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3月20日小雨
已經是第五個陰雨天了(苦臉)。
唔,好想曬曬太陽呢,困在這個小房間裡,讓人覺得特別的壓抑,我覺得身上好像都長出黴菌來了。
約翰醫生請來的黃大夫給我把了下脈,建議我儘快做第二次手術,這樣他的鍼灸纔會有更好的效果。
我表示願意配合治療,他們聽了都鬆了一口氣。
我是一個好病人呢,儘管我對治療效果沒什麼期望。至於有後遺癥什麼的,與失去性命來相比,那算得了什麼呢。
醫院裡的信號不太好,接不了電話,而且爲了讓我靜養,他們隔絕了大部分外來的消息,要不是翻看日曆,不知道原來我已經來到這裡一年了。
其實是我膽怯了吧。
那天狼狽的離開,不敢面對衆人失望的表情。英二會怪責我的失約嗎。
有時候我覺得我會這樣慢慢的老下去,然後再一個人靜悄悄的離去。然後誰都忘記了我,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
嘛,不說這些不好的事了。
今天很驚喜,我收到侗管家的來信,他寄來了真綸阿姨的寶寶的照片。
寶寶是個男孩子,已經三個月大了,長得很可愛,黑不溜秋的眼睛瞪人的時候居然有幾分侗管家的神韻,嗯,難怪侗管家這麼高興啦,後繼有人咯~!
好了,莉莎小姐快來送藥了,今天就寫到這裡。我要假裝剛睡醒,不然又要嘮叨我不注意休息了。
***
秋葉晴散步的時候,又發現那個戴鴨嘴帽的男孩在跟人打起網球了,這次又換了對手。
她挑了個位置,心情愉快的看了幾場。
那男孩的攻勢還是一面倒,一點都不放水呢。
“你們還是回去再練練吧,前輩。”
男孩不管身後的人怎麼叫囂,贏了就拿起球拍走了,要不是看他打球時那執著的眼神,真給人一種只是隨便玩玩的感覺。
秋葉晴其實不太懂得與人相處,更別說跟陌生人搭訕,不過看著那個小男孩比賽,有種熟悉的感覺,曾經在英二和他的那些同伴身上看到的。
她迎面走了上去,笑道:“嗨,打得不錯嘛!”
“日本人?”男孩擡頭驚訝的看了秋葉晴一眼,似乎認出了她來,點點頭。
“你好,我叫秋葉晴。”
“你好,越前龍馬。”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浴袍的男人赤腳跑了出來,對著越前揮揮手,“喲,不錯嘛少年,出去逛一圈就帶了一位美女回來。”然後對秋葉晴擠眉笑笑。
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大叔渾身上下都透著詭異的氣息,見對方好像認識越前,秋葉晴禮貌的回了個笑容。
越前看到男人卻皺緊了眉頭,臉上不差刻上幾個字“我不認識他”,他壓低了帽檐想要假裝沒看到,但那男人兩步就跑了過來,狠狠的揉著他的腦袋,“囂張的少年,又裝沒看到我了啊!”
越前纔不情願的跟秋葉晴說,“這個老頭是我爸。”表情卻在說“太丟臉了”,然後又變成了“不用管這老頭”的神情。
“小子,叫什麼老頭!”越前大叔拍了他一下,然後笑容滿臉的邀請秋葉晴,“小姑娘,喜歡打網球嗎,一起去玩吧!”
於是秋葉晴就看著越前父子在球場上相互廝殺。
越前很厲害,但是在他父親面前根本過不了五招。越前大叔表示很無聊,他打了個哈欠,讓越前一隻腳,他的左腳原地不動,隨便越前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秋葉晴覺得越前大叔有點眼熟,她應該在哪裡見過?
越前看著他父親,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他輕扯雙脣,又露出那桀驁的笑容。
“老頭你就等著我打敗你吧!”
越前跳起了小碎步,衝到網前就開始了進攻。但奇怪的是,越前大叔的球拍不知道有什麼魔力,像是有一條隱形的線控制著網球,無論越前回擊到哪裡,最終還是會回到他的周圍。
秋葉晴看過手冢打過類似的招數,不過他的還沒有成型,沒有越前大叔控制力強。
越前打得滿頭是汗,但是他父親甚至無聊得擡起右腳用腳趾摩擦左腿瘙癢,“少年,努力跑啊,不要讓美女看得無聊哦!”
