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梨園中。
春風徐徐,漫天梨香。
一片雪白景緻,清香沁脾。
那整片梨園中,一抹瘦弱的身影,手捻潔白梨花,面上潔淨的笑容可以梨花之潔白媲美,咋起的微風讓襦裙的裙角和墨玉的秀髮飛揚著,宛如一幅畫中仙靜靜沉寂在梨花芬香花海中。
恬謐的笑容,感染梨花,競相正豔,以求睬顧,而發上栩栩如生梨花簪子也不敢示弱,比往日還要亮彩。
自柳依柔,被蕭雲安排在這裡一個月時,心出奇的平靜也寧靜。
這一個月來,她每日起早晚歸,避諱生人,以梨花爲伴,以地爲席,一個人忙裡忙外,對外面的事情絲毫不理睬,也不在乎,沉寂一個人難得寧靜中。
當初莫雲告訴她讓她離開時候,她也只是聽命於是,卻不知到了這個地方,悲痛撕裂的心在這裡靜養一個月漸漸癒合了起來。
偶爾看看書,偶爾談談琴,偶爾繡繡花,偶爾發一下呆,生活也過得恰意,應該說沒有蕭雲的打擾,她的生活很舒適。
這一個月的寧靜生活讓她看透很多問題,也看清了很多事情,所以,她不再有任何奢望,只求一副淡定安穩的生活就行。
“王爺,你看,梨花全開了,這下王爺可以在竹樓中賞花了。”忽然,一道嬌柔的聲音傳來,柳依柔在聽聞那兩個字時,身體微微發顫,手裡捻著的梨花忽然飄落下,提起鋤具迅速消失在花海中。
她的心雖然得到平靜,可是她還是怕見蕭雲,所以,她必須在他們沒有發現自己前,在他沒有羞辱前離開。
然,當她準過身子時,蕭雲早就發現她的身影,必爲作何反應,而是陪同晨兒一同賞花。
“王爺,我們村每年都有一個才藝大賽,都是以梨花爲題的,只要贏了都可以扮成聖女去敬拜梨花仙,感謝她給這個村帶來和平和幸福。”晨兒一臉的喜悅,充滿嚮往,滔滔不絕。
蕭雲
則是微微一笑道:“那每年都是你勝出了。”他很肯定道,晨兒聞言,面色羞澀,有點難以置信他怎麼知道。
她主攻刺繡和釀酒,著兩樣絕活在村裡可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她每次都贏,不過這一次她有點擔心,畢竟有一個如梨花樣的柳依柔在,她可是千金,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村裡的姑娘都是大字不識一個,比那兩樣只是看誰做得最好,如今多了一個柳依柔,她覺得有點困難。
“怎麼了。”見她臉色有點擔心,蕭雲溫和問道,心思猜想是不是關於這個比賽的。
“沒怎麼了,王爺,你到時可要嚐嚐晨兒親手釀的梨花酒。”晨兒不想他擔心,掃去臉色的陰霾,很幸福邀請蕭雲去品嚐她釀的酒,她纔不會傻的在他面前提道柳依柔。
雖然她很憤怒,當初的用計,沒有讓蕭雲親手殺了柳依柔,可也成功分開他們倆人。
而這個時候,竹樓已經建好,柳依柔也在此,她得把握機會,給自己爭取一個貼身伺候蕭雲的機會,方便公主的計劃。
“本王有如此榮幸嚐到每年聖女的釀酒也是三生有幸。”貧嘴一番,風流盡顯,晨兒聞言,面色如桃花,和潔白的梨花相應下更吸引眼球。
“那王爺就請吧。”晨兒嬉笑一下,有著調皮的可愛,蕭雲輕抿脣,隨他一起,可眼神不自主向其他方向望,是否在找尋什麼。
柳依柔幾乎是跑的離開梨園,剛出梨園就撞到了在此守候的莫雲,臉一驚,呆愣在原處,還是莫雲出聲喚回她的神:“好久不見,柳小姐。”臉上依然是面無表情。
柳依柔回神,欠了一下身,未語,便離開,莫雲也沒有阻攔,因爲她明白她在躲什麼也在害怕什麼。
而柳依柔剛離開不久,蕭雲和晨兒片出現,看晨兒那面容桃花的神色,莫雲微微蹙了眉頭,迎上去道:“王爺,現在去竹樓嗎?”蕭雲頷首,晨兒聞聽便道:“王爺,晨兒在家中便設酒席
,夜色降臨請王爺過寒舍。”細語淺回,蕭雲面對微笑頷首,晨兒得令便喜色欠身離開。
“走吧。”見晨兒離開,蕭雲對莫雲道,莫雲緊跟其後。
竹屋位於梨園的東方,打開竹簾,便一覽梨花全部景色,裡面的佈置不奢華,卻很典雅,身份象徵的東西一一盡有。
忽然,一抹青煙從西面傳來,蕭雲蹙眉,莫雲回道:“屬下按王爺的安排給柳依柔安排住處,而那就是。
有煙起,想必是在生火做飯吧,她會做飯嗎?心,在聽到那個三個字時,隱隱作痛,情不自禁在心中產生疑問。
這一個月來,他沒有過問柳依柔的事情,不知道他在這裡生活是否安好,也許,沒有他,她會過得更好吧。
莫名感到沮喪,關上竹窗,巡視四周的景緻擺設,卻發現心不在焉,腦海中一直出現柳依柔的逃離的身影。
“王爺,需要沐浴嗎?屬下吩咐。”見他有點心不在焉,以爲是疲倦,莫雲關切問道。
“不用了,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等夜色降臨去晨兒哪裡。”他哪有心思去沐浴,滿腦中都是柳依柔的身影,這一個月來,他盡全力和楊軒研究地形圖,又週轉在傾城和碧天旭之中就是爲了忘記柳依柔,可好不容不在想起她,卻因爲剛纔她逃跑的身影而揪心。
“那屬下告退,王爺先休息一下,賞一下梨花。”關心建議道,便退出樓中,蕭雲依言而做,可眼神不是望向梨花,而是望向那個起煙之處。
一雙黑眸夾雜太多的情愫,微微閉目,提起,從竹窗而出,落入那小木屋身後。
園中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花草,給人心曠神怡,晾曬的衣裳有著她身上的氣味撲鼻而來,是那麼令他想念甚至思念。
簡陋的擺設中不乏溫馨,一把琴擺放木榻之上。
慢慢邁步,猛跳的心令他激動著,通過柵欄,在見那抹魂牽的身影時,那心口的呼吸既是如此的困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