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你仔細(xì)看看這裡的雪地,再回到院子裡看一看。”
歐陽好奇的看過後就一溜煙的奔回到院子裡,如沁已經(jīng)挑起了她的好奇心,然而一望之下,他剎時就懂了,“如沁,你說這裡就在這場雪之後曾經(jīng)有人來過,是嗎?”
如沁點點頭,“是的,否則這人爲(wèi)的平整又是誰的刻意呢。”
“沁姐姐,最近這裡真的有人來過嗎?”婉柔從兩個人的欣喜與對話中也感受到了端倪。
如沁笑笑,爲(wèi)著自己的發(fā)現(xiàn)而欣喜,“婉柔你看,院子裡的雪比起院子外面的雪少了薄薄的一層,而且更爲(wèi)重要的是外面的是天然堆積而成的雪,表面平坦而又有一種如沙般的感覺,而院子裡的卻彷彿是被風(fēng)吹平整的,與著外面的截然不同。”所以如沁才確認(rèn)這裡在這場雪之後一定有人來過。
來過了又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足跡,所以就將雪平展了以避人耳目,這樣的心機倘若不是做了什麼不想被外人道的事情是絕不會如此作爲(wèi)的。
可是,那人他此來的目的呢?
這般的刻意隱藏,絕不是偷雞摸狗簡單的入室偷盜行爲(wèi),而是有所目的的。
“難道他們是要找什麼東西嗎?”婉柔也迷惑了,這裡她曾經(jīng)住過了三年,三年的經(jīng)歷讓她對這裡非常的熟悉,皓兒失蹤的時候屋前屋後她都找遍了,而且甄陶也來過,絕對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的。
不住的點頭,如沁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其中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歐陽,將院子裡的雪全部掃起堆在牆角,我們再細(xì)細(xì)的找一遍,或許真的會有什麼發(fā)現(xiàn)呢。”
蕓清也道,“姐姐的話有道理,如若沒有,那人也不必費這般的周章努力掩蓋他來過的事實了。”
院子裡,歐陽永君與蕓清、如沁立刻就忙開了,一邊清理著院子裡的積雪一邊試圖從雪色中尋找一些線索。
如沁在前院,歐陽永君在屋子後面,而蕓清則是在房子的側(cè)面,三個人分工細(xì)緻的尋找起來,三個人中如沁是最慢的,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不適合勞累所以就慢慢的掃著雪再仔細(xì)的檢查著每一個可能的地方,婉柔看到了她的疲累,也加入到了她的行列,可惜她的身子更弱更嬌貴,才用木板推了推雪就不住的粗喘著,惹得如沁又要停下手中的活計來爲(wèi)她輕輕的捶著背,“婉柔,進屋子裡坐一會吧,或許馬車上也行,那有暖爐,總不會冷的。”
婉柔無奈的搖搖頭,“沁姐姐,我真是沒用,讓你們操心,自己卻幫不上半點的忙。”有些慚愧,其實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爲(wèi)她因爲(wèi)?zhàn)﹥骸?
如沁把她推向大門外,直接就拉著她到了馬車前,剛要上車,遠(yuǎn)遠(yuǎn)便見那坡頂上輕展軒和甄陶正飛快的奔來,“王爺來了。”如沁望到輕展軒的時候,心裡立刻就輕鬆了,分開也一會兒了,她真怕他那大人的身材小孩子的天性一眨眼就闖了禍,這元村住的都是普通的百姓人家,可經(jīng)不起他的拳打腳踢呢。
婉柔手扶著馬車,低低的一聲咳,立刻就惹來了飛奔而來的兩個人的注目,甄陶是無聲的看著她,而輕展軒則是一把就抓住如沁的手,“老婆,她病了嗎?”
