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戲,京戲、黃梅戲、越劇、崑曲、高腔,梆子……當(dāng)然還有很多種,董將軍喜歡那種?”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
董天無語凝咽,心中又開始琢磨,漠王什麼時候?qū)蚯@麼有研究了?
申屠成手抖了下,付倩倩說的這些,他都沒聽過,王城多爲(wèi)江南小調(diào)和花鼓。
付倩倩揚眉一笑,拍著膝蓋骨,很有節(jié)奏的自說自話道:“本王很喜歡這一曲,不如由本王親自唱來,給董將軍鑑賞鑑賞?”
申屠成一聽付倩倩帶著雅痞的調(diào)調(diào),就知道她要搞怪了,想起那天魔窟的洪七公……他就抽!
董天心尖兒一顫,摸不清對方心思的趕緊抱拳低頭:“末將不敢。”
“都到這份上了,董將軍還有什麼不敢?”付倩倩嗤笑。
宗政漠的棋盤,撲朔迷離,以她的腦袋是想不透的,也不想去動腦筋,她只知道,付雅倩從一開始就是一步棋,當(dāng)然也包括不可能收服的董天。
董天臉色極爲(wèi)難看,懾懾的皺眉不言。
“這一封書信來得巧,天助董天成功勞,面對刺殺三軍叫,大小兒郎聽根苗,一通鼓,戰(zhàn)飯造,二通鼓,緊戰(zhàn)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向前個個俱有賞,退後項上吃一刀,三軍與爺歸營號,到明天金鑾寶殿,要成功勞。”
她這廂拍著板著氣壯山河的唱著定山軍,那邊的董天每聽一句,臉色就發(fā)白發(fā)青一分。
漠王,果然是漠王,英才橫流,龍章鳳姿,眉目間的傲氣清貴和明察洞悉,無一不告訴他,陛下的心思,他無比清楚,之所以如此順從的被挾持,不過是他故意而爲(wèi)。
申屠成聽著臉直抽搐,這曲……威風(fēng)、霸氣,好曲子。
真是想不到,付倩倩還有這絕活,他大爺?shù)摹?
“這叫定軍山,董將軍可聽過?”付倩倩笑瞇瞇的接著拍膝蓋,節(jié)奏感十分好。
付老爺子,就好這一口,練完字打完拳,沒事兒就坐在搖椅上聽京劇,她可是從小薰陶出來的,嚎兩嗓子,絕比不在話下。
不過真別說,用宗政漠的聲音嚎出來,真有老於同志的幾分像,頗有風(fēng)骨。
“未曾。”董天心繃緊,面有呆滯的道。
“這樣啊,那換一曲。”付倩倩此時就戲癮來了,瞇著眼,打著拍子無視馬車外的慘叫接著道:“那就來首沙家浜吧。”
什麼沙家浜!!!!
董天是一頭霧水,真是越來越看不透宗政漠了。
只聞他近五年來,沉迷酒色,建藏金屋,收羅天下美人,卻不曾聽說,他還好聽?wèi)颍铍x譜的是,他哼的這些戲,從未聽過,但又暗藏殺機(jī),意味深長。
付倩倩也沒等董天說好,或者不好,瞇著眼便唱了起來。
“想當(dāng)初,老子的隊伍纔開張,攏共纔有十幾個,七八條槍,遇皇軍追得我暈頭轉(zhuǎn)向,多虧了阿慶嫂,她叫我水缸裡面把身藏,她那裡提壺續(xù)水,面不改色,無事一樣,騙走了東洋軍,我才躲過大難一場,似這樣,救命之恩終身不忘,俺付某講義氣終當(dāng)報償。”
她這邊昂昂的才落調(diào),申屠成臉就抽得開了花。
該死的付倩倩,唱就唱,居然還拿手指指他,好像他是那什麼阿慶嫂,他大爺?shù)模衽藛幔?
但這戲聽到董天耳裡那是翻天覆地的驚駭,瞬間想到七、八年前的時候,宗政漠剛冊封爲(wèi)王爺,那時還沒有梟鷹衛(wèi),他確實只有十幾個人。
而陛下那時是大皇子,早年就有經(jīng)營,在猜測宗政漠有可能成太子時,陛下便曾派人暗殺過宗政漠,申屠成武功卓越,確實將宗政漠護(hù)得滴水不漏。
再說宗政漠躲過大難一場,難道說的是五年前那次大朝會?
那天的事情,他還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當(dāng)時宗政漠中暗箭,申屠成殺氣騰騰的撥箭將宗政漠推出大殿,自己面不改色的在大雄寶殿,大殺四方,那一日,血染宮牆……
至於付倩倩,有意將胡某改成付某,純屬爲(wèi)了壓韻,她懶得管董天在這一刻百轉(zhuǎn)千回的想了什麼,只是笑瞇瞇的接著打板子,接著以一人扮演三人的接著唱。
馬車外的打鬥嘛,嘿嘿,跟她有關(guān)係嗎?不過是狗皇帝演戲,她且看著罷。
指指董天,又指指申屠成。
“這個女人不尋常。”
申屠成手都僵了。
董天身子板坐的筆直,臉像調(diào)色盤,變來變?nèi)ィ肥呛每础?
“董天有什麼鬼心腸?”她指著申屠成晃了晃手指,示意這句本是他唱的。
“這小董一點面子也不講!”她又換成自己大馬金刀的動了動,表示不滿。
“這馬車倒是一堵?lián)躏L(fēng)的牆。”又換成尖細(xì)女聲指指申屠成。
“她態(tài)度不卑又不亢。”
“他神情不陰又不陽。”
……
付倩倩玩得很樂呵,一會指指申屠成,一會指指董天,那個是自唱自樂的,開心的不得了。
一直唱到:“董將軍休要謬誇獎,捨己救人不敢當(dāng),當(dāng)侍衛(wèi),做朋友,江湖義氣第一樁,四季常來又常往,我有心背靠大樹好乘涼,也是王爺洪福廣,方能遇難又呈祥。”
董天臉色越變越難看了,看看申屠成,又看看宗政漠,這一刻他心裡七搖八晃,混亂的就像聽風(fēng)瓶。
漠王真是唱了一出好戲,將陛下的計量算得清清楚楚,好一句背靠大樹好乘涼,他又如此淡定,難道他早有安排,就等著魚兒上鉤?
一瞬間,董天后背涼風(fēng)席席,冷汗溼透。
付倩倩真的就是唱出味兒來了,覺得這麼一改,特麼帶勁,又舒解了緊張,又愉悅了自己,一會若是殺起人來,她肯定不手軟。
指著董天,她又接道:“新四軍久在沙家浜,這棵大樹有陰涼,你與他們常來往,想必是安排照應(yīng)更周詳。”
董天臉慘白,漠王把他的心思全看透了,他之所以不肯讓申屠成坐上漠王的馬車,就是擔(dān)心申屠成和漠王商量對策。
申屠成臉耷拉的手一抖,董天不瞭解付倩倩,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小魔頭那就是滿嘴跑火車,沒一個正形。
昨天在魔窟還說自己是什麼洪七公——七爺,這會她唱戲,純屬就是她自娛自樂,自我調(diào)節(jié)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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