說罷對著秋葉晴挑眉一笑。
也不知道越前會不會受到刺激呢,不過越前大叔的樣子……
她想她知道他是誰了。
——武士南次郎。
高中時候被譽爲“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球員,在無數對局中,全部以6比0輕鬆取勝。畢業後來到美國,被稱爲武士南次郎,練習賽中輕鬆擊敗世界第一選手,並在世界公開賽打贏了37場,僅差一場的不輸記錄就可以成爲世界冠軍,後來退役了。(注1)
龍崎教練已經跟網球部的社員們講述了好多遍這位前輩的風光偉績,連她這個偶爾來探班的人都耳熟能詳了。
而這位傳說中的人物,記載網球部輝煌歷史牆上還有他的照片和獎盃呢。
只不過那個風華正茂的少年,現在變成了一個……隨性的大叔了,要不是越前這個姓,秋葉晴是萬分不敢肯定的。
(天外之音:歲月是一把無情的殺豬刀!)
越前抿緊雙脣,又發起了一輪攻擊,他已經跌過了幾次了,臉上滿是污泥,連衣服原本的顏色都看不清了。
越前大叔還在嘲笑著自己的兒子,微瞇著的眼睛突然瞪大,他色迷迷的看著路過的洶涌的金髮美女護士。他走前兩步想要看得更清楚點,嘴裡唸唸有詞著“極品啊極品”。
突然他“啊”的叫了一聲,看到對面兒子那副面無表情的臉,摸摸後腦,大笑:“哈,我輸了?”
秋葉晴看著越前大叔從懷裡掏出一條顏色詭異的手帕,讓越前擦擦臉,還一邊說著他動作僵硬技巧生疏。秋葉晴看得好笑,這個彆扭的父親吶。
兩張相似的臉突然回頭,秋葉晴的笑來不及收回來,表情有點尷尬,看別人笑話被發現了。
“小姑娘會打網球嗎?”
秋葉晴搖搖頭,有點遺憾,“我只會看,不過我的朋友都挺喜歡打的。”
“不錯嘛,會打網球的都是好少年。”越前大叔看了兒子一眼,大手又□□他的腦袋,“你離‘好少年’還有一段時間努力呢!”就是說他的水準算不上“會打”。
越前似乎習慣了他父親的作態,連表情都懶得給了,腦袋躲開了一下,繼續沉默。
“最近我想送這小子回國鍛鍊鍛鍊,小姑娘是剛從日本過來的吧?”
“是的前輩,我剛來一年。”
“是嘛,那你在哪裡讀書?”
“青春學園。”
這時,連越前也看向了她,一時兩雙眼睛齊齊掃過來,讓她有點壓力。
“哈哈,我就說青學是個好地方,少年,你相信沒有!”
“切。”越前只給了一個語氣詞。
“喂喂,你是看不起我母校嗎?——對了,小姑娘,青學現在實力怎麼樣。”
提到青學,秋葉晴一臉的懷念,連越前老少二人都感覺到她柔和的心情,“越前前輩,龍崎教練經常提起您的成績呢。雖然青學前年在關東區大賽被篩選了下來,不過成績也比往年好多了。”
“哦?小姑娘眼力不錯,居然認得我!聽起來龍崎那老太婆還活得挺好的嘛……說到她就想到她那死脾氣,一點也不懂變通。嘿,青學比我剛離開的時候好多了,看來她找到不錯的人啊——吶吶怎麼樣,少年,很有興趣去看看吧!”
越前一點也沒發現所謂的興趣所在,他完全無視父親的賣弄,看向秋葉晴,“青學很強嗎?”
秋葉晴搖頭,“我無法回答你……什麼是強呢,是稱冠大賽,還是堅定不敗的信念呢。你追求的是強者,還是變強的本心呢。所有實力,都是要親自上場去驗證的吧。”
越前陷入了思考中。
“吶,越前,你爲什麼打網球呢?”秋葉晴擡頭,看著藍天白雲,這樣舒服的天氣,這樣廣闊的天際,總是讓她想起那個喜歡跳躍喜歡大咧咧笑著的男孩。
這個問題他是怎麼回答的?
越前想了下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打網球,發現的時候就每天都在打了,想停也停不下來。”(注2)
秋葉晴笑了,喜歡就是喜歡,如果喜歡還有條件,那麼就證明你不足夠的喜歡。“那麼去青學吧,那裡有跟你一樣的人,你會喜歡上那裡的。”
如果那個老頭別那麼吵就更好了,越前嫌棄的看了父親一眼,第N次對著他說:“我會打敗你的。”然後手下敗將就別在他面前羅嗦了。
“哈哈,小子的口氣還是這麼囂張——好吧,我隨時等候你的挑戰!”越前大叔十年如一日的盪漾,哦,越前小子這麼囂張的真相原來出自您這裡啊!
***
【我是劇情後續君】
挑釁完的龍馬小盆友又用美麗的後腦勺對著南次郎大叔了,南次郎大叔被激起了鬥志。
少年,第一步讓你愛上網球!第二步就要讓你見識到黃色雜誌的美好!第三步讓你成爲你父親這樣偉岸(?)的人!
——南次郎大叔,你娘子叫你回家做飯啦。
南次郎大叔立即在水平線上消失了,矮油,少年,鬥志神馬的一切前提是生活的穩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