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韓蕭一臉茫然地看著王若知,不明白爲什麼會讓自己一個二甲進士去開菜館。
梓瑜接過話茬耐心說道:“前幾個月,落葉山莊已經在東萊和北境都買了幾處鋪子作爲據點。東萊的據點已經都按照菜館和客棧的樣子裝修完畢了,現在缺一個負責經營所有菜館的人。”
韓蕭猶豫著指了指自己道:“這個人,是我嗎?”
梓瑜看了看眼前的“金衣黃魚”道:“正是,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
韓蕭弱弱地問道:“不知一共有幾家菜館?”
“菜館和客棧各五家,都是相鄰的兩家店鋪,菜館有任何棘手的事情,都可以去隔壁的客棧求助。客棧的各式餐飲,也由菜館負責供應。”小南簡單地解釋道。
“韓蕭一人,怕是管不過來五家菜館啊。”韓蕭擔憂地說道。
“每個菜館都有掌櫃,管理上倒是不難,只是,這菜色教導方面,確實有些棘手。”梓瑜說完便陷入了思考。
“不如,讓你的父母弟妹一同前去?”小南試探著說道。
韓蕭略有爲難地說道:“可是,父母都在家中經營菜館,這樣冒然離開,只怕他們不願。”
王若知老神在在地拍了拍韓蕭的肩膀,說道:“這去東萊,也一樣開菜館。而且,一旦事成,加官進爵必然少不了你的,到時候不但可以讓父母到京城開菜館,還能讓弟妹在京城最好的書院裡上學。孰好孰壞,你應該能分辨吧?”
韓蕭回過味來,趕忙磕了個響頭道:“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王爺、王妃所託!”
“只是,你若要去,這官,可就沒得做了。”王若知接著說道,“那東萊三皇子和北境王很可能會調查你的背景,若這樣冒然前去,只怕會打草驚蛇。”
韓蕭贊同地點了點頭,說道:“單憑王爺安排。”
王若知點了點頭,突然大聲說道:“來人吶,把韓蕭給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扔出府外!”
韓蕭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兩個高大的侍衛架到了院子裡,摁在長凳上,開始“啪啪”地打了起來。
“王爺……啊……王爺……這是怎麼……回事……”韓蕭一邊忍著疼,一邊高聲喊著。
“韓大人,您別喊王爺了,喊幾聲冤枉吧。”一旁的衛一無奈地說道。
“所以,我應該喊冤枉?”韓蕭咬著牙,問一旁的侍衛道。
“嗯。這板子,雷聲大、雨點小,看起來皮開肉綻的,其實都是皮外傷。金瘡藥剛纔給您塞懷裡了,回去上個藥,明晚就能下牀走路了。”衛一耐心地解釋著。
“我這到底犯了什麼事,要打了板子再扔出王府?”韓蕭哭喪著臉問道。
衛一同情地說道:“一會您被扔出王府的時候,就知道了。記得要大喊冤枉啊!”
韓蕭嘆了口氣,開始大聲喊起了“冤枉”。二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衛一和衛二拖著韓蕭,看似粗魯地扔到了王府門外。
“翰林院韓蕭,將腐壞食物進獻給睿王,致王爺全身乏力、精神不濟,罰二十大板,永世不得踏入睿王府,以儆效尤!”衛一大聲地說道。
韓蕭心下了然,明白這是王爺革去自己官職的藉口,便配合著大喊了幾聲“冤枉”,直至有人認出了他,僱了板車將他送回家,才住了口。
那“全身乏力、精神不濟”的睿王,此時正跟自在家王妃一邊吃著“金衣黃魚”,一邊聊著天。
“這黃魚還真不錯,剛纔從韓蕭那兒偷師了,明天做給你吃,可好?”王若知一邊嚼著小黃魚,一邊對自己媳婦說道。
“少吃點,剛纔已經吃了不少了,吃太多晚上容易積食。”梓瑜好心提醒道。
“沒事,一會運動運動就好了。”王若知一臉癡笑地說道。
梓瑜給了這不正經的王爺一個白眼,背過身去不理會他。
“你說,咱們這樣對韓蕭,他會不會懷恨在心,不繼續幫我們了呀?”王若知有些擔憂地說道。
“不會。他既然已經答應,必然能想通我們這麼做的目的何在。開弓可沒有回頭箭啊。”梓瑜篤定地說道。
“從現在起我就是病人了,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呀。”王若知湊過去靠在梓瑜身上,撒著嬌說道。
“病人可就不能吃小黃魚了,晚上也不能運動了。”梓瑜推開了王若知的大腦袋,打趣著說道。
“我是假病人,假病人就是可以吃小黃魚,也可以運動,但不能上朝、不能走路,需要被照顧。”王若知不管不顧地抱著梓瑜說道。
梓瑜寵溺地笑了笑,擡手又遞了一條小黃魚給王若知。
次日,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昨日那新科進士韓蕭,被睿王打了二十大板,從府裡扔出來了。”
“當然聽說了,那韓蕭在睿王府門口喊了半個時辰的冤枉呢,哎喲,那屁股血淋淋的,真是慘不忍睹啊。”
“據說今天睿王妃還進了宮,去了皇上那裡告御狀。”
“這韓大人到底犯了什麼事,值得睿王爺生這麼大氣?”
“哎呦,你沒聽說麼,說是給睿王爺吃了腐壞的食物。”
“我昨天幫著一起送韓大人回去的時候聽說,這睿王對他考試時在附加題上答的那個小黃魚的做法很感興趣,就邀他來府上做著吃。誰知那睿王府的小黃魚竟然發臭了。他這兩天正好鼻塞,聞不出味,就給做了。睿王吃了當場就去了茅廁,一直出不來,最後王妃怕出事,讓兩個侍衛進去給護著,哎喲,真是太慘了。”
“難怪睿王妃如此上火了。但這是睿王府的魚,關韓大人什麼事。”
“就是說啊。但睿王府似乎不肯善罷甘休,據說今天上午,睿王妃在御書房裡哭了一上午呢,把皇上哭得頭都大了,最後只得革了韓蕭的官職,讓他在家思過。”
“這真是倒了血黴了,好不容易當了個官,居然因爲幾條臭魚就給革了,這天家人啊,還真是金貴啊。”
……
此時,那本應臥病在牀的睿王爺,卻出現在了韓蕭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