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藥彩和北陰酆都大帝的干涉,黑雲沙小地獄裡的刑法完全不能正常實施。
小地獄的其他罪靈們倒是非常高興,可以免受其苦,還樂在其中。
沒多久,天齊仁聖大帝來到黑雲沙小地獄,見如此情況,連連搖頭,再繼續下去,小地獄的秩序就亂了。
“酆都大帝,成何體統?趕緊出來。”天齊仁聖大帝道。
酆都大帝遲疑了一下,一再看了看鳳西茗,走出了黑雲沙小地獄。
“天齊仁聖大帝,我……”酆都大帝欲言又止。
“我明白你的心思,你總不能把每一個小地獄都變成這樣吧?你可是鬼域的酆都大帝,代我掌管著五方鬼帝。”天齊仁聖大帝道。
“那藥彩她……”酆都大帝有些不服。
“別看她只是小小一仙子,還是死了的仙子。天上地下,六道十界,有哪個君王不讓她三分?她雖讓你的帝后來此受刑,卻也無形的幫了你。”天齊仁聖大帝道。
“此話怎講?”酆都大帝道。
“你和鳳西茗成婚多年,可有子嗣?你雖以她的後人福澤換取了她的平安,卻讓你自己因此犯下了罪責。因果循環,並非在我等手中掌控著。那是一張無形的網,我們也只是執行者。”天齊仁聖大帝道。
酆都大帝低下頭,沉思了片刻之餘:“那我的西茗,她會怎麼樣?”
“你若真爲她考慮,想爲她減少受罪的時間,你要自己去超渡更多的罪靈,爲她積福澤,纔是正道。”天齊仁聖大帝道。
酆都大帝慚愧的冥思著,天齊仁聖大帝離去。
藥彩陪著蒲牢在黑雲沙小地獄受刑期滿,陪使者們帶著蒲牢、翔雲、魔後、鳳西茗一起,走向閻王二殿第二小地獄——糞尿泥小地獄。
獄卒用黑色發光的長棍探試了蒲牢等,打開了小地獄的結界。
但獄卒攔住了蒲牢、翔雲、魔後與鳳西茗:“此小地獄的罪行,你們一條也沒有犯,可以去下一小地獄了。”
這個小地獄當真是看不得。
裡面全是糞尿,好是噁心。
蒲牢和翔雲同時上前,爲藥彩拍打著後背。
一直悄悄跟在藥彩身後的周乞,本想上前,又退了回去。
“我沒事。”藥彩起來。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蒲牢很生氣的樣子。
“你還是出去等我們吧。”翔雲關切的看著藥彩。
藥彩搖著頭,依然跟在蒲牢的身後。
她心想著:“在黑雲沙小地獄裡,若是沒有我,你們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沒多久,來到了閻王二殿的第三小地獄——五叉小地獄。
站在五叉小地獄的入口處就聽到罪靈們受刑的慘叫聲。
藥彩往裡一看,小地獄裡長滿了綠色的藤曼,而且都是能活動的。
那些藤曼還散發著清香。
天空有一輪火球,高掛著,如陽間的太陽,卻又不是太陽。
尋火球照這了整個小地獄。
藥彩心裡想著:“小地獄的風景還是很美麗的嘛。”
哪曾想,那些藤曼一條一條的動了起來,把罪靈們都纏繞著,不能動彈。
此時,天空的那一輪火球開始掉下東西,急速的下落,打在罪靈們的身上。
那是什麼?
