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都懷疑，難道他還真能看錯嗎？
包綿綿翻個身，半張臉貼在車廂上，聽到外面三個人在說話。
沒撞到人還不好嗎，他們到底在糾結什麼？
不對，這是什麼聲音？
好像有老鼠在抓木板那種。
包綿綿把臉再貼近，仔細看看，一下子明白過來。
她輕手輕腳的往車窗上伸出頭，正好元白看過來，她連忙做了個手勢。
他們交流都不用出聲的，果然很好用。
元白馬上明白是什麼意思，小包子說車廂後面有人。
他連忙給兩個哥哥打手勢。
凌霄真犯糊塗了。
剛纔不是繞到馬車後面去看過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一瞇，沉著臉大踏步向著馬車後面走去。
元魏走的是另一邊。
兩人包抄過去，元白惦記著車裡的小包子，連忙跟上去接她下車來。
他們的動作太快，等包綿綿跳下車，走到車後。
已經全部都給逮住了。
四五個半大的孩子，把車子後面綁著的箱子都給打開了。
其中有一個打翻了香料瓶子，半瓶撒在身上，不停的打噴嚏。
“都是你，笨得要死，讓你動作輕巧點。”
“我，我怎麼知道他們會找過來。”
凌霄倒是沒打人，才這麼一點大，怎麼下得去手。
就是把他們圍在中間，聽他們內訌吵架，蠻有意思的。
其中有一個看到包綿綿，看到個年輕女的，眼睛裡一抹賊亮。
嘴裡大叫著姐姐救命，就想要撲過去。
可惜，誰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以爲自己撲了，以爲自己能抱住包綿綿的大~腿了。
很可惜，並沒有。
他的腦袋是往前湊了一點，雙腳早就離地了。
旁邊那幾個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被抓~住後衣領，雙腳懸空，瞎倒騰。
凌霄不過用了兩分力氣，都是些最尋常不過的孩子，最多手腳靈活點。
這麼小就出來做賊了，膽子真不小。
“我剛纔撞的那個是什麼？”
啊？那個掛在半空中的，才發現不對勁，低頭看看腳下，臉色都變了。
知道遇到厲害的人了，他倒是反應的快，連忙對凌霄示弱。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英雄，不知道這是幾位英雄的馬車……”
“知道了以後呢？”
“知道的話，肯定是有多遠躲多遠，絕對不敢的。”
凌霄聽他一嘴的油腔滑調，把他往旁邊一扔，料定他也不敢跑。
然後手腕一翻，把旁邊那個看起來膽子更小的小胖子拖過來。
小胖子嚇得哇哇亂叫：“別打我，別打我，我怕疼怕疼。”
“我這不是還沒打嗎，問你話呢，剛纔在我的馬車前面放了什麼。”
“布頭做的人，布頭做的！”
小胖子嚇得眼睛閉得緊緊，好像凌霄能張開嘴把他吃了一樣。
包綿綿走過去拍拍凌霄的手背。
“好了，他們也沒有做什麼，嚇成這樣子也挺可憐的。”
下一刻，包綿綿覺得她錯了，她就不該給小胖子求情的。
小胖子看起來肉~球一樣，等包綿綿一接近，雙手雙腳全部抱在她身上。
凌霄都想他要是敢拿包子威脅的話……
沒有，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小胖子把圓臉擠在包綿綿的肩膀上：“姐姐，我好害怕，他要吃人了，他要吃了我。”
“你很重。”
包綿綿面無表情的說道，死沉死沉的，要說日子過得艱難，你這一身肉是哪裡來的。
“下來！”
她一聲嬌吒，小胖子全身的肉抖了三抖。
元魏把他也拎起來，和前面那個扔在一起。
不識相的都扔在一起，下一個該是誰了。
小個子的很機靈，把另一個幫手轉過來，拉扯他背上揹著的那個大半人高的布娃娃。
“在這裡，就是這個了，我們就是想等你們停車，隨便摸點什麼，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嗯，這個還算會說人話，前面兩個都是答非所問的。
“把我們的箱子都給打開了。”
凌霄冷哼一聲。
“因爲實在沒看到值錢的東西。”
小個子其實也嚇得不輕，但是硬著頭皮回答。
包綿綿忽然發現，好像這個小個子纔是這一羣孩子的頭兒。
她指著那個衣服上都是香料的：“這一瓶值十兩銀子，你不識貨。”
小個子真快哭了，什麼，這不是鼻菸嗎，怎麼就值十兩銀子了！
包綿綿聽他說鼻菸，本來板著的臉，忍不住笑了。
凌霄過去，對著他虛晃一腳。
“怎麼把箱子解下來的，怎麼給老子綁回去。”
“是，是，是，胖胖，你還不快過來幫忙！”
小個子連忙讓旁邊兩個幫忙，綁繩子的手法很不錯。
一會兒三口解開的箱子都重新綁上去了。
凌霄用手拉扯兩下，挺結實的，不會震下來了。
元魏看看包綿綿，你說該怎麼辦？
不是她聖母了，這些孩子難道還拿去報官嗎？
本來也沒有得手，如果像小個子說的，就是隨手摸兩樣東西的話，報官也沒什麼用處。
包綿綿拍拍手：“我們要繼續趕路了，你們還要陪著嗎？”
小個子一下子聽明白了，趕緊朝著她鞠了一躬。
“謝謝姐姐，我們以後不敢了，再不敢了。”
這話說了，包綿綿也不會信的。
孩子都學大人的樣子，估計背後還有大人在教著做壞事的。
他們過路的也管不過來。
元魏明白包綿綿的意思，只當從沒見過就行了。
偏偏元白還好心，摸出點碎銀子給那個小胖子。
凌霄又是一聲冷哼：“你給他銀子有什麼用？”
“他是真的嚇到了，嚇尿褲子了……”
包綿綿轉頭一看，小胖子的褲子一灘水，好吧，還是元白觀察的仔細。
“就算給他做條褲子的錢。”
包綿綿上了車問：“這還是馬努國的地界嗎，還是說又到了兩國交界的地方。”
她已經摸索出來了，每次到了兩國交界，都是前不靠村後不靠店的三不管地段。
又亂又窮，最容易出事的。
“就是快出馬努國了。”
凌霄指著後面一大~片一望無邊的平原給她看。
“從那邊的頭開始，已經算不上到底是哪個國家了，大家湊合著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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