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白淨的手指中緊握著一條泛著銀色光芒的十字架項鍊。只是很簡約設(shè)計的一個十字架墜子,沒有過多繁複的工序。從手指間流瀉而出的是泛著淡淡色澤的精細鏈子,可是,在它身上所承載的記憶即使久遠卻也深深牽動著他的心絃。
身後的敲門聲並未影響到他的思緒,直至盤著栗色長髮的少女拿著幾份檔案將它重重地放在了桌前。此時,迎窗而站的男人,迅速的收起手心的十字架放在了身側(cè)的口袋之中轉(zhuǎn)過身。
女人並未錯漏他手心拿著東西,諷刺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出口的話絲毫不在意會不會被自己的直屬上司責備。
幸村精市看了一眼來人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特別助理飛鳥琴送過來的文件仔細地看起來,對於她的諷刺直接忽略。反正已經(jīng)習慣了她經(jīng)常性對他的諷刺和不屑,不過,雖然沒去理會卻總會在第二天將飛鳥琴天的工作量加重幾分,讓飛鳥琴苦不堪言。
看完數(shù)據(jù)的幸村精市在資料上圈圈畫畫了幾點遞給了飛鳥琴,回敬道:“的確,也是拜某人所賜?!?
雖然他心裡很清楚,那件事情關(guān)鍵在於他,但是,對於飛鳥琴在其中所處的角色,他多少是有些介懷的。果然,聽到這句話的飛鳥琴自知理虧沒有再說話。
被他招進公司的飛鳥琴這幾年幫了他許多忙,撇開他們之間幾乎是相看兩厭這一點而言,飛鳥琴還是一個很好的部下,而他也是一個對部下不錯的上司。
無論是對於她每一件事情都能夠完美安排,還是在工作上所提出的一些點子都符合他的口味。他都很滿意她這個助理,卻也僅此而已。
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交集,算朋友嗎?不算。至少,對於飛鳥琴而言,她厭惡幸村到骨子裡了。如果不是那個人,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交集。而對於幸村精市而言,即使再怎麼釋懷,再怎麼看開,也無法不去對飛鳥琴曾經(jīng)做的事情而耿耿於懷。而那個人就是這個結(jié)啊。
所以,這兩個之間在一起除了談工作其餘的都不會多談,當然,對於飛鳥琴的經(jīng)常性的諷刺之言,幸村精市偶爾也是會反諷回去。雖然,常常因爲這樣,他們之間硝煙瀰漫,卻並不影響他們彼此間的默契工作。
很早之前,飛鳥琴就知道幸村精市的優(yōu)秀。而幸村精市甚是滿意飛鳥琴大學讀的藝術(shù)系專修廣告設(shè)計這一點。在他看來,他和飛鳥琴許多的設(shè)計構(gòu)想都不謀而合。他不得不承認飛鳥琴在廣告設(shè)計這一方面有著過人才華,而他們兩人接下的案子製作的廣告在廣告界都獲得許多好評,因此,也奠定了幸村家族的廣告公司在日本蒸蒸日上的名氣和口碑。
他清楚飛鳥琴來他的公司幫忙主要是爲了還債,而另一方面他也心知杜明她是爲了幽兒。至少,飛鳥琴幫他擋下了不少桃花,也斬斷了他不少的桃花。雖然,這樣說有些對不起白石,但是不得不說,因爲他的關(guān)係,讓飛鳥琴和白石藏之介的關(guān)係一直處於雲(yún)裡霧裡。
三個月完婚的消息在媒體上公佈之後,各界都在猜測他未婚妻的人選,飛鳥琴首當其衝的當了他的緋聞女主角。不過,他清楚唯一屬於他的女主角是誰。
聽了好友不二週助的提議,散發(fā)了他即將完婚的消息就是想逼出那個人。可是,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了都沒有消息,他有些忐忑不安,幽兒會出現(xiàn)嗎?
將幸村勾畫出的幾點的看了一眼的飛鳥琴擡起頭就是看到這樣的幸村精市,到嘴的諷刺話語嚥下了肚子裡,收拾著文件預備走人。可是走到門邊的腳步停下了。
“除了小姐的弟弟,你是唯一牽動了小姐諸多情緒的異性。而且,我可以看出來,你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越了其他人在她心中的地位。所以,她一定會回來的?!?