只見所有的罪靈們,分別在頭、手、足被那天上掉下的東西釘上了,每個罪靈的身上會被釘上五個叉子。
那是叉子,釘進了罪靈們的身體,還在不停的高速旋轉著,像是要尋找最佳的位置。
同時,天空劈下像閃電一樣的白光,直接打在了叉子上。
罪靈們就像是觸電一樣,不停的哆嗦著,尖叫著,求救著,不可逃避的無奈著。
隨後,罪靈們被那類似閃電的光,點燃,燒成焦黑色的。
奇怪的是,那綠色的藤曼卻一點兒事也沒有,在火光中依然保持著翠綠,挺拔中,顯擺著強而有力的生命力。
當罪靈們的慘叫聲徹底的沒有了,天空也恢復了平靜。
那藤曼輕輕的鬆開,用綠葉在罪靈的身上撫摸著。
罪靈們就恢復了完好的身體,就像沒有受過刑一樣。
一輪受刑結束,等待著下一輪的刑法開始。
覈實過後,使者們離去,入口的結界被打開。
經過黑雲沙小地獄之後,蒲牢他們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樣的畏懼了。
走進五叉小地獄,當蒲牢被藤曼綁住,藥彩直接抱著他,擋著不讓叉子釘在他的身上。
獄卒走了進來:“藥彩仙子,請您出去可好。”
“如果我說不呢?”藥彩道。
此時,天下掉下來的叉子朝藥彩釘過來。
雖說那叉子不可能讓藥彩受傷,但獄卒卻不知道,只好用手中的黑色發光長棍子,把那些飛往藥彩的叉子全部打到一邊去。
周乞在入口處看得是揪心,很想過去把藥彩拉出來,好在藥彩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請您不要讓我爲難。無罪者,在此受了刑,我有罪。有罪者在此躲過了受刑,我也有罪。您還是出去吧。”獄卒道。
“我不爲難你,你就讓蒲牢在這裡安然的渡過受刑期限就行。”藥彩道。
“您爲東海龍王四太子考慮的時候,是否也爲他的母親考慮過?”獄卒道。
“我母妃怎麼了?”蒲牢掙扎著被綁的身體。
獄卒跪在地上,用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出現了一個畫面。
這是有關蒲牢之母,釋懷被使者抓捕的整個過程。
“請跟我們走,去閻王二殿的第一小地獄,黑雲沙小地獄受刑。”使者道。
“爲什麼?我沒在生前做過什麼有背良心的事情。”釋懷道。
“您的兒子因爲在黑雲沙小地獄受到了藥彩仙子的庇護,免於受刑。可刑責不能免,您得代他受過。如此,才能平衡。”使者道。
“爲兒子代過,我去。”釋懷道。
釋懷跟隨著使者來到黑雲沙小地獄,承受著從高中落下的痛苦,一次又一次。
蒲牢看得淚流滿面:“不,不,不,這是我應該受到的懲罰,而不是我的母妃……”
獄卒索性用黑色棍子點了一下那綁著蒲牢的藤曼:“東海龍王四太子,我爲您鬆綁,是去是留,您自行選擇。反正您的母親會代您受刑,您現在就可以走了,不用受任何刑法了。”
蒲牢轉過身,跪倒在藥彩的面前。
他向藥彩磕著頭,一次又一次,磕得頭都破了,點點血珠不停的往外流淌著:“我求您了,藥彩仙子,您就別再管我了……”
藥彩被蒲牢的這一行爲嚇得退後幾步,坐在了地上。
“您是倍受尊重的藥彩仙子,誰也不能拿您怎麼樣,什麼也傷不到您。請您體諒一下我爲其子的心情吧,我如何能讓我的母妃替我受過?”蒲牢道。
藥彩萬般無奈,扶起蒲牢,百般不捨,不停的回頭,離開了五叉小地獄。
一路上,她彷徨著,不知所措著,沮喪著,心疼著……
周乞默默的跟隨著藥彩。
“我要怎麼辦?怎麼才能幫到蒲牢?知道他在受刑,我的心如何能安……”藥彩一路走一路想。
低著頭的藥彩一頭撞在了芙萍的身上。
芙萍正被兩個鬼界使者押著。
“怎麼回事?”藥彩拉著芙萍的手。
“他們要送我去第十四層地獄——枉死地獄。”芙萍抹了抹眼淚。
“爲什麼?”藥彩追問著。
其中一使者上前:“要知道,來到這個世界是非常不容易的,如果你不珍惜,去自殺,如割脈死,服毒死,上吊死跳涯死等人,死後打入枉死牢獄。”
使者說完,繼續押解著芙萍上路。
“我不想去,救我,救我……”芙萍大聲的喊著。
可藥彩什麼也不能做,經過了蒲牢的事情,她知道,如有罪,必須要自己還,自己不還,親人還……
她想起了那個被她拉下水的酆都大帝,是她讓酆都大帝承受了摯愛受罪的心疼。
她飛去了酆都山,找到了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正在喝酒。
藥彩走上前,自己拿了一壺酒,喝了起來。
酆都大帝看了看藥彩,繼續喝著酒。
“你不恨我?”藥彩道。
“我爲什麼要恨你?”酆都大帝道。
“我把你的帝后送去了地獄受刑。”藥彩道。
“那是她應得的報應,做過的事,無法一筆勾銷,用什麼辦法也不能。只能自己去還清,才能獲得重生。我應該謝謝你,是你點醒了我。或許我和她將來的幸福,全因爲你的點醒。”酆都大帝道。
“那你想過如何救她麼?”藥彩道。
“想過,卻又沒有任何頭緒。”酆都大帝道。
“如何救?”藥彩道。
“去地獄渡化罪靈,幫她贖罪,這是唯一可行的,正確的道路。”酆都大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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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就是行善。地獄裡的罪靈們,很難用我們的一己之力去渡化。如果可以讓凡間的生靈在生前就不變成死後的罪靈,也應該算得上是一種行善吧?”藥彩道。
“好像是。”酆都大帝豁然開朗。
“那我們去凡間走一趟吧,那裡需要幫助的生靈很多。”藥彩道。
“好。”酆都大帝放下灑壺,站了起來。