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日本街頭很美,隨處可見那開的正豔的日本國花----櫻花。白的粉的,好象是雲彩一樣,微風過處,那晶瑩嬌嫩的花瓣緩緩飄落,這樣美麗的景緻雖然短暫,但是又像夢幻一樣美好。
我耳朵裡塞著MP3,緩緩走在去學校的路上。
還是日本不錯啊,空氣要比那總是帶著粘溼雨水味的臺北要來的清新,治安要比美國要好,絕對不用擔心會被突然綁架。
“那個......”一個紅著臉的男生跑到了我面前。
不是吧?我看著這個穿著和我一樣校服臉蛋微紅的男生,長的還不賴呦,只是那一頭墨綠色的頭髮太過凌亂了,像是海藻一樣亂遭遭的,不過沒關係,他那張清純中帶點迷糊,迷糊中帶點不羈的臉足以讓人把這不華麗的一點給忽略了。
這種男生,就是我老媽校園小說中典型的男主角人物。
還是日本好啊....纔開學第一天就已經有這種養眼小帥哥發現我這蒙塵的珍珠了,我的心裡在叫囂著,看來我有望擺脫情感的空白期了,老媽,你看到沒,不用我去撲倒人就已經有人要撲倒我........
“有事嗎?”我扯下耳塞看著他那微紅的臉蛋問道。要矜持要矜持!我提醒著自己,一定要給他留下好印象!
“那個,看你的校服應該是立海大高中部的學生吧....”他開口問道。
我點頭。
“太好了,我也是立海大的...”他興奮地嚷著,“我是一年四班的切原赤也。”
“那麼巧,我也是一年四班的,我叫流蘇清悅。”天吶,上帝呀,你終於睜開眼了嗎?你終於發現這世界上還有沒有被你眷顧到的我了嗎?居然給了我這種近水樓臺向陽花木的場景。
“那真是太巧了!”切原赤也更加興奮了。
“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可以找我幫忙,不用太客氣。”他拍了拍我的背說道。
這傢伙手勁怎麼那麼大,拍的我差點血濺五步。
“對了,你可不可以帶我去學校啊?因爲我迷路了!”
原來這就是他興奮的原因啊.....我的好心情一下子像霜打過的茄子,癟了。上帝啊,你還是沒有睜開眼過,我是被你拋棄的小孩。
迷路?!這真是一個可以讓人吐血的原因,更讓人吐血的事情是,在這帥哥眼裡,我不過就是一個導航的工具,只差沒有和導盲犬劃上等號了。
算了,會迷路大概是他剛來到神奈川吧,看在還是同班同學的份上我就好心一點帶著他去學校吧,雖然我也剛來神奈川沒多久。
立海大學園高中部幾個大字在陽光下閃耀出淡淡的光輝。
切原看著這校門的神情就像是看到愛人一樣,激動的無以倫比。
“流蘇,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切原看著我,一臉開心地說。
“你也很厲害!”一個從小在神奈川長大的人居然連自己學校的方位都不知道的超級無敵大路癡實在也足夠讓我感到佩服的了。原本我還以爲他跟我一樣是初來乍到,沒想到這傢伙根本就是個地頭蛇,一個把迷路當飯吃的地頭蛇!
在見到那有著門牌是一年四班的教室時,切原的目光就像是見到久別的親人一樣,只差沒有沒有痛哭流涕了。
“流蘇,你真的是太厲害了。”切原拍了拍我的肩。
“好說好說。”只是你的方向感太差了而已。我在心裡補充道。
遇上切原,大概是我的孽緣吧。
他的座位剛好在我的後面。
然後....
“流蘇,呆會帶我去小賣部吧。”
“流蘇,放學後你帶我去網球社的社辦吧。”
“流蘇.....”
