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隔間睡……去隔間睡……去隔間睡……
嚴(yán)素素聽到韓王說要去隔間睡,脣角的笑意滯了滯,雖然她知道韓王娶她是爲(wèi)了什麼,但是,這是她的洞房花燭夜,王爺竟然不和她圓房嗎?
她死死拽著手中早就準(zhǔn)備好的雞血包,看著韓王離開的腳步,說不出話來,她怔怔的坐在那裡,一時懵了。
王爺爲(wèi)何這樣對她?誰娶一個女的回家,是爲(wèi)了做擺設(shè)的?他當(dāng)初找到她的時候,可是說過會好好對她的。
端王妃被救,是那些人無用,和她沒關(guān)係啊。
不能慌,反正她已經(jīng)進了王府,後面的日子還長著呢,肯定可以挽回王爺?shù)男牡摹?
嚴(yán)素素低調(diào)的在老夫人熱孝中就嫁入韓王府的消息傳遍了金陵城,雖然都不知道爲(wèi)什麼從嚴(yán)三姑娘換成了嚴(yán)四姑娘,但衆(zhòng)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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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聽說嚴(yán)素素被低調(diào)的從後門擡到了韓王府,沒有嗩吶吹打,沒有熱鬧的場景,她笑了笑,沒有理會。
北疆傳來好消息,北蠻人已經(jīng)退去,鎮(zhèn)北將軍要回朝了。
隨著鎮(zhèn)北將軍回朝的消息一起,還有金陵城裡忽然戒備森嚴(yán)了起來,一時間,變的風(fēng)聲鶴唳起來。
這些,並沒有影響到內(nèi)院的芳華。
芳華雖然和嚴(yán)二爺雖然是半路相認(rèn),可嚴(yán)二爺在王府住著的那段時間,對芳華真是有求必應(yīng),她說的只有對的,沒有錯的。
芳華想到上次嚴(yán)二爺並沒有回去將軍府住,而是住在王府,於是,就準(zhǔn)備叫下人去打掃上次嚴(yán)二爺住過的院子,她剛出了院子,就看到點睛堂外面站了很多的護衛(wèi),戒備森嚴(yán),氣氛凝重。
遠(yuǎn)遠(yuǎn)的,薛重光正站在外面與季小影說話,薛重光的臉色不太好,季小影說了什麼,薛重光揮揮手,看起來勃然大怒,他們說什麼,站的太遠(yuǎn),她也聽不清楚。
芳華想要走過去,但是被侍衛(wèi)給攔住了,薛重光剛好回頭,看到她,走了過來,陰沉的臉?biāo)查g變的柔和,“這些是剛從暗衛(wèi)營裡調(diào)來的,還不熟悉你,我會讓貪狼教導(dǎo)好他們的,你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
芳華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嗎?”她緊張的問到。
薛重光也沒有瞞她,“韓王最近動作頻繁,不知道哪天就發(fā)動了,所以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戒備著?!?
韓王要發(fā)動了?
其實,她一直想不明白爲(wèi)什麼看起來很懦弱無用的韓王會策劃著這一切,他到底是用什麼來打動那些大臣的?而且,他一直隱忍到如今,卻沒有讓人知道。
薛重光捏了捏她的手,道,“我今天晚上在宮裡,不回來,不過,破軍我給你留在家裡,還有季小影,我會讓他在這附近溜達(dá)的。還有七殺,會一直都在身邊,清珂也是好手,你別怕,在家裡呆著就行?!?
經(jīng)歷過上次大皇子的動亂,薛重光是恨不能把妻兒隨身揣在兜裡,這樣才安心。
他這次把所有的護衛(wèi)都調(diào)動出來,守在王府周邊,這還不能讓他真正放心,又讓季小影這個大理寺少卿帶著一部分人守在附近,關(guān)鍵的時候,能夠接應(yīng)到王府這邊。
芳華聽了他的安排,心裡微微一緊,“你在宮裡要保護好自己?!?
薛重光笑著道,“肯定,爲(wèi)了你和孩子,我肯定會好好的?!?