“是累著了。”眼角的餘光看到甄陶有些焦慮的眼神,如沁的心又是一沉,許多事讓她漸漸在心裡有了揣測,只是她還不能完全的確認(rèn)。
“阿軒,我沒事的,只是剛剛掃了雪就喘了起來。”婉柔也看到甄陶面上的緊張,她急忙解釋道。
“沁兒,掃雪好玩嗎?我也要掃。”大家都在試圖從雪中找東西,他卻要把掃雪當(dāng)樂子了。
如沁莞爾一笑,“軒,去吧去吧,除了雪要是撿到其它的東西就拿給沁兒喲。”有他在,那前院子裡的雪估計一會就掃完了,這也省得她拖後腿慢過了歐陽永君和蕓清。
“王爺,還是我來吧。”不管輕展軒的表情怎麼樣,甄陶還是尊重的要搶下輕展軒手中的掃把,輕展軒可是堂堂的西楚逍遙王和攝政王,倘若被傳出去他親自掃雪,豈不是要被人笑話了。
“沁兒,你讓他走,他不是好人,他不讓我跟小朋友玩,又不讓我掃雪玩,他真怪。”指著甄陶,他小孩子一樣的彷彿怒氣橫生。
甄陶握著那掃把的一頭鬆也不是,不鬆也不是,求救似的看著如沁,現(xiàn)下的輕展軒就只聽如沁一個人的話。
“甄陶,讓他掃吧。”咧咧嘴,她想看他幹活的樣子,從前都是他奴役別人來著,這一回,嘿嘿,她要欺負(fù)他一次。
“甄陶是壞人,還是沁兒最好了。”搶過甄陶還握著的掃把,大力一揮,立刻眼前一大片的雪就飄到了空中,再緩緩的落下,那場面壯觀的讓如沁想起了瀑布來。
想想腹中的寶貝,她索性就鑽到馬車裡,與婉柔擠在一起,看著輕展軒開心的樣子,再看著那不住飛揚起的雪落,心裡竟是輕鬆快樂了起來。
似乎從他的毒解了的那一刻起,他與她的世界就全然的變了,變得開心和快樂。
車簾子一掀,兩個熱騰騰的烤紅薯就遞了進來,“如沁,婉柔,還熱著的,你們快吃吧。”甄隱柔和的面部線條上寫滿了關(guān)切。
那,是因爲(wèi)婉柔吧,如沁知道。
“哪裡來的?”婉柔開心的笑著,順手就接了過來,一個遞給瞭如沁一個拿在自己的手中。
“村裡面買的,剛烤好的。”知道婉柔最喜歡吃烤紅薯了,所以他見了就買了過來,當(dāng)然,他也記得如沁,如沁爲(wèi)了婉柔爲(wèi)了皓兒受了多少的委屈甄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謝謝你。”婉柔小小聲卻沒有擡頭看向甄陶,只是一邊剝著紅薯的皮,一邊看著自己的鞋尖,就彷彿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
“趁著熱,快吃吧,我出去看看。”甄陶也不理會她的表情,一轉(zhuǎn)身就奔進了院子裡。
如沁也吃著紅薯,真甜呀,甄陶可真是有心,倒是難爲(wèi)他了,這樣的時候還是一心惦記著婉柔的一切,他就不怕被輕展軒發(fā)現(xiàn)了嗎。
思及此,如沁又好笑的搖搖頭,輕展軒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所以他對婉柔早已就沒了感覺,所以當(dāng)然不會在意甄陶所做的一切了,故而甄陶纔敢如此的大膽吧,可是婉柔呢,她居然欣然接受了他的一切。
甄陶也加了掃雪的行列中,院子裡熱鬧極了,卻數(shù)輕展軒最開心,他依舊是將掃把上的雪推到了空中再落到雪堆上,一下下的他玩得不亦樂乎。
手中的紅薯雖已吃了小半個,如沁的眼睛卻始終也沒有離開過輕展軒的視線,她看著他的搗蛋,更注意他手上的每一個動作,其它的三個人都知道要找那個有可能存在的特別的東西,就只有輕展軒糊里糊塗的什麼也不清楚,可是如沁不想錯過每一個可能,否則錯過了,就是一份不知道的後悔。
院子裡的雪在慢慢的減少,而牆角的雪卻堆積的越來越多了,一聲嘆息,這希望似乎又沒了可能,手中的窗簾在輕輕的鬆開,她累了,真困呀,寶貝讓她越發(fā)的矜貴了,貪吃貪睡的就象一個小母豬,可是她的心卻是暢快的,如果再讓她找到了無邪,那麼此生她真的就無憾了。
窗簾悄悄然的就放下了,她的視線卻習(xí)慣性的依然還看著輕展軒掃雪的方向,驀的,她的大眼一閃,擡手再一次的掀起了已放下的窗簾,剛剛就在她望著車窗外的最後一眼中,那被揚起的飛雪中似乎有一個紅色的小小的東西隨著白色的雪而翻飛再落下去……,就因爲(wèi)那東西是紅色的所以才極顯眼的讓她瞧了一個清楚。
“婉柔,快下車。”拉著婉柔的手就向車下奔去,那個東西說不定就與皓兒的失蹤有關(guān),而這些都要婉柔來確認(rèn)才行。
婉柔不明所以的看向如沁,卻被如沁的欣喜所感染,兀自陪著她從溫暖的馬車裡走了出去,兩個人再小心翼翼扶著車把手下了馬車,“婉柔,剛剛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東西,就在王爺揚起的雪推中,那是一個紅色的、小小的物件,我們快去找。”她興奮的聲音裡都是希翼,讓婉柔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甄陶,如沁發(fā)現(xiàn)秘密了,你快過來王爺這邊。”婉柔向甄陶打著招呼,如沁這纔想到,有甄陶在似乎找起來更快更方便,急忙就再一次的向甄陶形容了那東西的大小和顏色,於是她拉著輕展軒就立在一邊看著甄陶迅速的在那剛剛落下去的雪堆中搜尋著那個紅色的小東西。
輕展軒奇怪的看看甄陶再看看如沁,“沁兒,壞人在翻什麼?”
那一聲壞人讓甄陶頓住了,剛剛從元村回來輕展軒就說過他是壞人了,那時候他只當(dāng)輕展軒是在開玩笑,是他癡兒的心性又來了,可是這一刻輕展軒雖然還是調(diào)皮搗蛋的語氣,但他卻有了另外一種錯覺,他轉(zhuǎn)身看向輕展軒,“王爺,甄陶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他正八經(jīng)的問過去,就當(dāng)輕展軒是好端端的王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