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閉著眼睛,左看右看,都像尊白瓷娃娃,想著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抱大腿,現(xiàn)在卻被傷成這樣,挺稀罕的,難道第三的高手都是水貨?
她頂著宗政漠的身體都能在魔窟一日遊,白玥怎麼會被打成這樣呢。
“沒事兒吧?”她問。
宗政漠把視線從那女人臉上收了回來,淡淡的放在白玥臉上:“養(yǎng)個(gè)十天半個(gè)月,就沒事了?!?
“這麼重?傷哪了?”
“傷了筋脈,是內(nèi)傷。”申屠成代替回答,說完目光也放到白玥腳邊的那女子臉上。
付倩倩好奇的看過去,就見那女子微微擡了擡頭,兩腮淡紅,膚白如脂,淡眉輕揚(yáng),朱脣點(diǎn)降,整張臉沒施半點(diǎn)粉黛,素雅乾淨(jìng)的一點(diǎn)也不嫵媚,反而有股小清新的味道。
至於長相,付倩倩只覺得眉目間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驟然馬車微微顛了一下,付倩倩站不穩(wěn),下意識的想扶住宗政漠,宗政漠的手就已經(jīng)攬了過來,自然而然的穩(wěn)著她的腰。
這時(shí),紫煙開口,細(xì)如黃鶯的道:“那天月琴公子察覺我們都中了失魂引,便只防不攻,雖錯(cuò)手殺了我奶奶和同門,但我不恨他,那不是他的錯(cuò),反而是我們,是我們害他傷的這麼重,你們是鳳揚(yáng)公子和百里公子嗎?”
紫煙擡頭,對上宗政漠清冷如華的雙瞳。
那種專注,帶著崇敬和熱切,好像眼前站的只有宗政漠。
付倩倩心裡一沉,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這樣盯著看,心裡很不爽。
但她的聲音……
腦中靈光一閃!
難怪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原來紫煙長的有六分像劉湘,雖然說話的語氣和神韻不太像高高在上的湘貴妃,但聲線十分像。
只是少了一份雍容清貴,高不可攀,多了一分我見猶憐,溫柔似水。
正確的說,紫煙像卸妝後的、年青稚嫩版的少女劉湘。
“他是莫問?!鄙晖缐旱椭暰€接道。
紫煙哦了一聲,眼裡的熱切少了幾分,似有些失落。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膝上的長裙,十指緊緊一揪,然後釋然的喃喃道:“請讓我留下照顧月琴公子,我不會給大家添亂的,奶奶沒了,我無處可去。”
“不行,等會馬車停下,你便走吧?!鄙晖莱蓴嗳痪芙^。
宗政漠對申屠成的處置,沒有什麼表示。
慧娘倚著門外而站,凌厲的目光,一直懸在紫菸頭上,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就是直覺,這個(gè)紫煙不對勁。
但那聲百里公子,卻讓慧娘心緊了緊,忍不住的看申屠成,同時(shí)心裡又像打鼓一樣不確定。
“我在山上,便聽奶奶說,莫莊主仗義樂施,爲(wèi)人君子,喜交天下英雄豪傑,心想,你們也是認(rèn)識的,必不會害他,可紫煙不能走,是月琴公子救了我,我一定要留下,等他醒來?!弊蠠煍E起頭,堅(jiān)定不移的看向宗政漠。
此時(shí),她的目光沒有什麼雜色,看起來就是江湖兒女的重情重義,只是有一點(diǎn)可疑的緋紅。
似乎向所有人表達(dá),她人是白玥救的,所以是去是留,她都聽白玥的,至於你們,只當(dāng)是他的好朋友,不予理會。
付倩倩心裡的不自在又添了幾分。
明明是申屠成在說話,爲(wèi)什麼她老盯著宗政漠不放?
照理,按江湖排名,百里殺一人,還排在莫問的前面呢,她爲(wèi)什麼這樣篤定宗政漠纔是掌事的人。
回頭想到馬車上通寶山莊的小旗子,付倩倩又有些瞭然。
但心裡就是有些堵塞,她很不喜歡別的女人,這樣看宗政漠,就像侵犯了她的領(lǐng)土。
宗政漠?dāng)堉顿毁?,銀質(zhì)流光的面具下,什麼表情也看不到:“他已經(jīng)醒了?!?
可不,付倩倩凝神看去,就見白玥的睫毛跳了跳,然後睜開眼睛,表情有些僵硬的看向宗政漠。
紫煙驚喜的跪行了兩步,移到白玥腰間的位置:“月琴公子,你總算醒了?!?
“咳咳……那什麼……”
白玥正說的吱吱嗚嗚,那紫煙便含羞帶怯的低下頭,細(xì)弱蚊呤的打斷道。
“月琴公子,我知道那天事出無奈,可是仰月教的弟子,面紗極爲(wèi)重要,雖然你錯(cuò)手殺了我奶奶和同門,但我不會怪你,那是命,我不會走的?!?
噯瑪!
這是神馬意思?付倩倩腦洞大開的看著臉不自然發(fā)紅的白玥,瞬間想到一種傳統(tǒng),那就是,不能給你看臉,看了臉,你就必須要娶我,不然就殺了你。
付倩倩勾了勾宗政漠的衣襬,拿眼神詢問,是不是這個(gè)意思。
宗政漠抿著脣掃了她一眼,就聽申屠成冷硬的道:“既然那天是事出無奈,那就談不上面紗的規(guī)矩,紫煙姑娘,月琴仙我們會照顧,你走吧?!?
白玥猛的點(diǎn)頭,那怕點(diǎn)一下都扯得傷疼,臉上都寫著贊同二字。
然後狗血的一幕出現(xiàn)了,紫煙悲慼的直起腰,看向申屠成:“百里公子,你們爲(wèi)什麼一定要我離開月琴公子?我的臉被他看到了,便只能嫁給他,除非你們殺了我?!?
聲音軟綿綿的,明明是質(zhì)問的話,到了她嘴裡,便有幾分悽苦的味道。
付倩倩雙眼望車頂,無聲的想,好多狗血啊狗血。
看一看臉就要嫁,那對方要是腳底生瘡,頭上流膿的呢?是不是要說,那就一劍殺了你。
擦!二貨,這算不算是你的豔遇?
申屠成面具下的眼睛,冷冽的看向白玥。
後者翻了個(gè)白眼,想裝暈,宗政漠便清清涼涼道:“自己解決?!?
說完抱著付倩倩轉(zhuǎn)身便要走。
白玥那臉變的嘩嘩的快,立馬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喊道:“公子,你可不能不管我呀,那天明明是她臉上的面紗沒戴牢,自己掉下來的,再說了,我被三十幾個(gè)人圍攻,那有心思看她的臉,公子……”
白玥是不說話絕比是個(gè)嫩豆腐美男子,但只要一開口,便形象全毀。
紫煙愣在原地,表情十分豐富。
慧娘挑開車簾,兩人正要出馬車時(shí),白玥“咻”的一下,不顧重傷的飛了過來,一把抱住付倩倩的大腿。
這一下,沒把付倩倩嚇得心臟狂奔。
“水母,水母,你要替我做主啊,那天真不是我扯落她面紗的,更何況,我是替你回去取信了,你不能不管我呀!水母,救命!”
一大波大波的草泥瑪就那麼瘋狂的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