芳華受不了他這樣的清風(fēng)雲(yún)淡,遲疑的問到,“薛明睿和這次的事情有關(guān)嗎?”
一個韓王根本不值得這樣大動干戈,只有擁有北疆軍和錦衣衛(wèi)的薛明睿纔會讓人有這樣沉重的無力感。
“不知道,也許有,也許沒有,一切都要看最後的定論。”薛重光道,“太子這個狀況,那個位置,對很多人的誘惑很大?!?
兩人說了一會話,季小影在遠(yuǎn)處催促薛重光快點。
薛重光最後看了眼芳華,道,“晚上,允許孩子們和你睡,早點歇息。”
芳華見他這個時候倒大方了,想笑,卻笑不出來,只無力的扯了扯嘴角,目送著他離開點睛堂的背影。
他的腳步從容,雖然曾經(jīng)高宗曾經(jīng)放棄過他,可是,他在皇家有危難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立了起來,衝在了最前面。
這些本來不該是他肩負(fù)的責(zé)任,她此刻特別的怨恨高宗皇帝,從小就把他放在廟裡寄養(yǎng),美名其曰是讓他養(yǎng)身體,何嘗不是放棄了他?
之後,也不知道是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什麼,又給他留下那麼多的資源,從人到物,到金錢。
幸好,他聰明絕頂,心性堅強,否則,平常人怎麼捱得?。?
季小影跟著薛重光出去後,沒多久又回來了,說要見芳華。
芳華把他請到了花廳,丫環(huán)上茶後,她問,“有什麼事情嗎?”
季小影從見到芳華的第一次,就沒有仔細(xì)的看過她,一是因爲(wèi)男女有別,二是,這是舅爺?shù)钠拮樱彩撬拈L輩。
可他今日一看,並不覺得芳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不起就是氣質(zhì)與別的女子不一樣,爲(wèi)什麼能讓舅爺打破誓言,還俗娶回家,如珠如寶一樣的疼愛著,又讓那個傳聞中不近女色的薛明睿爲(wèi)之癲狂?
就連自己的妻子,秦真真,說到眼前的人也是讚不絕口。
芳華見季小英盯著自己不放,側(cè)過臉,用手撫了撫,她臉上應(yīng)該沒什麼東西吧。
“剛纔,我和舅爺說到薛明睿,想讓你去勸說薛明睿,舅爺生氣了,其實,這幾日,皇后娘娘都有召見你,但是舅爺拒絕了。”
季小影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
芳華蹙了蹙眉頭,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次,韓王會這樣的急促行動,也是因爲(wèi)宮裡的小太子病了,皇后不能再生育了,你知道吧?皇上是個癡情種,不肯去睡別的女人,那太子現(xiàn)在又病巍巍的,連舅爺都治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沒了。
那皇位將來傳給誰呢?薛家的王爺們都蠢蠢欲動了起來,早在前朝餘孽們接觸舅爺之前,就已經(jīng)與各位王爺接觸過了,最後,只有韓王動了心……”
芳華靜靜的聽著季小影說著,最後道,“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呢?你想讓我做什麼?”
她笑吟吟的看著季小影,讓他不自在的別過臉去。
他輕輕的咳了咳,道,“我想讓你進宮去見皇后,然後守在皇后身邊?!?
芳華道,“我一不會武藝,二也不是皇后要謀逆,我去皇后身邊做什麼呢?”
季小影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輕笑了聲,道,“你敢去嗎?”
