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熊終於張開了嘴,一道光暈閃電般的從體內迸發而出,瞬間便席捲了所有人,正當紀飛在奇怪爲什麼大地之熊如此氣勢磅礴的動作卻沒有任何效果時,一聲震徹天地的巨大咆哮迴響在每個人的耳中,更爲可怕的是這聲咆哮是從每個人自己的靈魂深處發出的,連遠在數千米之外躲在換日之中的紀飛都忍不住口鼻溢血,差點連換日都維持不住,想都自己先前還想用暴力手段解決自然之神神格的問題,紀飛不由得一陣後怕。
再看神殿聯盟,所有撲向前方的妖獸全都張開了自己的防禦,似乎不曾被這聲這震動靈魂的咆哮所影響,不過卻也無法再前進分毫,而那些旅行者則沒有那麼幸運了,所有人都癱軟在地上,口鼻之中鮮血噴涌,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異常的驚恐。不過似乎大地之熊並沒有想要傷及他們的性命,並沒有人因此而到輪迴司報道。
“你們應該學會看清自己的實力,”大地之熊仍然是小熊的形態,“離開這裡吧,我對你們所信仰的神明沒有絲毫的好感。”
所有的妖獸與神獸都沒有動,似乎只懂得聽從命令,而身後神殿聯盟中一個牧師打扮,似乎是領導者的人招手召回了妖獸們,向大地之熊一躬到底,“尊敬的大地之熊,請原諒我們的無理,看到您無上的威能,我等才知道世間中神的威嚴,請您接受我們最誠摯的歉意與敬仰。”說罷,取出了一顆光看就知道價值連城的華貴寶珠,而其中蘊含的地脈精髓連遠在數千米之外的紀飛都感到震動。
“我靠,打不過就賄賂啊,”紀飛暗罵到,卻沒有絲毫辦法,“大地之熊,你可是自然之神的神格的一部分,不要給自然之神丟臉啊。”
“既然如此,我就不推卻了。”誰知大地之熊居然連客氣都沒有客氣一下就手下了,兩隻畢方恭敬的共同抓起寶珠,飛向大地之熊。
“我靠,收下啦。”紀飛差點把眼睛飛了出去,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隻畢方落在了大地之熊的面前。
說時遲那時快大地之熊在接過寶珠的一瞬間,突然兩隻畢方淒厲的慘叫了一聲,一股陰寒之氣穿透了寶珠外層的地脈精髓之氣,瞬間將兩隻畢方化作了黑水,而大地之熊也是覺得全身發冷,一股寒流在體內亂竄,饒是自己已經是半神之體,仍然覺得全身的精氣止不住的瘋狂流失,“卑微的生物,居然是黑暗神的心頭之血。”大地之熊憤怒的瞬間膨脹成了山嶽般大小,澎湃的神力如同潮水一般沖刷著自己的身體,然而卻對體內的寒流沒有絲毫作用,神殿聯盟之中再次響起了禁咒法師唸誦咒文的聲音,其他人則不記消耗不顧生死的對大地之熊發動瘋狂的自殺式襲擊,只求能夠拖延大地之熊片刻,等到己方的禁咒法師發動禁咒。
一切轉變的太快,紀飛只來得及暗歎一聲,“貪婪是原罪啊。”大地之熊身上就已經承受了無數波攻擊的洗禮,可是這些攻擊卻連大地之熊身外的力場都破不了。大地之熊的能力似乎被體內的寒流制約了,並沒有在發出靈魂震爆,而是揮動著巨大的熊掌向旅行者的隊伍中拍去,無數的妖獸立刻不要命的撲了過去,在付出了幾隻妖獸粉身碎骨的代價下,終於將大地之熊的攻擊擋了下來,看的饞貓一陣皺眉,“簡直就是殭屍傀儡一般,哪有一絲上古妖獸的威嚴。”
紀飛卻沒有閒情去關心這些,他已經看到了神殿聯盟的禁咒法師進入了禁咒的最後階段,取出擬態熔巖之後,卻遲遲沒有離開換日,因爲大地之熊明顯也注意到了真正對自己有威脅的是什麼。
金光閃動,大地之熊每一根金色的絨毛中都噴涌出混雜著絲絲黑光的金色血液,似乎暫時壓制住了體內的寒流,洶涌的神力立刻向幾個禁咒法師涌去,而神殿聯盟也早有準備,幾十個人紛紛抽出了雕刻著光明神徽章的銀色盾牌,圍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盾牆,而每個銀色盾牌上都散發出陣陣聖光,雖然每個舉著盾牌的人都全身巨顫,每個毛孔中都在溢血,但是大地之熊的神力卻沒有波及到後面的禁咒法師。