我回過頭。
“是不是要我帶你去男廁所啊?”我咬牙問道。
我的玫瑰色幻想就這樣徹底終結在這個宇宙無敵超級大路癡的手上,開學第一天就被他指使著,像是導盲犬一樣爲他導盲。
“嘿嘿,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無所謂。”切原傻笑著。
我有些頹敗地趴在課桌上,這個天兵,一開始就沒有把我當女生看過!
“流蘇,你打算報什麼社團?”
“隨便。”我悶悶地說道,現在我只要一聽到他叫“流蘇”這兩個字頭就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
難道我就真的沒有一點女生的味道嗎?所以纔會落的個“一片宋玉情懷,十分衛郎清瘦”下場,好不容易遇上個帥的,結果卻是個單細胞生物,在他眼裡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女生。
“我知道有個社團不錯,我幫你報名好不好?流蘇?”
我頭也沒回地把社團申請表遞給身後那個煩人的傢伙,希望他可以安靜一下,我需要時間來安撫我那已經受了傷的心靈。
“我幫你去交了,流蘇。”
“恩。”我點頭,表示知道了。
沒有切原左一句“流蘇”右一句“流蘇”的吵鬧,世界真的變的很安靜。
“流蘇同學,你和切原同學很熟嗎?”一個小小怯怯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我從桌子上擡起頭,看著這個可愛的同桌女生,好象是叫什麼清草玲吧!
“不是,我和他不怎麼熟的。”今天才剛認識,能熟到哪去。
“是嗎?那流蘇同學真的很勇敢。”清草玲眼神景仰地看著我。
“勇敢?”這和勇敢有什麼關係?
“切原同學他平常沒什麼,但是他真的是個惡魔。”清草同學小小聲地說道,“所以大家都不太敢和他接觸。”
惡魔?就那個單細胞大路癡?他不過就是煩了點,迷路次數多了點就被稱爲惡魔了?那我大概可以稱爲撒旦了。不過,老實說,班上其他人都不太敢和切原說話的,而且看他的眼神還是有點怕怕那種,就像被我一記過肩摔後的田中管家看我的眼神。
“沒那麼嚴重吧。”我說。就那個單純的小海帶,估計被我賣了還會幫我數錢來著。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清草玲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不知怎麼的,就那個眼神讓我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當~~~~~”
響徹校園的放學鈴聲宣佈了對學子的解放。
“流蘇,快,社團練習要開始了。”切原急急地把書本掃進書包裡,一邊催促著我。
“哦,那明天見。”我慢吞吞地收拾著東西。
“我們是一個社團的。”切原說道,“要是遲到的話是要捱罵的。”
“是嗎?哪個社?”我停下了收拾問道,“哪個社團這麼無良,開學第一天就要開始練習的?”
“男子網球社。”
“男子網球社?!”我有些怔驚地重複著,“我怎麼可能會去那種社團?我又不是男生!就算我要去的話應該也是女子網球社纔對吧!”
“放心,我知道你是女生,所以我幫你報了男子網球部的經理一職!”切原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你放心的表情。
“經理?!”就是那個沒多大用處的說好聽一點是經理,事實上卻是免費打雜的兼勞動力的職位?!
“放心,網球部的學長我熟的很,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你只要每天接送我上下學,不讓我迷路就好了,反正你上學也會經過我家那,而且我們還是同班同學,都那麼熟了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看著這個在那笑的燦爛的少年,我怎麼就會認爲他單純呢!這傢伙根本就是拌豬吃老虎......
“把我的社團申請表還我。”我伸出手,我要選一個離網球社越遠越好的社團。
“已經交上去了,部長也已經同意了。”
“切原赤也,Na beng nong nao cu going da。”我咬牙說出了一句話。
“什麼意思?”切原有些好奇地問道。
“韓語。臭小子,你死定了。”什麼不準使用武力,什麼要和同學好好相處,都見鬼去吧!我就不信老爸他遇上這種事情還能心平氣和。
我狠狠地揮出了一拳,目標是切原那張帥氣的臉孔。這混蛋居然爲了這種原因把我給出賣了,那麼我就收取一點利息好了,當是今天被他指使了一天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