芳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季小影,嘴角一直上翹著,如果他不說明白,她是什麼都不會做的,而且,薛重光讓她在家裡呆著,如果這個時候她進宮去,若她被劫持了,受到威脅的反而是薛重光。
季小影嘆了口氣,道,“我在皇后那裡放了人,一旦有異動,肯定能把你救下來,不管怎麼樣,我總得想想舅爺吧,我可不敢承受他的怒火。”
芳華真要是有什麼意外,季小影毫不懷疑薛重光會幹出什麼滅絕人寰的事來。
他可是知道,舅爺就算信了那麼多年的佛,還是沒有洗去他滿身的兇狠和陰鷲。
芳華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道,“你明白就好,我可以去。”
季小影走了之後,芳華先吩咐清希把她的親王妃服飾拿出來,明日要用,然後就回了內(nèi)室,靜坐在那想了很久,薛小呆和雙胞胎都已經(jīng)睡著了,呼呼的睡的很香。
芳華卻是毫無睡意。
就這樣,芳華在黑暗裡睜著眼睛到天亮,等到外面有了灑掃的聲音時,才揚聲叫人進來服侍。
對於芳華要進宮,清珂倒沒說什麼,她是新來的,都是芳華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倒是清希,跟著她時間久了,兩人還一起共過患難,於是她道,“王爺不是讓您安心在家就好嗎?”
芳華笑著道,“你等會和我一起進宮,你肯定會保護好我的對吧。”
清希道,“奴婢肯定會護好您的,只是,不用和王爺說說嗎?”
芳華道,“等事了了,王爺自然就知道了。”
清希憂愁的看了眼芳華,知道自己的勸阻無用,就沒再說了。
芳華梳洗好,按品大妝後,出了點睛堂,季小影正站在中庭的院子裡等她。
見到芳華出來,季小影走在前面,“你上馬車,我在後面跟著?!?
芳華上了馬車後,看著外面騎馬跟隨的季小影,道,“其實,你宮裡都有安插了人,可以保護皇后娘娘和小太子,爲(wèi)什麼還要我去呢?你所圖什麼?”
季小英聽了她的話,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不過,你既然這樣問了,我就告訴你好了,讓你進宮去,確實是有別的原因,但是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你只要好好的呆在皇后身邊,等舅爺去接你就好?!?
芳華輕輕一嘆,放下簾子。
季小影會不會殺她,她不知道,但是季小影的目的,她其實是知道一點的。
她只是爲(wèi)薛重光不值。
芳華心裡想著事情,也就不再和季小影說什麼,端坐在馬車裡,她挑開另一邊車簾,街上巡邏的兵士比原來多了很多,天色還早,街上的鋪子都還沒開,只有一些賣早點的店鋪前面冒著熱氣。
季小影一直把芳華送到皇宮內(nèi),大臣止步的地方,纔看著芳華上了軟轎,往長樂宮方向而去。
到了長樂宮,芳華給皇后請安後,皇后笑著問,“怎麼今日進宮了?前幾日我宣你進宮陪我說話,都說你身體不太好,如今大好了嗎?怎麼沒把岱兒一起帶來?太子很想他……
對了,今日皇上在欣揚殿內(nèi)宴請各家王爺們,端王也去了嗎?”
芳華心生疑惑,陳皇后好似並不知道她要來宮裡,那季小影賣的是什麼藥?
陳皇后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演戲?薛重光昨日就已經(jīng)進宮了,皇上沒有與陳皇后通氣?
她按奈下心中的疑惑,笑著道,“已經(jīng)好多了,這纔想著來和你賠罪啊,岱兒如今在家裡給我看著弟弟妹妹呢?!?
陳皇后聽了,道,“岱兒確實是個好孩子,太子比他還大,可在岱兒面前,像個小弟弟一樣?!闭f到太子,陳皇后的臉色暗淡了下來。
芳華安慰了一通,兩人毫無目的的東說說,西說說,一直到有個太監(jiān)跑進來大聲到,“皇后娘娘,欣揚殿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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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揚殿是慶典大殿,昭慶帝宴請的除了薛家皇親,還有朝中的幾名知情的重臣,他們對視一眼,皆是憂心忡忡。
昭慶帝見人齊了之後,坐在上首,道,“今日,讓大家來,是爲(wèi)了有事情要和大家商量,從本朝開始立朝以來,薛家彷彿被下了魔咒,人丁都不旺,於是也就沒有給各王爺分封封地,但大家都關(guān)在金陵,見識也就淺薄了,所以,朕想著,大周朝,這麼大,應(yīng)該讓各位出去看看……”
殿內(nèi)的氣氛一時很安靜,大家都被昭慶帝說的這個給弄懵了,怎麼忽然說到分封藩地的事情了……大家還以爲(wèi)昭慶帝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是爲(wèi)了過繼的事情……
只見昭慶帝繼續(xù)道,“大家有什麼地方想去,都可以說出來,如果可以,朕儘量滿足你們。大家都可以想一下,再來告訴朕,今日,就當(dāng)是爲(wèi)大家的送行酒宴了。”
薛重光坐在昭慶帝的下方,衆(zhòng)位王爺之首,肅王坐在薛重光旁邊,道,“這酒不錯?!?
