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吃了,這纔要與他話著家常,也才能悄悄的不刻意的問出歐陽永君的近況,“青兒說,兔子生了,生了六個寶貝呢。”臉上掛著欣喜,她真是想看看。
“等你能動了,就去看看,又乖又可愛,可惜兔媽媽太看顧著寶貝,所以任誰也抱不走。要不,我待兔媽媽睡著了,就偷偷抱一個來給你瞧瞧。”他的溫柔連他自己聽了都有些受不了,這樣婆婆媽媽的自己真的是自己嗎?可是看著她滿臉的期待,他還是把這溫柔繼續(xù)了下去。
“好呀好呀,真想看。”歡呼,那藥還真是管用,肚子還在痛,卻是在慢慢的弱了下去。
瞧著她的開心,他也慢慢的自在了起來,原來與她好好的在一起,也不是一件令人難受的事情,突然間他就開始喜歡了這樣的畫面。
“軒,歐陽還好嗎?”可是突然間那美好的畫面卻被她的話語而打亂了,她悄悄的猝不及防的問出,彷彿在等待他未反應(yīng)過來時的隨意給出的答案,這答案纔是真實(shí)。
可是輕展軒卻在第一時刻就聽得清楚了,面上的溫柔在剎那間盡數(shù)散去,“你回來,就是爲(wèi)著他嗎?”
清澈如水般的眼神望向輕展軒,彷彿要拂去他眸中隱隱的怒意一樣,“軒,其實(shí)他只是爲(wèi)了保住我們的孩子。”伸出手輕輕握住輕展軒的,她也不知道這樣說這樣做對不對,可是此時這樣說了卻可以讓輕展軒接受她曾經(jīng)離開過的事實(shí),她知道她的離開所泛起的銷煙還遠(yuǎn)沒有在飛軒堡盡數(shù)的散去。
輕展軒無聲的望著她,眸中那怒意果然漸漸淡去,是爲(wèi)著保護(hù)他與她的孩子嗎?這一個答案不知爲(wèi)什麼只讓他開心雀躍了,其實(shí)如沁是非常在意他與她的孩子的。可是他卻不知道要怎麼來回復(fù)她,他的心自從婉柔去了之後就從來也沒有柔軟過,他不懂也不會哄著她,只是默默的看著,嘴角那漸漸淡去的冷漠悄然換上了一抹微笑。
“好吧,那你告訴我,真的是因爲(wèi)怕我奪去了這孩子纔要離開的嗎?”
回望著輕展軒專注的眼神,如沁只得點(diǎn)點(diǎn)頭,“嗯,是的,還有,就是你對我根本就只有恨意,這樣活在痛苦裡最後只會落得兩敗俱傷,所以我纔要離開。”坦誠的說完,其實(shí)不止是因爲(wèi)孩子,還有她想要逃離他的世界,因爲(wèi)他從未給過她真正的幸福,這王妃的稱號不過是一個虛無罷了。
“就因爲(wèi)我對你不夠好嗎?”她的坦誠讓他挑挑眉,再是笑了。
“軒……”她低柔的喚他,那是他曾經(jīng)強(qiáng)迫她叫著他的稱呼,“請保住我們的孩子,好嗎?”近乎於祈求般的望著輕展軒,那聲音送到輕展軒的耳中時卻讓他的心痛了。
孩子,其實(shí)早就保不住了。
他卻什麼也不能說。
彷彿那曾經(jīng)所有的錯都是他的,那麼這一切就讓他來承擔(dān)吧,至少眼下他會讓她開心,“會的,沁兒放心,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會盡力的保住他。”爲(wèi)著自己從前放任她的懷孕再奪去孩子的想法而暗自羞愧,那時的自己只是被怨恨的心所矇蔽了吧,其實(shí)如沁真的很好,或許是他錯了。
如沁開心的笑了,那滿足的笑容依然刺激著他的心,總是這麼殘忍,只希望那最後的殘忍來臨的時候,她不要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所爲(wèi)……
“歐陽的解藥也給了他好嗎?我聽說那毒發(fā)作起來是極其痛苦的。”見著輕展軒沒有說什麼,她就很想要爲(wèi)歐陽永君開脫,必竟歐陽永君也是爲(wèi)了自己,如果輕展軒早對她如此,她又何必要刻意的離開呢。
“好吧,只要是沁兒說的我照辦就是了。”依然還爲(wèi)著即將要奪去她的孩子而內(nèi)疚,想要看到她更加燦爛的笑,所以他居然好心情的什麼都答應(yīng)了。
她的笑,真美。
那一天,是她最開心最開心的,雖然她還不能起牀,雖然她還無法見到歐陽永君,但是輕展軒卻悄悄抱了小兔子來給她瞧,那毛絨絨的小小的兔子真惹人喜愛,再過幾個月她也會有自己的寶寶了,每每這樣想,她的面上都會泛起奇異的母性的光輝。
那一夜,他擁她入眠,彷彿曾經(jīng)的每一個夜晚,然而醒著的她卻明顯的有些侷促,是爲(wèi)著他的留宿嗎?