看到此景,紀飛心中一冷,自己原本仰仗的鍊金道具恐怕在戰場上發揮不了原本想象的力量了,當下也無暇多想,立刻解除了換日,手中的擬態熔巖集體開啓,十數條火焰巨龍夾雜著滔天的怒意撲向了神殿聯盟。
然而一切似乎都完了一步,神殿聯盟的禁咒法師已經完成了禁咒,天地之間彷彿被連接起來,巨大的黑色龍捲貫穿天地,似乎有著無窮的吸力一般,將附近的幾隻妖獸統統吸了進去,其他的旅行者看到禁咒完成,立刻毫不猶豫的撤離,尚有餘力的架起脫力的禁咒法師,而舉著盾牌的人則早已經失去了生命。
大地之熊似乎也無法抵禦那無窮的吸力,一點一點的被黑色龍捲拉近,身上的金色絨毛如波浪一般起伏,看來已經用盡了全力。
紀飛可沒有神殿聯盟的組隊技能保護,立刻止住了前衝的身體,無言的看著遠處的黑色龍捲,“去吧,”紀飛隨意的揮了揮手讓圍繞在自己身邊蠢蠢欲動的火龍撲向了正在迅速撤離的神殿聯盟,也顧不上去管那些驚怒交加的喝罵和飛快上升的經驗值,紀飛萬分肉痛的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一卷卷軸,“我果然天生沒有財命,好東西永遠留不住。”
整個卷軸彷彿存放了幾百萬年一般,雖然是新制作出不久的,卻散發著腐朽的氣息,而紀飛更是珍而重之的慢慢展開了卷軸,“鍊金師大全的終極道具——神咒封印卷軸,這可是我留著壓箱底對付那些神祗的,今天便宜你這隻貪污的熊了。”
“芥子之身可納須彌之威。”短短的一句啓動咒文,沒有甚至沒有引起任何能量波動,紀飛手中的卷軸無風自舞,毫無煙火氣息的飛向了怒龍一般的黑色龍捲,彷彿其中蘊含著無限的空間一樣,卷軸在觸到黑色龍捲的一瞬間,就開始瘋狂的吸納著整個黑色龍捲的全部能量,剛剛還不可一世彷彿要吞天噬地的黑色龍捲,立時如初雪如水般,在幾次呼吸之間便消隱無蹤,而卷軸又自行飛回了紀飛手中,原本潔淨的表面,現在畫滿了不知含義的各種符文。
由五個近500級的禁咒法師聯手釋放的禁咒,即使仍不及神咒恐怕也相差不遠了,紀飛仍是小心翼翼的將它收回了袖裡乾坤之中。
失去禁咒制約的大地之熊,立刻不顧自己體內還有寒氣未解,強行催動神力,一時間天搖地動,雖然不是衝著紀飛來的,卻仍讓紀飛連飛也飛不穩,更別提神殿聯盟那些大地之熊的首要目標了,“安息吧,阿門,我的可敬的探路者們。”紀飛一邊裝模作樣的祈禱,一邊在心裡想一些好孩子不會想的事。也許自己最好現在悄悄溜走,雖然剛剛幫助大地之熊擺脫了困境,但這種不完全的神,又是如此喜怒無常的神格碎片,紀飛實在是沒把握大地之熊心平氣和的與自己打個招呼。
“出來吧,旅行者,我已經感覺到你身上的海神之力了,也明白你來到此處的目的。”大地之熊重新恢復了孩童般大小的模樣,可是金色的絨毛卻無精打采的耷拉著,也不再泛起層層的金光。
雖然萬般不願,紀飛還是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你好,我是……”
“你是納奇拉大人所說的將帶領整個世界走向滅亡的使者,”大地之熊疲憊的趴在一塊乾淨的大石頭上,“我已經知道你來此的意圖了。”
雖然紀飛不知道爲什麼他認爲自己是帶領整個世界走向滅亡的使者,只希望這不是意味著他將要面臨一場註定失敗的戰爭,而且,似乎大地之熊有些誤會自己的意思了。
“我同意了,”大地之熊不等紀飛開口就又說到,“我答應了你想要做的任何事,不過在此之前,你還需要得到深海領主和天空之鷹的認可,雖然深海領主繼承了納奇拉大人絕大多數的力量,但他也繼承了納奇拉大人最爲寬厚的心,所以天空之鷹纔是你最大的障礙。”
紀飛立刻明白了大地之熊的意思,不由得爲如此簡單就將此事解決了一半而感到詫異。
大地之熊似乎看穿了紀飛的心理,帶著些戲謔的說到,“站在這世界頂端的舞臺之上,作爲最終的破滅舞曲的領舞者,是不是會有些緊張呢?”
“當然不會,”紀飛第一次直接與大地之熊對話,卻處處透著掌握了一切的優越感,“與其一起與舞臺步入毀滅,不如做一個帷幕之後的導演更加的讓我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