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不長也不短,段天賜在等,等著威振虎的傷慢慢恢復,他好像並不急,但國舅那邊卻緊鑼密鼓,自從我知道了他們倆人都要去後,便對國舅那邊的動靜極爲關注。
每日早晨都不見段天賜的影子,很早他便上朝,很晚纔回來,自從相認後,他讓我住到他的寢室,而我卻固執(zhí)地不肯,無奈之下,他只得夜夜返到我的房間就寢,卻每次回來時都只看到我熟睡的樣子,當我醒來屋裡已經(jīng)不見他的影子。
威振虎的傷其實好得很快,畢竟是習武之人,這點傷對他並不算什麼,加之王府的上等藥材,日日不斷的補口,不到半月其實他的傷便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基本不再怎麼疼痛,換來的卻是褪痂長新肉時的瘙癢,從他受傷第一天只要段天賜不在的時間,我都會陪著他用餐,無論早中晚。府裡的下人都很知趣地甘願當殘疾人士——裝聾作啞,威振虎與我如同約好了一般,從不提起段天賜,從不提起我們倆相認的事,從不提起將來的事,每日我只是陪著他養(yǎng)傷,陪著他吃飯,陪著他散步。他對我仍舊如前,體貼,溫柔,充滿愛意,彷彿回到了尚府的日子。
我心裡清楚他什麼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在打著啞迷,誰都不去捅破那張紙,只讓它這麼模糊著。我的不開口是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開口,我把他當親人,家人,自始至終如此,我怕傷害他,每天都在想著不去見他,不要給他希望,不要給他機會,但一想到他的傷,一想到他將要奔赴戰(zhàn)場,我便控制不住去找他,想與他多待些時候,我真的很怕那天的到來。
段天離在那之後竟像人間蒸發(fā)一般,再未來過四王府,想必是段天賜在與他苦苦周旋,身邊的兩個侍女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故作文弱,現(xiàn)在倒更像是保鏢,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時不進帶來我想知道的消息.
“天賜……嗯~”一陣帶著寵溺與*的摩搓,變成一股酥麻的暖流,串遍全身
我微微一笑,明瞭是段天賜回來了,每天他都很晚纔會就寢,雖然他並不急著讓威振虎同他出徵,但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卻都沒有放鬆過,每日總有布不完的陣,看不完的密報,與皇上有商量不完的事情,所能陪我的時間真的是少得可憐,但這可憐得要命的一點點溫存,卻讓我充份感受到了他的愛意,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海誓山盟,只有他溫暖安全的懷抱,只有他溫柔寵溺的微笑,只有他充滿愛意柔情似水的目光,還有充滿激情的纏綿,這就足夠了,前世沒有得到的,前世的他不會給的,他都給了,在這遠古的時代,有一個深愛我的人,用他的方式愛我,用這個時代的男人想都不會想的方式愛著我。
“天賜…………你們什麼時候出征…………?”這個問題一直在我的腦海裡糾纏,終於,我鼓足勇氣問出了口。
“很快…………”段天賜閉上眼,將我摟入懷裡,不讓我看他的臉。
“…………天賜……答應我……”我空洞地望著不遠處桌上的茶杯,有些哽咽地說。
“嗯…………我答應你…………”段天賜摟著我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沒有人點破,沒有人追問,兩個人的心中都知道這個承諾代表著什麼,兩顆心,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