其實(shí)很想告訴她,這張牀他不知已睡過了多少夜了。
悄無聲息的貼著她軟軟的身子,這是她再次回來以後他第一次攬她入懷,昨夜裡她最痛苦的時候他卻爛醉如泥,想一想這些他便更加的內(nèi)疚了。
終於聽到她沉穩(wěn)的呼吸,他才如從前的每一夜一樣睡去。
從沒有過的滿足,此一刻他才恍然明白原來他之所以翻天覆地的找尋她的蹤跡,不過是因爲(wèi)他早已習(xí)慣了她的存在。
這是愛嗎?
有些懵懂,倘若是,卻不似他對婉柔的感覺。
睡吧,他不想去究其根源,也不想打破曾經(jīng)自己最在意的卻也是對自己傷害最深的一份感情。
睡了,所有的所有隻在睡夢中淡去,這一刻,纔是他的安寧,因爲(wèi)如沁就在他的身邊。
……
日子彷彿又回覆到了從前,無憂無慮的住在冷月軒的日子真好,如沁什麼也不擔(dān)心,只是按時的收到歐陽永君著人送過來的醫(yī)書,她也認(rèn)真的看,那一本本的書都被她記到了腦子裡,不管有沒有用途,得到了就是好的,婉菁也曾經(jīng)來過兩次,卻只是小坐了片刻便離開了,所有的人都爲(wèi)著她的身孕而小心翼翼著。
一天裡最開心的事就是逗弄著那六隻可愛的小白兔,它們也與兔媽媽一樣都是雪白的毛色,無一根的雜色,抱在懷裡,真真讓她捨不得鬆開。
夜裡,輕展軒依然如那一夜一樣只輕擁著她一起睡去,除了溫存他竟然一反常態(tài)的再也沒有要過她。
似乎,他在轉(zhuǎn)變。
偶爾在她把玩著小兔子的時候,一個轉(zhuǎn)身,就看見他站在院子中間悄悄的望著她,那眼神裡似乎比從前少了一份狠戾,而多了一份寵溺。
所有的曾經(jīng)的憂慮在慢慢的褪去,她的心房開始慢慢的容納了他,其實(shí)給寶貝一個溫暖的家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孩子,已成了她心裡所有的支柱,更是她傾注生命的最愛。
每每在一個靜悄悄的無人打擾的午後,她安靜的站在窗前,那時候,她常常會感覺自己是每時每刻都仿如在夢中般的不真實(shí),這夢中的感覺很美很美,而她也很幸福很幸福。
許久了,竟未曾再憶起白錦臣,似乎生命裡所有的存在就是寶貝與輕展軒了。
院子裡,那抹熟悉的身影又來了,她一笑,回身佯裝睡著了一樣趴在桌子上,可是那笑意卻還存留在臉上。
男人進(jìn)來了,那淡淡的風(fēng)拂到身前,人卻在瞬間被他抱起,男人知道她沒有睡,只笑道,“沁兒,那果園的葡萄就快沒了,我?guī)闳フ脝幔俊?
閃閃眼睛,“去吧去吧,帶著我的小兔子。”這一兩天她的寶貝再也不踢她了,肚子也不再痛了,出去走走對寶寶或許是一件好事情。
推開門,青兒正忙著在竈間煮著什麼,看到她的時候只笑道,“王妃,我煮了山渣醬,放了糖了,甜甜的,你早些回來吃。”
溫婉的笑著點(diǎn)頭,青兒待她比起之晴來那是好了許多,很久沒有之晴的消息了,想起之晴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很久未關(guān)心過之晴了,“軒,之晴去了哪裡?”
輕展軒一怔,之晴早已因著對如沁下了毒而一直被他關(guān)在地牢裡了,這一問他卻不知要如何回答了。
慢慢的向前走著,當(dāng)望見那一片葡萄林時滿眼裡都是欣喜,一串一串的紫,煞是好看。
小跑著就要前去,輕展軒急忙扯住了她,“慢著點(diǎn),快要做孩子的媽了,居然還如孩子一樣的淘氣。”
吐吐舌,只望著前方,甚至沒有注意到輕展軒剛剛面上的風(fēng)起雲(yún)涌,“軒,之晴到底去了哪裡呀?我離開的事只與她無關(guān)呢。”
輕展軒再一次皺眉,半晌才道,“著她去鄉(xiāng)下一間鋪?zhàn)友e辦些事,過些日子就回來了。”扯謊搪塞了過去,其實(shí)只不想讓如沁知道是之晴給她下過藥的,而且那藥的對象不是別人,就是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讓如沁知道就是不想讓她傷心了。
那孩子,他只想造成一個自自然然就沒了的假象,這樣她才能少些傷心少些糾結(jié)吧。因爲(wèi)以他對如沁的觀察,這孩子她看的甚至遠(yuǎn)遠(yuǎn)的超過了她的生命一樣,倘若孩子被人爲(wèi)的除掉了,她一定痛不欲生。
其實(shí)孩子還可以再有的。
“哦,那之晴回來了,還是讓之晴也回飛軒堡吧,青兒最近太累了,照顧我又要照顧小兔子呢。”
他一怔,是呀,青兒是蠻累的,可是他卻不想讓更多的人插手在如沁的身邊,因著之晴還沒有說出那幕後的指使者,所以在飛軒堡裡就一直存在著一個黑手,她在悄悄的在暗地裡一直要扼斷如沁的咽喉,或許是他的手段太輕了吧,所以之晴那丫頭打死也不承認(rèn)是她下的藥,更不肯說出她背後的那個人是誰,在答案出來之前,他還不能殺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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