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說的嘴幹舌燥,蘇尚書就只聽進去了一句話,他放下茶杯看向沈煜書道:“你不準(zhǔn)備納妾?”
沈煜書神色凜然,“對,若娶了算小姐,此生絕不納妾?!?
蘇尚書總算聽到了最滿意的答覆,他今日說的這般斬釘截鐵,又當(dāng)著王爺?shù)拿孀映兄Z,想來是真心實意的。
一旁的林姨娘看著沈煜書也是笑呵呵的,這王妃說話雖有些欠妥,可人家身份擺在那裡,好不好聽都容不得人半點置喙,不過沈煜書直言不納妾確實讓人另眼相看,蘇染的眼光果然是不錯的。
挑了這麼久,總算挑了個稱心如意的郎君。
蘇尚書面帶病色的臉,嘆了口氣道,“我蘇某爲(wèi)官多年素來清廉,爲(wèi)人或許古板了些,但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當(dāng)初染兒的母親生下她沒多久便撒手人寰了,我這才納了妾照顧染兒,染兒雖是女子,卻一直是我的心頭肉,早年蘇某眼拙給她定過一門親事,不料夫家早逝,險些害了她,讓她嫁過去守活寡,此後,染兒的親事便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塊大石??茨闳绱擞姓\意娶我染兒,蘇某日後就算去了九泉之下見到她母親,也算有個交代了,可以放心了。”說著他掩袖咳了咳,蘇染要過來扶他,他擺了擺手,繼續(xù)說道:“我近來身體不好,若親事定下,這喜事還得多勞煩你們沈家?!?
“這麼說就是談妥了?”沈凌酒喝了口茶,“蘇大人身體不好,親事怎麼敢勞煩你,放心吧,我哥定然辦得熱熱鬧鬧的,不會委屈了蘇小姐。”
蘇尚書點點頭,“既如此,便請媒人過來下聘合八字吧?!?
沈凌酒拍拍手,正要起身,司行儒忽然拉住她,遞給她一個錦盒。
沈凌酒不明所以的打開,發(fā)現(xiàn)是條手鍊,很精緻很亮眼,她眉毛一挑,湊近他小聲道:“給我的?”
司行儒扶額,“給蘇染的?!?
“哦哦哦……”
沈凌酒會晤過來,她一派自然的將盒子蓋上,起身道:“親事談妥,以後蘇小姐便是我的嫂嫂了,爲(wèi)表誠意,我給嫂嫂買了一條手鍊?!?
說著她走到蘇染身邊,托起她的手腕,將手鍊給她戴上,“手鍊上點綴著百合和相思豆,喻意:好合百年,一生順利,萬事皆如意。而相思豆代表最美的愛情,喻意:永結(jié)同心,情比金堅?!?
好合百年,情比金堅,喻意吉祥。更重要的是,透出的是昭王妃對蘇染的看重。
蘇染擡眸,看著沈凌酒那清亮的眼眸,再看手腕上的手鍊,嘴角漾出一抹笑意,深俯身,“很好看,很喜歡,很襯膚色,謝謝王妃。”
“其實,該說謝謝的人是我?!鄙蛄杈朴氈氖值溃骸拔腋缡沁@輩子對我最重要的人,他幸福,便是我幸福,他喜歡,便是我喜歡。長這麼大,一直都是我哥照顧我,我沒什麼好回報他的,他是個很好,很值得女人傾心去愛的男人,以後有你照顧他,我很安心。我真心希望你們夫妻恩愛和睦,早生貴子。”
蘇染渾身一僵,去看沈煜書時,發(fā)現(xiàn)他端著茶杯緊抿著脣,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麼。
蘇染回握她的手,很用力,“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沈凌酒回之一笑:“嗯,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蘇染笑了笑,“嗯,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
林姨娘看此,面上疑惑,總覺得蘇染像是早就對沈煜書情有獨鍾了,不過沈煜書也沒讓人失望,心裡不覺鬆了一口氣。
出了林府,沈煜書送沈凌酒上馬車,沈凌酒進了馬車又掀開簾子道:“哥,讓媒婆儘快定下娶親的日子,我等著喝喜酒?!?
“急什麼?”沈煜書皺眉,表情有些心不在焉,腦子全回想的是她方纔拉著蘇染說的那番感人肺腑的話,她說他是她最重要的男人,她說這話的時候,他都不敢擡頭去看司行儒的臉色。這死丫頭,真是口無遮攔,嫌他命長了是不是?
“你想啊,萬一我哪天懷上了,我家那位不準(zhǔn)我喝你的喜酒,我不是要遺憾終身啊,所以你趕緊的!聽見沒?”
沈煜書瞪她一眼,“聽見了?!?
沈凌酒放下簾子,爲(wèi)他這個千年鐵樹她真是操碎了心有木有?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偏頭去看閉上眼假寐的男人,心下奇怪,她笑瞇瞇道,“我哥的親事落實了,你不是應(yīng)該高興嗎,怎麼冷這一張臉?”
司行儒淡淡道:“高興過了。”
沈凌酒嘀咕,“剛纔你把蘇小姐誇的天花亂墜的。夫君,你也誇誇我唄!”
司行儒不鹹不淡的道:“你在爲(wèi)難本王!”
沈凌酒挑眉,“怎麼是爲(wèi)難?以你的才華,這完全是信手拈來呀!”
司行儒終於睜開眼,嫌棄的看著她,“你這是在逼本王說謊嗎?”
沈凌酒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說謊也行啊,來隨便誇!”
司行儒冷冷瞥她一眼,“本王可不想委屈自己的嘴?!?
沈凌酒瞪眼,“我就這麼一無是處嗎?我明明貌美如花,又可愛啊,你眼瞎??!”
司行儒又閉上眼,不想去看她,再看,他怕他忍不住揍她,他慢條斯理的點頭,“嗯,眼瞎了!”
沈凌酒捏了捏小拳頭,揮到他面前,看著他緊閉的眸子,翩躚的睫毛在白皙的臉色投下一道灰白的剪影,她視線往下,落在他水色的脣上,忽而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司行儒:“?。。 ?
他睜開眸子,脣上再度一軟,她輕柔的呼吸帶著一抹熟悉的香甜,那是糕點的味道,瀰漫他整個鼻息,見他不迴應(yīng)她,她貼著他的脣齒,含糊不清的道:“我哥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男人,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沒有他我會傷心,可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
他胸腔一震,因她一句話而千瘡百孔的身心迅速復(fù)原著,像是找到了心靈的歸依,他張口銜住她的舌,牢牢地紮根其上,如魚得水,自由歡暢,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