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猴戲的也是同夥之一，吸引那些值得他們下手的。
穿著體面的，長得好看的，然後集中關在他們的老巢中。
“販賣人口？”
“也不一定，有些賣了，有些綁了，反正都是換銀子的勾當。”
“那個跟著我和王爺回來的，可是個郡主，連郡主都敢綁，膽子真夠大的。”
“她還真是郡主啊？”
凌雲大驚小怪的叫起來。
包綿綿領教過她的大嗓門，一把撲過去，捂住她的嘴。
“唔，我不叫了，我好好說話。”
凌雲含糊不清的說了兩句，果然老實了。
“是，她是都親王家的牡丹郡主。”
“她告訴我們的時候，都沒人信，看她披頭散髮像個瘋婆子，而且一點家教都沒有。”
包綿綿對凌雲的這兩句，倒是很認同。
牡丹的表現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當然了，她對著王爺說話的時候，還略微秀氣斯文點。
不過，她相信那肯定是假相，裝出來想要迷惑王爺的。
王爺可是火眼金睛，纔不會上當。
“你們還帶走了一個郡主？”
凌霄一聽又來興趣了：“快說給我聽聽，都親王府上的郡主，可不就是王爺的堂妹嗎？”
包綿綿一想到牡丹喊誠王哥哥，艾瑪，雞皮疙瘩掉一地，都來不及撿起來。
“難怪官差說事情鬧大了，連郡主都擄走，可不就是鬧大了。”
“那他幾時醒過來啊？”凌雲指了指元白。
“等喝了藥。”
“那幾時喝藥啊？”
“等你閉嘴。”
凌雲被包綿綿的表情震懾到，真的安靜了。
那邊的湯藥煎好送過來，包綿綿用小湯匙，一點點送到小公子嘴邊。
“我先去王爺那邊交代一聲，小公子醒了，你喊一聲。”
凌霄壞心眼的湊到她耳朵邊：“你聲音不夠大的話，讓她來。”
嗯，不插電的大喇叭，怎麼就被你給撿到了。
包綿綿直接給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一轉身，她指著凌雲的嘴巴。
凌雲很自覺，趕緊捂上，救命恩人還睡著，她不能生事。
包綿綿坐在牀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小公子。
大夫說過，不用一炷香就會醒過來。
醒過來，就喊王爺過來。
小公子的身體有舊疾，誰也不知道醒過來以後會怎麼樣。
哎呀，還是別想了，否則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放在哪裡都不合適。
“姐姐，你裙子破了。”
凌雲扒在她耳朵邊：“你看我的裙子也破了，是不是？”
包綿綿這會兒怎麼肯離開小公子身邊，萬一醒了呢。
“裙子破一點沒關係，你又不是來相親的。”
“什麼是相親？”
問什麼問，閉嘴！
凌雲再一次臣服在包綿綿的目光底下，安靜了，一雙小手不停拉扯自己的紅裙子。
她就是想等恩人哥哥醒了，能看到一個好看點的，沒其他意思。
這個姐姐也太兇了。
包綿綿感受到了後背，深深的哀怨。
你要是不喜歡待在這裡，你可以走，走得遠遠的。
元白眼前一大片黑暗，他想要往前走，又害怕會迷路。
哥哥，你在哪裡，爲什麼不來救救我？
他想大聲喊哥哥，嘴巴里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後來，連哭泣都是無聲的。
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裡，沒有人。
忽然，元白聽到有人在唱歌，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歌。
聲音軟軟的，甜甜的，他應該認得這個聲音。
元白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著歌聲的方向走去。
凌雲雙手託著小臉，也聽得很起勁。
“姐姐，你唱的是什麼歌，我怎麼以前沒聽過的？”
“葫蘆娃。”
凌雲不敢問，葫蘆娃又是什麼，免得被姐姐鄙視，只能不懂裝懂的點點頭。
“原來是葫蘆娃啊。”
“你知道啊。”
“不知道。”
“給我閉嘴！”
凌雲委屈的快要哭了，姐姐肯定是看她不順眼，否則怎麼她說什麼都是錯。
包綿綿又唱了一遍，驚喜的看到小公子的睫毛動了動。
藥很管用，小公子要醒了，快醒了！
包綿綿一停下歌聲，元白又不動了。
“姐姐，恩人哥哥能聽到你唱歌，你別停，你別停。”
包綿綿聽著就像凌雲在說，藥不能停。
還真是的，她再唱下去，小公子的眼簾都動了。
她上前一把握住了小公子的手，激動的大聲唱起來。
“叮噹咚咚噹噹，葫蘆娃！”
元白眼珠子轉了兩圈，睜開眼，直勾勾看著她。
“小公子。”包綿綿有種熱淚盈眶的錯覺。
凌雲轉身衝出去，總算有機會撒開她的大嗓門了。
“小公子醒了，小公子醒了！”
包綿綿差點一口血吐出來，知道的是小公子喝了藥醒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爲有人給王爺生了個兒子呢。
嗓門大是有好處，元魏離得遠遠，也趕過來了，身後還跟著閔太醫。
凌霄後腳也到了。
元白看著一屋子的人，眼睛眨巴眨巴不說話。
元魏看他的樣子，心裡慌得厲害。
“你先問問他，認識我們嗎？”
包綿綿見王爺嚇得都不敢親自問了，大概這就是關心則亂。
想一想，王爺對著那些壞蛋的時候，一個人對著幾十個，絲毫不見膽怯。
“小公子，你還記得我嗎？”
元白直勾勾的眼神轉過來，看著包綿綿。
不知道爲什麼，包綿綿也慌了，要是小公子不認得人了，怎麼辦，怎麼辦！
就是傳說中的失憶癥，沒有好的醫療，沒準就是一輩子的病根。
她不要，她不要這樣。
元白麪無表情，搖了搖頭。
該死！包綿綿咒罵了一句，又想大聲喊，該死，是誰給他下得迷藥，真該死！
“小公子，那你認得王爺嗎，他是你親哥哥啊。”
包綿綿不死心，抓住王爺的袖子，把他往跟前拽。
元魏看著小白眼底，像是閃過一點笑意。
只有一點點，他還以爲是錯覺來的。
包綿綿的眼淚已經下來了，什麼叫淚如雨下，她頭髮亂著，衣服破著，眼淚鼻涕的流著。
真是糟糕透頂了。
“小包子，醜。”
元白撇撇嘴角，不怕死的又給加了一句：“真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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