飛鳥琴說出去這些話就關(guān)上了門,背靠在門邊,說出這些話雖然不甘心,卻還是說出口了。
幸村精市,我果然還是沒有辦法不討厭你。
聽到飛鳥琴的話,幸村精市擡起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關(guān)的門,再次掏出了那條十字架鏈子。撫摸著十字架,有著圓潤的光滑的觸感。不自禁的將它放在脣邊,7年了,那些有你味道的地方,屬於你的味道都已經(jīng)消散得差不多了?,F(xiàn)在只有看著它,讓我知道你曾經(jīng)來過。幽兒,不要讓我等太久。閉上眼,關(guān)上了那瀰漫無數(shù)思念的雙眸。
背靠在門上的人再次收理好自己的心情,邁步離開卻在幾步之後路過一個辦公桌前再次停下。
“北原桑,不要妄想做那不切實際的‘灰姑娘’?!?
飛鳥琴看到短髮少女低下頭,試圖在隱忍因爲她的話而壓下的情緒,冰冷的雙眸移開之後再次說道:“王子只會是屬於公主,不要做著不自量力的美夢?!?
在其他人豎起耳朵聽著的時候,不禁爲被飛鳥琴暗諷的北原感到同情,也對於飛鳥琴的話卻無從反駁。
在他們以爲飛鳥琴會就此作罷不再說下去的時候,卻聽到飛鳥琴再次開口:“哦,忘記說了,即使是灰姑娘,她身上所流著的血液也是貴族的血液?!?
不再停留,將身後那因爲羞辱而怨恨看著自己的眼神不放在心上。嘛,做壞人就要做得徹底。
樓上的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會就再次被關(guān)上,對於飛鳥琴的作爲盡收眼底,卻不予評價。他一直都知道讓飛鳥琴當了壞人,也清楚她這樣做的目的,只是,心知肚明心存感激卻不言說罷了。
撫摸著手心的十字架,思緒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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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市,他是誰?”鳳幽兒走到向她走來的幸村問道。
雖然有些奇怪幽兒的問題,不過幸村還是回答了:“越前龍馬?!?
看著幽兒明顯的一怔,幸村不禁疑惑幽兒認識他嗎?在他還未將她的疑問找機會向幽兒問清楚,就見幽兒找了一個藉口了離開。
之後的幾天,即使是心裡記著這件事情,卻始終沒有問出口。因爲自那天幽兒短暫的反常之後,後來的幾天幽兒的表現(xiàn)都很正常。之後他們一起也碰到過越前幾次也沒有見到幽兒的反常,讓他不禁懷疑那天是不是他看錯了。
不過,他現(xiàn)在總算是知道了原因,幽兒反常的原因……
看著那相對而站,卻一直沒有開口的兩人,幸村精市覺得甚爲扎眼,不禁握緊了自己的手,雙眼卻始終沒有放開鎖定的那兩個人。
三人之間形成一個詭異的場景,而這一切都源於十幾分鍾之前的事情。
“幸村,此次來的交流生都是企管系的,而且,他們之中會有人暫時加入我們的網(wǎng)球部。”乾貞治念著資料,可是具體名單他也沒有見識到。
這幾天在校園都有聽聞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會有交流生進入東京大學交流學習幾個月。
乾貞治的話一出迅速的積攢了正選的目光,已有幾人眼裡浮現(xiàn)出戰(zhàn)意,期待著會是強勁的對手。
“呵呵,越來越有趣了呢?!辈欢L助摸著下巴的說道,眼睛卻看向向網(wǎng)球場外,助陣的後援團的人羣之中突然讓開了一條道路。
“真是太鬆懈了?!表樦欢吹姆较蚩慈?,真田弦一郎不禁將他的口頭禪說出了口。
“嗯哼,還真是不華麗。”不知道跡部此話說的是向網(wǎng)球場囂張走來的幾人還是那些對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而大發(fā)花癡的後援團的女生。
鳳長太郎看著越來越來的近人,當瞥向那領(lǐng)頭的那個人的脖子上那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不禁摸上了自己的脖子,爲了看清越加的走上前。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xiàn),擋在了那人面前。
“爲什麼,你會有這個?”飛鳥琴站在後援團之中,當看到那個熟悉的東西,她忍不住上前攔住了那人,不會錯的,這個是屬於小姐的東西。
她瞪大雙眼多希望是她看錯了,可是不會錯的。
這條鏈子曾經(jīng)壞過,在修補的時候,她曾讓人在十字架上刻上了一朵鳶尾花。
飛鳥琴顧不得在其它人的詫異目光下,緊緊抓著那條鏈子不放,將露在外面的十字架翻面,果然,上面雕刻著一朵精緻的鳶尾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腦袋裡迅速的搜索著,她後來沒見到小姐戴著這個幾乎是形影不離的鏈子,一度以爲是小姐收起來了。
可是,竟然戴在這個人身上?這是爲什麼?
飛鳥琴的突然失態(tài)讓後援團裡傳出來了一些聲音,就連網(wǎng)球部正選也發(fā)現(xiàn)了飛鳥琴的反常。
不過,飛鳥琴的情緒變化也盡收某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