薛重光笑著道,“你可以讓皇上賞賜你幾罈子?!?
肅王小聲到,“我也就說說?!?
自從上次選秀過後,皇上見真的有人願意爲(wèi)妃位花錢之後,彷彿對錢有了莫大的興趣,這酒,萬一也讓他用錢來買,那可怎麼辦?
韓王卻是異常的興奮,從宴會開始,就一直含著笑,聽到皇上說讓大家隨便吃吃喝喝,於是,舉起酒杯遊走在諸人之間,經(jīng)過薛重光的桌前,又敬了薛重光一杯酒,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他經(jīng)過肅王桌前時,肅王的目光停留在他腰間的香囊,眉頭微微一動,看了眼薛重光,薛重光笑了笑,低頭抿了一口酒。
韓王應(yīng)酬了一圈之後,回到座位上,不知是喝多了,還是人疲乏了,剛坐下的時候,手微微一抖,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和這一起發(fā)生的還有殿內(nèi)的重臣忽然一陣眩暈,然後暈厥過去。
殿外傳來喧譁聲,動靜越來越大。
有些強壯點的,可能還有神智,聽到這樣的聲音,當(dāng)下臉色都變了,全都驚慌的看著上首的昭慶帝。
見昭慶帝正悠然的吩咐身邊的王公公給他倒酒……
而昭慶帝下首的薛重光卻站了起來,身子還搖晃了一下,而那邊韓王也站了起來,看起來神清氣爽。
不一會,廳內(nèi)的人都倒的差不多了,還清醒的,就四個人,上首的昭慶帝,薛重光,韓王,以及薛明睿。
外面的喧譁聲也消失了,一隊人帶著濃重的血腥氣衝如殿內(nèi),領(lǐng)頭的人直接站到了韓王的身邊,後面又進來一隊人,領(lǐng)頭的卻是站在了薛明睿的身後。
只聽韓王道,“皇上,得罪了?!?
昭慶帝面色未變,道,“你知道,我對薛家的人一向?qū)捜?,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
韓王揹著手,從位置上走了出來,到了殿中央,他身上的香囊,還有酒碰在一起,就是最上等的迷藥,不得不說百越族的東西很好用。
“收手,我爲(wèi)什麼要收手?”韓王站在臺階下仰頭看著昭慶帝,擡腳上了臺階,緩步走到昭慶帝的案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昭慶帝。
王公公緊張的護衛(wèi)著昭慶帝,昭慶帝輕輕的推開他,“你保護好你自己,該死的,再怎麼保護,也還是會死。”
韓王哈哈大笑,“好,有種,你一輩子都窩囊,到死時總算硬氣了一回?!?
“皇上,對你好,那就是窩囊,難道要如其他的帝王一樣,時刻的提防著大臣才行嗎?”薛重光問道。
“自古無情帝王家,既然做了這高位,還要那些東西做什麼?有那些東西纔是累贅,你看,他現(xiàn)在不就是因爲(wèi)有情,才讓我有下手的機會嗎?”
韓王后退一步,手舉了起來,“動手?!?
