菇沒有興趣?！?

“別這麼說嘛，蘑菇可是好東西啊。”看到頓時露出一副受了傷的樣子的魔理沙，紅白有種想拿出棍子在她腦袋上來一下的衝動。

“說起這個藤蔓，是在森林的第32號區域發現的……”看到靈夢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魔理沙趕忙說正題。

經過一番說明，靈夢算是明白了。

“也就是說，這些藤蔓應該不是自然生長的吧？”

紅白巫女這麼總結道。

“嗯，是的，由於我在森林住得挺久的，我對這些比較熟悉，嘿嘿?！?

魔理沙摸著自己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著。

“說不定只是些突變的植物？還是新的品種？”靈夢隨手一扔，把藤蔓扔回魔理沙的懷裡，漫不經心地說道。

“真不負責任呢，說不定是異變哦。”魔理沙認真地說道。

“你只是單純地覺得好玩而已?！?

一語中的，魔理沙尷尬地嘿嘿了幾聲，臉蛋也有點紅。

“真沒你辦法，我明天到魔法之森走一回吧，你給我乖乖地留在家裡，不要亂跑。”輕輕地敲了敲魔理沙的小腦袋，靈夢站了起來，“對了，昨天紅魔館有人找過你是吧？”

“呃……你怎麼知道的？”黑白驚訝地問道。

“不用在意，把魔藥做好就送去吧，別讓人家等。”沒有多說什麼，靈夢下了逐客令，說是要準備下。

雖然被莫名其妙地趕了出來，不過魔理沙總覺得靈夢有些……高興？

扶了扶帽子，魔理沙沒有想太多，露出和以往一樣爽朗的笑容，她騎著掃把嘯一聲地向紅魔館飛去，留下飛揚的塵土在神社的庭院飄落著。

紅魔館

“就是爲了這根奇怪的藤蔓於是你就把魔藥忘在家裡了？”帕秋莉用難以置信地語氣問道。

“哈哈……沒辦法嘛，我一直很在意……”魔理沙心虛地答道。

“唉……老是丟三落四的。”帕秋莉無奈地說道，“讓我來看看你所說的這根藤蔓有多古怪。”

帕琪接過藤蔓，第一時間臉上浮現出古怪的表情。

“怎麼啦？”魔理沙做在椅子上，雙腳晃來晃去，歪著頭問道。

“的確是很奇怪……”

帕秋莉右手虛握拳放在嘴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看，過了好一會兒才把藤蔓放下，這才緩緩說道：“有人對這些藤蔓動過手腳。”

“嗯？”魔理沙不明所以，腦袋上浮現出一個問號。

“你這藤蔓取下來多久了？”

“……也就一個晚上而已，怎麼啦？”

“果然有古怪?！迸燎锢螯c了點頭，“一般植物被取下來之後只要經過三小時就會開始脫水，裡面的組織會慢慢地壞死、枯萎。”

她邊說邊用力把藤蔓掰成兩段，然後輕喘氣地說道：“你看，它居然還這麼堅韌，仔細看看斷口，你看到了什麼？”

說罷，帕秋莉遞給魔理沙一截藤蔓。

“嗯，有什麼問題嗎？”魔理沙裝模作樣地看了幾眼，然後問道。

帕秋莉無語。

“……你到底認真看了沒有？”

她指著斷口處新鮮的組織說道：“你看，藤蔓內部依舊保持著新鮮，也就是說，它的生命力還沒有流失，或者是說正在緩慢地流失，你不覺得奇怪嗎？”

“呃……你這麼一說，的確有些古怪……”魔理沙搔著頭有點心虛地答道。

“這些藤蔓，曾經被注入大量的生命氣息。這種手法我不曾見過，原理也不清楚，不過結果顯而易見，你看，這些藤蔓都變異了，我很好奇到底怎麼樣才能讓這些藤蔓裡充滿著生命力……”

“嗯！這就是異變！”魔理沙雙眼發亮，興奮地揮拳叫道。

“你冷靜點?！卑颜酒饋淼哪Ю砩嘲戳讼氯?，帕秋莉又說道，“從手法上看，應該不是出於惡意的……難道想改善森林的狀況？我不記得有過這麼一個角色擁有這樣的能力……”

“和植物相關的話……也只有幽香吧？”

幽香，也就是風見幽香，幻想鄉bug一樣的存在。

“我覺得和她無關?！迸燎锢蝰R上反駁道，“幽香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說道破壞她倒是挺在行的……”

一說起幽香，帕秋莉腦海中就想起她那女王式的呵呵呵三段笑。

“聽你的描述，樹木似乎生長得更好了……我想去看看，反正我也有些事要在魔法之森處理?！?

“這不是正好麼，我和你一起去吧！”正愁沒有人陪的魔理沙叫道。

“嗯，兩人的話也比較好照應?！迸燎锢蚰樕⑽⒁患t，然後點頭答應了。

“嘿嘿……這下靈夢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好玩的事情可不能讓你一人獨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