原本平靜了的屋外忽然想起喧譁聲,慘叫聲,刀劍碰撞聲,韓王回望,他的人已經(jīng)出去迎敵,他的臉色鉅變,難以置信的看著昭慶帝,“你……”
“皇叔給過你後悔的機會?!闭褢c帝淡淡的望著他,目光越過韓王,看向了後面的薛明睿。
韓王順著昭慶帝的視線回頭,看向薛明睿,只見他慢慢的站了起來,嘴角掛著一抹笑。
他拉攏薛明睿,原本是打算趁著這個機會一併把他除去的,可顯然,他也有準(zhǔn)備。
韓王第一個反應(yīng)是薛重光與薛明睿聯(lián)手了,不過,馬上這個念頭就被他壓了下去。
那麼,只有一個理由,就是薛明睿打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以爲(wèi)自己在利用薛明睿,其實是薛明睿利用了他。
他想明白之後,忽然笑了起來,指著薛明睿,“竟想不到你有這樣的野心,只是,你不知道是被權(quán)勢迷惑了還是被……”
“女人”兩個字消失在了韓王的脣齒間,只見薛明睿舉著軟劍衝向他,隨後,韓王倒地。
韓王倒地了,但卻沒有被傷到要害之處,他躺在地上,看著他的人頑強的抵抗著,只盼望他們能夠再堅持,等到後宮的策應(yīng),只是,他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他絕望的閉了閉眼,忽然,薛重光和薛明睿纏鬥在了一起。
兩人的武器都是軟兵器,糾纏在一起,悄無聲息,但那股凌厲之極的勁風(fēng),讓人知道這兩人是身懷絕技的。
韓王捂著傷口,大笑中噴出一口血,打吧,殺吧,都死了纔好呢。
王公公護著昭慶帝退到了後面,還有幾個護衛(wèi)拱衛(wèi)著昭慶帝,見韓王狀若癲狂,心裡都嚇了一跳,莫不是看自己沒了希望,所以受不了刺激瘋了?
所有清醒著的人,目光都集中在殿內(nèi)打鬥的兩人身上,良久都沒有分出勝負(fù),外面的喧譁已經(jīng)平靜下來,但沒有一個兵士進到殿內(nèi),忽然,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暫敖校安缓昧?,端王妃遇到刺客,受傷了?!?
打鬥中的兩人忽然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打鬥,此時,衆(zhòng)人才看清楚兩個人的姿勢,薛重光手中的軟劍頂在薛明睿的胸前,只要他再推進一寸,薛明睿就會當(dāng)場斃命。
而薛明睿,頭則看向殿外……
薛重光手一收,軟劍回手,劍尖上帶著血光。
薛明睿往後退了幾步,鮮血自胸口噴涌而出……
所有的一切,來的那樣突然,也結(jié)束的那樣快。
季小影穿著鎧甲,從外面進來,跪在昭慶帝面前,道,“稟皇上,叛亂已平……”
他的話還沒說話,就被薛重光一腳給踢飛,他掙扎了爬了起來,道,“舅爺,你知道了啊?!?
薛重光舉起手,又是一拳頭下去,聲音如冰刃,“我說了不要牽扯她,你竟然還拿她來引進薛明睿上當(dāng)?你是不是瘋了?”
“你才瘋了?!奔拘∮巴铝艘豢谘溃澳軌蜉p鬆就做到的事情,爲(wèi)什麼要花大力氣,如果不是我那一喊,他會被你傷到嗎?”
薛重光這一刻殺了季小影的心都有,刀劍無眼,萬一她進宮要有什麼差錯怎麼辦?
季小影冷笑,兵家戰(zhàn)場,能利用的,一切都要利用。
薛重光果然看佛經(jīng)看多了!
“她在哪裡?”薛重光咬著牙問到。
“在皇后宮裡,你放心,一點傷都沒受,好好的……”
薛重光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道,“不要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把他弄到宮裡來是做什麼,你以爲(wèi)我和他們一樣是嗎?合著全天下,就只有你們季家的人是忠心耿耿的,別的人都有著一顆狼子野心……”
季小影望著他道,“我不敢說別人怎麼樣,但是我要以防萬一,這個世上,只有她才能牽制你?!?
薛重光沒有看他,而是靜靜的問昭慶帝,“我的王妃進宮,你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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